()“啪啪啪”,连冯霓都鼓起掌来,看着刘勘刚才一气行云流水般的刺击,轻松潇洒,英气四溢,把心中的小鹿都带的活蹦乱跳起来。
“都伯,行!”反正我在部队里,就是个带着四五十个兵的分队长,这个条件不亏了。然后刘勘指着车上的冯霓和小薏说:“这样,这俩也不算吃白食了,离开穰县前,她俩的开销,就挂在我的账目下。”
“你真不错,不过都伯太委屈了,想不想当部曲将呢?”刘勘转眼看到,正是那粗蛮高傲的汉子,只见他举着根木棍,慢慢地从人群里步出,也学着刘勘,在棍头上沾了些白泥,而后举着木棍,立在了刘勘之前,“当然,前提是你赢了我——这样,我的部曲将,就给你当。”
“你叫什么名字。”刘勘微笑着,问到。
“我是义阳人,我叫魏延,这个名字,你得记住了。”汉子慢慢月兑下了铠甲,只留一身黑衣,用黑布系了个抹额,抖了抖木棍,高傲地说到。
“我叫刘勘……”
“我不会记对手的名字,因为用不用记,打完才知道!”魏延的棍头,比电还快,刘勘啪地拨开了对方的棍头,喊了声“刺左”,朝着魏延的左胸刺来,魏延急忙斜着棍子来格挡,谁知刘勘的棍头如蛇般一下游走了,居然朝着魏延的右边刺来,这叫“刺左实右”,枪刺术里的欺敌的招。
魏延的棍子如风轮般,硬生生地转来了右边,啪得将刘勘刺来的棍头拨开,而后就手对着刘勘的小腿刺上去了,刘勘只觉得腿的骨头一阵痛楚,脚下赫然多了个白泥点。
“小弟弟,学得很快嘛!”刘勘忍着疼痛,半跪着,笑着说到。
“叫你两条腿全跪下!”魏延骂道,挺着棍头,又向刘勘的另外条腿刺来,谁知眼前一黑,鼻血噗嗤飞出来了,连朝后踉跄了几步,用手一抹,脸上全是白泥和鲜血,原来是刘勘斜着挥棍子,直接擦着自己的棍子,朝着自个的脸面招呼来了。
“小弟弟,学得虽快,但你要学的还很多呢,这次就让哥哥我手把手教你得了!”刘勘嘲弄的神sè,原地蹬了蹬小腿,说到。
“那就来吧。”魏延笑着把鼻子边的血沫子用手一甩,将棍头一晃,再次冲了上来。
明月初上,军营里篝火熊熊,所有人或站着或坐着,有的直接趴在望楼和土山上,二三千名士兵把营垒各处都挤满了,举着拳头高声呐喊着,营地zhōngyāng刘勘和魏延互相绕着圈子对刺着,棍头的白泥,在月光下,舞得如两道交缠恶斗的银蛇。
“打到什么程度了?”黄忠靠在圈子外的一辆屯车边,微微打着盹,问身边紧张观看的亲兵到。
“还是不分上下啊,两人浑身上下的白点都和星星差不多了——哎呀!老爷子,两根棍子都断了,都断了,唉,我说前面的坐下坐下,老子看不见了!”
“两人角力起来了,用拳头打起来,用拳头打起来了,那胡人汉子的拳头真快真狠。”
“什么胡人啊,哪有胡人汉话说的这么好,大概是个异人吧……”黄忠哈欠了下,慢慢站起来,对亲兵说,“叫臭小子他俩差不多就行了,我可不想失去两个得力的部曲将。”
突然,一声冯霓的尖叫声,“刘大哥……”
刘勘往后猛倒退了几步,因为他被魏延乘了个空子,鼻梁如电般被连揍了三四拳,鼻腔里的血高高飞起,在他的眼睛里,魏延一下子变为了四个,又变为了三个,他的白眼都翻上来了,不过魏延好像也开始翻白眼了。
两个人都在摇摇晃晃,满脸是血,满身白点,喘着粗气,黄忠在外面大喊了下,“文长,臭小子,你这是在玩命嘛!玩死了,你的那帮老乡可怎么办。”
“刘大哥,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冯霓也喊了起来,但声音很快被士卒如cháo的喝彩声淹没了。
“这一拳就干挺你!”魏延把最后的力气凝聚在拳头尖上,全身化为了一把钉锤,朝着晃悠晃悠的刘勘冲去。
谁知刘勘突然暴喝声,低着腰,也冲了上去,如蛮牛般直接与魏延撞在一起,两个人如流星炮弹般,往后把马厩的一排柱子穿撞得东斜西倒,草顶和厩舍轰然倒塌,把两人彻彻底底埋在了下面,带着几千人的惊呼,几匹里面受惊的马匹则四处狂奔。
“死了吗?”黄忠叉着腰,问身边的亲兵,亲兵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呼吸都凝固了,盯着马厩的废墟,突然“呼啦”一声,魏延顶着一头的干草和木屑站了起来,呵呵傻笑着,对着黄忠的方向,意思是老子是最后的胜利者。
谁知黄忠瞪着眼睛回视着他,然后用手指了下他的后面,周围士兵又是一阵惊呼。魏延回头一看,刘勘满是血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对方不知何时起来并来到他后面的。
只见,刘勘温柔地用双手握住魏延的两个脸颊,然后两人深情对视了半秒钟,一声重重的闷响,刘勘的铁头砸到了魏延的脸门之上……
补充下,在部队训练时,刘勘的脑袋,能挨个砸开一摞砖头,所以他的脑袋前面一块,迄今寸草不生。
魏延跟滩烂泥似的倒了下去。
“冯小妹妹,帮我点个烟……”鼻歪眼肿的刘勘慢慢走了回去,咕咚下,躺在冯霓的那辆屯车上,手里夹着根烟,对冯霓说到。
“嗯……嗯……”冯霓慌张地找着火镰,她之前可是个千金小姐,这种事儿哪里做过,东忙西忙好一会儿,也没找到火镰,急的又要哭了。
“小姐,他昏过去了也。”还是小薏眼尖,看到了倒在车厢黑暗里的刘勘,早是元神出窍了。那边,几个亲兵和部曲,朝倒在地上和死猪般的魏延只顾倒冷水,魏延也只是两个脚巴晃晃,表示自个还活着。
“真是的,两个臭小子,下面我们就可以专等张济来了,张济啊张济,这下你要碰到两个硬点子了。”黄忠又抓了抓后脑勺,笑眯眯地回了营帐。
第二天黄昏,刘勘才算是醒了过来,“痛痛痛”,他模了模鼻子和额头,觉得浑身都要撕裂了,“咦?”刘勘看了看四周,身上盖着层絮被,在上面是自个的衣服,下面铺着几块草席,低矮的墙壁和窗棂,透进来细密温柔的傍晚的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