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铁骑sāo动了会儿,就像海洋遭遇了阵季风般,十分钟后,后面的旗鼓摇动敲响了!整支队伍立刻安静了下来,继续朝前开始了移动,很明显张济发出了指令——朝前进,到达与荆州军合适的距离时,就发起突袭,把他们彻底歼灭。
合适的距离,就在那棵古树的线上,这是昨天刘勘与黄忠他们反复测算过的!
终于,终于,刘勘看到了张济中军的旗鼓,和张济本人,就在他前面一百来米的距离!
而这时,树下,早已站满了张济军前锋的人马!
刘勘的脚,就在他们头顶上晃悠!
其中,还有几个人抬起头来,对着参天的大树,互相叽里咕噜,而后举起手里的马槊,试探xìng对着树丛戳刺了一番!
幸运的是,刘勘躲开了,因为这树冠太高了,马槊是够不着他的。
瞄具里,旗鼓前乘马的张济的身影清清楚楚,四十来岁的模样,满脸的粗犷的胡须,铠甲外披着毛皮大氅,周围簇拥着十来名亲随骑兵,身后就是架着旗鼓与斧钺的战车。
没错了,没错了……刘勘调整好枪口的方向,屏住了呼吸,手心开始微微渗出汗来。
张济正在和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讨论着什么,和他靠的最近的两个人,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模样,蓄着短胡,和张济长得有几分相似,另外个——咦,居然是个大美女,还是刘勘特别中意的,十仈jiǔ岁模样,穿着绣着暗sè花纹的紧身狩衣,背着弓箭和环首刀,不长而利索的亚麻sè头发,随意地在一侧编着几只小辫,剑眉杏眼,身材婀娜,骑在一匹红马上,就像荒野上的一只美丽的雌狼。
不错,不错,比冯小妹妹那种眼睛比胸和都大的强多了。
唉,不对,这种关头,怎可分心?
虽然看得清楚,但刘勘明白,成功shè击到张济的脑袋,也着实太难了,不同的人头和身影晃来晃去,还有风向,声响的影响,另外还有张济自个也是随时会动的。
必须靠校shè了!
抓住任何时间的缝隙!
“阿门,耶和华,菩提老祖,观音娘娘,……”刘勘眼睛紧紧靠在观瞄具后,嘴里把九天神佛都求了个遍,手指靠着的扳机,感觉有千斤般的沉重艰涩。
荆州军那边的鼓声响了起来!
机会——刘勘手指沉沉一扣,带着一阵后座力,三发子弹点shè飞了出去。
子弹穿着张济的侧边,过去了,一发打到了鼓车的车轼,两发分别穿过了车上的御手与鼓手,两人猛然抽搐下,随后瘫倒在车里不动了。
歪了……刘勘急忙调整了下shè线与呼吸,观瞄具里,张济没有发觉的模样,只是回头挥手,示意己方开始击鼓。
虽然一名鼓手被打死,但另外一名鼓手在大鼓的那一面,开始了击打,鼓声应和着凉州军的呼喊声,冲天而起。
第二个机会!又是三发点shè飞了出去。
还是擦着张济身边飞了过去,鼓面上噗噗多了两个孔,张济身边的一名亲兵则叫了声,吃了三发中的最后一发子弹,直直栽倒到了马下。
张济身边所有的马,不安地吐着粗气。
该死!那美女jǐng觉地往后看了看,而后居然本能地朝着自己所隐藏的树冠上看起来了,眼神如刀子般!
在风中摇动不已的树冠里,有东西在闪来闪去,那是刘勘观瞄具的反光……
被发现了!
只有搏一把!
刘勘不及继续调整,凭着感觉与本能,微微歪了下枪线,又是三发点shè出去了。
发觉情况不对的那美女刚准备把手伸向大帅张济,要推开大帅,但她只听到子弹带着与空气的摩擦声,在自个与张济间的缝隙窜了过去,随后张济的身躯在马背上直直抽动了两下,身上开了两朵猛然绽放的血花,头和双手往下无力地一垂,鲜血从脑门和脖子,汩汩地溅shè出来——张济身后的“骠骑将军张”的大旗的旗杆也咔擦一声,吱呀呀地随着风的方向,慢慢地倾倒……
“叔父!”
“大帅!”
旗鼓前一片混乱。
BINGO!连人带旗,一阵击倒。
阵前的魏延,营垒里的黄忠,高台上的冯霓,他们全都看到了,全都看到了这奇迹的一幕,大家都惊呆了,而张济的麾旗倒下了,张济的中军开始了sāo乱,万余凉州铁骑,很多人还在傻乎乎地等着大帅的信号,在原地倒腾着蓄势待发的马蹄,不知所措。那几名树下的凉州兵,就在举着马槊,骑着马傻乎乎地原地停着,等着大帅下一通的鼓声,一名树冠正下方的,突然觉得后脖子有些麻麻痒痒的,因为树冠中一根绳子降下,垂在了他的背后,还没等他反应来,一个高大的黑影,顺着绳子鬼魅般地哧溜降下,端端正正地落在了他后面,“抱歉,借你的马一用。”那黑影说到,同时一把锋利的军刀,在他的脖子利索地一拉,那骑兵割开的喉管里的血顿时被气压带得飙shè而出,随后尸身被从马背上推下了地。
那黑影正是刘勘,自树冠上,索降、杀人、夺马,一气呵成,“嘿嘿,呆子才愿意死在这里呢,老子狙击成功了,还要回去领赏呢,就是冯小妹妹,也要欠我份大大的人情。”
“抓住那个从树冠上降下的jiān贼!”就在刘勘乘其他人不备时,打马就跑时,张济中军间,一骑绝尘而来,正是那刘勘先前在观瞄具里发现的,始终伴随在张济身边的美妞,只见她对着刘勘银牙咬碎,短发小辫飘飘,微微侧着身子,将环首刀斜举在马臀部,姿势甚是美轮美奂,不停地抽打着自己的小红马来加速,风风火火朝刘勘冲来,势要将刘勘生擒以祭张大帅的模样。
“小美女,以后我们有缘再见了……”刘勘毫不含糊,拉开了最后颗手雷,双腿夹着马肚子跑起来后,把手雷往后一抛,一声巨响,气浪把树冠周围还没反应过来的凉州铁骑掀得人仰马翻,“呀呀,不要看我刘某还算是新手,但要我骑着这伙计跑回荆州军营垒去,问题是不大滴,就是没马镫,跑起来要受罪了。”刘勘在手雷爆炸时,伏低了身子,抱着那马的脖子,边轻声安慰,边催动它尽快带着自己月兑出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