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的谈话之后,顾零连回家也不再故意路过那条小巷了,而是绕到巷子的另一侧,走远路回家,当然,这条路依然可以远远的望到那根挺直的扫把头驻守在巷子口。就犹如每天班主任都会准时矗立在教室门口,仿佛是不放过任何逮着顾零迟到的机会,不过顾零最近一直小心翼翼,就像没有拿到秘密武器的人那样,得忍辱负重,而后准备一举彻底击败敌人。但顾零的眼神无法露出那种希望,只好如老鼠般飞快地溜进教室去。
即使顾零表现地像一只安分守规矩的老鼠,但是班主任每周一次如夹子般的考试是不会改变的,班上大部分的小老鼠们每天都战战兢兢,半推半就的等着每周五的考试,就像绝症病人在等着他的死期那般。
星期三,顾零发现班主任比以前更jīng明了,这体现在他每天矗立在教室门口的时间,他把迟到时间提前了十分钟,而顾零确实每次都是提前十分钟进教室,但有时不免会晚个1、2分钟,今天便是第一次被逮着“迟到”,虽然班主任只是又让他去了办公室,然后像在照例做着什么开心的事情那样,对他说教了一番,而且有意指出周考就要到来,这次可没那么容易让你过关。这是已经看穿了他上次把戏的信号!这让顾零连回家时都走错了路,又路过了那个小巷口。然后他第二次看到这yīn冷的小巷口居然有聚满了人,他都感觉自己以后会看到无数次众人聚集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这次不同上回,这次中年人略多,一些小孩则围在外面,扭动着身子期望能从各种大叔肥硕的身材中找个缺口挤进圆圈的中心,像蜜蜂入巢那般。顾零走近那人群里,只见中间有一人手中正拿着扑克,地上黑sè的手提袋略显老旧,靠在这眼神尖利身材瘦小的人的脚旁。只见他往人群这边走来,地上的手提包躺到了地上,嘴里吆喝着:“来,谁愿意做这个小魔术的志愿者,来抽张牌,抽张牌。”
顾零看到这里,有些想离开此地,天上的光亮已渐渐黯淡下去。这种魔术电视里已见过无数回,让人抽张牌,插到一堆牌中,然后魔术师从那堆牌里找出那张。顾零已毫无兴趣。但是,他从来没有近距离看过,而且不知道如何玩这种小魔术。他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一切就像安排好的,跟电视里无甚差别,除了魔术师本人,和他市井的话语。在他连续表演了两次之后,把选中的牌收回了口袋,又大声吆喝道:“很神奇是不是?!没错,很神奇,但也很简单!谁看出来了?”他停顿了两秒,有马上说道:“想必是没有,但是现在,我可以教你们这是如何做到的,每个只收20元,等下就教,三五分钟包会,不会的教到你会为止,只要20块。”,然后又插了句,学费三五千也不包你都学会啊。这时,不同的方向有几个中年人从口袋里抽出钱包,拿出20块的票子递给了这位街头魔术师。旁边的小学生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只有一张10元钱,不仅可怜巴巴的望着那位魔术师,仿佛他会注意到他,然后蹲下来对他说道:“看你如此诚心,便宜卖给你了”那般。当然,魔术师走到了那几个中年人面前,满脸欢笑地收下钱,揣进了口袋,然后说,等大家散去,我们就开始。
这时,他回到圆圈的中心,扶正了倒下的的黑sè手提袋,对大家大声说:“那么看在今天如此多人捧场,那我就做次亏本生意,每人十块!只要在场的各位都愿意,那么就是十块学到这好玩又jīng妙的小魔术了。”这时他走到顾零的身边,蹲了下来,对刚才那掏出10块钱的小朋友说道,“小朋友,要不要学学这好玩的东西呀。”那小孩先是看了看眼前这人,然后把手里捏着的10块钱递给了他。他马上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这时,众人纷纷掏口袋,为了不让这有学习yù望的小朋友失望。
顾零挤出了躁动着的人群,这时天也黑了下去,他没有往回家的路走去,而是走进了巷子中。老人这时正坐在那把深红sè的摇椅上,旁边摆着一碗茶,顾零看了看四周,小姑娘这时并不在房内。老人招呼顾零坐下,两人无话。最终还是顾零先开了口:“刚才在巷子口看到有人表演纸牌魔术。”
老人坐起身来,拿起茶碗,嘬了一口,说道:“哦?他做得如何?”
“没有看出破绽,应该还不错。”
“那看出是如何做到的么?”
“不太确定,应该说看出一点名堂。”
“那说来听听。”
“是那种电视里经常出现的纸牌魔术,让观众抽牌,然后自己把那张牌找出来。我看他是把观众还给他的牌换掉了。只有自己能认识那张牌与其他的的不同,然后就能很容易的找出那张牌。”
“你都看到他换牌了,那怎么叫没破绽?”
“我想其他人都没看到。”
“怎么说。”
“因为他接着向大家收钱,然后教这个魔术,很多人都出钱了,所以他们应该不知道怎么变的。”
老人忽然叹了口气,然后又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腿脚,顾零不解。只听老人说道:“现在都可以为了这些小利益把这些戏法的技巧随意教出去了呐。”
顾零倒是认为十分正常,便没有接话。“当时可是不会这样。”老人继续说着。
沉默了半晌,老人坐到椅子上,对顾零说道:“不过你能看出他有换牌,不管他是如何做到的,这对你来说,确实是很不错了,毕竟你没有接触过戏法。”
顾零眼神忽然明亮起来,继续说道:“我想那是一张道具牌。”
“没错。现在有专门的一套道具牌,跟普通的看不出太多差别,上面有记号,只有魔术师认识。”
顾零恍然大悟,说:“那这样不是就很简单了吗?”
“也不是,因为换牌靠得是手法,比如那人,就被你看出来换牌了,那就是说手法不熟练。”
“而中国的戏法,大多数靠得便是手技,一定要纯熟,不然连变都没法变。”老人继续说着。
顾零这时不禁想到两天后的考试,心生危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