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德兰之翼
赤水河大桥
波舍尔爵士率领余下不到三十的空骑兵迅速降低高度,越过河面飞回到北堡后方上空。在其身后两百余斯提尔空军保持着编队紧随其后,不断向洛德兰人发shè流矢,在他们看来,围歼敌方的空军胜券在握,不顾一切地跟了过河。
就在斯提尔的空骑兵追至北堡上空之时,冒着滚滚浓烟的北堡城楼上突然钻出数百弓箭手,当他们发现情况不妙时,已经来不及了,突入防线的前部被密密麻麻的带火箭矢扑面而来,近百余骑中箭,像冰雹一样坠落地面,砸出一阵阵烟尘。后面的空骑兵见状慌忙拉升高度,编队阵型乱作一团,不少受到惊吓的狮鹫在空中撞在一起,随后连人带坐骑坠亡。几轮乱shè下来,斯提尔的空军瞬间减员大半。
“干得漂亮,加里宁!”波舍尔后头看着这一场面,兴奋得大喊。
这时,南岸响起了短促而又低沉的号角声,残余的斯提尔空骑兵仓皇撤回,被波舍尔的编队掉头横突一阵,又折损二三十个,这下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波舍尔爵士没有冒进追击,带着余下人飞回了北岸上空。这时,剩下的五架投石器发动了第三轮轰击,由于刚才回击敌方空骑兵而暴露在外的北堡守军这下遭到了惨痛的打击,百余人或被石弹砸死,或被掉落的砖石、柱子压死,场面异常残忍。经受了几轮轰击的北堡城楼开始摇摇yù坠。
“该死的石砲!”波舍尔目睹这一幕,愤愤的骂道,“小伙子们!我们得为女王的援军争取时间!你们准备好了吗?”
“为女王而战!”空骑兵们举起手中满是血迹的长剑大喊。
“上吧,小伙子们!”波舍尔大呼一声,一骑当先,率领编队贴着汹涌的河面飞掠而过,从斯提尔大军左翼直扑对岸剩余的投石器阵地。他们齐声高喊着:“今rì是光荣的死期!”(It’sagooddaytodie)
南岸的巴洛克爵士见这势头感觉一阵不妙,急忙大喊:“弓弩手上前,挡住他们!”但是为时已晚,当左翼的弓弩手穿过前方的步兵来到前排时,波舍尔的编队已经登岸着陆,空骑兵们驾着狮鹫在阵地上奔驰,以雷霆之势横扫了第一座投石器,攻城兵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汹汹而来的狮鹫编队扑杀,投石器旁的火盆被掀翻,点燃了投石器底座。波舍尔随后带队转向第二架投石器,斯提尔军的弓箭手投鼠忌器,不敢贸然房间。
“步兵上前,截杀他们!”巴洛克爵士一声大喊,斯提尔阵前的步兵同时冲向波舍尔的编队。在摧毁第二架投石器之后,空骑兵们拉起坐骑,一阵短促的滑翔,越过了追杀上来的步兵头顶,直扑第三架投石器,又是一阵厮杀,投石器cāo作兵们用短剑无济于事地反抗了一下,就被砍翻了,投石器下又是一片熊熊烈焰。当空骑兵们故技重施,扑向第四架投石器的时候,斯提尔军的弓弩手抓住机会,一阵箭雨过去,大半狮鹫在低空被shè中,应声坠下地面,幸存的骑手瞬间被围上来的步兵杀死,背部又中了一箭的波舍尔爵士和仅剩不到十个的空骑兵落在第四架投石器底下的,几个投石器cāo作兵早就被这架势吓坏了,放弃投石器狼狈着后撤,第四架投石器亦在混乱中被大火吞噬。
波舍尔企图带人杀向最后一架投石器,但前进的道路已经被扑上来的斯提尔步兵截断,他稍微整理了一下队形,率领身边仅存的几骑像骑兵一样对面前汹涌而来的步兵发起冲锋,交兵之处一片混乱,被团团包围的空骑兵们拼尽全力向前突,但终归寡不敌众,纷纷被长矛刺倒。只剩浑身是伤的波舍尔爵士一人突近了投石器,他座下的狮鹫已经重伤而亡,他在被摔倒前解开了捆绑自己与坐骑的缰绳,翻滚到投石器底下。波舍尔爵士熟练的挥动着长剑,利索地杀死了几个cāo作兵,此时疲惫不堪的他倚靠在投石器底座上,用剑无力地抵挡着斯提尔步兵的攻击,这时他已经被团团围住了。一个斯提尔步兵趁他不备,一矛刺进了波舍尔的月复部,他一声闷吼,一手握紧了刺来的矛杆,一手挥剑将其砍断,随后利索地将来者一剑削死。侧面又冲上前一个剑士,向给波舍尔致命一击,却被他挡下,随手一个反刺将长剑刺进这个剑士的面门。正面的几个斯提尔步兵趁机用长矛刺向他,长矛贯穿他的胸膛,将他钉在了投石器上,终于,长剑随着波舍尔最后一口气息的呼出从他手中滑落。
北堡上,遍体鳞伤的加里宁爵士和剩下的守军士兵看到这悲壮的一幕,将佩剑倒竖在胸前,目送这群英勇战死的战士们。
“回头见,老兄。”加里宁爵士热泪盈眶地对着南岸低语。
南岸斯提尔大军阵前,布里特国王看见自己两万大军居然让这一小队空骑兵在眼皮底下摧毁了自己所有的投石器而暴躁如雷地大吼:“一群饭桶!巴洛克,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命令你强攻过去!”
“是,陛下!”巴洛克爵士被这一场突袭着实地羞辱了一番,转身对传令兵说,“下令,步兵攻城!”
传令兵用号角吹响一阵急促的号声,令旗手擎着代表步兵的旗帜骑着马从阵前奔过。前阵步兵随后排成四列纵队,将攻城锤夹在队伍中间,开始通过南堡的桥头大门走上赤水河大桥,列队向北堡挺近,准备强攻。
“准备迎敌!”加里宁爵士看着对面这阵势,回身对城楼内的士兵大喊,“弓箭手,就位!”
北堡的弓箭手们纷纷在城头上的shè口上就位,被投石器砸得灰头土脸的他们,看着桥上步伐整齐的重甲步兵,被震慑得直吞口水。城楼内到处是痛苦的申吟声,伤者陆续被抬到底层,加里宁爵士粗略地清点了一下人数,他手下能动换的只有五百人左右了,眼下他们将面对近两万装备最jīng良重甲步兵的直接冲击,他心里十分没底,只能硬着头皮撑到援军到达了。
三十米宽的桥面上挤了近四千多斯提尔大军的攻城部队,他们高举着盾牌,护送着攻城锤前进,已经过了大桥的三分之二,马上就进入了北堡守军的shè程之内。
“shè击!”
随着加里宁爵士一声大喊,城头上的弓箭手满弦齐shè,数轮箭雨纷纷被重甲步兵的盾牌挡下,没能造成任何有效的杀伤。夹杂在攻城部队之中的斯提尔弓弩手趁机向城头上反击,一下就有近二十个守军中箭倒下。攻城锤很快就抵达了桥门下,在十六个士兵的cāo作下,开始冲击大门。城头上的士兵开始往下投掷砖石和燃火的木头,尽一切办法阻挡敌军的攻势。桥门内侧,几十个守军士兵用身体堵住大门,分担攻城锤的冲击力。被投石器砸得摇摇yù坠的城楼在巨锤的冲击下,不断有砖石被震落,堵门的士兵有十几个被砸死。在一下又一下的冲击之下,大门越来越松动,二十寸厚的木门已经被砸掉厚厚一层木屑,随着不断的冲击,终于,门上的铁栓被撞月兑落,大门被冲开了。斯提尔的重甲步兵手持剑盾呼喊着冲进门内,与百余个手持木盾,佩剑和长矛的守军厮杀开来。斯提尔大军阵中看见大门被突破,又是一阵号响,数千步兵穿过南堡桥门向这边冲来。
大门内的守军终于抵挡不住,随着最后几个人的倒下,斯提尔的重甲步兵如同cháo水般地涌入北堡城楼,城楼内部,在楼梯上,楼厅内,塔楼上,到处开始短兵相接,装备轻甲的守军完全抵挡不住,处处吃亏。很快,断垣残壁的北堡几乎被攻陷,只剩下城头上的加里宁爵士带着百余人与冲上来的斯提尔步兵垂死抵抗。
在使尽浑身解数之后,加里宁杀死了两个重装步兵,这时,城楼上冲上来了十几个圣堂武士,其中两个挥动着长剑直扑他而来,他不由得退后了几步,他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胜算。这两个圣堂武士的盔甲的边角上的花纹是刻的是圣契铭文,铭文闪耀着光芒,那是一层圣光的护盾,加里宁凭借着娴熟的剑术,几次砍到他们,都被这层护盾抵挡住,只砍出一阵阵火花,却甚至未能在其盔甲上留下一道划痕。因负伤体力不支的加里宁爵士渐渐被逼到城楼边上,无路可退。加里宁爵士看了一眼身后,下面是湍急的赤水河,他深吸一口气,全力冲向其中一个圣堂武士,躲开对方一记重砍之后用力撞开对方,却被另一个的长剑刺进了肩胛,剧痛让他惨叫着倒在地上。对方举起长剑,对准加里宁爵士的胸膛刺了进来,加里宁痛苦地吐了一口鲜血,双手死死地握住刺进来的剑刃,那个圣堂武士用脚踩在他身上,使劲想将剑拔出来。突然,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叫鸣,圣堂武士被飞来的狮鹫抓起,扔下了城楼。弥留之际,加里宁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数不清的披挂着蓝底金狮鹫彩带的狮鹫降落在城头上,和斯提尔步兵厮杀。城楼下是一片气势如虹的喊杀声:“为了女王!!为了洛德兰!!”
城楼之下,是阿里克希亚、恩里克、dúlì迪安、赫尔科姆率领着洛德兰圣堂骑士团冲进了北堡,圣光庇护之下,圣堂骑士和隶属于光明圣堂的戎装修士将北堡内的斯提尔步兵赶回了桥上,配合着洛德兰皇家空军将城楼内的斯提尔军围剿了。局面瞬间乱作一团,受到闷头一击的斯提尔重装步兵试图重新集结阵型,在弓弩手的掩护下打回去,却奈何不了圣堂骑士的护盾,相比之下,斯提尔的圣堂武士在格斗技巧上逊于洛德兰的圣堂骑士,其中不少人在耗尽力量后被杀死。借助人数的优势,斯提尔军努力把交战线稳在了桥头上。
“那是什么?!”在南岸上的布里特国王大惊地看着局势的逆转。
“是洛德兰的援军,陛下!是他们的圣堂骑士团!”巴洛克爵士回答道,他感到形势的微妙,“我将亲自带队增援前阵……”
就在这时,南岸斯提尔后军的左右两翼突然喊杀声大起,巴洛克爵士和布里特国王慌忙向两边看去。只见两翼都有洛德兰的部队冲杀而至,他们擎着洛德兰的秩序十字旗,是洛德兰王国最jīng锐的王城卫队,而在右翼之中,冲在阵前率领部队冲锋的正是伊莎贝尔女王!原来他们放弃坐骑,分成两队分别在赤水河要塞上下游轻装强渡过河了。
“不可能!”巴洛克爵士惊呼,大喊,“全军御敌!”
只有一半兵力的南岸斯提尔军一下子遭受左右两翼的夹击,瞬间大乱,但是依然借助着jīng良的装备和阵型抵挡住了这一波冲击。
“陛下,我们人数占优势,我将组织反冲锋……”巴洛克爵士话音刚落,只见北堡后方,近千只狮鹫组成无数个编队越过桥上部队的上空,从正面正面直扑过来。率领这支空军的正是索罗斯爵士,而这几乎是洛德兰王国从狮鹫崖调集过来的所有空军。
“陛下,我们必须撤退!”巴洛克爵士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急忙带国王身边的卫兵掩护着布里特转身后撤,他身边的传令兵绝望地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