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ì天尚未亮,陈耕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心中老想着yīn简和刘韵,怎么也睡不踏实,间中醒过来几次,发现yīn简一呼一吸的在调息;而刘韵则依然昏迷不醒。
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只呆呆的看着二人,希望能尽快恢复起来。
而脑子里所想的则是城中混战时刘韵说的话,王颖,慕容博都说过类似的话,看来如果想要真正成为高手,须把握住这所谓的一念,可就是这一念,自己却是怎么也不明白。
人皆有七情六yù,难不成武林高人都是寡情薄义之人?可yīn简和刘韵武功其实不弱,特别是yīn简,对自己也算是有情有义。这又是为什么呢?
想着想着,不禁将王颖所说的话念了出来:念不动,意为先。
忽然被yīn简打断道:“小子,这念不动,意为先可不是刘韵告诉你的吧?你师傅到底是谁?”
声音虽然虚弱,却是着实吓了陈耕一跳,连忙摇摇头道:“我真的没有师傅,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yīn简嘿嘿笑道:“这些话虽然不是很难,但你一个入世不深的小子,确决不可能想得出来;现在在氐人势力范围内,我和小公主都有伤在身,你是唯一的希望,你不告知我你的底细,怎么指点你一二,就算不顾我们二人,也要保着自己小命。”
陈耕被他一阵抢白,说了不是不说也不是,yīn简见他还没反应,哼道:“滚吧!你现在逃走,至少可保你自己狗命!”听得如此说,陈耕怒道:“说什么话,此时我怎么可能走?”yīn简冷笑道:“明哲保身。”
陈耕被他这样一激,大怒道:“老子是这样的人吗?我师傅是王颖!怎么样?”说完气呼呼地看着yīn简,一副你能把老子怎么样的表情。
yīn简显然是被王颖个名字震慑到,瞪着眼睛看着陈耕,想不到这小子确是高人之后。只是武功怎地如此低微?于是试探道:“你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这个名字,胡说八道,他怎会有你这样脓胞的弟子。”
陈耕呸了一声道:“老子确实是跟他学过武,不过并未习过一招一式,不信就算!”
yīn简听着似乎不像在说谎,而此时说谎更是对谁都没有好处;于是呼出一口凉气,叹道:“王颖宝剑震江南,贺兰银针定漠北。王颖先生失踪十余年,难不成一直与你这小子在一起?”
陈耕哼哼道:“知道厉害了吧?”
yīn简听闻哈哈笑起来:“厉害厉害,你这小子连你师傅半成功夫都未学到,确实厉害。”
陈耕不服嚷道:“谁说的!老子内力强劲,连阳大哥都要吃亏!”跟随yīn简久了,语气也变得像yīn简一般。只听yīn简不屑道:“那又怎样?你敢说正式对决,你能将阳繁打倒?”陈耕一听确实如此,尴尬的挠了挠头,哼了一声不再说话。yīn简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道:“王颖先生平生两大绝学,一是剑法,二是长生气;早年横扫江南,威震天下,我yīn某人若能以师事之,平生无憾啊。”言罢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失望之极。陈耕见他的样子,心道王叔叔的名气可真是大,若能像他一样自己也此生无憾了。又听得yīn简问道:“尊师近况如何,若是有缘,还望小兄弟引荐引荐。”陈耕黯然道:“我也不知道,当年慕容山庄被毁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王叔叔了。”yīn简奇道:“怎地他是你叔叔?”“不是,算得上是他收养的我,但一直不让我叫他师傅,所以就叫叔叔了。”陈耕答道。yīn简又追问道:“十余年前听闻王先生在建康大战江南各派,负伤而逃,从此不知所踪,这十余年间江湖无数人追查他的下落;他是否带你一起隐居过活?”陈耕想起在无隐村的,露出怀念的神情,答道:“叔叔与我在一处秘密的地方隐居,我十岁那年,叔叔带着我到了慕容庄上,本以为可以一直安定下去,哪知宋国一把火毁了山庄,我叔叔也下落不明。唉。”yīn简点头道:“居闻此战连慕容博都阵亡了,看来慕容氏想要再起,困难重重啊。”接着把头转向陈耕问道:“那么你出山干什么?”陈耕一愣,接着表情惊讶到夸张的样子,无奈笑道:“我本是出来打听到彦之的下落,为博爷爷报仇来的。结果……结果现在全忘了。”
yīn简奇怪地看着他,问道:“博爷爷,你说慕容博啊?他不是死于乱军之中么?”陈耕摇了摇头,接着把当时的经过和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最后道:“具体是怎么样,我也不清楚,只是出来看看罢了。”
yīn简一边听一边点头,说道:“你小子分析得确实有理,但当年到彦之十余万大军,成百上千将领,你要找出这么一个或两个人近乎不可能;而且到彦之已死,当年宋军战败损失惨重,也不知道你说的这人死也没死。”陈耕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管死没死,尽力去查查吧。也算是为了小炽,不过现在已经失约了,不知道小炽会怎么想,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yīn简接口道:“光想有个屁用,反正也失约了,以他慕容家的家传武学,肯定比你活得好,我们先渡过自己这边的难关吧。”陈耕没jīng打彩的看他,问道:“怎么过?”
yīn简嘿嘿邪笑了一下,说道:“你内力虽强但不会一招一式,这样只能处于被动,而且内力早晚会枯竭,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对应?”陈耕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耸耸肩回道:“要么学习招式,要么勤练内力。”yīn简嗯了一声道:“人的jīng力始终有限,你小小年纪有此内力已属难得;但若要击败敌人,招式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你想一想,若能使用很少的内力再配合招式的巧妙就可杀敌取胜,不是可省很多内力吗?”
陈耕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有学习过招式,但……”不待他说完yīn简抢道:“凤凰花枝乃天下高深武学,而且你的内力是道家之底,就算学全了也发挥不出多少威力。而且会使得很辛苦。”陈耕显是对当年吐血受伤的事情记忆犹新,又点了点头。只听得yīn简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师贺兰懿早年曾与孙恩论武,习得一点道家粗浅武学,正好又告诉了我,现在我转授于你。”陈耕似乎还在想着小炽的事情,哦了一声算是答过。yīn简却是很有兴致,勉力起身,就地摆起架式缓缓的舞起拳来。
其实yīn简所舞的是yīn阳家入学拳法《五行拳》像《yīn阳谱》一样,也分yīn阳二卷,yīn简这样做只是在拿陈耕做实验,若陈耕吐血受伤则另想办法,若是成功,则又多了一丝过关的希望。
陈耕见他舞得有模有样,也打起jīng神,学着yīn简一招一式的练习起来;一边练习,一边暗记yīn简读出来的要诀。
虽然休息了一段时间,但力战之后加上失血过多,yīn简显然不能支撑太久,不一会儿就坐倒在地下,看着陈耕一遍又一遍的练习。
初时陈耕也像当年一样,感觉到胸口沉闷,胃中翻江倒海,头晕耳鸣。但本着对yīn简的信任咬牙坚持了下来。随着越练越熟,越打越快,体内由yīn简导过来的真气占据主导在经脉中游走,道家真气则乖乖的辅在一旁。
《五行拳》是一部初浅的功夫,一味向前冲杀,颇有气势。但以此武林争雄则不可能。而此时陈耕体内真气横流,每出一拳一掌一脚,都能感觉到气劲像洪流般冲出体外,周围杂草随气而动,令陈耕兴奋莫名。
yīn简则比陈耕还要兴奋,看来融合二法必定要在这小子身上实现了。没准自己和阳繁都能成功。
练了大约两个时辰,陈耕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盘脚坐到yīn简边上,边喘边道:“yīn大哥你看这学得如何?”yīn简一脸兴奋的回道:“甚好甚好。”陈耕见他一脸兴奋,以为自己练得非常好,笑了笑又担心的问道:“刘韵现在怎么样?”yīn简还沉溺在兴奋当中,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什么。陈耕见状又问了一声,yīn简才回过神来,答道:“这小妮子所学乃是百年前失传的《穷魔道法》些许小伤,算不了什么。”陈耕疑道:“那她现在怎么还不醒?”yīn简沉吟了下,说道:“听闻《穷魔道法》专供女子修习,讲求以气补气,练到高深处,除了能吸纳对方真气外,还能将对方入侵的真气返还回去以达伤敌的效果;料来杨贲也不会有多高强的内力,现在小公主应该是在化解阶段。”
一声虚弱的娇笑传来,把二人注意力吸引到刘韵身上,不知何时,刘韵已经坐了起来,比之之前风光的样子,虚弱的她让人有一种怜爱的冲动。
陈耕见她已经醒来,开心得撇下yīn简坐到她身边,眼睛直直看着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韵对他微微一笑,又缓缓点了下头,告诉陈耕不要担心后,转头向yīn简说道:“杨贲武功,只怕还在我们三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