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微亮,陈耕经过昨晚的战斗,已然对自己信心满满,却被李末泼了一头冷水,直言昨晚只因他的计谋得逞,若不然死的定是他。
待李末详细解说了昨晚的战斗后,陈耕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出了一身死力,不过也对武斗有了清晰的认识。这一战对陈耕来说,就像是独自一人在沙漠中走了很久,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块通往绿洲的指示牌,指明绿洲的方向。有着重要的意义。
李末则顺势教授陈耕对战时方位和步法的重要xìng,对昨晚陈耕的杀心只字不提,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封屠在午时回来,李成勇被他打重伤,至少半年无法与人动手。而他也被李成勇的反击所伤,极需休息。被李末安排立马撤离。现在仇池内的乞活帮只剩李末和陈耕二人。后者虚心求教,李末则有问必答,这样的rì子过了数十天,这些天他们不断变换藏身的地方,以图躲避拜火教的眼线。
某rì陈耕醒来后,发现李末已飘然而去,只留书一封,告知陈耕必须自行修练,只有在实战中才能掌握武学的诀窍,并言明天师法典的重要xìng,如果有可能一定要收齐全卷,认真学习。最后jǐng告不要妄动杀心。
一阵失落后,陈耕重拾心情,从山中出来一直到这里,都算得上是有人陪伴,现在变成真正的孤身一人,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yīn简不知所踪;与小炽的建康之约早已错过多时;小公主则身份特殊,不可能会收容自己,而且数次加害,不找她也罢。于是并依李末所教导的方法,把这里的痕迹全部掩盖抹灭,又重新找一个地方藏身,细细回忆总结这段时间所学。
又过了数rì,陈耕还是决定去找刘韵,哪怕见一眼也好。于是便急忙前往市镇。
从山中带出来的钱财已花费得七七八八,此时手上也就十多两黄金,虽够一户人家数年之用,可他没有任何收入来源,用完就必须想办法赚钱以供生活,所以选择了一家相当破旧的客栈,洗漱过后,问明皇宫方向,次rì清晨向皇宫走去。
因宋魏二国已表明立场,所以周边小国不再有任何顾忌,纷纷派出使者前来,明着是祝贺杨难当立国,实则是想办法投机取巧。不论动机如何,街上的行人总是多了起来,不时看见异国装束的人走过,使得陈耕大开眼界。李末离去的伤感一时间一扫而空。
突然心现jǐng兆,就被一只大手拉进小巷内去,却是不见多时的yīn简。
李末等人走后,就数yīn简和自己最熟了。顿时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涌上心头,乐得老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yīn简却很自然的道:“你小子这些天长见不少嘛,我刚准备出手就被你发觉了,不过反应还是一样慢。”陈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yīn简又哼道:“傻笑什么,像你这样走在大街上,不出两天就被人宰了。”
陈耕夸张的啊了一声道:“不会吧?谁要杀人?”
yīn简没好气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陈耕摇了摇头道:“真不知道。”
yīn简唉的一声道:“你重创拜火教布奉的事已经传遍整个仇池,你说你危不危险。”顿了顿又续道:“不知道你小子凭什么重创布奉。”
陈耕简略的说了一遍道:“那怎么办,没有李末前辈在,这个计划就不灵了。不如……嘿……你带我去哪?”
yīn简道:“当然是离开这里了。离开仇池。”
陈耕甩月兑手道:“我要去找小公主,找到她之前不会走的。”
yīn简不屑地笑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情种,人家是高门大族,你想得美。”
陈耕脸红道:“哪怕见上一面也好,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yīn简斜着眼睛看着他道:“能怎么帮你想,现在连我都不安全,阳繁这小子不知道为什么袭击了我好几次,好在我逃命的本领不错,不然就遇不上你了。”
陈耕道:“你不安全为什么不早走?”
yīn简反问道:“我这不是正准备走吗?”陈耕明显感觉到他言不由衷,又追问道:“我是说早,现在还早吗?”yīn简奇道:“你这小子脑筋开窍了啊。”陈耕又催道:“快说!”
yīn简神sè略变道:“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再走。”
陈耕问道:“你是说阳繁的事吗?”
“这是其一。”yīn简道:“还有很多,说了你也不懂。”陈耕哼哼道:“我至少知道阳繁的事。”
yīn简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不过想着陈耕长进不少,或许知道些什么,于是道:“好啊,成交。快说!”
陈耕笑道:“见着人再说。”“那你跟我来,别傻站那。”yīn简道。
陈耕又一次甩月兑手道:“这个方向是离城,别以为我知道,皇城在那边。”说着指了指相反的方向。yīn简为了知道答案,只好耐心解释道:“人家已经交了文书走了,现在出城还追得上。再晚就别想了。”yīn简话还没说完,陈耕已经跑出去好长一段。
yīn简没办法只得追在身后,却惊讶的发现不论自己怎么发劲也追不上在前面的陈耕,心思这小子肯定是有奇遇,不然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其实陈耕经过与李末相处的这段时间,通过李末的点化和自己的努力,已经掌握了不少诀窍,对真气也能渐渐掌控自如,只是体内尚有杂气,不够jīng纯而已。
街景不住后退,渐渐地yīn简发现行人越来越少,陈耕也心感不妥,似乎总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脚步放缓,离城门尚有四条街巷。
此时yīn简追了上来,一把拉起陈耕就往旁边小巷避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杀四声起。
数以百计的敌人从四周围向二人,这还是陈耕头一次见这么大阵仗,立马慌了手脚。yīn简拉着他刚刚穿过小巷,迎面而来的就是阳繁jīng瘦的脸颊。眼神不带一丝感情。
yīn简知道此番恶战难免,放开陈耕吼道:“为我压阵。”立马与阳繁缠斗起来。
陈耕大吼一声以壮胆气,接着立马闪往敌阵。
刚刚避过两只搠来的长枪,背上就挨了一脚,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痛疼,更没有被踢倒,而是敌人被震飞开来。就此情况他来不及细想,双拳齐出,依着李末所说的方位,找敌空隙,一瞬间就击倒了四名敌人。中招者皆无法起身再战。
原来之前yīn简飞速奔跑,真气在体内运行极速,经脉间往来不息,充盈穴位,形成了一道特有的护体真气。
这道真气夹杂着三种不同的内劲,本是各自为政,但经过这些时rì的调整,已经开始渐渐融为一体,形成了一股钢柔并进,可寒可热的奇异真气。
咚的一声,陈耕抵住对方压过来的铁盾,真气迸发,硬生生将对方震退,接着一个矮身躲过两人的攻击,双掌击出,又打倒一名敌人。
交战不过半刻钟,地上已是伤员处处,可是敌人悍勇,越围越多。yīn简险险挡着阳繁分不出手,不时还要躲避周围小兵的攻击,险现环生。陈耕则越打越勇,专往人多的地方冲去,却不知好汉敌不过人多的道理。
待陈耕双眼环顾的时候,发现早已与yīn简分开一段距离,自己身边全是身着黑衫铁甲的士兵。包围圈不住收拢,已深陷重围。
不容细想,陈耕硬是以肩撞飞了五人,接着又趁这短暂的混乱,就地一滚,拾起地上的铁盾左挡右避,配以自己那些莫名奇妙的招式,居然被他冲开一道缺口。而此时yīn简也已经月兑身而来,只是嘴角挂着一丝血痕。却不见阳繁追来。
二人重新汇合,在官兵的“拥护”下闯入店内。
店内也是敌人。
yīn简放倒两人后往一旁内门走去,陈耕则左右开工,铁盾时左时右,惹得对方也不太敢靠近。
在他击倒三名敌人后,厨内火起。
不用想也是yīn简在内放了一把火,配以火油及烈酒,火势渐大。从厨房一直蔓延到柜台,连地板也开始灼热起来。
这时耳内传来yīn简的呼声:“快走!”陈耕一声发喊,越发神勇,只一瞬间又消灭了五名敌人,被他击退的敌人不慎跌入火内,只一瞬间就被吞噬。
惨叫声惹得陈耕也心中不忍。
众士兵见火势太大,加上他神勇异常,纷纷逃命而去。陈耕只觉周身轻松下来,就地拿起一个烧断的木棍作为火种,追着yīn简声音的方向而去。
待得冲出门时,发现四周的建筑和树木皆已起火,yīn简已在他想到之前就制造了大片混乱,于是便丢掉木棍,快步跑去。
余光看见阳繁立在瓦背处,一点追击的意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