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的混乱为二人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他们找了一户人家躲了起来,开始整理身上的伤口。
陈耕全是外伤,并无大碍;yīn简却伤得相对较重,由内而外,无一不伤。
可是yīn简却显得很轻松,只调息了一下就对陈耕说道:“今晚我们一定要出城。”
陈耕担心道:“你伤得这么重怎么走?”
yīn简哈哈笑道:“你看连你也认识我走不了,那阳繁就更加以为我走不了,所以才要走。”陈耕一想也是,就没再说话。
二人沉默了一阵,yīn简又开口道:“阳繁并不想杀我,至少现在不想。”陈耕问道:“你怎么知道。”
yīn简自信一笑道:“之前我就感觉有点奇怪,今天更能够肯定。因为他前前后后一共跟我打了五次,每一次都使用完全不同的招数,而且出招并不怎么狠辣,肯定有所图谋。”
陈耕把之前遇见阳繁的事情说了一遍后道:“现在我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他击杀陈辰时的招式太凶残了。”
yīn简道:“你这样一说,我更能肯定阳繁现在没有杀我的心,就算他能够融合yīn阳又怎样,yīn虚合法博大jīng深,没有数十年用功别想掌握,而且他现在所练的是比之更高深的武学。”
陈耕道:“说得在理,天下间只有你一人会yīn虚合法,他手上又没有心诀,只能通过你来练习。”yīn简自信的笑了笑:“我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的,你伤得怎么样了,能不能马上走。”陈耕站起身来道:“皮外伤,没关系,走吧。”
二人借着夜sè的掩护,慢慢往城门模去。
街上张灯结彩,行人肩挤肩,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街边的酒肆推杯换盏一浪高过一浪,使人几疑身处建康城内。
陈耕和yīn简留心观察周围动向,发现巡逻兵就躲起来,在穿过七八条街后,终于到达离城门口最近的街巷。yīn简道:“要想个办法出城才是,现在城门早关了。咦?不会吧!”陈耕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在城门前方不远处,有一架装饰极为奢华的马车,车旁有一身段极佳的妇人,衣着花贵,气质优雅。远远生出一股使人相亲近的气息,却又能让人感觉到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陈耕问道:“你认识?”
yīn简哼道:“怎么会不认识,这是武都王妃。”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现在应该是皇后了。”
陈耕哦的一声道:“你想怎么样?”
yīn简嘿笑道:“阳繁之所以会投向武都王,我想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这个女人,若我能设法擒下此人,或可逼阳繁就犯也说不定。”
陈耕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还是算了,你看他周围的卫兵,气定神闲,稳而不乱,想必人人都是高手。”
yīn简道:“知道你小子胆小,不过现在是斗智不斗勇。告诉我,你觉得她来这里干什么?”
陈耕皱眉道:“我哪知道,有好几万种可能来这里,要我怎么说。”
yīn简啧道:“你觉得最大的可能xìng呢?”
陈耕想了想道:“迎客。”
yīn简斜着眼打量了下陈耕后道:“很有道理,能惊动武都王妃的家伙,来头必定不小。除去宋魏二国外,还有谁有这等脸面?”
突然二人对望一眼,似有所觉,陈耕开口道:“不会吧,难道是拜火教教主?”
yīn简道:“很有可能,拜火教十余年前还是一个陌生的宗教,这数年发展之快,全是依托杨难当的缘故;现今杨难当听其言而立国,拜火教早已算是国教,教主自然会亲来受封赏。”
陈耕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就更不要说擒下武都王妃了,一但行迹败露,能不能活下来还另说。”
经过与李末这么多天的相处,加上李末有心栽培他,陈耕心智渐熟,不时表现出与人不一样的思维方式。
yīn简道:“连你都不相信我能手到擒来,你觉得他们会信吗?”他们指的是拜火教。
陈耕道:“相不相信是一回事,人家jǐng戒xìng高是另外一回事。”
yīn简自信地道:“其实很简单,她人还在这里等待,说明那邪教教主还没来,而我若抓紧时间在这周围放一把火,然后你现身扬言宋兵入城,肯定能够造成混乱。然后我则模过去突然来这么一下,神仙都未必防得住。”
陈耕扬眉道:“那你我怎么月兑身?”
yīn简道:“冲出城门,你觉得怎么样?”
陈耕沉吟了一下道:“试试吧。”
yīn简道:“记得抢马。”
陈耕嗯了一声便没进黑暗中去。
先是最靠城门的一家酒店起火,火势极大,惹得店内顾客夺路而逃。而后又听到有人扬言宋兵已攻破城门,混乱中哪里管得了是真是假,只顾埋头逃命。
yīn简这把火放得极有水平,将通往城内的数处道路全部用火封死,又顺手解决了数个卫兵。而陈耕则是一边叫喊一边跑,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去,一时间混乱至极点。
而武都王妃已被团团围在中心,四周皆是全神戒备的仇池武士。
jǐng钟响起,守城的士兵已经发现此处的混乱,第一时间敲响jǐng钟通知内城,然后派出士兵前往,以制止混乱继续扩大。
一个略胖的士兵急冲冲的跑向城门,边跑边叫道:“火势太大,请城守支援。”城楼上回应道:“已通知内城总管,速度回位!”那士兵许是跑得太急,听到命令后急急停下脚步,刚好停在保护王妃的武士旁边。
周边的武士对他全神戒备,以防不测。
那士兵喘了两口气后应命道:“领命!”言罢转身yù去。
城守和武士放下心来,只是这稍稍的松懈,立马被这士兵把握到。
这人自然是yīn简,混乱中他先击毙了和自己体形差不多的一个士兵,换上衣服后用计接近城门,黑暗中又是背光,城守自然认不出来。加上四周全是惨叫和嘈杂声,连声音都听得不太真切。
只是一瞬间,yīn简突袭得手,最外围的两个武士被他击毙,离王妃只有二十余步,成败,就看这二十余步的距离。
一时间保护王妃的声音此起彼伏,城楼上的士兵也冲将下来,展开撕杀。
以yīn简为核心,带动整个局势。
十二名武士牵着王妃所乘的马车,准备远离战场。这十二名武士是武都王亲选,专职保护王妃而设,武功和忠心程度都高于参与围攻yīn简的武士。
距离拉至三十步,眼看计划要失败的当,陈耕手拿火把从反方向杀了出来;而yīn简的反方向,正是武都王妃撤离的方向。
六名武士动作整齐一划,喝的一下声震全场,出列迎敌,不一会儿,陈耕已身陷重围。
若是换了三个月前的陈耕,且不说他会不会陪着yīn简冒险,就算敢来,也绝对想不到会从这个方向出来,更不会毫不犹豫地就与这些凶悍的武士打作一团。
经过这数个月的洗礼,尤其是李末的有意培养,陈耕的见识和胆略已不再是江湖上的初哥,他深深的明白强者为王的道理,也明白斗智不斗力的好处。这六名武士所组成的亲卫队,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更重要的是相互之间配合默契,弄得陈耕连连遇险。
其中一个使枪的武士枪法诡异,忽左忽右,与他配合的另一个武士则是悍勇无伦,一味死攻,以图让陈耕分不出心神来对付他的同伴。
陈耕心神守一,内心平和非常,周围敌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清楚楚。
只见他腾空而起,跃过众人的高度,双脚踢中两只枪身的时候,手中的火把已飞shè往王妃的马车处,速度之快,使人救之不急。
扑的一声,火把穿窗而过,落在旁边的草地上,渐渐熄灭。
被陈耕踢中枪身的两名武士只觉胸口一闷,跌坐在地上,而他则借力斜飞而起,扑往马车上方。最后六名保护王妃的武士被刚才shè过来的火把扰乱了队形,露出了一个致命的空隙,而这个空隙,已经被陈耕所利用。
嘭嘭两声,一名试图补救的武士被陈耕狠狠击飞,撞在了马车上,马车应声而倒,内中滚出一个娇小的身躯,神情虽显狼狈,却无法在其绝世的容颜上留下一丝使轻视的感觉。
粉拳挥出,被陈耕从容躲过,接着已落入敌手。
陈耕左手捏着她的粉颈大喝道:“通通给我住手!”
地上已留下了十余具敌人的尸体,听到陈耕的声音后,敌军往后退却,yīn简则闪往陈耕旁边笑道:“想要你们的皇后,拿阳繁的人头来换!其余条件一概免谈!”
陈耕大喝道:“开城门!”
天空微亮,二人带着战利品离城十五里“扎营”
武都王妃被五花大绑,又被蒙上了眼睛,容颜被遮挡了大半,却怎么也盖不住她那风华绝代的感觉。
以yīn简的见识,也觉此姝艳丽非常,不免微微心动。陈耕更不要说,本就是在冲动期,好在二人修为不低,并未深陷此中。却都不免担心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