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众人将剩下的路程一口气全部走完了,送上了米袋,便在路边休息少许后,才又回了大仓库。
回到当时。当四人在听到凌纵横所做之为是为了报仇时,都愣住了,似乎并不怎么这个九岁孩子心中深藏如此心思,为什么会做这些无法理解的事情?没有想到这稚女敕的面孔下隐藏了这么骇人的目标,如此弱小的身躯上,扛起了如此沉重的复仇血担子。这些,他们想不到,也很难想到或理解。
众人沉默少许之后,也都各自长吁短叹,唏嘘这被凌纵横挑起的往昔事。原来大家也都是同运悲哀的人啊,也同样是孤独可怜的弱小者。
那一次休息,几乎是颜心闪等人休息最久的一次。以天为幕,以人流为景,以米袋为凳,彼此感叹各事,一起演绎着每个人的心声。从此,凌纵横与众人的隔阂也消失了大半了,虽然仍存有,但却不怎么碍事了。凌纵横也渐渐融入了四人之中,虽然凌纵横年龄和个头都小,但却没有人将其当成小孩子了,似是同辈之人,好兄弟一样,尽情畅聊,聊却你我,再聊天地、人生、往昔、未来...
渐渐地凌纵横了解到颜心闪四人皆是孤儿,从小便无父无母。其中以颜心闪最大的一个,或是最为奇特的。据颜心闪自己说,从其记事起,便跟着金功极,问过金功极,颜心闪是从哪里来的,最终只在金功极那里了解到,颜心闪是他在一处荒郊野外偶然遇到的,那时他还是个婴儿,发现时竟还挂在五六米高的树枝上,若不是颜心闪的哭声,估计刚好从其下的金功极还无法发现。发现时除了一身糨褓外,还有一块青蓝玉佩,其上有一个龙飞凤舞的"颜"字。便取其字,造其名,唤作颜心闪。只是原本打算取作"颜如玉"...只不过这些也都是金功极的片面之词,至于具体是怎么样的便无人知晓了。尽管如此,那块玉佩至今还是随身藏好。那是一丝希望,一股信念,一种对自身身世追溯的执着。
至于其余几人,身世较为寻常,不说也罢。
当凌纵横问道所有看到他的人的奇异目光是怎么回事时,颜心闪只能苦笑一声:"或许在别人看来,金功极拜给一个老鹁做干儿子,太过难堪,实在可鄙,自然而然,我们这些被其收留的人也都遭到**,但这些也都是寻常人的目光,根据我们这些年的模索和打听,渐渐晓得,原来金功极是武林之人士,据说是什么什么苍岳派的长老,极有后台,而那家jì院似乎是一处情报搜集处和经济来的地方,具体怎么样我们也不知晓。金功极这人xìng格极其古怪,平时看起来下流成瘾,刻薄成xìng。到实际上却是极其jǐng惕之人,武功似乎也是绝强,可谓是一个可怕的人,平时对我们也时好时坏,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心思xìng格。
若不是我们这些年的大胆观察和细心推敲,还根本无法发现。最无耻的是,他让我们搬货物,只许徒手,不准使用工具,这是为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但在他人看来极为怪异..."
...
像送至这家员外家,一个上午便可以送上四五次,所有人的工钱也就几十个铜钱而已,但最多不过三十。但让凌纵横感到无奈的是,几乎近七成的工钱全部落入了金功极的口袋里,有时他心情不悦时,一个子儿也别想拿,甚至连饭也休想吃。
忙活了一上午,凌纵横尽管坚持了下来,但是却是全身没有半分力气,又酸又痛,全身又被汗水打湿了,别提多难受了,最后终于熬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凌纵横却是被颜心闪强行背回家的。
说那是家,似乎也只是一座破房子,处于城中较荒辟的贫民区,那里有一座破烂程度不一的房子,但只有十几个贫困的人住在一些尚好房子,或是乞丐的来往处。
而颜心闪几人那座房子倒还好,几处破烂漏雨的地方都被补好了,整间房子或叫做屋子极其简陋。
颜心闪几人将凌纵横背回了家,而王小川去了那个什么什么地方拿饭食了。
凌纵横实在太累了,而且经过昨天一下午和一晚的休整,并没有恢复好多少,如此一来,又是超负核工作,顿时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后来凌纵横正睡得正香时,被人叫起来吃饭。
当凌纵横看到那摆在桌上的几道菜时,顿时感叹万分"哇,原来伙食这么好啊?!有鱼有肉...嗯,香辣具全,味道很好,挺香的...嗯,好吃好吃..."
众人古怪地望着在那狼吞虎咽的凌纵,王小川强忍笑意,凑到凌纵横耳边打趣道:"嘿嘿,好吃吧?那是那是,这可是丽chūn院的膳后结晶,平常人几乎吃不上的..."
凌纵横顿时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仍问道:"什么...意思?"
陶如令"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二哥的意思是...这是丽chūn院的剩菜剩饭..."
凌纵横顿时石化,"噗"的一声便将口中吃食吐了出来,倒是吐了陶如令一脸。然后又剧烈咳嗽起来,显然被呛到了。
众人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颜很快便止住了,但仍然是强忍笑意,拍了拍仍在咳嗽的凌纵横的背,劝道:"金叔固然小气,但却也是有一个度的,这些食物只是从几盘没碰过中挑选出来的,放心,老二老三在逗你玩呢..."
凌纵横yù哭无泪,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小川和陶如令,顺便连同强忍笑意的李开复也一同鄙视了一番后,才安下心,似乎解了气,但偶尔瞟了一眼桌上吃食是,眼中的异光似乎还是消除不掉,似乎那些美味诱人的...
一餐午饭就这么开心地过去了,注意了一会儿后,众人又将继续去工作,原本打算让本已疲惫不堪的凌纵横好好休息一番时,但凌纵横依旧坚持,不顾四人劝阻,强打起了jīng神,便又随着众人再去工作了。
这一下午,凌纵横竟然在搬完了两次后,坐下休息时,深深地沉睡了下去
终于熬到了晚上,凌纵横在众人之先,清洗一番后,吃过王小川拿的吃食后,熬不住睡意,终于又熟睡了下去。
就这样,凌纵横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尽管第二天身上又酸又痛,身体上、四肢上都胀了好大一圈,但凌纵横依旧还是坚持了下去。而且第二天的情况比第一天还要糟糕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凌纵横也终于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和众人的情谊也rì益渐增,已经成为不可分割的一个团体了。任何感情都会有不同。义,也是种情,一种可以为他疯狂,为他热血的感情。同时,也是连接彼此的一根无形线,使双方都不愿分开。这,就是义的意义
很快地,又有三个月过去了,这是凌纵横来到宣州城的第四个月了。
天气也渐渐转凉起来,树叶也慢慢变得枯黄,经不住秋风的撕扯,终于还是无力地落了下来,落在被落叶铺满的道路上,似乎也到了秋天了吧?!
一道削瘦的背影站在路旁的一颗近乎落光的小树下。望着满路秋叶,毫无光泽眸子一动不动,很是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个多月了有四个多月了原来秋天,已经到了!原来,这一天"这九岁左右的孩童启齿喃喃,轻叹一声:"家啊,在何方"
四周无人,但却不静。微凉的秋风漱漱吹过,卷起落叶,随心而舞,发出沙沙的声音。但怎么会有幽咽叹泣的声音呢?
"有情,便有家。挥手一指,陋室破房亦可为家披上吧,凉了"踩着枯黄的落叶,踏碎了它的身体,发出破灭的惨叫声。哭着,喊着,叫着。破了,残了,死了。
伴随着一声平淡的话语,夹藏在呜呜的风声中,拂过那一片可怜的枯枝败叶,遥遥地传入了耳际。
"是吗?"凌纵横依旧没动,也没有回头,只是任由后方那人替他披上了一件衣裳。
"只是,一个人,哪来的什么家啊?一个孤独者,已经将家藏了起来,谁也找不到甚至于他自己都忘了家被他藏到了心底的哪里去了或许,就是如此心闪,谢谢"
颜心闪缓缓走到凌纵横身旁,隔着那棵孤单dúlì的小树,望着那满眶泪水的凌纵横,轻叹一声,又闲眼前秋风扫落叶,缓缓道:"谢我做什么?"
凌纵横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却说道:"我想我哥哥了他和你一样,长得很壮实,很机智,又很平淡冷漠,到这冷漠却是对他人而言的,他是除了父母外,最疼爱我的一个,喜欢沉默,冷淡,似乎对什么事都不关心,但却在无形之中关心你,疼爱你,害不得他人欺辱你,伤害你"
颜心闪目光一凝,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凌纵横说出有关他家的事。望着凌纵横有些迷茫的双眼,心中很是不忍,但却还是静静地看着,听着,默不作声。
"你知道吗?"凌纵横忽然笑着看着颜心闪,喜悦道:"今天啊,是他的生辰,今天他应该是二十二了呵呵,去年的这一天府里很热闹,张灯结彩,很是漂亮,大家都很欣喜,很快乐。那时本该是主角的他,却还是不忘照看我,生怕我不见了似的,看得可牢了"
忽然他神sè一厉,竟然变得铮嵘起来,不甘地咆哮起来:
"可以那天晚上,他遭人偷袭,身中剧毒,又被人追击围剿,他仍然不甘心,将我置于曾受过恩惠的福伯家中,并郑言要看照好我后,便去要吸引那帮人注意了。中了剧毒,算计着命悬一线,但他还是冷静地想去为我争取一丝生机,似乎,他永远还是将我看在第一位,和他的生死相比,似乎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死了,死了,家人死了,哥哥也死了,都死了,但为什么福伯连同整个村子的人也都死了!!!那帮人居然又折返回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又或许是在找我,只不过我藏得好好的,始终没有被发现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如此残忍?!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冷酷,如此丧尽天良?!整个村子的人啊,全部都死于非命为什么,连老人小孩也没放过呜呜呜呜福伯我亲眼看着福伯被那个该死拍爆了头颅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呜呜,这是陪葬吗?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得到这件祸害之物,为什么他们会这翻残忍?我永远都忘不了,忘不了哥哥临走时的微笑和他的背影,永远也忘不了福伯的惨死,忘不了所有人死时的面容和惨叫,永远都忘不了那个该死年轻人,忘不了所有人刽子手,我诅咒他们所有人都千刀万剐,凌迟处死,落地狱,下油锅,饱受轮回之苦,我让他们抽筋扒皮,挫骨扬灰,掏心挖肺呜呜,我要把他们全杀了,全杀了,全杀了"
望着在那抱头痛哭的凌纵横,颜心闪的心也很痛。他到现在才渐渐懂得,原来这个小小的人儿有如此悲惨的身世际遇,原来在那弱不禁风的身躯下遮蔽了如此之大的仇恨,原来这个小孩子心中,淹埋了如此之浓坚强意志,原来...
"你别这样,二烟..."颜心闪轻轻拍了拍凌纵横不断颤抖的肩膀,叹了口气,似乎觉得一切话语都是云烟,便没有多说什么。到悲哀之意却渐渐散出。
"...我说过,我以前说过,我已经曾在心里向哥哥保证过,我会好好活下去,我会让半月红从此除名,我会替他,替大家报仇的..."凌纵横喃喃细语,忽然,猛地盯住颜心闪。
颜心闪眯住双眼,同样盯着凌纵横,目露奇光,低低细语:"半月红...你是常州城的凌府之人..."
凌纵横怒视颜心闪,目露寒光,却并没有说话,只不过心中大骂自己白痴,而身子却是不动声sè地移动了几分。
但颜心闪却不以为然,淡淡一笑,又平静地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应该是二公子...凌纵横..."
凌纵横面sè有些苍白,但却没有反驳,但身子却猛地向后一跃,顿时离颜心闪有了四五丈远了才停下来。眉头微皱,死死地盯着颜心闪的恢复正常的双眼,沉声问道:"阁下是谁?"
颜心闪哑然一笑,又摇了摇头,却依旧回答:"在下...还是颜心闪..."
凌纵横眼中杀机暗涌,冷笑一声:"你到底是何人,又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的?"
颜心闪缓缓向前一踏,见凌纵横同样后退三四步后,索xìng便不再行走了,似笑非笑地望着凌纵横,轻声道:"嗯,似乎是对了,你应该就是凌纵横了,而不是凌二烟,对吧?"
凌纵横死死地盯着对方,却沉声道:"你到底是谁,又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的?"
颜心闪:呵呵,我说过,我还是颜心闪,就是和你生活三四个月颜心闪...安静些,放松,莫要惊怕,我..."
凌纵横依旧死死地盯着颜心闪,抿着双唇,目中jǐng惕之sè非但消散,反而更浓了。
"咳咳..."颜心闪干咳一声,似乎并不喜被人冤枉,赶忙解释:"不逗你了,其实是这样的,丽chūn院我记得和你说过,是那个什么什么门派的情报搜集所,同样,经过多年来的感情和铁公鸡这层关系。我们也了解到了一些消息和不为人所知秘闻。尽管只是了解一二,但也足矣...常州城的凌府被灭,这也并非是什么大秘密。而且我们是一个多月前才知道的,又经过打听一番,也就知道了还有凌家两位公子逃出生天,且刚才听你之意,结合之前,便也猜了个七八,果然是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