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不愧是我大唐的好儿郎!"皇上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双臂激动的有些颤抖,急忙叫过薛绍,拉着他做到了自己的身侧。
也无怪皇上会如此激动,一个君王最大的愿望莫过于开疆拓土,而薛绍的诗句却刚好激起了皇上心中那早已被安逸所掩埋的宏伟志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真能人人都如薛绍一般,四方虎狼又何足畏惧?
武后也是笑呵呵的望着薛紹,今天他算是为大唐的才子们长了脸,看着薛紹的眼神也不禁变的暧mei了起来。
然而薛紹未曾注意的是太平的目光,原本的不屑一顾变成了一种近乎崇拜的狂热,要是让薛紹看见了,恐怕会被太平的眼神吓的冷汗直冒,靠,老子又被看上了。
而此时的墀德祖赞却是郁闷到了极点,本来计划得好好的,这次一定要把太平娶到手,可谁成想半路杀出个薛紹,满盘的计划全被他搅乱了,墀德祖赞牙根直痒,看着薛绍的眼神也越发yīn冷。
在座的众人都在那张口薛绍,闭口薛绍,薛紹两个字,甚至是那么的刺耳。墀德祖赞被冷落在一旁,这里似乎没有了他的位置,不愿意自讨没趣,墀德祖拉长着脸赞走了出来。
“哼!”墀德祖赞走到皇上面前,闷声说道:“陛下,本王身体突然感到有些不适,想早些回去休息,望陛下应许。”
皇上见他想要离开,却是正合了他的意思,故作关心的安慰了几句,便随了他去了。
墀德祖赞甩了甩手,刚一出殿门,便立刻拉起了脸,面sè变的狰狞起来,青筋暴起,牙关紧咬。
“薛绍,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见到他狰狞的样子,钦陵赶忙上前拉住他,捂住了他的嘴,小声的嘱咐道:“王子小声些,莫要让人听见。”
一把打落掉钦陵的手,墀德祖赞瞪着他,恶狠狠的说道:“那敢问国师,你叫我如何出得了这口恶气!”
钦陵却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王子你还真是沉不住气,其实要出这口恶气,也不是没有办法。”
一听有法子,墀德祖赞不禁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国师快说,什么法子?”
“就在今夜。”
钦陵一阵yīn笑,紧贴着墀德祖赞小声的嘀咕起来。
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墀德祖赞嘴角露出了一阵yīn森森的笑容,“哈哈,薛紹,今夜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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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含元殿之内却是热闹非凡,薛绍一鸣惊人,使人们心中的一个小小的印象一下子放大了许多。
武后和怀中的太平一阵耳语,太平抬起头偷偷的用余光瞧了瞧薛紹,又害羞的将头低下,眉宇之间,流露着一种期冀的神sè。
武后见了心中大喜,立即叫过了薛紹,含笑说道:“侄儿果然是才华过人,我心甚慰。那么既然你能够在这千余才子之中技压群雄,本宫与陛下,便也要实现自己的诺言了。”
薛紹心里一凛,自己光顾着显摆了,竟然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忘了,斗诗赢了就要娶公主,这可如何是好?不知道怎么拒绝,薛紹只好插科打诨道:“不知道娘娘这诺言指的是什么?”
武后以为他不好意思,也不生气,又叫薛紹上前靠近了一些,指了指怀中的女子,说道:“你看我这女儿如何?”
薛紹畏畏缩缩的抬了一下头,又急忙的低下,磕磕巴巴的说道:“公主……公主……不错……”
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薛紹只觉得这一段时间是自己两世为人中最难度过的,武后要是非要让自己娶公主怎么办?魅力大了害死人啊。
二圣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怎么一问到感情的事就开始语无伦次,不好让他太过于尴尬,皇上接过了话茬,“若是我将她许配给你,你看如何?”
薛紹闻言算是彻底的软了下来,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娶太平?薛紹不禁的冷汗直冒,这太可怕了。
“回禀皇上,臣……臣已有妻室,请恕臣……恕臣难以从命。”
已娶妻?原本嘈杂的大殿之内立即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气氛瞬间极度压抑。拒婚?这可是欺君之罪!
“哼,你既已娶妻,为何还要来这殿上斗诗,莫非是只为了卖弄,还是你认为我不敢知你一个欺君之罪?”
众人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凝重,一个个低着头,等待着二圣大发雷霆之怒。而此时薛紹却是一肚子委屈,老子吃得好好的,要不是你老婆偏要我作诗,你以为我愿意出这风头?但他却不敢在这风头之上顶风作案,只好将头深深的地下,默不作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武后并没有生气,却是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陛下请息怒,已有妻室又有什么,可以休妻嘛。”
“不行!!”薛紹突然大叫了一声,吓得武后一个踞咧。
武后面sè变得yīn沉,双目直盯着薛紹,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冷声说道:“薛紹,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紹急忙跪下,磕头说道:“请陛下与娘娘息怒,臣与发妻,相识多年,感情甚好,怎可为了攀龙附凤而舍弃妻子,这实在并非君子所为。”
武后哪管他的什么大道理,在她心中,太平的幸福最大,管你什么君子不君子?目光渐寒,武后站了起来,面sè冷酷而又严肃,“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休是不休。”
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心中却不由自主的显现出惠娘单纯可爱的神情,渐渐的忘记了恐惧,薛紹目光与武后对视,坦然的说道:“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呵呵,好,好。“武后气极反笑,“薛紹,你是真的以为本宫不敢治你得罪吗?来人!把薛紹打入天牢!”薛紹当着满殿的人拒婚,对于武后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对侍卫冲了进来,抓起了薛紹就yù带他出去。
“娘娘请息怒!”
“母后请息怒!”
两个声音突然同时的响了起来,一个是薛顗,而另一个,却是太平。
“母后,不可以!”太平公主突然跪到了武后的面前,眼眶中含着泪水,哭着说道:“不可以,母后,薛紹至情至义,怎可为了女儿的一己之私就治他的罪。至于要活活的拆散他的姻缘,则更是万万不可。否则,女儿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
武则天见到太平的样子,心里一痛,太平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自己怎么能让她受到半点委屈?可如今她却让自己放了薛紹!武后上前扶起了太平,轻拨了一下她的发角,凌厉的眼眸之中少有的透漏出一丝母爱的余光,“太平,他这么对你,你还要我饶恕她?”
太平回过头看了薛紹一眼,薛紹不敢正视那双幽怨的眼眸,将头深深的低下,太平见了,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双手撑地站了起来。
“既是无缘,又何必强求。更何况这一份感情将会必然的建立在一种分崩离析之上,这种感情,女儿宁愿不要。”
看着女儿的样子,武后情绪也渐渐的稳定了下来,细想下来,也知道此时的确不易治薛紹的罪,满殿的文人才子尽是大唐的未来,在他们面前……
武后强咽下了一口气。然而目光中却透漏着一股子恨意,命人放了薛紹,武后说道:“既然太平为你求情,本宫今天就破例宽恕了你的罪过,你速速离开,本宫不想再见到你!”武后甩了甩手示意薛紹马上离开,皇上也在一边冲着他挤眉弄眼。原来,皇上的本意也并非是想治薛紹的罪,薛紹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要是治了他的罪,自己姐姐那里也是不好交代,然而奈何家有悍妻,皇上无奈只好在一边沉默不语。
“谢二圣隆恩。”薛紹慢慢的爬了起来,扑了扑膝上的灰尘。抬眼望去,满殿之上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有同情,又敬佩,甚至有嘲讽,有捉弄,这一切,薛紹都不在意。然而却有一道交杂着五味的目光,让薛紹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是愧疚,是感激,还是其他的什么。
抬头看了看太平,只见她眼中含泪,看着自己。薛紹不忍与她对视,拱了拱手,轻轻的说了声谢谢,便转身离开了。
“谢二圣不杀之恩,臣弟年纪尚幼,行事冲动,望二圣见谅。”薛顗也急忙起身赔罪,辞别了皇上与皇后,转身追随弟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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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玄武门口,薛紹见到哥哥追了过来,急忙停下迎了过去。
“哥哥,看来这回小弟要连累你了,望哥哥宽恕小弟。”
“呵呵,弟弟说的哪里话。”薛顗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得失,说道:“武后的要求无理,惠娘是弟弟的发妻,怎么能为了娶公主而休掉她,弟弟做的没错,为兄甚是欣慰。”
薛紹是他唯一的弟弟,薛顗从小便疼爱他,看到薛紹能不畏权贵,坚持原则,薛顗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哒哒的马蹄声传进了二人的耳朵之中,原来车夫已经赶着马车行了过来。
“弟弟,车来了,我们赶快回家,免得母亲着急。”
薛紹连声答应,老车夫掀起了车帘,两兄弟上了车,车夫扬起了鞭,只听“嘶”的一声,白马立即狂奔起来,向着公主府奔去。
行至了朱雀街口,马车渐渐的放慢了速度,周围的气氛似乎变得凝重了起来,黑漆漆的街口没有一丝人影,显得yīn森。
“哒哒哒”,“哒哒哒"……
只有阵阵的马蹄声在空荡的街道之中来回荡漾,忽然,白马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声长嘶,马车停在了道路zhōngyāng。
一种压迫感莫名而生,四周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氛围,越逼越近,越来越强。
“拿命来!”
不知是从何处传来了一声声响,只见一群黑衣刺客提着刀剑,冲了过来,其中一人跑得最快,一个飞刀划过,只听“嗖”的一声,白马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叫声,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