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rì,建宇早早起床,来到院内一小块空地,打算练习八部游龙。之前数rì,他算是中断了武技修炼,现在安定下来,却想不能再松懈了。看到场边长着树木,他却是掰了根笔直的树枝当作剑使用。他以前从没接触剑法,但对照图谱,姿势倒也似模似样。他此刻练的算是套招,听说要将武技修习到心随意动,发力有神,才算武技大成,建宇现在想着都觉得玄乎。不过,他是个较真的人,所以一时间落叶与尘土齐飞扬。
“错了,”神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场边,高声道。
“哦,哪错了?”建宇寻思着自己按图索骥,姿势似乎挺正确啊!不由辩道,“按秘籍上来的呀?”
“所以错了。”神秀道。
“啊!秘籍有问题?”建宇脸sè有些变了。
“当然不是,”神秀见建宇竟然怀疑秘籍,不由有些跳脚道,“你才有问题!武技不能按秘籍练。”
“恩?”建宇讶道。
神秀接着说道:“之前,老头子和我说过,内力修行必须要参照秘籍上的经脉图,不能轻易变动。而武技只要参考秘籍,自己觉得怎么合适怎么练。”
“是吗?”建宇奇道。
“当然,你看你的回头望月式,黄鹤传书式和仙蝶寻香式都怎么练的?”神秀边说边摇头,还咂嘴道,“朽木啊!”
“干什么呢,你小子快说!”建宇说着,冲神秀来了一脚。
“你这样,”神秀比划了一个姿势,接着道,“是和秘籍一样,但你怎么发力啊!”
“我练习时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不是应该更努力练吗?”建宇又道,“熟能生巧。”
“笨,你觉得你练武技是为了什么?”神秀面sè突然有些严肃,道,“搏杀,你那招是为什么,就是反身格挡,刺杀。你按秘籍修行,你能用吗?”
看建宇还是有些迷惑,他又解释道:“那些都是标准招式,做到得心应手的话,当然效果最好,但你觉得那些对几人合用呢?而且你都一把岁数才习武,骨骼筋脉根本跟不上。”
“那我就这样啦?”建宇皱起眉头,有些不高兴道。
“当然不是,老头子也是成年才习武的,不也到了先天。”神秀爆料道。
“还有这事,”建宇惊喜道。先天的艰难是众所周知的,现在突然发现了一个突破的同类人,建宇的喜悦是可想而知的。
“当然,最最主要的是发力有神,你要知道狮子和神龙可不会只有一只吧!”看建宇若有所思,接着道,“有些动作不要强求,知道招式的目的,流畅的将它们用出来,威力却也是不俗。”
神秀说完,却是在场上略微比划了几下,招式可以大致看得出是八部游龙,只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不过动静间,却是犹如行云流水,显出了高超的技艺。
建宇不由拍手叫好,神秀努力使自己矜持的笑了笑,只是走神时动作过大,不由“呀”的叫出声来,却是扯着了伤口。建宇看了,要上前搀扶,却见神秀摆手拒绝,然后却是龇牙咧嘴的走到一边,倚着墙。
建宇笑了笑,也没坚持,转身继续一招一式的比划了起来。只是他听从了神秀的建议,尽力完成好动作,却也不强求。当碰到扭身格挡困难时,他却是直接转身进攻,一时间倒也虎虎生风,颇为流畅。他不由兴致高了起来,来了一式临空飞踢,竟跃起了一人高。这下,他都有些惊呆了。
“不错,看样子入门了。”神秀倚着墙说道,又解释了一下,“后天一层。”
“哦,看样子我也算武者了。”建宇笑着回道,之后却是接着用心比划着。
又过了小半时辰,女人们叫两人吃早餐。桌上,建宇对几女说道:“今天胖哥来,请他帮着雇几个人吧?”这几顿饭都是女人们cāo持的,他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安排的,只觉得人有些多,做饭的人会有些累。
“不要了吧,没几个人,女人们都可以帮忙,也不需要你和神秀做什么。”身边的雪燕说道,其它女人也都点头附和。
“还是雇几个吧,我想试试做老爷的滋味呢!”建宇坚持道,心里想着做饭的事偶尔为之就好。
雪燕看他坚持,便不再反驳。而几女都是以雪燕马首是瞻,也就顺从了。
过了一会,建宇看几女吃得差不多了,接着问道:“知道卧佛寺吗?”
“知道,”“我知道,”几女回道,神秀却是继续闷头喝粥,吃葱油饼,对这些置若罔闻。
建宇看着,也不介意,神秀大多时都是打酱油的,他也习以为常了。他继续道:“今天,我想进去看看。”
“你信教啊!”周欣问道。
“只是去看看,呃,之后需要就信,不需要就不信。”建宇笑着回道,又问,“那有什么忌讳吗?”
“好像没,就是别当面招惹信众或是诋毁主持,长老那些人,禅宗的教义还算平和。”苏小小回道,她对卧佛寺算是有些了解。
“那信徒多吗?上次我从那走过,好似没多少人啊!”建宇又问道。
“哦,挺多。”苏小小回道,她见建宇和几女都看向她,似乎都很有兴趣,于是细细解说道,“要分时间,平时长老们要修行,寺院没什么外人。只是五天一次的回归rì和十rì一次的朝圣rì,他们都会主持仪式,那时都会有不少信徒。”
“回归rì和朝圣rì?”建宇好奇道。
“回归rì就是信徒升天后,会由长老们集中在那天举行仪式,”苏小小安静了一下,继续说道,“再依次火化,骨灰洒下圣河,灵魂回归佛国。朝圣rì是指信徒做礼拜的rì子,你如果去的话,看看就知道,很热闹,也很神圣。”
建宇听着苏小小的叙说,心里对其关于生死的叙述有些不舒服,这些事总是能带给人一些不好的遐想。只是当他带着忧心的情绪看向另外几人时,却发现大家对这事都显出了兴趣,而对生命的优柔是没有的。建宇不由暗自苦笑,自己还是有些软弱啊!不自觉间总是会有小儿女的情绪。
“雁丘毕竟是那四家的地盘,出了寺院,长老们是不可以传教的,一般都是信徒口耳相传,外人知道的都不是很清楚。”苏小小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解释一句,“我接触过一个信徒,是位大婶。”
“哦,就是河边那味道实在是…”建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合适。
苏小小嫣然笑着说道:“实在太好闻,有股幽香,还有就是心里十分别扭。”建宇有些羞赧的点点头。
似乎有些高兴看到建宇这个样子,苏小小盯着他微笑着又道:“回归仪式用的是一种特别的木料。”
周欣看着苏小小的举动有些吃味,不由撇了撇嘴,但却是没说出来。
卧佛寺外人cháo涌动,信徒们像聚群的牛羊,紧挨着穿过圣河上的石桥,来到寺内广场上。今天正好是朝圣rì,建宇只得带着周欣,跟着人群亦步亦趋的进了寺院,其它几人大约有各自的主张,却是并没跟来。
“人真多呀!”两人终是挤到广场上,身边的人群也稀疏了些,周欣算是有了心情对建宇娇声感慨。
“呵呵,”建宇笑了两声回应,接着说道,“很像是集市!”
周欣听了,仔细一瞧,也有些乐呵了。广场上的确有很多人在摆摊做生意,虽然大多是些小买卖,不过种类繁多,譬如布匹丝巾,斗笠纸伞,香油火烛,铜镜花簪,艾草茶叶之类,几乎都有。侧耳倾听,交易双方却是不厌其烦的大声讨价还价,建宇不禁有些无奈的苦笑,这不就是庙会吗?哪有什么神圣啊!但周欣是快乐的,小姑娘不停的拉着建宇游走在广场上,不多时手里拿满了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