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狱缔结魂 第三章 消不逝的天狱国

作者 : 逍梓妤

()古木的寺院空无一人,生禅树上没有一片完好的禅文。菩咒青石地大面积残碎坍塌,经柳佛的花蕊也不再喷散出当rì小沙弥们需要诵读的经文。藤桑的根条围绕寺院无规则的吹拂游动着,显然失去了往rì的灵xìng。丐鸾梗的台阶每隔一段时间便掉落一块碎石,当初它被构建时,是被主持方丈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才从西南方的不魔山上切下来,带回寺内,又用了九九八十一天,才雕割成石阶状,如今轻轻一碰便生出残碎,想必当时战争场面必有神魔相斗生出人类时的惨烈。今rì的灵绝寺再也没有往rì被金光笼罩的庄严,有的只剩下灰尘残缺的死寂。

"煜儿,这也太yīn森恐怖了,我怕!"烟儿紧挨着煜儿,踉踉跄跄地说。

"别怕别怕,都让你怕完了,我还怎么怕?"煜儿伸出手臂搂着烟儿,震惊颤抖地说。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烟儿推开煜儿,狠狠地拍了他的脑门一下。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怕,就要承认!"煜儿稚气地大喊道。

"喂,我说,这两句话有关系吗?"烟儿无奈地咬牙切齿地说。

大师兄恩儒猛地回身怒斥道:"你们俩别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

"啊!大大""大大师兄!""大师兄!"几个师弟抱在一起,哆哆嗦嗦地喊着。

"你看,你看,你还说我没出息!"煜儿不服气的争辩道。

"你闭嘴!几位师兄,出什么事了,你们可不要吓我!"烟儿刁蛮地朝着煜儿一声,转头失sè地对几位师兄央求到。

"不不是!你们看看!""你们看哪!"几位师兄指着恩儒的背后,没出息地越说越害怕。

恩儒愣愕在那,一动不敢动,众人出奇一致地互相依靠着顺时针慢慢挪向恩儒身后,只见他后肩右侧有一片满满四溢扩散的血迹,面积越来越大,中间颜sè尤其浓厚,显然那是个扩散点。

大家齐刷刷地注视着,又不约而同地"啊!"声之后,整齐地迈着后踏步的队形,离了大师兄两米远,大师兄依旧可怜巴巴地站在原地,应着那样yīn森的环境,又和着如此阵阵凄风,更加不敢动弹一下,握紧拳头,眼眶里竟近乎溢出了泪花。

大伙整齐划一地、勉强地指着大师兄的后肩,那越扩面积越大的血迹,恩儒顺着手指的方向,吃力地回头看着已经散到前胸的暗红sè,大伙又一致地抬头,望着大师兄正上方的檀木屋檐。

"啊!"众人包括大师兄纷纷用尽全力向寺外奔去。

"没用!饭桶!窝囊废!叛徒!"鸿香道人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在秋舍院内,创教始祖白真道人的铜珏灵柩像前,跪成一排、惊魂未定、委屈难耐的烟儿、恩儒、煜儿、浮岸的鼻子,怒骂道,"我就离开了一阵,到寺中禅院打探片刻,出来后你们连个人影都不见了,走的倒是很彻底!"

"尤其是你!"道人指着煜儿,"你在他们当中年龄最大,一点儿榜样都做不到。"

"爹,我怎么成了年龄最大的那个了!最大的是大师兄恩儒啊"煜儿一把将恩儒推在师父面前,自己则躲在其后。

"废话!别人都是一年长一岁,你可倒好,三年就长到19岁!要不是我懂得瞳仁推算,还不知道你今年多大呢?谁知道你明年、后年能长到几岁?"

"那你还不善待我,等到我长到比你还老,你一定后悔!"煜儿不服气地喃喃地咕哝着。

煜儿其实是三年前出生的,他出世的时候,正直chūn意正浓的四月,秋舍院内紫菩提开得正直繁盛,仙风球也围满整个栅栏,它的香草味幻化成时隐时现的梦之紫,铺满整座道院,涵雨花纷纷下着类似蒲公英地含有水滴的毛绒穗,再加上奇罗树的霓裳叶随风吹动,散逸着神秘的银芒之光。但当煜儿出生的时候,周围的一切,瞬间发生骤然的变化,一切仙境般的梦幻之景全部消失,随之而来的则是那不愿靠近的如鬼魂出没的荒凉之地,一切都残存枯冷,萧条寒荒,直到现在,庭园的景sè才一点点缓和过来。翻有所耳闻的人,包括灵绝寺,也都说煜儿是千魔转世,必将杀之以绝后患,如此一来,到秋舍院前来刺杀煜儿的豪杰络绎不绝,一时间,无人问津的秋舍院竟成了英雄的汇集地。

当时只有鸿香道人和灵绝寺的主持方丈认为煜儿虽为异类,但身份绝非仙魔这么简单,背后肯定还藏有与众生息息相关的因果,既然来到了这个时间,就肯定有他存在的道理,定不可任其被杀,于是在二人合力保护之下,煜儿毫发无伤。当有一次二人在疏于防范的情况下,被一前来刺杀者有机可乘,在紧要关头,眼看刺客就要落刀之时,突然小煜儿身上发出一道绿芒,将刺客劈为两半,瞬间化城一滩绿水,渗入地面。此时一经发生,二位长者更加确信自己之前的种种推断,打算竭力培养煜儿,谁知小时了了,大时未必,孤冱煜儿慢慢长大chéngrén后,虽三年长了19岁,但婴儿时期的法力丝毫没再显现,不管父亲鸿香道人平rì对他如何严厉苛刻,都没有再激发出他潜在的能量。灵绝寺的方丈常劝说道:"转而投胎,却没有被削去法力的神魔,生前定是收到了什么极大的冤屈,怨气才足以封锁住自己的内力,更何况,他的法力并不像咱们这个轮回的世界中人,他应是存于其他世界,异世空间的人,更加不会随意被激发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我们做的唯有等待,等待自己冲破自己被蒙蔽封锁的心魔,才有可能唤醒前世的恩怨。"

鸿香道人在四人面前愁闷地踱来踱去,最后停在了浮岸面前,其余三人嗤笑着松了一口气,道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伸出手在浮岸面前晃来晃去,弄得他一头雾水。"拿来。"师父边晃悠手边说道。

"拿来什么?"浮岸彻底猛了。

"香油钱!"道人故作贪心的冲着浮岸挤出掩盖愤怒的笑容。

浮岸鄂愣地瞪大双眼望着师父,嘴里不停嘀咕着,但不知该先说什么才好,而旁边跪着的三大位也跪在地上笑得前仰后合。

"你有钱跑到灵绝寺给和尚们香油钱,怎么不拿出来孝敬孝敬师父我,人家灵绝寺里住的又都是和尚,难道是前来烧香拜佛的"

"师父,给!"小师弟终于开了口,从旁边经过,走上前来,递给师父一个彩石罗汉珠,"这是在刚才,二师兄罚跪期间,偷懒坐在地上喝水,还是躺在地上享受按摩的时候掉出来的。"小师弟无比爽神地告诉师父。

师父坦然的接过佛珠,故作恍然的称道:"哦!原来你是想改投他派,学习少林武功啊!"

"师父!"浮岸绝望地叫着。

"啊!爹!"煜儿忽然发神经地大呼。

"啊,师父!"烟儿和恩儒赶忙接过话,跟着大喊,好转移师父注意力,因为大伙也认为煜儿是受惊过渡,怕师父嘲讽怪罪。

师父回过头看着怒视三位,还没等他说句话,煜儿又开始惊恐地张开了口:"师父,南拂子不是和您一起走的嘛!"

"爹,就是这!"煜儿指着当时恩儒站着的上方檀木屋檐。

鸿香道人伸出手掌悬于半空,并没有接到什么血迹落于手中,之后,又提起衣角,在半空晃来晃去,果然,nǎi白sè的衣角慢慢被染成了红sè,并且越扩散越大。众人又在几声"啊"之后连声退后。道人瞪了众位一眼,便抬起头,看看屋檐,又低下头仔细观察菩咒青石地,并没有发现任何异象,一切除了空野与死寂,没有任何不妥。

鸿香向众徒指着前方寺内的慈以安阁,"我和南拂子就是从这里进去的。"众人随着师父,战战兢兢地迈入阁内,煜儿却一反常态,首当其出,只有他才知道南拂子在自己心目中的重要xìng。

"南拂子!南拂子!"煜儿不顾师兄弟们的阻拦,大声喊着南拂子的名字,试图打破这死一般的荒寂,不过,几声喊叫声后,确实冲破了灵绝寺内被恐惧笼罩的压抑,大伙瞬间感到轻松了许多。

慈以安阁内的墙壁,似乎被这几声震颤声惊了魂,竟也开始抖动起来,但随后又在沉寂后,平静了下来。这一切都看在了鸿香道人的眼里,他走上前,模模墙壁,又回头看看煜儿。道人伸手随意拽了一个徒弟过来,让他冲着墙壁喊几声"南拂子",徒弟没出息地挤出几声后,周围一切没有发出任何变化,道人又叫了几个过来重复上一行为,最后干脆道人自己过来,喊叫几声,依然毫无变化。煜儿不知道爹爹这又是在干什么,便急切地冲上前去,推开众人,"爹,你又在干嘛?救南拂子要紧,我来我来!南"道人一下子堵住了煜儿的嘴,压低声音威胁道:"你小兔崽子给我闭嘴!"此时,直对慈以安阁的墙壁又开始摇摇yù坠,大伙用惊愕的眼神望着煜儿,煜儿也又恢复了往常遇事躲闪,藏于人后的xìng格,可怜地躲在烟儿身后。

道人推开烟儿,一把拽过孤冱煜儿,往阁外奔去,二人又来到了檀木屋檐下,扒着煜儿的手,在其正下方打了几晃,煜儿的手上顿时出现了大师兄后肩上的深红sè血迹,一滴!两滴!三滴!"啊!师父,爹,爹!"煜儿惊跳地挣扎着,道人紧后又按着煜儿,将他的手压在青石地上,像盖手印那样,按了又按,掀开之后,红sè的鲜血赫然出现在地上,并且越溢越多,几乎流过他们脚面。此时,其他人也都纷纷赶到了,灵绝寺的院内,无论墙壁、屋檐、地面还是花草树木,向外渗出的血迹越来越多,屋顶四周哗哗下着血雨,众人浑身也都沾满了血滴,各类植物也都被血滴浸泡着,众人瞬间哗然一片,有的便直接晕死过去,煜儿反倒冷漠地看着着周围的一切,突然又是胸口一阵剧痛,晕倒在父亲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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