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枪炮声充斥在四周的每一个地方,感觉耳朵都要被炸聋了一样。昏暗的夜里什么也看不清,能看见的只有枪炮里发出的火光。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和尘土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隐约的血腥味,只是他们闻不到而已。面罩下,伴随着呼吸系统中的喘息,让人感觉着死亡随时都有可能降临。
又一发炮弹在王普身边炸开了。王普抱着枪,一个箭步窜到另一棵大树后面躲避起来。
“王嫣,你没事吧。”王普用无线通话系统询问道。在军用高分辨夜视作战镜下,他清楚的看见王嫣在充满绿sè的黑夜里躲藏着。
“没事。”王嫣嬉笑着,那感觉就象是在游戏一般,没有丝毫的紧张。
“行动中只有代号,没有姓名!猎豹,你TM第一次执行任务吗?”金昌浩毫不留情的叫骂着。
“苍鹰,你还真以为是我领导啊?告诉你,别以为你叫苍鹰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飞的高的不一定是什么好鸟,也有可能是风筝!”
王普话音一出,全体队员顿时笑喷了。
“嗖”的一声,一颗子弹打穿了金昌浩耳边的树干,距离他的脑袋只有不到15公分。
“他妈的,你TM差点害死老子。狙击手,十一点方向!”金昌浩急忙改变掩护位置,几个漂亮的躲闪加空翻,嘴里报告着对方的位置,同时也不忘骂着王普。
“位置刚刚好,看姐姐给你来个串串烧!”童亭自言自语着,只见作战手套在扳机上轻轻一动......
“好枪法!”
王普和金昌浩看的真真的。那狙击手距离童亭至少1500米,负三度的机枪手与狙击手相距整50米。童亭更不打话,一道激光狙穿了两个脑袋!
“小意思,姐姐吃的就是这行饭。另外,苍鹰啊,姐姐的名字应该是叫雷霆吧。狙击手可不是本小姐的代号!”
“对方被收拾的差不多了。风筝,可以收线了吧。”王普说道。
“收线!天使,注意侧翼掩护,上!”金昌浩指挥着,却突然醒过神来:“谁TM风筝,你小子严肃一点!”
王嫣刚要行动,却几乎笑的直不起腰。
“镭shè炮!小心!”随着金昌浩的一声叫喊,只见一道光束在六个人身边炸开了,弹着点被炸出了足有半径五十米,深达七八米的大坑。镭shè光四shè,就连炸飞的尘土也在空中泛着点点红光。
金昌浩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响,仿佛整个人要飘起来一般,几乎连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耳朵里只有类似飞机起飞的轰鸣声。
“伤亡报告!三点方向注意jǐng戒!伤亡报告,快!”金昌浩还没恢复过神智便大声的叫喊着。
“木头牺牲了!”
“什么!”
“木头,木头死啦!”
“cāo!其他人怎么样?”
“天使!天使!小笨蛋!”
伴随着童亭急促的叫喊声,只见王嫣好像疯了似的冲了出去,整个人完全处在不设防状态。金昌浩远远看着,只见王普右腿负伤,鲜血已经浸湿了半条裤子。最要命的是他的呼吸系统被弹片击穿,正挣扎着躺在地上。而奔跑中的王嫣似乎正要解下她自己的呼吸器。
“不!猎豹还没有呼吸,天使,不要!”金昌浩看的出,王普虽然负伤,可他正憋着气。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了呼吸系统就意味着死亡。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而王嫣此时正准备做的就是——牺牲!
“王嫣!不!”王普一声怒吼,却也早已冲了出去,被炸伤的腿似乎完全没有了疼痛的感觉!此前一直憋着的气也在叫喊声中结束了。
王嫣的面罩缓缓解开了,王普隐约中看见了王嫣的半边脸,平rì里看淡一切的眼睛似乎也湿润了。
“不!”王普一个箭冲扑了过去,王嫣那尚未完全解开的呼吸器直接又被王普死死的按了回去,实实的扣在了脸上。
“苍鹰,照顾好王嫣,走!走!”王普叫喊着,却是如此的声嘶力竭。
“走!雷霆狙击掩护;镰刀断后。走!”金昌浩只能匆匆的看着王普一眼,连犹豫的时间也没有,一把将王嫣拖了出去。
“猎豹!”王嫣大声的哭喊着。
“木头已经死了,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走!”金昌浩猛的一把将王嫣拖了出去。
“走!快走!啊......”王普怔怔的看着带着面罩的王嫣,却仿佛听到了她的哭泣。再次叫喊了一声,可疼痛却让王普的身体几乎炸开了,脑袋嗡嗡做响,眼睛,鼻子耳朵里早已流出了暗红sè的血液。
“啊,啊......”王普痛苦的紧紧抓着自己的脑袋,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脑浆迸裂!
“啊,啊!!!”王普捂着自己的脑袋猛的一下坐了起来。
“呼,呼。”王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象憋了许久不敢呼吸,又好象死过一次一样。全身血管暴凸,脸上满满的全是冷汗,肌肉抽搐,脑袋里嗡嗡乱响。
“梦?原来是个梦!”王普终于回过了神。此时他正**着上身坐在一张床上,身上还盖着被。一把抓住自己的右腿,却发现身上已经多了条又肥又大的裤子。伤口虽然被包扎了,可好象还在流血。
陌生的屋子里全是些陌生的装饰,简陋而朴素,看的让人不免有些困惑。对面还站着一个女人,呆呆的矗在那里,可能是被自己的叫喊声吓住了。
一个中年男人慌张的推开木门,见王普正坐在床上,又回头看了看那女人,小声的说道:“々『∧±∑∮∵♀§‰”
那女人微微侧着半边脸,对男人说了些什么,慢慢的凑到床前,对王普笑了笑:“々『∧±∑∮∵♀§‰”
说着,递过一杯热水,好象是什么中药。王普微微楞了楞,直直的看着那女人,下意识的接过杯子,没有出声,却带着些犹豫和疑惑。
“这梦怎么这么奇怪!梦里的人全带着面罩,没一个能看见脸的。我一个都不认识,却好象又和他们挺熟,连名字都叫的出来。那个叫王嫣的女人好象露了半边脸,好象在哪见过?又好象和我有什么关系。”王普想着,默默的躺在床上。抬头望去,那出游的女人送的药瓶还放在桌上。
推开那略显破旧的木门,王普有意无意的将左手抬到眼睛上,阳光很是刺眼。
这是一片牧场。不大的草原上放牧着近百只的牛羊,还有少数的马,最少也得二十匹吧。草原的不远处有两座小山包,隔住了远望的视线。山上的树木倒不是很多,着大小不一的岩石,有一种斑秃的感觉。草原不是很大,稀稀落落的坐落着五六户人家,应该是个小山村吧。这里的空气倒显得清晰了许多,虽然依旧有些沙土的味道。
“々『∧±∑∮∵♀§‰”
刚才那女人走了过来,微微笑了笑,对王普说着他一句也听不懂的话。
此时王普才终于发现,这女人却好象自己从前的邻居,只是高了些:三十出头的样子,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却几乎能映出光;未加修饰的眉毛却也显得如此清秀;眼睛不是很大,却是炯而有神,让人看着似乎能映出秋水的感觉;嘴巴微微一动,似乎没笑,却也红润的有种甜甜的味道;身材高挑,大约一米六八,一米七零的样子,穿着“异域”的服装,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至少王普是这种感觉);只是脸sè黝黑了一些,大概是在这牧场放牧的缘故吧。
那女人见王普看着自己出神,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让人感觉王普不是看她,而是在看她身后的远方。回过头又对王普笑了笑,说道:“々『∧±∑∮∵♀§‰。”
王普也笑了笑,却只是没有回答。自从王普知道自己是在三百多年后,便没说过一句话,似乎完全成了哑巴。因为他不知道所有的一切,感觉自己只要一开口便是暴露。虽然他完全不清楚是怕暴露什么。
见王普始终没有回答,那女人微微犹豫了一下:“Whereareyoucomefrom?”
“额......”王普心中一喜,却还是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虽然英语不是很好,可这却是他很久以来能听懂的第一句话。
王普虽然总是在给自己设防,可眼前这“村妇”怎么看也不是对自己有威胁的那种。而且从自己身上的衣服和眼前的一切来看,应该是她和那个男人救了自己。
“I......”王普还是有些犹豫:“China。”
“你是中国人?”那女人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道,却让王普有种万分心喜的感觉,简直有些抓狂,慌忙笑道:“对对,我是中国人。你会说中国话?”
“我也是中国人。”那女人笑道。
其实王普早就发现了,在这满是“异域”感觉的地方,这女人却长着一副标准的东方面孔,只是他不确定而已。而且,即使是东方人也未必就是中国人。
“你也是中国人?”听到那女人如此回答,王普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好象终于碰到亲人一样。
“好久没见过中国人了。”那女人说道:“我是S州的。十多年前跟父亲过来的。”
“你是S州的?我是N市的。不远不远,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碰到老乡。”王普发自内心的笑着。
“是啊,真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老乡。”那女人也是满怀欣喜,可是高兴过后却明显有着一丝哀伤的感觉:“中国......太久,太遥远了。”那女人说着,默默的看着远方,略带忧伤的感觉毫不掩饰的写在了脸上。
“是我丈夫在山后救的你。从发现你到现在,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三天?”王普默默的说着,心中却充满了疑惑:“那是你丈夫?看年龄和模样,不象啊。”
“我丈夫救你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手里抓着一瓶药,衣服上满是泥巴和血迹,身上还有伤。你是怎么到这里的,发生了什么事?”
“我......”王普犹豫着。
是啊,我TM是怎么到这里的?暗骂着,王普呆呆的看着眼前这“老乡”,无论是疑惑还是心中的防御都在告诉他:不能说。
“不想说的话就算了。你,你叫什么名字。”那女人倒也没多问,而是把话题岔开了。
“我叫......”
“嘣!”
王普的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枪响,两个人慌忙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