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吩咐完了,子诺便匆匆出了院子,直接上了马厩牵了马直奔连山上去了。
金武待在翊王府里整整一个下午,晚上酒足饭饱之后,倒是也畅快,上午的不快,此时也都抛到九宵云外了。
饭局一过,金武便告辞离开了。宋地虽然贫瘠,可这晚上唯一的闹市还是很热闹的。
沿街的小商摊前都挑着灯笼,把街面上照得纤毫必现,有卖艺的艺人,在街的拐角处耍宝;各sè的玩艺儿,竟比白天还要多一些···
金武醉醺醺的哪有心思看这些,只是一个劲的催促手下快走回营。可是今晚不知怎地,人却是特别多,人挤着人,人跟着人,颇有逢庙会的感觉。
“不好了···走水了···”
“走水了?哪里?哪里走水了?”
“在哪,在哪···真走水了,火势真大啊!”
“将军!好像是城外的军营。”
“将军!前边的城门已经紧闭,看来出不去城了。”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街面上传来嘈杂声,大家都朝一个方向看去。
金武也抬头往起火的地方去看。城内并没有很高的建筑,所以地势稍高一些,视野就很开阔。只见军营那边,火光冲天,印得半边天都红了,这火势起得可真是快啊。
金武猛地打了个冷颤,哪还有刚才醉醺醺的样子。
金武也不是傻子,这才发现起火,便这么势大起来,怕不是有人故意纵火吧?
他抽出宝刀静静地站在街头,第一眼看到火势起来,心里就转过了无数的念头。在他想来,以这火势起来的速度,大抵是有人放火了,可这火放的太过蹊跷,想来是今晚自己的大限要到了。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金武心脏,金武毕竟久经沙场,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匆忙挥刀斩断来箭。
金武的手下也反应过来,七七八八把金武团团围住,纷纷抽出利剑jǐng惕地看着四周。
街角出现数十个蒙面人,一眨眼的功夫便冲了上来与金武的护卫厮杀成一片。
那些蒙面人个个身手不凡,一眨眼的功夫,就放倒了金武的两位护卫。
眼见圈子越围越小,金武一声呼啸,竟从护卫中冲了进去,引得黑衣人一个劲地往后退。他手中金刀乱舞,简直连水都泼不进去,眨眼功夫好些黑衣人被推翻砍伤在地。
黑衣人倒像是训练有素,把金武围了起来,并不急于动手,倒想把人先给困住,再说。
金武却不给他们拖延时间的机会,一停住,稍稍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之后,便朝其中一人扑了过去。
那黑衣人也不退,架起剑,往前也是一冲,便与金武战在一起。
金武冲到那黑衣人跟前,扬手就是一刀,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那黑衣人扬手举剑就挡,金刀对上利剑,“砰”的一声,利剑竟被金刀从中劈断,可是金刀劲道好似不减半分,直直劈了下去,一刀便把黑衣人劈成两半···
后边的黑衣人不畏反而被四溅而飞的血激起了血xìng,不顾一切地绕过已死的黑衣人,冲了过来···
金武丝毫不惧,迎着品字型的三人就冲了上去···不等三人合围,一个侧翻,只与左边上那黑衣人战在了一处,用金刀把左边那黑衣人,一逼,正好就挡住了后面二名军人···
金武不让黑衣人有反击的机会,他反手一掌,暂时隔开二人,掏出一把短剑,挡住斜刺而来的一剑。却不料那黑衣人也有几分本事,沿着短剑,下得却是软力,一触之后,并不撤下刀势,却将剑往下一压,连带着短剑一并往金武的头上压了下去···
金武一惊,连忙双手扶住短剑,同时头一偏,险之又险地避过压下的剑锋,却不可避免地被刀把短剑一齐引到了肩头。
鲜红的血从刀口流了出来。一时间血流如注。
远处的屋脊上,一个蓝衫的汉子,紧盯着街道上的战局。他身后的黑衣人道:“想不到这金武竟勇猛如斯,要不是早早点了几处篝火封了城门,出了城定然困不住他。爷您说今晚行动的人是不是少了点?”
蓝衫汉子道:“主子的意思是,人多反而乱事。金武现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你去拿我的弓来!”
黑衣人恭恭敬敬的退后取弓去了。那弓是张铁弓,十足的劲弓。蓝衫汉子振臂一拉,手中的箭嗖的一声激shè而出,金武发现危险挥刀隔开这一箭。蓝衫汉子好像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连抽了三支箭,搭弓瞄准,三支利箭像是三条发起攻击的毒蛇瞅准猎物,猛扑上去。
金武想喊,想吆喝他的手下保护他,可他四下一扫,他的护卫早已伤亡殆尽。金武无奈只得使出全身力气去挡住利箭,他左肩有伤根本无力抵住利箭,一个不小心,一支利箭直插他的前胸。金武一口鲜血喷出,再爬不起来。
一黑衣人见得了势,便使出全身力气挥剑往下劈去,似乎要把这剑压进金武的身子里···
金武失了重心,往地面倒下去,只觉得眼睛一花,那剑就刺进了他的肩头···便只听那金武嘴里‘嗬嗬’的直叫。
紧接着几柄利剑从四周刺来,一柄柄带血的剑从金武的怀里抽出时,金武也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快!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街道的尽头出现了数百名护卫军,蓝衫汉子微微一笑,主人来的倒是快,这边刚刚结束行动,那边他就有反应,算了好戏还是由他来唱吧。
殷红的鲜血铺满了整个街道,残肢断臂,不难看出刚刚的那场血腥恶战的惨烈。冷风乍起,满街血腥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小小的街道被两百余人重重包围了起来。二皇子赫然在列,他下了马,怒吼道:“去追!还不快去追!就算搜遍整个宋地也要找出凶手!”
宋地知府只是一个老夫子,此刻他面如死灰,战战兢兢,苍白的脸上挂着惊骇。这守卫将军死在了自己的辖地,就算无责上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二皇子安慰他道:“宋知州让你的人退下,本王会处理这里的事情,你速速截住所有流言蜚语,否则那帮近卫军定会乱了!”
宋志远道:“下官遵命,殿下您说这件事可如何是好?听说他金武早有不臣之心,今rì死了也是死有余辜,可事实还未查实,圣上要是怪罪下来,下官可担待不起啊!”
二皇子才不会担心这件事,靖轩帝既然想收了金武的权,说明他对金武早已起疑。这件事只要圆的好了,自会不了了之。
二皇子道:“本王这就细查此案,定会给父皇一个交代,你只要吩咐人稳住近卫军就好。”
宋志远点了点头。有一位近卫军捡起一支利箭来到二皇子身边,双手呈上利箭道:“殿下过目。”
二皇子仔细端详一阵,叹口气道:“是赤勒的狼牙箭,看来是拓跋攻的狼旅团。”
宋志远瞅了一眼那箭,道:“殿下说的对,看这样子的确是赤勒人杀了金武。”
二皇子笑了笑,暗忖道:“这老狐狸宋知州的确会顺杆往上爬,看来这么大年纪没白活。也罢,反正他只要不关大局,庸庸碌碌到也不用管他。”
二皇子道:“金武的死,本王自会查明,宋知州只要把自己看到的汇报给父皇就可以了。”
宋知州会心一笑,转身去把金武安然无恙的消息散布出去,以便稳住近卫军。
只要这消息一出,就能为二皇子争取到一天的时间,这足够了,只要二皇子手中圣旨
一出,再斩杀金武所有的亲信,这二十万近卫军自会归他所有。
收拾完残局,二皇子回到翊王府,诸葛长云早就在大殿等着他了。
诸葛长云见到二皇子,忙起身迎了上去,道:“殿下,事情可顺利?”
二皇子点点头道:“还算顺利。”
诸葛长云道:“这金武是死有余辜,我刚刚翻查了近几年的案宗,光是他欺男霸女的卷宗就不下有十卷,只不过那宋志远不敢拿他罢了。”
二皇子道:“他知道的太多,自然不能再活在世上。这也是他命中劫数吧。”
诸葛长云从怀中掏出一份奏折道:“殿下按您的吩咐这是我连夜写好的奏折,请您过目。”
二皇子打开奏折读到:“
儿臣李翊启奏:
儿臣早闻宋地贫瘠,初涉宋地,才知宋地地僻荒凉,百姓食不饱月复。再者,赤勒蛮夷掳掠,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而今,外患未除,内创犹存之计,当思安稳之策,然朝廷重臣金武,欺男霸女,横行乡里,以至宋地百姓怨声载道。
此等不肖辈理应重罚,然昨晚戍时末,金武不幸遭刺,现儿臣已查明真相,刺客乃赤勒胡人。儿臣不才,自当与宋地知州一起,为国为民,鞠躬尽瘁,至死不渝。
儿臣叩泣父皇切勿为宵小所乘,扰乱圣听。
儿臣李翊叩请圣裁。”
诸葛长云道:“殿下觉得怎样?”
二皇子道:“嗯,不错。这样便可。先生忙了一天,也该休息了,明rì还请先生与我一起去见见子诺挑的一千武士呢。”
诸葛长云道:“好吧,时间不早了,殿下也不要再忙了,也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