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记老拳与皮肉相接触传来的结实的碰撞音。
于是,带着那副到她老死也无法忘记的恢弘画面,云趣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屁呀,被一拳打中颈部侧面的大动脉,能不晕吗!算留手了,没冲她太阳穴开拳!
画面一开始很纯良,一桌花样美男,虽有些恶心的花瓶插在其中,仍无损总体的视觉系效果,尤其是坐头位的,如战神莅临,精雕细刻的五官因鸷猛如狼的气势震惊四座。到这里,画面还是很具欣赏感,可是突然,所有的画面非常不雅地切换到一张立体生动的图画上,说立体,是因为形状真的很立体;说生动,是因为近在咫尺,简直是视觉的盛宴,问题是,为什么下一秒,一个堪比红太狼平底锅威力的老拳立马气势汹汹地袭来——
“啊!”一声惊叫,云趣儿从病床上弹了起来,小心肝跳个不停,好半天才从梦境切换到此刻身处的现实环境。
“趣儿!”一个惊喜地喊声,瞬间苏定定那张圆圆的女圭女圭脸横了过来,把刚恢复知觉的云趣儿又吓一跳,愣了愣神,目光一扫,判断出此刻身处病房,身边只有一人,苏定定,其余梦境里的人物皆化飞烟。
“定定,我怎么来这里的,你怎么来这里的,我昏迷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云趣儿一把揪住苏定定连珠炮似的发问。
苏定定扯她的手,刚清醒过来的人都那么有力吗!一边大叫,“别急,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冷静,别那么用力,我的手都给你抓红了!”
叫人怎么冷静?云趣儿到现在满脑子都还定格在那副令她血脉贲张的画面上,神啊,她没见过这等神兵利器呀,那种饱满的程度,以及三角区外出来部分坚实精壮呈丝状的大腿根部肌肉,这样的禁忌级画面,叫她怎么能忘得掉,不但是午夜梦回要想起,甚至到了80岁写回忆录还要用一整章去浓墨渲染。
苏定定总算拔开她的手,开始努力回忆之前一切,“我接到电话,有人叫我立刻到荃雅会雅集房接你,说再不去你就有生命危险。我差点被吓死,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啊,要在荃雅会那么高级的地方杀人灭口,于是我立刻打的去,到了之后见你躺在地上,旁边坐着四男四女,哟,男的俊女的美,而且个个衣着华丽不比普通人家,倒是你,居然穿着平时你最鄙视地运动服,我搞不清状况,其中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说你刚才非礼他们一个同伴,被那个人打了,然后在你的包里找到手机,找到一个常打的电话打过去,让我把你接走。我扶你上了的士,直接来了医院,医生说你是脖子的动脉遭到击打,暂时昏厥,把你放在临时病房里,嗯,就这么多。”负责任的讲述完毕,忍不住八卦了一下,“趣儿,你平日里不是身边帅哥如云吗,怎么突然那么没品去调戏人家,居然还调戏失败,另外,你这身打扮又是唱的哪出戏?”
“你去的时候,见到在场几个男人?房间里有没有打斗的痕迹?”云趣儿又去揪苏定定,紧张地问。
苏定定不得不劝说,“冷静,”顺带拔她的手,补充道,“算上那个不男不女的,是四个,房间很干净整洁,就是你躺的地方好像有条断了的皮带。”
云趣儿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么说,雷爵没跟他们打起来,想想也是,他当时那个情景,还怎么去跟黑狼干架,除非他够狠穿着老底也照冲上去,那是不可能的,唯一靠谱的推敲是他打晕她后,直接提着裤子走人了,完了,一向叱咤风云的雷爵经过这一次深入骨髓的致命打击,以后还怎么出来混,她跟雷爵的梁子,不但没有解除的势头反而是向着更水深火热的态势前进了!
“趣儿,你,”那头苏定定一声惊叫差点吓她失魂,“你把人家的皮带抽了,你疯了吗!那些是什么人,你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干这不要脸的事!”
“胡说什么!”云趣儿这回头更痛了,“那些是我的朋友,只是一场误会,那人的皮带自己断的,然后我坐他旁边,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之后他发起怒来就给我一拳,把我打晕了。”
“那么暴力!”苏定定脑里忽然想起一脸肃杀的小马哥形象,“趣儿,你怎么跟这么恐怖的人混呀,以前你身边不都是富商名家文人雅士之流吗,而且,你还一方常态那么欧巴桑的打扮,你受了什么刺激呀你!难道……”苏定定不傻,猛的反应过来一脸惊惧地问,“你别告诉我这一切是霍君临那个黑社会司机弄的!”
云趣儿揉揉太阳穴,反正苏定定知道她的心思,索性跟她说了,于是一骨碌把事情始末说了一篇。
苏定定全程目瞪口呆,几度还差点从座椅上摔下去。
“你你你,”苏定定捂着心脏声音颤抖,“真的想跟黑社会扯上关系?”
“扯什么扯,他现在一定恨死我了,恨不得杀了我,”云趣儿悻悻道,“谁知道他那条皮带那么不济,这回全部入了我的帐,以后还想接近他,不被追杀就偷笑了。”
“那你……放弃?”苏定定小心地试探。
“休想!”云趣儿立马振奋,“你想想,他的吻我偷了,他的**我看了,他还有什么理由逃出我的五指山,我告诉你,我不但要他乖乖成为我裙下之臣,还要他从今远离黑道踏入正途,你看着,我说到做到!”
雷爵那一拳怎么没把她打傻,反而是把她打得更疯狂了,苏定定直抽冷气,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怕暴君好不好,她倒好,受虐狂似的,难道是之前被那些狂蜂浪蝶宠多了不爽,要换个重口味的调节平衡?
无语,不能给她祝福,就给她诅咒,苏定定老老实实地说,“如果下次再有你被打的事,不要给我电话,直接叫白车吧。”
云趣儿恶狠狠地白她一眼,“还是好朋友?这样诅咒我。”
“叮铃”正欲应话,手机响了,苏定定看看,是段柯岸,公司有事吗?赶紧接。
“苏定定,立刻回来,有大Case。”段柯岸言简意赅。
“哪家大公司的?”苏定定心里特高兴,刚整了个在水一方广告出了名是不,大广告说来就来!
段柯岸犹豫了一下,声音有些变线,“他们公司的副总亲自过来,这个人,你也认识。”
苏定定心中忽然有了丝不好的预感,“谁?”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
段柯岸很轻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却像锤子一凿一凿打在她心上。
“那个人是……”
“顾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