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清成阡给清泽打电话。
“哥。”
“你这电话回的真慢,都一个多星期了,是不是穿黑洞了啊。”
“说正事。”
“我还没跟你急呢酒吧都敢去了。我下礼拜就去找你,你这几天把东西收拾收拾。还有啊咱爸特意叮嘱你把那条手链带回来。”
果然要走了。
“行我知道了。还有哥,我想去茱莉亚。”
清泽明显顿了一下,随即笑道,“别的不行,这地爸妈绝对让你去。就是苦了我了,以后得一个人管理公司。”
“这不是你多年的梦想吗从小学写作文就开始写这个,不聊了,下周见,我有点期待我哥长成什么样了。”
清泽笑,“看看你就知道我现在长什么样了。”
“你别说的这么吓人行不行。挂了啊,拜。”
“拜。”
她躺在床上想着要带什么东西,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出多少要带的东西。
手链,陈枫然送她的纪念品,他的衬衫,存折,卡,几本珍藏版的乐谱,然后就是衣服了。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把陈枫然带走。
陈枫然。
于是拿起手机给陈枫然打电话。
“陈枫然。”
“嗯。”他正背着SAT的单词。
“我明天,能去你家吃饭吗?”
“来吧,我说不能我妈也不听我的。”
陈枫然这个人很别扭。
“嗯。”
她说完,挂掉了电话。
以前她给他打个电话都能高兴半天,但是现在她哭了。
其实她舍不得的,只有他。
转天放学,她和陈枫然坐一辆车回到他家。
一路上她一直在看他的侧脸,她觉得她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那天陈枫然他妈像往常一样给她做了一大桌菜,她一直在吃,没说几句话。
吃完饭她缠着陈枫然给她弹钢琴,这话必须当着陈阿姨面说,要不然没用。
日后享誉国内外的风华绝代的天才钢琴家求一个人弹钢琴,这人多大的面子。
“你就给阡阡弹一首怎么了,伤不是早好了吗,学钢琴不就是为了弹给别人听的吗?”陈母很不喜欢她儿子这性格。
清成阡疑惑,什么伤?
陈枫然瞥她一眼,去琴房了。
他坐在琴凳上,她站在旁边。
“弹你写的那首。”
“我写过好多首。”
“我知道的那首。”
陈枫然不再和她废话,打开琴盖,弹出咖啡一样的曲子。
曲终,他站起来,刚要转身,清成阡从后面抱住他。
她不敢从前面抱他,她怕他看见她哭了。她这几天总哭,她自己都烦了。
可是陈枫然抓着她的手迫使她放开他的腰,他转过身,看着她的脸。
“又怎么了?”
他就是弹了首曲子她至于哭成这样吗。
“月考愁的……”
他笑了,给她抹抹泪,“行了别哭了。”
月考愁的,就是她信他还不信呢。
她踮脚,吻他。
很轻很轻的一个吻,像是个约定,像是个盟誓。
他看的出来她今天不正常,也就什么都应着她了。
“我走了啊,太晚了。你不用送我了。”
“嗯。”
她走出了他家,未来五年,再没来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