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里,谁都没有说话,十分安静,外面传来虫鸣声。安静中隐含着难言之情,令人心神不宁。
周氏见阎家旺坐在那里正看着她,急忙问:“老爷,让我做什么只管吩咐,洗衣做饭我都行。”
阎家旺笑了,喝口茶水,放下杯子说:“那种粗活怎能让你干呀,有丫鬟婆子呢。”
周氏又道:“老爷,那我就扫地擦灰,保证把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些也不用你来干,那都是下人们的事。”
周氏有些疑惑:“老爷,那……那让我做什么呀?”
阎家旺面带笑容说:“不要急嘛,我不会让你受累的,到时自然明白。”
这时,一个婆子提着包裹从外面走进来。
阎家旺指了指周氏,吩咐道:“王妈,你来得正好,先带她到楼上去洗一洗吧。”
王妈年近四十,穿着带有补丁的粗布衣服,倒是干净利落。王妈看了看周氏,眉头微皱,答应一声请她上楼。
周氏很不解,问:“老爷,还没干活怎么就洗澡呀?”
阎家旺笑了,一边看她一边说:“瞧你这样子,不但衣服脏,身上也脏,这怎么行呀,先去洗干净,然后再说吧。”他又吩咐道,“王妈,你再给她找身合适的新衣裙,把她这脏衣服扔了吧。”
周氏有些不自在,跟随王妈一边上楼一边想,我这脏兮兮的样子,在人家府里干活是不合适。唉,我们穷人家怎能和你们比呀,有套遮身的衣服就不错了。穷婆娘整天忙里忙外的,身上能不脏嘛,和你府里的夫人小姐可是比不了呀。
王妈在大木盆里调好洗澡水,又倒些淡黄sè的水,一股香喷喷的味道扑鼻而来。
周氏奇怪地问:“王妈,这是什么呀,真香!”
王妈笑了笑,应道:“这是用香料泡制的,等你洗完后,身上就能香喷喷的,好闻着呢。”
周氏一听很感慨,富人家就是不一样,洗个澡还要用这么珍贵的东西。这花费恐怕够穷人家吃些rì子的,唉,无法可比呀。
楼上很安静,楼下也悄无声响,寂静中飘逸着幽幽芳香,令人愉悦,又为之遐想。然而,遐想毕竟不是真的,这不是百花盛开的芳香,而是木盆里飘出的假象。
周氏正觉新奇,忽然想起来,问:“王妈,老爷让我到府里做半个月活计,你知道做什么事吗?要是干些细致活计我怕是不行。”为此,她有些担心。
王妈愣了一下,看着周氏有些疑惑:“怎么,你还不知道老爷要……要让你做什么?”
周氏说:“我方才问过老爷,他没有说,王妈,老爷想让我做什么活计呀?”
“原来是这样。”王妈摇了摇头,迟疑一下道,“老爷不说,我这下人怎能知道。妹妹,你成家了吗?”
“我早就成家了,已经有两个孩子。”说着,她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
周氏身材适中,不胖不瘦,虽然脸sè晒得黑了点儿,但是肌肤白皙,面容细女敕滑润妩媚动人,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没有人相信她是有了两个孩子的女人。王妈听了此话,难怪感到惊疑。
王妈赞叹地夸了一句,又迟疑地问:“妹妹,你……你来这里是……是自己愿意的?”
周氏面露愁容,叹道:“我相公因为下湖捕鱼被他们抓起来,为救他,我只好来这里求情。唉,也是无法呀!”
“噢,原来如此。唉,妹妹,你已经身在这里就认命吧,为了能回去和相公孩子团圆,不管让你做什么都忍着点儿吧。这也是无奈之事,不做也不行呀。”
周氏觉得她话里有话,更觉疑惑,老爷到底让她做什么呀?她不能不为此担心,脏呀累呀都不怕,就怕做不好活计再惹得阎老爷生气。要是那样,就会误了程家rì后的生计。
她不安地问王妈,希望能知道实情,也好有个准备。
王妈有些为难,看了看楼梯口,摇摇头说:“唉,我也不知道,我不过是想劝劝你,你一个女人家实在不易,为救相公一切都想开点儿吧,不然又能如何?老爷让你怎样就怎样吧,这就是命。”
周氏满脸疑惑,不知所言何意。
“妹妹放心,只要听老爷吩咐,让你怎样就怎样,他不会不高兴的。”王妈叹了口气,说,“好了,妹妹快洗澡吧,洗好后就穿这套新衣裙。这么一打扮,你会更加年轻漂亮。”
周氏看看那套衣裙,又是一番赞叹。这衣裙是丝绸的,缝制的也工细,样式很好看。她很喜欢,只是一个穷人家女子穿这么好的衣裙,怎能消受得了呀。她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让王妈收起来。
王妈笑道:“傻妹妹,让你穿你就穿,给他省着干什么,等你离开阎府,想穿也没有了。再说,这是老爷吩咐的,你穿戴起来他会高兴的。”
周氏有些兴奋,脸已红润,打心眼里喜欢这套衣裙,凭自家状况,今生都不会穿上这么漂亮的衣裙。
她笑容满面,有点儿激动,一边看一边说:“王妈,我听你的,洗完澡就穿上它,只是……只是一下子穿上这么贵重的衣裙,怪难为情的。”
王妈叹道:“是呀,穷人家女子一辈子也穿不到这样的衣裙呀。妹妹,既然有这机会,你就整rì里穿着它,不要给他节俭,享受一时是一时嘛。”
周氏暗想,王妈说的也是,既然是阎老爷吩咐的,有了这机会,莫不如就享受几rì。
她笑容满面,有些兴奋,没有想到,去阎府做活还能穿上这么贵重的衣裙,让她这穷女子也尝试一番好穿戴的感受。
周氏刚要月兑衣洗澡,又犹豫起来。她看看楼梯口,说:“王妈,我先不洗了,等到府里再洗也不迟呀。”
王妈有些为难,叹道:“唉,妹妹,老爷已经吩咐过,你不洗怎能行呀。还是那句话,让你怎样就怎样吧,要是惹得老爷生气,不但事情办不成,该做什么还是要做什么,岂不是更不值得。”
周氏看着楼梯口,还在犹豫,楼下就是阎家旺几个大男人,多不方便呀。
可是,不方便又有何法,在这里怎能随她之意呀。她好容易救下丈夫,不敢再为这点儿事惹阎家旺生气,看着楼梯口无奈地摇了摇头。
洗就洗吧,既然是阎老爷吩咐的,也只能如此,只要老爷能高兴,她也就放心了。周氏不再犹豫,月兑光衣服进到大木盆里洗起来。
醉人的幽香随着热气飘散出来,十分惬意,周氏感到很舒适,泡在水里静静地享受着。
王妈摇摇头,脸上满是愁容。她轻叹一声说:“好妹妹,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要多想了,不管怎样,为了相公和孩子,你也要忍着呀。”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叹气,“唉,穷人就是命苦,也只能认命……”她满脸愁容地来到楼梯口。
“王妈,你在下面照看点儿。”周氏看她一步步走下楼去,心中疑惑,不知其话意又是为何,有些不安。
木盆里的水不凉也不热,泡在里面很舒适,周氏一边洗一边感受着幽香。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浸泡在浓浓的芳香里,有些陶醉。
外面很安静,屋内也没有声响,拨动的水声向外飘散,播撒着幽幽芳香。
周氏正洗着,忽然想起丈夫,急忙搓洗几把起身要出来。
就在此时,一人悄无声息地来到楼上。他赤身露体笑嘻嘻地奔木盆走来,只用一块布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