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们你真逗 二 下乡 三 提亲

作者 : 银河索龙

()二下乡

公鸡舅家住城北李家营,虽然只有二十余里,但村路窄小且崎曲不平,铁公鸡越往前走,山路越难行驶,尘土越来越大,电动车越来越颠动。挂在车把上的那只老公鸡颠簸得朴煽着翅膀“咯咯”直叫,掉下来的鸡毛和尘土遮着了他的视线。铁公鸡影影绰绰看到前面有个老人肩上搭着布袋,手里扬着鞭子,赶着两只老绵羊慢腾腾地往前走着。一只老绵羊边走边叫,身后散落着粒粒黑sè的羊屎蛋儿。

铁公鸡行到老人身旁,按按电动车铃:“大哥,你的布袋烂了!黑豆快漏完了吧?”

放羊老人虽眼花但耳不胧,便朝笑说:“小伙子,你咋就羊屎黑豆分不清楚,还弄只老鹰来俺这岗洼子里逮兔子呢!”

铁公鸡笑笑说:“真是外甥随舅,我的眼不好使,你的眼也好不到哪儿去.我车把上挂的是老公鸡,哪里是一只老鹰啊!”

老汉揉揉眼:“咦!这不是鸡娃儿吗?咋见了你老舅喊起大哥来了!”

铁公鸡近前仔细看了看,连忙道歉道:“原来是老舅啊!今儿外甥没带近视镜,错把您当成别人了。”

公鸡舅说:“你要是看不清路,撞到沟里弄断胳脖弄断腿,可别埋怨我。”

铁公鸡白了一眼老舅:“大年里,你说话咋比驴叫还难听呢!”

公鸡舅嘿嘿一笑:“开个玩笑,一咒十年旺嘛!”

舅甥俩没大没小的开着玩笑,乐嗬嗬地回到了家中。公鸡舅把羊拴好,连手也不冼就往灶伙走去。铁公鸡本来就嫌老舅家的条件差,这会儿又看老舅脏兮兮的样儿,放下礼物就想走。但一来早上没吃饭,这会儿已经饿得肚子饥肠辘辘了,二来自己从来不干吃哑巴亏,平常总爱蹭吃蹭喝的,何况这是给老舅来拜年,且不说向老舅要压岁钱了,总得在这里大吃大喝一顿吧。于是,他像个猫儿似的在屋里东张西望着,没见老舅屋里有什么好吃的,便拿起菜刀把送来的鸡儿剁了头。

公鸡舅不高兴地说:“这鸡子是你妈送给我的,不是叫你吃的,你咋把它给杀了呢?”

铁公鸡道:“咱舅甥俩谁跟谁啊,你吃我吃都一样,反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总比夜里让黄鼠狼叼跑强吧!”

公鸡舅说:“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看着办吧。”

铁公鸡收拾完鸡子,怕老舅炒菜心痛油,做的饭菜没滋味儿,就让老舅烧火自己撑起匀来。锅已经烧热了,铁公鸡还没找到油和调味品,便问老舅:“舅,油和调料呢?”

公鸡舅指指墙:“都在那儿挂着呢!”

铁公鸡眨巴着眼,在微弱的光线中果然看见两个黑不溜揪的瓶子,瓶径上邦着黑乎呼的麻绳子,高低不齐地挂在墙上的铁钉上。便问老舅道:“舅,你咋把油挂在墙上呢!用起来多不方便啊。”

公鸡舅解释说:“乡下老鼠多,也jīng得很,经常拱翻油瓶偷油喝。把油瓶挂在墙上,老鼠就不会与我抢油吃了。”

铁公鸡取下油瓶,边往锅里倒油边说:“老舅真是底下坐筛子,门道稠啊!”

“咦!”公鸡舅惊叫一声,一把夺过油瓶子,气得直骂道:“你龟孙真是个败家子,一回倒的油够我吃半年里!”

铁公鸡说:“老舅真小气,好像是我抱起你娃儿扔到河里似的!”

公鸡舅抢过铲锅刀,不由分说地把油铲回瓶里去。

铁公鸡被老舅的举动吓了一跳,等明白过来,便哈哈大笑:老舅,这点油儿能值几个钱,我斗地主打牌时,一个黑子就够给你买几斤油,叫你吃上三年二年的,何必恁抠门儿?”

公鸡舅撇着嘴说:“你是一个夜壶镶金边儿,净落好嘴了。几十年了,没见你娃子给我送过一两油。给你。把油瓶还挂到墙上去。”

铁公鸡接过油瓶,见墙上有个黑点儿,以为是钉子盖儿,顺手就往上挂,没想到那是一只过冬没冻死的红头大苍蝇。刚一松手,油瓶子就顺着墙滑落在脚下,正好掉在磨刀石上,只听“啪”地一声脆响,油瓶摔成了八瓣儿,油洒了一地不说,弄得铁公鸡脚背和裤腿上都溅满了油点儿。

公鸡舅心疼得上蹿下跳地rì噘道:“你龟孙的眼再瞎叉,总不能把苍蝇当钉子吧!乡下虽然没有域里人富裕,可俺们吃的都是小磨油。一斤十几块钱,你不知道啊?”

铁公鸡手足无措地安慰老舅道:“别急!别急!我把那只老苍蝇打死,给您出出气!”

铁公鸡扬手瞄准那个黑点儿,一巴掌拍了上去。谁知道这次他又错把铁钉当成苍蝇了,掌心刹时冒出血来,疼得他甩着手骂了起来:“rì他先人,这真是人该倒霉,盐罐里也会生蛆,今儿是要饭吃没拿大狗棍儿,不顺啊!”

这天晌午。铁公鸡本想在老舅家好好吃上一顿,但兴致大减,只草草地扒了几口小米饭,便一肚子委屈地回家去了。

三提亲

铁公鸡下乡给老舅拜大年,公鸡舅自然也少不了去城里看望他的老姐姐。过罢元霄节,公鸡舅把地瓜、玉米糁等乡里的土产品装进化肥袋,往肩上一扛,哼着大调曲儿进城了。公鸡妈见老弟来看望自己,便热情款待,不仅做出几样拿手好菜,还把铁公鸡珍藏的卧龙chūn酒找了出来,可谓是鸡鸭鱼肉、琼浆玉液样样俱全。饭桌上,话题便扯到铁公鸡的婚姻大事上来。公鸡妈停下筷子,叹口气说:“兄弟啊,舅甥如父子,鸡娃儿如今都是二十仈jiǔ的人了,你也该为他cāo点心啊!”

公鸡舅“嗤溜”一声饮下一杯酒:“这好办,你说说,都要啥条件的?”

公鸡妈说:“我看你也是麻绳穿屁,净玩虚的。一百个小虫儿炒道菜,净剩下嘴了!”

铁公鸡撇着嘴说:“老舅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五十多岁了,不也是光棍一条嘛。有合适的头儿,早被老舅抢去了,还能轮上我吗!”

公鸡舅翻着眼珠子说:“过去那些年乡里穷,给我说媳妇的也不少,可就是人家看不上咱,眼看着兔子跑过岭,我现在是寡妇死了娃儿,没想头了。可我当不成爷,还想当个舅爷呢!”

公鸡妈提醒公鸡舅:“你好好想想,咱村里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公鸡舅放下饭碗,从腰里模出旱烟袋,装上烟丝,划着火柴,“吧哒吧哒”吸上几口烟:“要说咱邻居张家和王家那俩姑娘,也都二十好几了,你们要是不赚弃,我给鸡娃儿提提亲,你们看中不中?”

公鸡妈说:“我二十多年没回家了,也没见过那俩姑娘长相咋样儿,你说说是张家姑娘好还是王家姑娘好?”

公鸡舅道:“这事儿不好说,相亲讲的是王八看乌龟,对眼。谁知道咱鸡娃儿喜欢哪号类型的姑娘哩!依我看,明儿让鸡娃儿跟我回去都相相,咱们来个扒灰头进绣楼,逮着哪个是哪个!”

公鸡妈捣了一下公鸡舅的脊梁骨说:“亏你还是公鸡舅哩,咋说话没有一点正经劲儿!真是百岁老太靠着墙根喝稀饭,背(卑)壁(鄙)无齿(耻)。”

铁公鸡也跟着抢白老舅道:“舅舅一头肉,大锅蒸小锅溜,看你正经不正经!”

公鸡舅的半吊子脾气上来了,指着铁公鸡的鼻子骂道:“rì你nǎi,你可别惹急我,要是惹我急了,我就不去给你提亲做媒,让你也打一辈子光棍儿,尝尝饱汉不知饿反饥的滋味儿!”

公鸡妈摇着头道:“真是外甥随舅。你们俩都是一根甘蔗摔三节,板货三。”

次rì一大早,公鸡妈做好饭,为公鸡舅准备好一条群英会烟和4瓶卧龙chūn酒,又去买了几斤红苹果,草草吃过早饭,便催着舅甥俩上路相亲去了。

铁公鸡骑着电动车,带着老舅颠簸了几十里,至到上午十一点多,才赶到老舅家中。公鸡舅把烟酒往屋里一放,让铁公鸡提着红苹果,向前院老张家走去。

邻居张老汉闲着没事儿,正蹲在院子里看蚂蚁上树。见公鸡舅领子铁公鸡来做客,赶紧接过苹果,把俩人让进了堂屋里。公鸡舅为张老汉介绍道:“张大哥,这是我姐家的”

张老汉打断公鸡舅的话:“我知道,这是你的外甥铁公鸡。”

“想不到俺的大名早传到外婆家了!”铁公鸡心中一喜道:“张大伯,您咋知道俺的名字呀?”

张老汉迷着眼说:“你舅经常提起你,还叫俺记着口决-----老鸹头,黑豆眼,不是鸡子是杂选。我一看你这长相,猜想你一定是城里的铁公鸡了。”

公鸡舅问张老汉:“大哥,闺女儿没在家呀?”

“在屋里呢!”张老汉冲着屋里喊道:“黑妮儿,来客了,快给你公鸡哥冲碗鸡蛋茶来喝。”

黑妮长得膀大腰圆,看起来笨笨叉叉,但做起活儿来倒是干净利索。不大一会儿,便把鸡蛋茶做好,端给铁公鸡道:“公鸡哥,你吃(扯)蛋(谈)喝茶啊!”

铁公鸡看了看黑妮儿,放下鸡蛋茶,拉起老舅就走。

“鸡蛋茶还没喝,慌啥哩!”公鸡舅不满意地说:“你龟孙底下坐蒺藜狗了是不是?”

铁公鸡摇着头道:“你瞅瞅黑妮长的那个熊样儿,皮肤黑得跟非洲乌干达人一样不说,还长着一对长门牙儿,这虎背熊腰的女人我可受用不起!就是打一辈子光棍儿,俺也不要这号老婆。”

公鸡舅捣着铁公鸡的脑门说:“你龟孙是乌鸦落到猪身上,光看人家黑不看自己黑。要不然都说你喜欢那些长相妖冶、作风不正的女人呢!算了。你老舅今天是寡妇走夜路,豁出去了。干脆再带你去后院李家见见小花去。那妮子去年中专毕业,长相又好,是俺村里有名的山凤凰,你可别再挑花了眼啊!”

舅甥俩一前一后来到李家。

小花妈正在院里冼着衣服,见铁公鸡舅甥俩走来,停下活儿,热情招呼他们坐了下来。

公鸡舅说:“李家嫂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小花妈抢着说:“是你外甥铁公**?”

“俺真是脚脖上系铜铃,走到哪儿响到那儿。”铁公鸡又是一惊喜地问小花妈:“大婶子,你咋知道俺叫铁公鸡呢?”

小花妈咯咯一笑道:“你舅教俺有口诀,记得清嘛。”

铁公鸡问“啥口诀?”

小花妈说:“鸹鸦头,黑豆眼,不是鸡子是杂选。”

铁公鸡瞅瞅公鸡舅:“俺舅尽说些没腔话,简真是茶馆里的活计,哪壶不开提哪壶。”

公鸡舅连忙圆场道:“他婶子,俺是怕你贵人多忘事,见了鸡娃儿不认识啊!鸡娃儿能干着里,这两年在城里公关学校上班,工作既体面又风光,每月还有两三千块的工资收入,上个月还提拔为班组长,,往后混个科级干部不成问题。他可是老和尚半夜开门,前途(秃)无亮(量〉,谁家姑娘要是能够嫁给他,简直是一头栽到蜜缸里,甜透了。”

铁公鸡谦虑地说“婶子,你别听俺舅吹牛皮。其实俺是苍蝇爬到玻璃上,有光明没前途啊!”

公鸡舅四处瞅瞅,问小花妈:“俺那小花侄女儿没在屋?”

小花妈说:“小花年前应聘到一家工厂,今儿早上坐车进城上班去了。”

公鸡舅道:“我给你说的事儿,你给小花说没有?”

小花好说:“说了。不巧的是她今儿不在家,让你舅甥俩白跑一趟了,”

公鸡舅道:“没关系!没关系,山不转水传,天不转地转,不知哪一天他们俩就转到一起去了。”

小花妈对铁公鸡说:“要不你约个时间,下次再来吧?”

“也好!也好!”铁公鸡道:婶子,还是你给定个rì子吧,定好后通知我舅就行了。”

公鸡舅说:“天不早了,公鸡还得赶回城上班呢。”

小花妈说:“那好吧,我就不留你舅甥俩吃晌天饭了。”

铁公鸡没见着小花,只好悻悻地走出李家,告别老舅,骑上电动车开路了。铁公鸡边骑车边想,今儿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对象没见着不说,还赔了几近红苹果。想着想着,不觉抬手骟了自己一耳巴子,口里还骂道:“rì他先人,老舅算是把我吭苦了,真是飞机卖了一块钱,贱到家了。”

铁公鸡正走着,忽觉肚子里憋得慌,便停下来去小便。当他走到路边一片绿油油的菜地时,发现有几垄长势喜人的本地大葱,心里想,这无公害的绿sè蔬菜,在城里往哪儿去买啊,拔颗尝尝鲜何乐而不为。他看看四处无人,便迅速弯腰,“唰唰唰”地拔出一大把,骑上

电动车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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