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褚的大军见翼城守军困兽犹斗,而齐王的援军即将赶到,心中困惑道:之前与沈青一战,我法力消耗过重,而魔神刑天也被打成重伤,如今正是骑虎难下,若急攻翼城活捉燕王,必损失惨重,即使守住城池,却要与齐军拼个两败俱伤,就算齐军想保留实力,转攻翼城北面的邢关和封邑,赵王所剩的五万残兵只得弃城败退,如此说来,此战进退两难。
“国师,如今齐燕两国合力抵抗,倒不如从齐国着手,施以重金让他退兵?”副将说道。
梁褚思索一会说道:“齐国这趟前来无非是想名利双收,即使施以重金,齐王必不会贪图小利而丢失大信,把燕国陷入水火之中,如今得要想出两全其美之策,既能让齐王得了名利,亦能让我军不会空手而归。”
梁褚左思右想,半晌之后豁然开朗,大喜道:“哈哈,我倒想出此等计策,命令大军继续围攻翼城,你随我同去齐军大营,必能说服齐王。”
齐王驻扎的大军离翼城不到两百里地,忽闻赵国使者造访大营,齐王对部落首领说道:“赵国梁褚前来,多半是畏惧我大齐,便想出诡计诱我军上当。”
咕噜巴说道:“听听倒也无妨,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减少我军不必要的损失,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齐王坐镇帐中,见梁褚只带随从一人,便问道:“梁褚,你今rì前来,莫不是劝说本王早早退兵?”
梁褚笑道:“若能果真如此,那我赵国必重金易地送与齐王。”
“哼!梁褚你这如意算盘未免也太小看本王的度量,若真是来说劝,本王倒劝你早早受降,以免大祸临头。”齐王劝道。
梁褚不慌不忙,从副将手中接过一张皮纸,上面所绘的正是此次赵军进攻的战略图,梁褚展开图纸,走到齐王案台前,拿起案上的一支笔,在赵国与齐国边境处画上一个圈。
梁褚见齐王不屑一顾,随后说道:“齐王,我倒有一计,既能让齐国得了重金城池,亦能让齐国在六国面前扬名立万。”
管樊上前仔细观看了战略图,猜想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军在此处拖延行程,待赵军攻破翼城,再让我军前去营救燕王,到那时赵军拿了燕国边境数城,而齐军保住了燕王和翼城,燕王必会感激齐国,许重金赏赐,这便是你所设的双赢之计?”
“哈哈,这位先生倒是有点眼光,若此计献与齐王如何?”梁褚诡笑道。
齐王抓起那张皮纸,甩在梁褚面前怒道:“我大齐出兵十万,千里相救燕王,途中与你幻术族恶战一场,损兵八千,友军部落的首领也因此负伤,如今行军数rì,离翼城仅一步之遥,你却偷想卖座城池劝退我齐军,莫非你小瞧我齐国?”
“哈哈哈哈……哈哈……”梁褚在齐王面前大笑不止,齐王恼羞成怒,拔剑yù刺之,梁褚止住笑声说道:“齐王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卖座城池当然不能吸引不了齐王,不过……若是把我主卖给齐王做人质那又如何?”
齐王顿时被梁褚的这番话转晕了头脑,手中的剑滑落在地上,“你说赵王?你要把赵王卖给我做人质?这话又怎么说?”
梁褚蹲拾起丢在地上的那卷图纸,重新翻看给齐王解释说道:“齐王请过目,齐军现驻扎在翼城东南面两百余里,而我军包围了翼城东、西、南三面,唯有北面的赵王军队被燕国秦开击败,如今翼城守军不到三万,我军围攻翼城两rì即可破之,只要齐王答应拖延行程,我必让开翼城东面的道路,放齐军转攻邢关、封邑的赵王,另外我会撤回翼城西北面接应赵王的守军,如此一来,我军兵合一处猛攻翼城,而齐王的大军直入翼城北面,与驻扎在邢关对峙的燕军合围赵王,赵王失去翼城西北面的援军支持,只得束手被缚,到那时我军占领翼城,活捉了燕王,而齐王拿了我主,得了邢关、封邑,齐王大可进入翼城与我军谈判,我便用燕王换取燕境太行六地,齐王便用我主换得赵境济水四城,燕王被齐王千里搭救,帮他夺了翼城、邢关、封邑三城,顿时感激不尽,必有重金相送,他国闻之,皆俯齐王大信大义,如此一来,齐赵两国各取所需,岂不皆大欢喜?”
“……国师,你竟要卖主求荣?”梁褚身边的副将说道。
梁褚淡然说道:“我料定大王必能毫发未损,相信齐王听了我的计策,会礼待我主,于此说来,我用大王的身价挽回了这场危机,只要你不说出去,对我军而言百利无害。”
管樊接过图纸问道:“既然如此,为何我军不与燕王合谋,联手击败你赵军,这样一来赵王也成了瓮中之鳖,到那时你又有何说辞?”
“哈哈,我猜你就是齐王身边那位神机妙算的谋臣吧,当初我军攻打燕国,想必也是你劝说齐王前来支援,那rì我派出幻术师拦阻你们大军前行,也是你摆出铁马连环和裂石穿云计策击败我军,不过你聪明一世,怎么摆在眼前这等肤浅的事却看不透呢?”梁褚斥责道。
管樊有些忿怒,回道:“那你倒是说说,若我齐国大败赵军,活捉赵王,既解了翼城之围,又挫了赵军的锐气,再向赵王索要城池,这岂不是上上策?”
“所谓霸者掠地,仁者制衡;若齐王真要如此,虽让我赵军溃退,但是齐国必定损失惨重,得利的竟是燕国,此战一败,赵国元气大损,齐国同样损兵折将,而燕王坐收渔人之利,依燕王的为人,齐王若想和燕王分割赵地,不仅得罪赵王,也让燕王反目成仇,不久燕王征战的下个目标便是齐国,想想看来,齐王这次出征本想制衡燕赵两国实力,却不想让燕国反扑一口,失去了赵国对齐王的信任,又让齐国多了一位敌人,真是得不偿失。”梁褚说道。
齐王拍手叫道:“好,好!梁国师分析的句句是理,本王便答应你的要求,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哈哈哈哈。”
管樊却思前想后认为做法不妥,齐国最大的敌人原本是赵国,如今却被梁褚的一番说辞,迷晕了齐王的思路,灭掉赵国大好机会却要放弃,管樊决定继续与梁褚舌战:“梁国师果然有一套,燕王由于北方乌氏夜族的入侵无暇顾及,这样一来让赵国拿了城池,得以喘息,国师所选中的太行六地本是燕国边境防御绝佳的地方,如今让赵国占据居高临下的位置,便可监视燕齐边境的城防部署,待来rì兴兵,必能一马平川,攻城掠地犹如探囊取物!”
“哈哈,这位小将军如此轻看齐军实力,攻城掠地怎可探囊取物来的简单,你句句为燕国辩驳,莫非你是燕王手下的jiān细?正如你所说,燕国北方来有强敌,若齐军攻破翼城,燕王顾忌北方强敌,以对抗夜族为由,撇下齐王兴兵前线,不顾齐军生死,难道这也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梁褚诡笑道。
齐王不满说道:“管樊,你先退下吧。”
管樊火冒三丈,厉声斥道:“古有唇亡齿寒之理,我大齐与燕国唇齿相交,如今燕国羸弱,而你赵国暗中秣兵历马,剑锋直指燕国,其中计谋令人可想而知!”
梁褚蔑笑说道:“如今你还不承认与燕国暗中勾结?十五年前燕国三万军队大败十万齐军,齐国自此与燕国结下深仇,你却句句说道与燕国唇齿相交,居心何在?”
“你……”管樊刚想辩解,齐王怒声道:“够了!管樊,这里没你的事了,莫非你果真与燕王暗中来往?”
管樊横眉赤脸,忽地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敌有强弱之分,计有善恶之谋,我对大王忠心耿耿,没想到大王如此昏庸,竟轻信谗言,误投明主,误投明主啊!”
齐王拔剑怒指,喊道:“管樊,梁国师说的句句有理,你却从中作梗,你若不是暗中勾结,又为何屡屡替燕王说辞,来人!管樊误导本王大计,险些铸成大错,今又出言不逊,按军法应挖去双眼,逐出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