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站在大帐门口抱怀而立,望着灯火旁的达娃央金,神情复杂,心里一团乱麻。
分别四年再重逢,这位雪域佳人无论衣着还是气质,依然洁净得一尘不染,笑起来还是一对甜美酒窝。但她的脸已不像十七岁时那么圆,略微拉长了一些,苹果变作鹅蛋,可爱程度随之减少几分,却比当初更妩媚,也更美丽。
男人见到美女,不可能没有想法。当年白鹏只敢想想而已,现在的白鹏,却仍然不敢行动。
从前顾虑她“女神”的身份,无论是不是真神,其武功之高都令凡人难以想像,而且她看起来清纯可爱,个性却带几分霸气。即便后来连蒙带骗让她做了手下,白鹏对达娃还是满怀尊重,哪敢有丝毫轻薄?
如今白鹏自己就是魔教的众神之主“大光明天”,武功也远远胜过达娃。现在不敢行动,完全是因为“疲惫”。
白鹏有个大缺点,见一个爱一个。无论对方是美丽,还是温柔,或者清纯、风骚、豪放,乃至于可怜,种种女子,只要在某一方面触动白鹏的心弦,他都会猛扑上去,不得手绝不罢休,而且由于他年轻英俊权势滔天,很少有不得手的时候。
白鹏也有个大优点,与女人一旦相好,有了肌肤之亲,绝不会早上起床拍就走,只要对方也表示情意,就一定负责到底,娶她回家,疼惜呵护,宽宏忍让,绝不背弃。
从三宫六院的皇帝到三妻四妾的富商,这个世道就是有能耐的男人多吃多占,白鹏在道德上没什么亏欠。可是,当这两项缺点与优点同时存于一人之身,结局只有两个字:“疲惫”。
以他的武功,不至于老婆多了就让身体疲惫,这种疲惫在于精神,他不想让任何一个妻妾伤心难过,可其余众多妻妾的存在,本身就足以令她们时常抑郁。白鹏希望左右逢源,结果通常是两头受气,一颗心很难不疲惫。
在前一阵白鹏勾搭绿兰,调戏吉娅莉丝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种感觉。直到这些天,先回家探望了八个老婆,出兵后又让司徒静和谢飞烟两个大醋坛见了面,两女彼此较劲,又争相给他气受,白鹏既烦恼窝火,又感觉亏欠她们,终于有些撑不住了。
达娃央金对他有情,为他一句婚姻戏言苦等四年,这是白鹏刚刚才知道的,达娃今晚在大帐等他想做什么,也不言自明。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白鹏退缩了,情债沉重,他感觉已经负担不起。
现在只要向前一走,抱住达娃,便是一场快活,同时再添上一笔新债,而且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恶劣。毕竟达娃的地位和武功,远非那些寻常美人可比;她纯洁的姑娘身子,更非风尘女子可比,占了便宜而不娶她进门,那是万万不能。
达娃央金看白鹏一直在门口迟疑,感觉情形不对,便收敛了笑容,神情肃穆地改为跪姿,俯身而拜:“冰神达娃央金,叩见圣尊我主。”
“你干什么?”白鹏走了过去,伸手搀扶,“私下相见,不必如此。”
达娃坚持着跪拜姿态:“圣尊进门如此庄严肃穆,属下只好拿你当圣尊,而不是情郎。”
“情郎……”白鹏口中默念,心里一颤,在达娃面前坐了下来,也扶她由跪改坐,两人促膝而谈,“达娃,我不是你情郎。不过,只要是私下场合,你不需要对我恭恭敬敬。”
“真不需要吗?”达娃央金再抬头时,脸颊重新浮现两个酒窝,将白女敕女敕一只脚丫猛然伸到白鹏面前,“我脚疼,帮我揉揉!”
这态度转变着实有些突兀,白鹏苦笑着坐下,将她的脚拉入怀中轻轻揉搓。
这脚细腻白皙柔软,白鹏只揉了两下,心神就荡漾起来,赶忙说话打岔:“达娃,你总是赤脚行走,脚底板怎么不变黑?”
达娃央金不说话,只笑着将脚从他手中撤出,按在地面狠命蹭,地上虽铺着毯子,但那毯子并不怎么干净。只蹭了几下,达娃的脚底就已微微发乌。
随后她将脚伸到白鹏眼前,蓦然间四周鸿蒙之气紊乱波动,一层极薄的冰雾在达娃脚底生成,如同微型的冰风暴,迅速一扫而过,所有污物杂质瞬间湮灭。那脚底板再度恢复了白女敕洁净。
白鹏目瞪口呆:“你的冰之掌握居然可以做到如此精细?我没想过它还可以派这种用场!这已经不是武功,是法术!”
“关键不在温度,在振动,很弱,但很快。”达娃笑道,“这当然不是武功,却是本姑娘美容之法,经常这样打磨,肌肤会更细女敕。”
“对啊,这万物本源之力,并不是只能用来打架,应该还有更多作用,让人不敢想象的作用。”白鹏愣愣地看着达娃,随后低下头去,闭了眼睛,沉默不语。
“喂!喂!想什么呢?”达娃等了半天,忍不住伸脚来踹。
白鹏却道:“我有新感悟,让我再想想!”
又是好一阵沉默。
这种时刻达娃不敢再出声打扰,便一手托腮,撑在矮几上,痴痴凝望白鹏。
隔了不知多久,白鹏睁开眼,轻叹道:“还是有些难以捉模,但我明白,照眼下这条路走下去,早晚我不再是武师,而是法师!”
“我主大光明天,你明明是神,还说什么法师?画符捉鬼吗?”达娃撇嘴而笑。
白鹏也轻轻一笑:“听你这口气,早就看穿什么大光明天都是幻术了吧?否则怎会对我如此不尊重?”
“尊重!我特别尊重你!把前因后果想明白之后,我比什么时候都尊重你!”达娃咬着嘴唇说完,一抬腿,将脚丫直接踩到白鹏脸上。
那脚底板如同冰雪一般,冻得白鹏直吸冷气。但它随即就恢复了温暖柔软,达娃也“咯咯”地笑:“怎么样?够尊重吧?”
白鹏笑着,忍不住捉住那只可爱脚丫,轻轻咬住两根脚趾,探出舌尖去体验那份细女敕。
“女追男,隔层纱”,男人总是难以抵挡诱惑,达娃满脸阴谋得逞的狡猾笑容:“圣教教主就这样对待女下属吗?你还敢说不是我的情郎?”
白鹏摇头苦笑:“被你勾引了。”将那只脚搂在怀中轻轻抚模,又低声道:“达娃,我今天一直在想,以前我做了很多坏事,见一个爱一个,对每个女子都说全心全意,一生相守。可是老婆多了,怎么可能全心全意?都是骗人骗己。所以,我已经决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多娶。虽然我真心喜欢你,但是,不能再招惹你了。”
达娃听了这话,狠狠将脚收回,瞪着白鹏,一脸怒火:“你是说,以前做了很多坏事,以后再也不做?”
白鹏点点头。
达娃喊道:“所以,在我之前坏事做尽,在我之后不做坏事,我就是这个分水岭,坏事在我身上只做一半?后半截不管了?”
达娃说着越发恼火,声音又提高一倍:“要不是你说想娶我,我也不会等你四年!雷神的儿子为了我,熬到二十五还没娶,当初我要是嫁他,现在儿子都会练武了!去年他放弃了,娶妻了,现在你却赖账,我的损失你怎么赔?”
白鹏叹了口气,惭愧低头:“是我对不住你。可这种事,我该怎么赔?”
“你为我做一件事,做完了,咱们两清,谁也不欠谁!以后就是寻常上司下属,公开场合我向你跪拜,私下场合……私下场合我根本不见你!”
听到这句“私下场合不再相见”,白鹏又有些难过,望着达娃,声音嘶哑地问道:“为你做什么事?”
“你很容易做到的事,愿意吗?”
“说吧。”
达娃沉默片刻,缓缓起身,一迈腿,跨坐到白鹏怀中,抱着他脖颈:“把你给我。”
“啊?你……你……那不还是……”
“你不必负责,不必娶我。”达娃泪水渐渐盈满眼眶,“可是我心里被你填满,再也容不下别人,这辈子不嫁人了,你总不能让我留着姑娘身子终老。”
白鹏听了这话,最后一丝抵抗顿时崩溃:“达娃!既然如此,我就再犯一次错!我娶你!”
“好!”达娃笑着用力点头,泪水随着动作飞到空中,随即化作冰晶,纷纷扬扬。
有了这几句话,心结一开,干柴与烈火便轰然相拥。
衣服刚刚褪尽,达娃就想起一件旧怨,白鹏曾骂她“脸比宽”,于是将转来送到白鹏眼前,让他好好看看,究竟哪个宽。
这圆满雪白的,让白鹏越发意乱情迷,一边贴上去亲吻,一边迷迷糊糊答道:“一样宽”。
“你说什么?”
“不,一样美!”
白鹏一边亲吻,一边将脸贴在丰腴处感受那异样柔软,继而口鼻沿着弧度下滑,自然潜入神秘地带。
二十年首度迎来访客的娇女敕花瓣,躲在稀疏细草中羞答答半遮半掩,稍稍亲近之后,便瑰丽绽放,暗香扑鼻。这冰雪女神的奇特美丽,令白鹏格外流连,爱不释口。
终于,万事俱备,达娃也渐渐迫不及待,两人便换了对面相拥的最亲密姿态,准备迎来神圣的一刻。
就在这时,达娃将白鹏左手拉到面前,一口咬住。
“你这是……要咬我?”白鹏另一手还在下边帮忙,只能以肘尖支着身体,诧异询问。
“听说第一次会很痛,小心点,你让我痛,我就让你痛!”
白鹏望着那排白牙,苦笑道:“谁告诉你会痛的?”
“别人告诉我的!”达娃坚持不松口,含糊回答,咧嘴而笑。但随着下边固守二十年的防线骤然被突破,她“啊”地张口一喊,被白鹏趁机将手抽了出来。
“很疼吗?”白鹏自然小心翼翼,不过之前亲昵得足够充分,达娃的身体早已做好了迎接的准备,通路虽然狭小,却是滑腻腻的进退自如,短暂的撕裂没有带来持久的痛苦。
达娃微微皱眉,片刻后微笑起来,长出了一口气:“还好,不像她们说的那么痛。”
白鹏放心地渐渐加大力度,笑问:“平时都是谁在跟你说这些?他们还告诉你什么了?”
“她们说,吃最甜的蜜糖,闻最美的花香,比不上与心爱男人共睡一床。”
“所以你才特别期待跟我这个样?”白鹏微笑,“你身边这都是些什么女人?”
“你猜呢?提醒一下,这几年,我都住在血手帮司晴岛堡垒里……”
“行了别说了。”白鹏脸色红了起来。
达娃却坚持说完:“我的邻居是八个女人,她们的老公姓白,叫白鹏。”
白鹏叹息一声,心里明白,恐怕是老婆们三年多的寂寞,才让她们说出这样的话。不过,等他带着达娃回去,以后那里就不是八个老婆了,是九个。
算上司徒静,是十个。
再加上谢飞烟、千代和苏柳,便是十三个。
倘若红棉想通了,愿意归来……小玉会一起回来吗?
白鹏渐渐算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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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半宿,大帐里一直没有平静下来,温存的窃窃私语,激烈的暴风骤雨伴随达娃的娇哼呼喊,两者交替上演。
直到后半夜,达娃央金才沉沉睡去。
天微微亮时,外面响起嘈杂人声,司徒静呼喝着集合,要拔营起寨,白鹏不得不摇醒了达娃。
达娃全身酥软,艰难挣扎许久才起身,先借着天光查看了毯子上的斑斑血迹,在白鹏身上狠狠一捶:“你把我弄伤了!”继而又甜甜一笑,“果然很快活,她们没骗我。”
白鹏得意洋洋:“你相公我一辈子都没发挥得这么好。还得感谢你用脚底板冰我,提醒我可以用冰火两重掌控之术,变化体表温度。”
达娃向他下边望了一眼,笑道:“忽冷忽热,原来是你故意的,我还以为……”
“冰火双重掌控,世上只有你相公我会,你以为每个男人都这样?”白鹏笑得灿烂无比。
经过昨晚的灵感乍现,白鹏武功虽然尚未登上更高的境界,却让自己学会了一招强大的实用技能,做事时那里忽而冰凉,忽然滚烫,配合着进出翻腾,这种怪异的强烈刺激,将达娃快活得几乎哭了出来。
这门独家功夫,其价值甚至远超以往任何一种武功的领悟,至少白鹏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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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钻出帐外时,司徒静就在不远处,转头向他们看了一眼,高声道:“帮主,总护法,睡得还好吗?”
白鹏还愣着,达娃央金已经笑着接话:“非常好!”
“嗯。”司徒静一边低头收拾帐篷,一边淡然道,“听总护法一直大呼小叫,以为你身子不舒服。”
这话自然是说给白鹏听的,表示她已知道了两人昨晚的事。
达娃得意地笑:“不是不舒服,相反是因为太舒服了,帮主的功夫实在好!”说完,她故意挽住白鹏手臂,娇滴滴依偎上去。
“是嘛。”司徒静淡然从容,将解下的绳索一圈圈盘绕,向远处走去。白鹏却注意到,她悄悄抬起手臂,在脸上狠狠一擦,只怕是流泪了。
达娃叹道:“看你这心疼的样子,今晚特许你去陪她,我可不像司徒静那样小心眼。”
白鹏皱眉道:“你的心眼大,就不要处处跟静儿作对。”
达娃笑容一敛:“是不是每次我与司徒静冲突,你都要站在她那边?以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永远都比不过她,你去找她吧!”
达娃说完,将白鹏一推,自己愤愤离去。
白鹏愣了片刻,长叹一声,坐倒在帐门口,两手捂脸:“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士兵们来收拾打包中军帐,白鹏低头坐在门口碍事,却没人敢叫他挪一挪,只能将就着避开他做事,下面的踏脚毯就任由他压着了。
隔了许久,整个营地基本收拾装车完毕,就要集合行军的时候,有女子走来“喂”了一声,在白鹏肋骨上狠踢一脚。
白鹏吃痛,以为是达娃又来找碴,长叹着起身,却猛然发现,眼前站着一身红衣红裙的林海芸,这下惊喜不小,强忍抱住她甩两圈的冲动,面露灿烂笑容:“海芸,你回来了!”
“白帮主厉害呀!将我们玄武会打得土崩瓦解,害老娘没了饭碗,只能找你蹭饭了!”
白鹏露出发自内心地温暖微笑,一手按在林海芸肩上揉了揉:“谢谢你!”
“谢我什么?”
“要不是你冒险去做卧底,我不可能对玄武会的调动了如指掌,不会赢得这么轻松。”
“哦,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然后你拍拍肩膀,一句‘谢谢’就把我打发了?”
白鹏脑袋又是一晕,心说她不会也要我以身相许吧?上次与林海芸酒醉同床却没发生什么,但也知道了她的用情之深和内心之苦,虽然半途分别的时候,白鹏曾经决心,等再见到林海芸就要接受她的情意。但此刻他哪还敢再添个麻烦?
林海芸见他沉吟,冷笑一声:“算了,不要你谢了,小气鬼!”
她走了几步,飞身上马:“如果白帮主不需要我了,我就回神王寨,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再找我吧。”
“等等!”白鹏连忙赶上几步。
林海芸拉住缰绳回望,撅嘴故作生气:“你到底还让不让我走?”
白鹏紧张思索着措辞,迟疑道:“海芸,我还有件事,得麻烦你……”
“说!”
白鹏向周围扫了一眼,低声道:“再回玄武会,帮我查找伍五叁的下落。”
林海芸的眉头顿时皱成一团疙瘩:“看来,你不把我用到死,是不肯罢休了?”
白鹏陪着笑:“最后一次,求你了,这事太重要,以后再不让你冒险了。”
林海芸闭上眼睛静了一静,随后自嘲地微微一笑,睁开眼一抖缰绳,挥鞭打马。
“海芸?你愿意还是不愿意?”白鹏急着追问。
“放心,等我消息吧!把银子备好,这次我要收钱!”
“你要多少银子?”白鹏高喊,林海芸却没回答,一骑绝尘,迅速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