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所在的写字楼高达五十层,从外面看是一个巨大的长方体,很规矩的造型,除了一块块深蓝色的玻璃,没有过多的装饰,当然,有些玻璃是被打破的,而且,因为末世爆发因为得种种原因,它看起来比想象中的还要脏,玻璃看起来已经是灰蒙蒙的颜色。
这栋写字楼的内部,一层通往二层的楼梯早已经被全部炸断了,一层内以及大楼外部,方圆几公里内,布满了渴望血肉的丧尸,一片暗红与黑褐色交织在一起的浪潮将横竖交叉的一条条街道填的满满的。
站在窗边向外看,感受到的除了绝望,剩下的就只有死亡。
早上五点钟,天刚蒙蒙亮,一声惨叫撕裂了这天的平静,开启了一场杀戮游戏!
写字楼十七层,走廊最北侧一家财务公司,总裁办公室带有的小卧室内,年约三十一二岁的白人男子躺在床上,右手捂着自己左侧肩膀在睡梦中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该死!”他在那一瞬间清醒了,下意识的向自己的肩膀看去,满目鲜红,是鲜血,还在喷涌的鲜血,只见在的肩膀的位置上,他的整条手臂已经不翼而飞,宽厚的肩膀上只剩下碗口大的伤口,鲜血淋漓,模糊的血肉中夹杂着惨白的骨茬,看起来异常恐怖。
“噢,我的上帝,怎么会这样,上帝……”一瞬间,他被自己身上这种恐怖的景象吓得有些癫狂了,任谁早晨被疼痛惊醒发现自己一只手臂不见了估计都会这个样子,他疯狂大叫着。
忽然!
一只手从他背后伸了出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猛地将他月兑下了床!
已经疼的满头冷汗的白人男子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拼命的挣扎着,但是他已经将近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更何况他还失去了一只手臂,那种疼痛几乎将他仅剩的力量也抽空了,他挣扎的很无力,不过,他知道了自己后面那人是谁!
捂着他嘴的那只手手背与余光能看到的手臂都是黑色的,也就是说抓住他的是黑人,这栋楼内此时一共只剩下十六个人,黑人有四个,单以手臂并不马上辨认出是谁,但是白人男子的余光还看到了头发,变成辫子的黑色头发,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上。
雷金纳德,一个非常典型的黑人名字,从不会有一个白人起这个名字,在马洛斯的亲信中,也有一个雷金纳德,现年二十九岁,黑白混血儿,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匀称,脸颊显得很瘦,末世前负责为马洛斯打理地下赌场,是马洛斯亲信中为数不多喜欢留头发的一个,满头的麻花辫,他末世前最大的爱好就是做头发,每次都要花去大半天的时间。
他捂着白人男子的嘴不让他再叫下去,将他快速的拖下了床,床边摆放着一张椅子,他将白人男子按在了椅子上,猛地又对着他侧脸重重打了一拳。
满头冷汗的白人男子被打的有些发蒙,连叫都没叫出来,突然感觉嘴里被进去了一块破布,很用力的向里面塞,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整个口腔就都被破布填满了,这样不用手向外拿,吐是肯定吐不出来的!
可惜他只剩下一只手,而且这只手一直被死死的控制着,雷吉纳德在快速向他嘴里塞入破布后,马上又从兜里掏出了绳子,在此期间,他另一只手一直死死的别着白人男子那条完好的手臂,将他压在椅子上。
拿出绳子,快速的将白人男子在椅子上捆了个结实,雷金纳德拎着一条鲜血淋漓的手臂,走到了椅子的前面,白人男子的身前。
昏暗的房间中,刚刚升起的太阳透过窗户在屋内洒下一片朦胧,这是一个装修很精致的小卧室,很有小资情调,但此时,却被血腥与恐怖填的满满的。
床的不远处,一张与房间很不搭调的实木椅子上,一个断臂伤口还在冒血的男人被捆绑在上面,一位个头挺拔满头麻花辫的黑人男子拎着鲜血淋漓的手臂站在椅子前方,面带笑容,在不远处的地板上,还摆放着一个不锈钢盆子,里面盛放着烧红的木炭,木炭上面还放着一个炒菜的铲子,也一样被烧红了。
像这种顶级写字楼内都有餐厅,餐厅自然配有厨房,唐吉等人来的那天就发现了,不过没有发现任何能吃的东西,该腐烂的腐烂了,本该存在的一些还能吃的食物,比如说面粉还有马铃薯以及冰箱内该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像是被搬走了,那时末世爆发了已经有二十多天,这栋楼内说不定来过几拨人,吃的没了并不奇怪。
不锈钢盆、木炭、铲子等东西,在餐厅厨房内都能找到。
“咳咳!”
炭火的焦灼味道与血腥味杂揉在一起,在空气中弥漫着,雷金纳德轻轻咳了两声,看着白人男子好一会儿,终于说话了。
“老兄……拜伦……看你的眼神,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要干什么。”雷金纳德勉强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声音有些沙哑,他气色很差,这里除了提前消失的两人外,几乎所有人都断粮两天了,不仅仅只有拜伦一个。
“嗯……嗯……”坐在椅子上的拜伦眼神惊恐,不停的摇晃着脑袋,发出哀求的鼻音。
“我是被逼的。”雷金纳德表情无奈,却没有什么后悔的意思,他看着拜伦顿了顿道:“我要活下去,我得吃东西,我想,上帝会原谅我的罪过,对不起了!”
他说完话,快步走向那个火盆,从里面拿出了手柄很长的铲子,铲子头被烧得通红,让人能感觉到阵阵灼热,雷金纳德拿着铲子又走到了拜伦的身边,是拜伦的右侧,低头看了一眼拜伦的伤口,另一只手抬起,手指勾了一下绑在拜伦身上的绳子,绳子有些部分勒在了伤口上,他向下拉了拉,然后猛地将烧红的铲子头按在那血淋淋的伤口上。
“嗞!”的一声长音,烤肉味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嗯……嗯……”
拜伦猛烈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全身瞬间似乎头被冷汗沁透了,剧烈的疼痛在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发出疼痛的鼻音,企图挣月兑椅子与绳子对自己的束缚,但是他不能,有力气的时候他都很难做到的事情,现在更是难以做到。
“这样你应该可以多活一些时间,至少不会流血流死,一天?或者半天,谁知道呢!我又不是医生……话说,医生真是个聪明人,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藏起来,现在明白了,他知道会有这一天,老板看人的眼光一直很准,可惜啊!”雷金纳德手一直按压着铲子,说着说着就想起了唐吉,微微摇着头唠叨了两句。
“啪!”很轻很古怪的声音,就好像两个粘连在一起的东西被生生拽开了一样,雷金纳德快速把铲子拿开了,再看那伤口,已经变得焦黑一片。
拜伦停止了挣扎,他已经疼的半个身子都麻木了!
他明白雷金纳德这么做的意思,那是一个令人发指的目的,自己如果活的久一些,他就可以多吃一些,要不然按照现在的天气情况,死尸是放不了太久的,如果自己能一直不死,他就会一点一点把自己吃掉,这样就不需要在做准备去杀第二个人。
死亡是令人恐惧的,但现在,忽然的,拜伦想死,死现在的他来说是一种解月兑,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了,像这种利用烧焦伤口来达到止血目的的止血方式,小伤口还好,大伤口根本就是在毁人,本就两天没吃东西的自己几乎注定了,最长活不过一天。
雷金纳德丢下铲子,走到床边,将刚刚砍下手臂后,便随手快速丢掉的斧头拿了起来,又快速走到了火盆旁,里面的炭火烧得正旺,雷金纳德用锋利的斧头快速在那条被砍下的手臂上划着口子,刚划了几下,便听到了激烈的砸门声!
嘭嘭嘭!
“谁在里面?”是男人急切的声音。
门外,六七个男人聚在一起,手中提着枪,一个侧脸带有蝎子刺青的白人男子被簇拥在中间,他猛烈的砸着门,对里面叫喊着。
“该死的,到底有没有人,快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撞进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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