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友来到事发地点,辨认尸体,清晨远处鸡鸣,马友穿着单薄,看到师傅师娘躺在血泊中,鲜血味很浓烈,马友闻到此时的鲜血味,气氛的全身颤抖,马友攥着拳头,将头颅扬起,张着嘴巴大吼:
“师傅!师娘!是谁害了你啊?是谁?是谁?是谁?呜呜!”
马友颤抖着跪在地上,眼泪夹杂鼻涕,脸颊一片狼藉,这种失去亲人的感觉像是从身体里抽走了依恋这世界上的一切,这种失落感像是失去活着的信念,马友跪在地上挪动膝盖嘴巴里不停的呼唤着师傅师娘,像是这样能叫醒师傅师娘,师傅师娘离开的这一天,是马友最痛哭的一天。
这个晴朗的早上,本该是晨练的好天气,昨天此时,马友和师傅还在一起练套路,今天师傅却冰冷的躺在自己面前,这一幕是多么的残忍!马友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用拳头敲打地面,拳头敲打过的地面出现了两个小坑,马友的拳头上泥土与鲜血混合在一起,这16年来的师徒情谊,无法用语言表达,只有马友心里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如果说天塌下来,大地裂奔,世界末rì,这也许就是马友此时的状态。
灵堂里马友披麻戴孝,这个场景像是一张淡淡的黑白照片,马友静静的跪在灵牌前,两眼看着烛火发呆,两只蜡烛照亮了师傅师娘的遗照,烛火飘飘然,像是一个舞者,舞姿忧伤,像是哀怨着逝去的生命,淡淡的凄凉被一阵清风吹进灵堂,遗像在摇摆的烛光中,忽明忽暗,宋子兵父亲和善的脸颊被定格在那张黑白照片里,很祥和,看到师傅的脸颊总是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师娘的美,很干净,那种美是被幸福滋养的,师娘的脸颊总是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此时的那张黑白照里,师娘依旧带着一丝微笑,那丝笑容像是拥有融化一切的力量,马友就这样看着照片发呆。
孙子兵从知道自己父母被害时起,就像是疯了似的,提着菜刀到处砍人,就像是要杀光所有的人,替父母报仇,为了制止宋子兵马友胳膊上也被砍了一刀,两个jǐng察也被砍了,最后就将宋子兵送去了医院。
马友去照顾宋子兵时,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大汉,看到大汉一身肌肉,拳头上都是老茧,就断定这家伙是个练功夫的,就将师傅师娘的死联系在一起,师傅自幼习武,功夫了得,而且师傅的武功修为已到了练神还虚的境界,就算是上百人围攻,也可轻松解围,但看到那个大汉,马友就觉的师傅是碰上对手了,看到大汉的拳头上的老茧很厚实,肯定是常年练拳击打出的老茧,大汉身体上的肌肉像是镶嵌在身体上的铠甲,抗击打能力绝对很强,大汉的一只胳膊比马友的腿还要粗,这说明大汉的力量也很大。
在马友的细心观察下,发现大汉伤了肋骨,看大汉痛苦的样子,肯定伤的不轻,忽然马友脑海里出现了师傅的绝技,“牛气冲天”这一招,是硬碰硬的招数,是指对手将刚劲发挥60%,而师傅就要将刚劲发挥到极致,以刚克刚,而大汉肋骨被撞断,师傅应该用的是披挂腿里的膝击,膝击一般用在近身,是一击致命的死招,膝击用在近身后,对手很难有所防备,就算察觉出是死招,也无力回天。
披挂腿讲究“稳准狠”所以每一招里都要做到这三点,大汉的身体强壮,骨骼强健,所以只伤及了肋骨,如果是常人,那这一招绝对会震碎内脏,马友捏着拳头脸上表情变的凶狠,像大汉走去,大汉身边站着两个像似保镖的打手,看到马友向大汉走来,便用恐吓的眼神盯着马友,想吓走马友,穿西装的家伙开口jǐng告的语气说道:
“小子!站住!别过来”
马友便加快脚步,两个家伙见马友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看看马友带有杀意的眼神,就觉的来者不善,两个家伙也向马友的方向走去,这间病房是医院的豪华病房,很大的一间房子里只有一张病床,装修的十分豪华,两个家伙见眼前是一个小屁孩,就边走边恐吓的说道:
“小崽子!你想死!看我不一巴掌打死你”
说着已经靠近了马友,抬手就准备删马友的脸,马友箭步窜向前的同时身体下沉,躲过那一巴掌的同时,已经避开了两个家伙,来到了大汉的身前,大汉笑着的脸一下紧张了,大汉面无表情的盯着马友,刚准备开口,便被马友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刚刚接好的肋骨处,大汉“啊”的一声吼,房间都在颤动。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两个家伙,抓住了马友,两人一起用力,将马友摔向对面墙壁,马友被甩出去后,身体腾空,未作出反应就已经撞在了墙壁上,被甩出去的力量很大,马友撞击在墙壁上后被撞的头破血流,墙壁上的鲜血就像是溅开的水花,落地后的马友艰难的爬起来,靠在墙壁上。
此时的马友一心只想替师傅师娘报仇,忽然此时,马友眼前浮现了师傅师娘的遗像,脑袋里像是一部照相机卡擦卡擦的定格血泊中的师傅师娘,马友愣在原地,血流进眼睛马友却没有眨眼,那两个家伙笑着的表情也慢慢过渡到了惧怕,不知道马友接下来会不会报仇,马友愣在原地的身子,忽然像是开动的机器,开始运转,马友稳健的向前迈开步伐,马友知道如果要报仇,就必须解决这两个家伙,两个家伙也害怕打死冲上来的马友,毕竟马友的模样像是一个垂死的病人,那两个家伙如果真动起手,肯定很快就会弄死马友,两个家伙向后退去,不知道该怎么办,大汉在病床上疼的呲牙咧嘴,吼道:
“杀了他!杀了他!妈的!我们算是正当防卫,快点动手!”
两个家伙听到大汉的话语,表情明显有了变化,凶狠的向前冲去,想尽快解决马友,马友见两个家伙抢先要动手,便停下来,等那两个家伙靠近了后,马友将左脚后撤,右脚踩稳地面,看到距离已经很合适的时候,左腿向左边发力,抬腿便抽shè右边那家伙的喉咙,这一脚力量很猛,左脚接触到那家伙喉管时,就听到咯吧一声,将那家伙的喉管踢碎,然后左边那家伙已经靠近了马友,马友便使出那招“牛气冲天”只见那家伙嘴巴里一注鲜血喷出,便躺在地上不动了,喉管被踢碎的家伙,两手护住下巴以下的部位,嘴巴张大到极限,但依然无法呼吸,眼珠上翻,惨不忍睹,马友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缓缓走向大汉,大汉看到马友用两招就解决了两个手下,觉的自己的死期已到,挣扎着滚下床,爬向门的方向。
大汉肋骨处渗出血迹,大汉惨叫着向前艰难的爬行,马友尾随在身后,像是在折磨大汉,让大汉慢慢的死去,马友将挂点滴的支架抬起,像是一根棍子似的攥在手里,露出一丝邪笑说道:
“我师父是被你乱棍打死的!那我也将你乱棍打死!你觉的公平吗?”
大汉哭喊着回头求饶道:
“你师傅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你师傅!你师傅是、、、、、、、”
马友见这家伙开始逃月兑自己犯下的罪过,将师傅的死转嫁给别人,就很生气,大汉还没来得急说出真相,就被马友手里的铁架击中头部,大汉惨叫着,马友便抡起铁架无情的砸在大汉身体上,大汉的身体十分强健,但大汉要害受伤,没有办法还手,像沙包似的被马友一次次的用铁架击打在身体上,马友没有给大汉说话的权利,大汉只要一开口,便被铁架砸一次头部,大汉如果不讲话,那铁架就只攻击背部,但马友没有停手的意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汉躺在地上随着铁架的击打,抖动身体,大汉睁着眼睛,嘴角鲜血像是泉水似的流出,大汉的背部皮肉外翻,已见骨骼,鲜血溅在周围。
马友身体已被鲜血包裹,也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马友脸sè苍白,嘴唇发紫,身体颤抖,铁架也显的越来越重,但马友却执着的尝试将铁架拿起,马友实在是没有站着的力气,尝试了几次都未能拿起铁架,就在这时,马友瘫软在地上,抽动身体,眼神无光,嘴唇微动,喃喃的自语道:
“师傅!师娘!徒儿已给你们报仇了!呵呵!”
此时,马友的脑海里出现了小时候,与宋子兵两人玩耍的场景,师傅师娘站在一旁,看着他两,画面很温馨,但马友却觉的身体越来越冰凉,慢慢的马友就只能感觉到心脏有强到弱的跳动声,慢慢的,慢慢的,马友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等马友醒来后,已经躺在了医院里,但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村长,村长笑眯眯的看着微挣双眼的马友,呵呵笑着,在村长身后站着那个光头矮个男,马友想起上次在菜市场里惹事的家伙中就有那个光头矮个男,就觉的有点诡异,很不安,马友刚要起身,发现自己右手已被带上了手铐,马友虚弱的表情里多了点憎恶,马友惨白的脸上,多了点挣扎,村长听到马友摇晃手铐的声音,便很蔑视的说道:
“呵呵!小子!手够黑啊!打死三个人,你还想你会没事吗?告诉你你这辈子就完了,等着吃枪子吧!嘿嘿!”
村长一脸诡异,将右手放在嘴巴处像是要告诉马友一个秘密,村长的表情里这份谨慎像是装出来的,目的是向马友挑衅,村长小声说道:
“嘿嘿!你师傅师娘是我杀的!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吧!嘿嘿!”
虽村长的话语声音很小,但马友听的很清楚,村长说出的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马友感觉村长的这一句话,在脑海里回荡着,久久未能消散,身体一阵说不出的冰凉,这种冰凉的感觉让马友忽然之间绝望起来,想到大汉临死前,要说出的幕后黑手,原来就是村长,如果当时,马友不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如果不那么莽撞,如果稍微有所考虑,那么也不至于此刻让凶手逍遥法外。
村长告诉马友真相,也是因为马友已经成了杀人犯,对自己不能造成危害,在自己安全的情况下,才敢说出真相,此刻孙铁腿的唯一一个徒弟成了杀人犯,儿子又成了神经病,这不就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吗?这正是村长要的效果,此刻村长心里是畅快的,让马友知道了真相,却报不了仇,这是多么大的遗憾,这也不是一种折磨人的方式吗?村长想让马友死不瞑目,这正是此刻村长从jīng神上享受的乐趣,将别人的痛苦建立在自己快乐之上,这也是一种不是人的想法,这也许是村长对宋子兵父亲那深深的狠,对宋子兵母亲深深的爱吧!此时的村长也许被多年积攒下的怨气聚集在体内,慢慢的就变成了一个jīng神分裂症的神经病人。
马友一时,放弃了报仇,马友知道杀人偿命,事情已到了这一步,手腕处的手铐提醒马友已无选择的路,但马友心不甘,看到村长自信且挑衅的笑容,马友全身震颤,两眼珠死命的盯着村长,村长却不为所动,依然乐呵呵的看着痛苦中的马友。
这时,村长将手一挥,身后的两个家伙,拿出一张纸来,一个家伙按住马友的身子,另一个家伙上前,在马友右手大拇指上抹了红泥,将那张纸伸向右手大拇指,马友察觉出这是要自己的手印,绝不是什么好事,但马友的挣扎显的无能为力,那个家伙很轻松的就取到了马友的手印,将那张按完手印的纸交给了村长,村长哈哈的大笑,像是完成了一件很期待的事情。
原来那是孙家大院类似地契的东西,手印被按上去后,就意味着,孙家大院出让给了村里,在有村长卖给开发商,这样一来,村长就成功的夺取了孙家大院,从中谋利,发泄了心中的怨气,村长拿着那张纸,眼神呆滞,张着嘴巴大笑,那个笑容极其夸张,极其猥琐,马友发疯了似的晃动手铐,手腕处鲜血直流,马友悲愤的大吼着,那丝挣扎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但在此刻,马友的愤怒显的多余,这丝愤怒是通过自残式的被发泄,这又能如何?村长依然逍遥法外,但马友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马友一遍遍的诅咒着村长,却脑海中都是村长的恶笑,嘲笑着马友不能替师傅师娘报仇,鄙视着马友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