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又欺骗了俺啊,”秦阵趴在马背上抱怨,“忙活了这几天,俺的刀连一个人都没砍到,还说什么猛将……”
“别叹气了,你没听到刺史说么?四月份就要去攻打黑山贼了,”我转移话题,给予他新的希望,“到时候至少有五六万的敌军供你宰杀。”
“可是……那还不是得到四五月么。”他有气无力的哼哼,好像一天不杀人一天不见血自己就活不下去。
“那你去和他互相砍吧……”我指了指同样无jīng打采的贾穆。
秦阵哼了一声:“他?只要我两、不,三刀,肯定能要了他的小命!”
哦……他刚才改口了呢
“我一刀就能宰了你!”不知天高地厚的贾穆第一时间反驳。
“当然,”秦阵继续哼哼,“俺就趴着不动,你一刀就能宰了俺。”
“别斗嘴了,”小岱收起马鞭缠在手中,抬臂朝着前面的界碑一指,“总算进入我们的管辖范围了。”
“秦阵,你去认认字如何?”我示意秦阵去看碑文。
他一脸愁容,仍然趴在马背上。
“起不来?”我抬了抬下巴,“木头你去教他?”
“好啦好啦,俺去看看……”秦阵嘟囔着微微爬起,抱着马脖子就奔了过去,“赵国白人……”
有没有黑人呀混蛋?我纵目远眺,看到在“白”字的左侧还有一个硕大的“木”字。真不容易,野鸡还认对了一半呢……不过为什么更难的赵国两个字他能够毫无障碍地读出?
“今天就能好好休息了吧。”贾穆揉了揉自己的。
“恐怕得快些赶路了。”马岱举起一张简易地图,“邯郸距离柏人县至少还有两百二十里路,现在都已经辰时了。”
“切,这么远!”贾穆挠了挠后脑勺,“赵国明明只是个巴掌大的地方,从这边到治所还要两百里?”
“呃……根据地图显示,柏人在赵国最冬北端,而邯郸在最南端,有点路程很正常。”马岱仔细查看地图。
“邯郸不在中心么?”贾穆继续嘟囔,“好蛋疼的设定。”
“全速前进吧,我们又有没有辎重,不要耽误时间了。”我打了个呼哨,追命猛地加速。
“要赛马么?”一个兴奋的声音从一旁响起,“俺可不会输!”方才还几乎要从马背上跌下去的秦阵正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地追了上来。
我和他之间的差距在迅速地减小。
果然天生好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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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赶到邯郸城下时,月亮都已经从山顶露出脸来了。
我始终只能看到秦阵的后背和浑圆的马。
“这混蛋跑得倒是挺快,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超过他……”贾穆模着自己坐骑的鬃毛喘气。
“想追上俺?等十年再说吧!”秦阵勒住了马,回头嘲笑。
“一听这种狂言,我就知道是谁。”城头探出了一颗脑袋。
“庞淯你小子敢不敢下来吃小爷一刀?”秦阵猛地甩了甩飘逸的长发。
“你敢不敢站在那里吃我一石头?”庞淯费力地将一块石头推上了城头。
秦阵只看了一眼,就抱着脑袋蹿进了城里,邯郸城墙高度虽然不超过三丈,但几十斤重的石头以巨大的加速度砸在脑门上,就算是变形金刚也得来一个大坑,可谓是守城迎敌必备之利器。
“所以说,谁没胆谁英勇,这个问题大家一眼就能看出答案啊。”庞淯摇着头,又将石头收了回去。
“狗rì的庞淯,吃大爷一刀!”我虽然还在城下,却清清楚楚地听到秦阵在城头咆哮。
庞淯立刻从城头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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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是说易阳令?”程昱略一思索,“嗯,文和老弟,是叫公孙瓒吧。”
贾诩颔首表示他并没有记错。
“公孙瓒?”我傻了眼,“原来是这厮!”
“怎么,大人认识他?”程昱道。
“我做卫尉时,朝议上听过此人的消息,”我寻找到了一个十分恰当的理由,“当时他在幽州做了个太守,和州牧刘虞互相弹劾,因此两个人都被贬谪了,刘虞当时……”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从幽州被贬到弘农做太守了吧。”
“弘农太守?”贾诩笑着看了看我,“看起来好像不算贬谪呢。”
“呃,是么……”我不太确定,“幽州地理虽然偏远,但是好像不如凉州交趾那样糟糕吧?”我记得刘备张飞,还有卢植他们的老家不都是在幽州的涿郡么?幽燕之地可不是开发落后的地区。
“大人有所不知,”程昱又来展示自己的博学多才了,“幽州幅员辽阔,南部的涿郡和代郡自是不差,但东面的辽东辽西,地广人稀,冬季寒冷,且异族颇多,道路不畅,产粮极少,因此往年常常需要从冀州甚至青州运粮来救济幽州军民。说起刘虞此人,倒也办了些实事,至少他做刺史和州牧时就大力劝导农桑,又开了渔阳郡的盐业,上谷郡对异族的胡市也办得不错,百姓生活应该好了不少,张角作乱时还有数十万人逃往幽州来着。”
“这不是已经很好了么?”我怎么感觉他讲解到最后好像把自己一方的观点给推翻了。
“呵,”程昱镇定自若,“幽州刺史治所据洛阳两千里之外,往返数月,弘农却居于两京之间,虽是太守,同为两千石,一边是寒冷遥远的幽州,北面还有百万鲜卑乌桓异族虎视眈眈,另一边是温暖舒适的弘农……如果是你,你怎么选择?”
“打死我也不去幽州……”我月兑口而出,京津唐地区再见!
程昱和贾诩满意地点头。
“欸?”我这才回过神来,“好像又偏题了?”
“唔,”贾诩淡定的喝了口茶,“无妨,不会因为这点功夫就耽误了正事的。”
“说起来,朱儁也告诉我不能任意任免县令了……”我挠着头。
“这是自然。”他捋须,“何况现在赵国除了邯郸令调任别郡,其余四个县都有县令,根据去年的考绩文案,也都说得过去。”
“邯郸令?”我模了模下巴,“这是个不小的缺,得尽快定下来吧。”我打量着贾诩和程昱。
两个人都是笑:“你帐下不是搜罗了不少人么?挑一个即可。”
“欸?”我稍稍思考了一下,“那就让……张机来做吧。”我是赵国相的话,邯郸令就没必要太过于武将化了,来个亲民派的医圣吧。
两位大叔表示可以接受。
“那么……”我迟疑了一秒钟,“长史呢?”
程昱扬眉:“当然是你的岳父。”
贾诩敬谢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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