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海态度依旧严肃冷冽,斜睨过去,当看到孩子手里的照片后,眉头皱得越加深刻,上前大手一捞,照片落手,森冷道:“谁让你们……”
‘可不可以看在……我们妈咪……的面子上……’
门口,东方凰和乐子璇等人听闻骆云海发火,纷纷前来为阿凰解围,却不曾想看到了这么一幕,妈咪?许致远见海哥半响不说话,上前对着俩倒霉蛋上下审视,最后惊愕的张大嘴:“Oh,my,God!”仔细看,还真有点像海哥。
骆云海捏着照片的手正不动声色的收紧,原本的冷峻演变成了错愕、震撼、不可思议,最后缓缓蹲子,对俩孩子大眼瞪小眼:“你们叫她什么?”声音颤若游丝,瞪大的瞳孔中有着无法忽视的期待。
“妈咪,有什么不对?”纪涛涛后退一步,他们这是什么表情?他只是个小孩子,这个男人居然还找这么多帮手,太看得起他和弟弟了吧?门口被几个人围得水泄不通,他要如何逃月兑?
“你们几岁了?”乐子璇也上前,露出和善的笑容,果然,和阿凰给他们看的照片里一模一样,好小子,长得不错嘛。
纪卿卿吸吸鼻子:“四岁半!”
骆云海伸出大手,抚模着纪涛涛的小脸,拇指描绘着宝宝的轮廓,浓密的眉毛,细长的丹凤眼,可爱的鼻,红嘟嘟的小嘴,顷刻间,眼白处蔓延出条条血丝,最后看向纪卿卿,见孩子把脸偏开便裂开嘴笑着诱哄:“妈咪在哪里?”
“您还是要告我们吗?现在是要找家长吗?”
“噗,这孩子真逗!”乐子璇掩嘴轻笑。
“我为什么要告你们?”骆云海哭笑不得,见过哪个父亲告自己儿子的?还是这么两个天使一样的孩子?
纪涛涛指指地上的纸张:“我们不是故意的,妈咪说要给你们老板设计房子,所以我们是来帮她考察场地的,想知道你们老板平日里的喜好!”
骆云海笑得很慈祥,尽量让自己不要吓到孩子们弱小的心灵,点头道:“不错!小小年纪就懂得替妈妈分担,你们妈咪没告诉你们这里的老板是谁?”
“没有!”
没有?骆云海嘴角抽筋:“没跟你们说过,你们爸爸是谁?”
“爸爸已经死无全尸了!”纪卿卿抢答。
死……这个夏梦璐真是……继续笑道:“怎么死的?”
“走着走着就死了,后被车子轮胎压了,再被火车撞上天了,被飞机顶得什么都没了!”
“噗!”
死得还真惨的,后面几人纷纷忍笑忍得双颊通红。
骆云海看似在笑,但唇角已狰狞,合着她天天都在诅咒他早死早超生,拍拍孩子们的小脸,慎重道:“听好了,我叫骆云海,是这家公司的老板,而你们,就是我的儿子,我是你们的爸爸!叫爸爸。”不容拒绝的口吻。
这次轮到两个宝宝发傻了,爸爸?谁认识你啊?纪卿卿擦擦眼泪,瞪大乌溜溜的眼睛:“叫你爸爸,有什么好处吗?有好东西吃吗?我很饿。”
纪涛涛眼珠一转:“有麦当劳吃吗?”今天运气不错,出门碰到个二百五,有汉堡包吃,还有回去的路费,恩,不错。
“当然,想吃麦当劳是吧?走,爸爸带你们去!”弯腰一手一个,扬唇抱着走出了人们的视线。
“可是海哥合同还没……”许致远指指地上的文件,您老还没解决这个难题呢。
东方凰白了一眼:“你觉得他现在有心思管理这些吗?”
“是啊,海哥还真是聪明,知道夏梦璐不肯见他,先从孩子下手,你们这俩孩子会不会太好哄了?一份麦当劳就能搞定,一点也没激情!”不好玩,乐子璇摇头摆脑,海哥这次是真要感谢世界上还有麦当劳生存着,否则……
杜王想想孩子们怀里挂着的照相机和那一股倔强的气质,绝非是那种没脑子的小孩,人家能仅凭四岁半的年龄来到此处,已经证明了许多事情,惊呼一声,追了出去。
“爸爸,我要喝橙汁,还要吃甜筒,汉堡包,大包薯条……”
“爸爸,我要吃鸡肉卷,儿童套餐,麦当劳的薯条比肯德基好吃,我也要大包的,还要鸡米花……”
俩孩子完全不像是苦孩子出身,几乎没去看上面的图片,就这么垂头掰着手指点单,一副麦当劳所有产品都铭记于心的模样。
这一幕让负责点餐的小姐看得浑身僵直,好厉害的孩子,比她记得还清楚,而且他们的爸爸好帅哦,好幸福的父子三人。
骆云海听着那一声声爸爸,心里跟抹了蜜一样,冲那傻愣着的美人扬眉道:“按照他们说的,统统来一份!”
“好的!您请稍等!”
俩孩子嘴也甜到了人心坎儿里,爸爸爸爸的叫得欢快,纪涛涛见大姐姐正在算账,就举起计算器道:“不用算了,一共三百二十块钱!”
“哇,好厉害啊小弟弟!”
“是啊,先生,您儿子真聪明!您可真会教!”
骆云海尴尬的咳嗽一声,抱起孩子走向了二楼,落座窗边,后坐在宝宝们的对面,眨也不眨的看着,眉毛像他,鼻子像他,嘴唇像他,脸型像夏梦璐,大脑门像他,里面装满了无穷的智慧,夏梦璐,你不但没有扼杀他们,且还一生就两个,可以给你颁一个好妈妈奖杯了。
他有儿子了,还是两个。
看着满桌子的美味,纪涛涛舌忝舌忝唇角,拿起汉堡包变狂吃,纪卿卿也不客气,深怕还没吃够,男人便认出他们不是他的孩子,真可怜,这么年轻就得了白内障,青光眼,老眼昏花,一定是忘戴老花镜了。
“慢点吃,你妈没教你们细嚼慢咽吗?慢点喝,呛着了怎么办?”骆云海不敢相信他的儿子们居然被饿成这样,大手温柔的为孩子抹去嘴角的油渍,苦口婆心:“小孩子不能老吃这种垃圾食品,仅此一次!”
“嗯嗯好吃!”纪卿卿非常听话的点头:“爸爸,您长得真帅,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闻言,某男自豪的微扬下颚,他要不帅,哪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儿子?想到什么,问道:“这些年你们过得好吗?都在哪里生活?”
“柏林,爸爸,我们过得可好了,爹……妈咪很爱我们,想吃什么都给我们,所以您不用担心!”感情是认错人了?
柏林……夏梦璐,你藏得够深的,过得好就好,心里的愧疚逐渐减少:“你们放心,从今以后,爸爸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拉倒吧,这种凶神恶煞的爸爸,他们才不要,爹地就不一样,那才叫真的好,当然,这些他们是不会说出来的,否则回家就没路费了,奇怪的是为什么周围的人都不吃饭了?就看着他们吃吗?还是大伙都看出他们两个其实是在骗人?不行,是非之地,不可恋战,赶紧吃完走人。
纪涛涛深怕让他赔偿,吃饭后模模嘴道:“我吃饱了!”
骆云海立刻过去抱起两个孩子幸幸福福的下楼,抵达门口后,俩孩子挣扎着落地,不解道:“不跟爸爸回家吗?”
“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回家?叔叔,您现在有拐带小孩的嫌疑,我们是可以找警察叔叔告您的。”纪涛涛咂咂嘴,好奇的仰望,不再叫爸爸了。
某男愣了:“你们叫我爸爸,接受我的好处,难道不是想跟我回家?”
纪卿卿笑得人畜无害:“叔叔请我们吃饭,不是因为我们可爱吗?”
可爱?他现在可不觉得他们可爱了,意识到什么,咬牙道:“叔叔?刚才不还叫爸爸吗?”怎么一下子变成叔叔了?
纪涛涛摊开小手:“妈咪说过,有女乃就是娘,现在我们不需要女乃了,我们要回家找爹地了,拜拜!”很久没吃这么饱了,舒服,又帮妈咪省了一大笔钱,见男人不让路,好奇道:“叔叔不觉得我们可爱吗?”
可爱,可爱得他都想掐死他们了,骆云海从没想过会被两个孩子耍得团团转,脸色铁青:“合着在你们眼里,我一直在扮演着一个傻子?”
还算你聪明,纪涛涛摇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而且我叫纪涛涛,他叫纪卿卿,我们的爹地应该和我们一个姓,您怎么可能是我们的爹地?别以为我们那么好骗,哼,走了!”拉过弟弟小跑向车站。
骆云海仿佛被人当头一棒,好小子,骗到他头上了,目送着小孩子活蹦乱跳的上车,双手叉腰原地暗骂。
“海哥,这可不是天使,整个俩恶魔!”杜王上前摇头赞叹,能骗到这个黑道头子,也算他们本事了,果然,善意的笑容背后,都是邪恶的灵魂。
“恶魔?总有一天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恶魔,给我去查!”
杜王点头:“既然知道她便是为您设计新住宅的设计师,那就不愁见不到面,海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沉住气!”
骆云海模模下颚,夏梦璐还真去学室内设计了,五年里,所有的怨气都因俩孩子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回来了也不来看看我吗?
“回去后,不许说知道吗?否则妈咪爹地知道咱们骗人,会被关进厕所的!”纪涛涛趴在公交车上盯着外面堵成长龙的车队嘱咐。
纪卿卿则横躺在两张座椅上,没人挤真舒服,拍拍圆鼓鼓的肚肚,懒散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那怪叔叔一样二百五吗?”他又不傻,见车子内就几个人便笑道:“这感觉真好,等我以后赚很多很多钱了,就给所有人都买一辆轿车,谁都不会再和咱们挤公交车了!”来时,挤得脸都红了。
后面几个女孩闻言均是忍俊不禁,现在的小孩子可真逗。
纪涛涛白了弟弟一眼:“没出息,等我有钱了,就给他们一人买一架灰机,这样就不会堵车了!”最讨厌堵车了,回家估计都要一个小时,以后让妈咪给他买个脚踏车,肯定比公交车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学生妹笑的前仰后翻,太逗了这俩孩子。
黄昏时分,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上空,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照得楼层金光闪闪,一栋近三十层的高楼下,黑色劳斯莱斯隐身树下,男人手持香烟,偶尔抽上一口,单手环胸在路灯下打转。
就在百无聊赖时,一道倩影自大门走出,黑色框镜令原本就秀丽的脸儿越加端正,披肩波浪卷发随着走动而起伏不定,淡红色小衬衣,银白色白领女士西装,修身长裤,高跟鞋,比起当年,气质截然不同,可谓判若两人,让男人不由眼前一亮。
曾经她从不穿高跟鞋,长发笔直,总是戴着头巾,穿着极其随意,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他那个自农家小院出来的小妻子,如今也不小了吧?三十岁了,夏梦璐,你变了,脸上虽带着笑容,但是我却看到你那笑容背后的冷若冰霜。
熟悉的人,变得如此陌生,或许这就是你当初看到我时的感觉吧?虽更胜从前,但却喜欢不起来,因为害怕改变后的对方是否还喜欢着自己,很想上去搭讪,真的很想听听久违的声音,听着她叫他老公,叫他阿海,对外宣称他是她的阿海,谁也抢不走的阿海。
对孩子,你说我死了,代表着什么?在你心里,阿海已经死了吗?
夏梦璐装好车钥匙,推着自行车刚要越过马路时,猛地转头,幻觉?可那个人就站在那里看着她,还在对她笑,那不是幻觉,因为阿海不会那么对她笑,阿海的笑容很单纯,而这个人的笑却很复杂,我们还是见面了,他为什么在这里?等人吗?反正他不可能等她就对了,那就是他的老婆蔡宝儿了?
骆云海抓抓后脑,像个愣头青一样上前道:“好久不见!”真的够久的,五年呢。
“是啊,等人?”夏梦璐收起所有的情绪,给出礼貌的微笑,不带任何的感情,仿佛就只是个往年某位同学偶然相遇时叙旧一样。
这抹笑容也确实伤到了骆云海,变得还真彻底,双手插兜挺起胸膛呼出一口气,点点头:“嗯!”
夏梦璐扬眉:“我还有事,就不陪您了,您放心,您的住宅我会竭尽所能的设计出您满意的模样,那么……再见!”捏紧把手,推着车子走向了斑马线。
分隔五年,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不问问我这些年过得如何?不告诉我其实我还有两个儿子?无奈的上前:“你不觉得咱们有很多话要谈谈吗?”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夏梦璐头也不回,加快步伐。
骆云海烦闷的过去拉住女人的手腕:“今天你必须和我谈!”不顾对方的意愿,强行拉着走向前方一家咖啡厅。
夏梦璐咬牙切齿的挣扎:“骆云海,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警告你,这些年我也不是在吃干饭,柔道我也有在学!”该死的,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病啊?当初说分手的是他,现在又来缠着她,她有那么好欺负吗?
闻言,某男一声嗤笑,完全不放在眼里。
果然,女人捏紧拳头便打了过去。
可悲的是,男人轻而易举就侧身躲过,甚至反抓住了她的拳头,一把扯进怀里,对着那张呲牙咧嘴的脸恶趣味的评价:“花拳绣腿!”关公门前耍大刀,她也不想想,他从五岁起就开始在无数为绝世高手下打滚,别说一个夏梦璐了,就是一千个一万个,那也只是玩玩而已。
“你……你放手,骆云海,你到底想干嘛?”该死的,难道说这些年都白学了?当时可是很幸苦的。
骆云海不在逗弄,一本正经道:“不想知道你父母过得如何?不想知道关于你哥哥的事了?”
夏梦璐冷静下来,冷冷的瞪视着男人。
十分钟后,两人心平气和的坐在了包间里,骆云海亲自为女人调配好咖啡推了过去,后以中指顶顶金丝边眼镜,对着女人的脸不放。
夏梦璐如坐针毡,她猜不透他找她的目的,莫非真知道涛涛他们来跟她抢孩子?见男人正灼热的盯着她便问:“你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
骆云海收回视线,摇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戴眼镜很漂亮!”
漂亮?可笑至极,打趣道:“骆先生莫不是也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看到美女就流口水了?还是前妻?”三十五了,还这么老不正经,蔡宝儿满足不了他?她当初怎么就会喜欢上这种人?耻辱。
“前妻?没记错的话,咱们还没离婚吧?”掏出结婚证摇摇,虽然那是霍鑫的名字,可代表的却是他骆云海。
夏梦璐拧眉,他没事老把这结婚证带身上干嘛?他对得起蔡宝儿吗?变态,越加的厌恶:“在我心里,我的丈夫已经死了,而这本结婚证书也不是阁下的名字,按道理来讲,也等同于离婚,所以你只能算是前夫!”
这是故意来气他呢,一定是,气死人不偿命,牙尖嘴利:“行,前夫就前夫,只要你不否认我是你夫就行,夏梦璐,既然没离婚,法律上来讲,你还是我妻子,不争的事实!”等了五年,找了五年,找回来一个‘前夫’,自知理亏,不予其争执。
“骆云海,你究竟想怎样?如果是觉得对现在的我感兴趣,那么我会看不起你的。”
“我离婚了!”
夏梦璐手一抖,搅动着杯中物:“关我什么事?”
“五年前就离婚了,我回到家后的三个月里,每天都在想你,每分每秒,时时刻刻,当我意识到我已经无法放手后,就去找你了,可是你已经离开,我找了你五年,走遍了世界各国,可是我找不到你,梦璐,当我今天看到你为我生的两个儿子时,我真的很激动,忘记了呼吸,我很开心,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夏梦璐鼻子不断发酸,是这样吗?怪不得蔡宝儿会来公司上班,不在家孝顺公婆,原来这五年变化这么大,不再敌视,无可奈何的打断:“骆先生,我现在过得很好,既然你看到了他们,我也不瞒你,没错,他们是你的孩子,可是你没有抚养他们,在他们还没出生时,你选择了离开,是我一个人独自抚养他们长大,所以你没资格来跟我争抚养权,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把他们交给你!”
骆云海明白的点点头,手肘抵住桌面,十指交叉,露出那款百达翡丽限量版钻石手表,不论怎么看,都是一名极其富有修养的名流之士:“我不会跟你争什么,梦璐,听你的话,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可能?你觉得可能吗?”夏梦璐意志坚定,好笑的看向男人。
“就因为当年我的离开?让你记恨了五年都不肯原谅?夏梦璐,我还不知道你这么禁不起打击,我说过,三个月后就去找你了,回去也就离婚了,三个月,我为了你,放弃了宝儿,难道你觉得我该在当天就丢掉她吗?你觉得可能吗?要是你,你会那么做吗?”
“你错了,现在我不恨你了!”
“那为什么不接受我?”
“因为你不是阿海,你是骆云海,我爱的是阿海,已经死掉的阿海,他很单纯,他的世界很简单,没那么多负担,他是一个值得我去信任的男人,而你不是,你可以用三个月就甩掉相恋了十多年的女人,将来也有可能再用三个月来甩掉我,骆云海,你的脾气,你的性格,你的残忍,你的决绝都是我所讨厌的!”都是她无法接受的,一个没有安全感的男人,她要不起。
骆云海眯眼,咬牙道:“可是这才是完全的我,还是说我还不如一个傻子?”
夏梦璐懒得再跟他废话:“这就是你和他的不同,他不是傻子,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骆云海,你以为自己很出色吗?你老了,三十五了,在我看来,你活不了多少年,我又何必浪费时间在你身上?”
“你……夏梦璐,我三十五还单身,不都是你害的吗?少在这里跟我强词夺理,我警告你,孩子也是我的,没有我,你有什么本事去生出这么精致的女圭女圭,那还不是继承了我良好的基因吗?为了你,我堂堂龙虎会会长等了五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恶,居然说他老了,三十五,哪里老了?
“一个老白菜帮子,还觉得自己多魅力十足一样!”自恋,真是要疯了,为什么她的阿海变成这样了?
骆云海胸腔起伏得越来越大,拳头捏得骨节泛白,老白菜帮子,如今他在夏梦璐眼里居然是个老白菜帮子,他发现再继续谈下去,非杀人不可,起身阴郁道:“我看你才像个老苦瓜!”扔下这么一句话,再次潇洒的远离。
最初要谈的内容都因不欢而散而告终。
老苦瓜?夏梦璐恨不得将手里的调羹直接砸过去,居然说她是老苦瓜,无缘无故拉她过来就是为了嘲讽她的吗?阿海就从来不会这样没素质,更不会来惹她生气,这种男人活该孤独终老,有够气人的,出门忘烧香,流年不利,还想她好好给他设计房子,对,她一定得好好设计,一定!
这厢,骆云海满脸煞气,脑门上仿佛写着‘血海深仇’‘杀无赦’,令路人自觉的让路,深怕得罪。
变了,完全变了,变得不可理喻,变得牙尖嘴利,变得得理不饶人,变得完全不顾忌男人的自尊心,不给人台阶下,给个竹竿她就能爬到天上去,泼妇!
‘砰!’
车门大力撞向车身,令车子剧烈的晃了三晃,猛踩油门,狂躁的冲进大道,见那女人已经推着自行车在前方,凤眼锐利的洞察到她旁边有着一个水坑,猛地冲过去。
‘哗啦!’
夏梦璐狠狠闭目,捏着把手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垂头一看,果然,小腿上全是污渍,恶狠狠瞪着那辆张扬的劳斯莱斯越行越远,真有股将自行车扔出去,杂它个面目全非的冲动,但她按捺住了,因为到时轿车非但会完好无损,她的自行车也会报废,搞不好再要求赔偿,缺德!
她的阿海就绝对不会这样没素质,别说骂她老苦瓜了,深怕她受到半点伤害,这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骆云海,你就瞧好吧。
骆云海颇为好心情的看向后视镜,见女人正弯着腰拍打污水,嘴角先是一扬,又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完全不像他平日稳重的作风,世界上也只有夏梦璐能让他情绪失控了,一句话而已,就如此狂躁,工作时,面对那些牛鬼蛇神似的敌人,那些谩骂声,总能一笑而过,何从有过反击?降低自己的身份,而现在他在做什么?十岁都不会干的事,三十五岁却干了,不就是老白菜帮子吗?骂他的人何其多?老白菜帮子,看吧,又开始纠结这个问题了。
要过去帮她一把外带道歉?不行,那不是等于自己打自己脸吗?他还没那么没骨气,没尊严,堂堂一会之长,岂能低声下气的祈求一个女人原谅?可笑至极!
老白菜帮子?欣赏她?他骆云海什么时候缺过女人?要不是为了得到两个孩子,他才懒得理会这种老苦瓜,不肯就范是吧?待他把那两只小恶魔搞到手,乖乖跟他回家,看她来不来找他。
‘嘟嘟嘟嘟嘟!’
不耐烦的拿过手机:“说!”
‘海哥,查到了,她就住在朝阳小区四栋三零二,听您这口气,谈判失败了?’
“我是不是要夸奖你听力不错?”口气阴沉,杀气腾腾,眸中杀意稍纵即逝。
‘不不不,既然谈判失败了,海哥何不直接去她家?顾名思义,看望两个孩子,毕竟那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她没理由拒绝,你们也没多大的深仇大恨,为了孩子,夏梦璐也会原谅您的,您若态度良好,说不定她会留您过夜,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个健全家庭?单亲家庭是会被人笑话的,就算夏梦璐不同意,只要孩子接受您了,非您不可,她不得不为孩子着想,跟您回家,另外再买一束红玫瑰,双管齐下,女人好哄得狠!’
骆云海放慢驾驶速度,仔细的凝听,过夜?唇角高扬,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赞赏道:“阿杜你小子越来越激灵了,就这样!”挂断电话,玩具?小孩子喜欢什么玩具?依稀记得曾经他玩过的……
某小吃城,夏梦璐挑选了许多的食物同蔡宝儿一起找了个坐位。
“这里的小吃挺不错的!”不知道如何开头,虽然是蔡宝儿主动找的她,可自从知道她已经离婚后,就觉得很尴尬,算起来,她们都是骆云海的前妻,前妻和前妻交谈,太诡异了。
蔡宝儿吃了一口,后扬眉:“确实不错,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过来吗?”
知道,无非就是电视里演的那样,求你离开我丈夫,我不能没有他,如若不然,我不会客气的话,蔡宝儿至今没结婚,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放不开骆云海。
“呵呵,看你的表情就不知道,其实我已经知道你和他见过面了,我看到的!”
“是啊,见过了!”
蔡宝儿想了想,继续道:“云海其实是个好男人,最起码我们还在一起时,他对我很好,好到让人心醉,让人甘愿为他放弃一切,放弃梦想,心里就只装着他一个人,他看似什么都不说,却每一个节日都不会忘记我!他很绅士,很温柔!”
绅士?呸,到现在她腿上的泥巴还在呢,看吧,就是来炫耀的,面不改色的凝听。
“我希望你们能尽早冰释前嫌,好好在一起!”
“噗咳咳咳咳咳!”夏梦璐诧异的抬眸,不是来劝她知难而退的?完全出乎意料:“你……什么意思?”看不到蔡宝儿哀哀自怜,更看不到大方的忍让,有的是认真。
“夏梦璐,我们都不小了,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浪费,莫要等到闭眼那一刻才来后悔,珍惜眼前人,我看得出他很爱你,五年了,他没有找过任何女人,他一直在等你,在到处找你,他能为了你辜负相恋了十多年的我,就已经证明了他的真心,他情愿背负着抛弃我的内疚也要和你在一起,当初他回来就和我离婚了,他说就算你永远不回来,他也要离婚,他说无法承受背叛你的一分一秒,只有离婚了,他才有资格站在这里等你归来,夏梦璐,你真的很幸福,幸福得让都恨不得杀了你!”拿起叉子做了个抹脖的动作,表情狰狞。
夏梦璐成呆滞状,曾经,她非常讨厌这个女人,就算她清楚的知道,抢走人家丈夫的人是她,她依旧不喜欢她,前一刻还在想着对方会来数落她,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就是个小人:“你不爱他了吗?”
蔡宝儿耸肩,没有任何的悲伤可言:“或许爱,或许不爱,五年了,我没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每当寂寞的时候,我还是想起他,不过没以前那么强烈了,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他不配我去爱,从他说出他爱上你那一刻,他就不值得我为他付出一分一毫,倒贴我,都不屑看一眼,咱二十一世纪新女性,哪能像旧社会那样?以男人为天?凭什么?他说爱,我就爱他,他说不爱,我就滚蛋,他又来说爱,我就又跟他走,搞得全世界就他一个男人一样,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没有贬低他的意思,这只能说明自己的男人自己爱,不要期待别的女人会真心待他,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原谅他,你觉得他能用三个月时间甩掉我,假设有一天,他再失忆了,也会用三个月时间来甩掉你,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假设?咱们还有几年可活?”拿过饮料吸了一口。
“我发现你这女人,够潇洒的,心态不错!”就是,谁说女人没了男人就得要死不活?谁说被抛弃了就得委曲求全苦苦哀求?
蔡宝儿摊手:“难不成他不要我,我还得为了他终日以泪洗面,后郁郁而终?他想得倒美!”好吧,其实一开始她真的很痛苦,两年前一直在教堂接受感化,花了三年时间心才平静下来,等不再觉得痛后,发现世界其实很美好,只不过曾经的她看不到,只看得到那个男人,曾经为了那个男人放弃的一切,她都要找回来,梦想,渴望,至于婚姻,她确实从未想过,骆云海让她明白爱情没那么坚固,甚至脆弱得可怕,她已经不再相信男人,曾经的婚姻给她留下了阴影,无法抹去的阴影。
其实不结婚也挺好的,反正现在她的父母已经不再劝说她了,就这样过吧。
至于夏梦璐,以前她恨过她,怨过她,后来再想起也就没感觉了,再次相见时,她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居然还站得起来,甚至比她还要坚强,这一点,很是佩服,在她说出欣赏她的作品时,所有的怨念都一扫而空,一个能知人善用的女人,绝非蛇蝎。
将骆云海交给她,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没错,这让这些自大狂妄的猪自己过去吧,你也别来劝我,你懂的,我爱的是阿海,不是骆云海,你都不知道这骆云海多可恶,他居然为了报复我骂他,故意弄我一身脏水,你还说他绅士,垃圾!”幼稚,不成熟。
“噗,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他是一个很冷静的男人,越不好处理的事情就越是安静,临危不乱,用理智的方式来对待难题,我都没办法让他情绪失控,也只有你,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你们两个会走到一起了,能轻易牵动对方情绪是好事,对了,今天找你来还有一件事,听说国际知名画家莫师傅的徒弟纪凌风和你在一起?”
夏梦璐嘴角抽了抽:“别告诉你是他的粉丝?”什么国际知名画家,华而不实。
蔡宝儿惊呼道:“真的在一起?我是他的粉丝,头号粉丝,我家里收藏着很多他丢弃的墨宝,很多很多,引荐引荐?”天啊,纪凌风真和夏梦璐在一起?
“宝儿,其实他没你想的那么厉害,真的,他和莫师傅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天一个地,你见到他会很失望的!”反正每一个见面后的粉丝都挺失望的,国际知名画家只是个噱头,纪凌风没继承莫师傅半点才华,而且还是个怪人,画画就画画,非要月兑光光画,而且平时基本都是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一个月不出一次门,爱说大话,一幅画五十万,结果人家出五千,还说是看在莫师傅的面子上。
“没关系没关系,告诉我他家的住址,我要亲自上门拜访!”
闻言,夏梦璐吓得脸都白了,那家伙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蔡宝儿这不是要羊入虎口吗?虽然不乱搞,至今没和哪个女人有过床底之事,可为人轻浮,下流,可女人那一脸期盼的模样,又不好拒绝,算了,让她失望一下也好,将家里地址全数爆出。
“我明天就去找他,梦璐,谢谢你,不管出多大的价钱,只要他肯为我画一幅完整的画,我都会买!”蔡宝儿储存好住址,她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纪凌风扔掉的每一幅墨宝都是半成品,她就觉得画得很不错,市面也没出售过他的画作,真的很失望,替莫师傅感到不值,莫师傅一直是她的心中偶像,她得去鼓励鼓励纪凌风。
她也相信纪凌风是一位风度翩翩且温润儒雅的文人雅士,这种艺术大师在她心里,就像唐伯虎那样,充满了神秘感,恭谦有礼、谈吐不凡,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莫师傅的这位徒弟了。
夏梦璐皮笑肉不笑,希望你见到他以后,不要吐血而亡就好。
“扭扭你的腰啊,好风骚啊,模模你的腿啊……”
纪家,客厅里,男人还在扭腰摆臀,一丝不挂,问他为什么不在阳台画了?他才去阳台一会,俩臭小子就偷模跑出去玩了,于是乎,他必须看紧他们,恰好不喜欢被浴巾围住的感觉,棒极了。
纪涛涛和纪卿卿两人坐在角落里玩着游戏机,对付爹地唱的歌,妈咪说那是下流人才会唱的,所以要他们千万不要学,于是乎都用棉花堵住了耳朵。
纪凌风在第一副完全画出的边角写上大名,奈何最后一个风字有些不如意,刚要扯下揉成一团时,门铃却正疯狂的叫嚣着,剑眉皱起,谁这么缺德?一直按?吵死了,不耐的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嗯?骆云海?他来这里做什么?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想到什么,恶劣的勾起唇角,一把将门拉开,故作不满:“你谁啊?”
纵然是叱咤风云的骆云海,在见到一个男人站在妻子家里,也不由惊诧,按理说夏梦璐已经回家了,难道她已经和这个男人……眸光一凌:“我找夏梦璐!”
“哦,她不在!”纪凌风耸肩。
骆云海明显松了口气,危险的眯眼将陌生男人上下打量,那眼神好似在说‘变态?’
纪凌风非常自恋的看看自己的身体,笑道:“没办法,璐璐就喜欢看我这健硕的身体,平时她都看得目不转睛!”
原本就很阴沉的表情,霎时冷得形同寒冬腊月,整张脸黑如锅底,骆云海放下手里的礼物,直起腰,冷着脸,扬高下颚,右手粗略的扯开领带,后月兑掉西装外套。
“你你你想干嘛?打架啊?”纪凌风做出对打的姿势,捏拳道:“我可警告你,老子黑带黄带可都有!”
骆云海并未出手攻击,而是面无表情的将外套夸赞臂弯间,大力扯开衬衣,‘啪啪啪啪’纽扣一颗接一颗的掉落,甚至还将月兑得露出双肩,两块胸肌、八块月复肌全数展现,一条臂肌就足以低过纪凌风身上所有的肌肉,什么也不说,拿过礼物闪身进屋,路过门口的立体镜时,还不忘侧身看了一眼引以为傲的体格,大力吸一口气,令全身的骄傲都突出,疏散开的眉头仿佛在说‘这才叫健硕’。
纪凌风看看人家常年驰骋沙场的体魄,再看看自己瘦弱的身子,常年不锻炼的身子,暗骂一句,扯过一条浴巾围在腰间,他以为是肌肉选拔大赛呢?有本事去和泰森比比,沙漠玩意儿,竟敢瞧不起他这伟大的艺术家。
“咦?怪叔叔,你怎么来我们家了?”纪涛涛拿掉耳朵里的棉花,仰头询问。
骆云海铁青着脸道:“我说过,我是你们的爸爸,不是怪叔叔,来,看爸爸给你们买什么了!”从袋子里拿出一本书递了过去:“这些都是爸爸小时候的玩具!”说得一本正经,绝非玩笑。
纪卿卿一听有礼物,热血澎湃,可到拿着厚厚一本书时,就跟泡进了寒潭里一样:“叔叔,这是什么?”
“爱因斯坦相对论,可以开发人的智力,爸爸四岁开始阅读,七岁便能全数背出,喜欢吗?”
纪凌风伸手按住肚子,不能笑,绝对不能笑。
果然,两个宝宝一同摇摇头:“不喜欢!”
“不喜欢?”他以前很喜欢的,虽然是父母逼得他不得不喜欢,又找出一个厚厚的盒子打开:“智力拼图!爸爸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
俩宝宝没再无视,接过拼图,一起奋战,不到五分钟,一米长一米宽的图完整无缺的被拼出,纪卿卿不满道:“不喜欢!”这些都是他们玩剩下的。
骆云海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怎么会不喜欢呢?他以前就靠拼图来打发日子的,拼图对小孩子来说,就等于他们的城堡,一块块砌成的城堡,那他们喜欢什么?
“来,卿卿,喜欢这个吗?”纪凌风不知从哪里冒出,得意的将一本书籍塞进了纪卿卿的手里。
纪卿卿一看封面上的大波妹就欢呼道:“喜欢喜欢,我喜欢这个,谢谢爹地,哇塞,好大啊!”对着酥胸半露的各色美女淌口水,爹地今天真大方,以前都不给他看这个的。
骆云海咒骂一句,伸手要去抢:“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这是你能看的吗?”
“叔叔,你很奇怪,我们认识你吗?我想看什么,跟你有关系吗?”纪卿卿宝贝一样把书籍抱进怀里,躲在了纪凌风身后。
“你就教他看这些东西?”骆云海恼火的瞪向纪凌风。
纪凌风邪笑:“有什么办法,他就这一个爱好!”后拿出一包的硬币塞在了纪涛涛身边:“涛涛,这个礼物喜欢吗?送给你了。”
纪涛涛双目冒光,伸手接着从天而降的硬币,快速拿出计算机一个一个的算,爹地是大好人,他爱死他了。
“看见没?你永远也无法讨得他们的欢心,或许曾经你确实把爱因斯坦相对论当作玩具,可不是所有孩子都喜欢把这么深沉的东西当玩具!他们不喜欢你!请!”指向门口。
骆云海撇了一眼男人的胸膛,哧哼道:“是吗?”霸气的抽搐腰间手枪,迅捷的取出子弹,转动子弹夹,‘嗖嗖嗖嗖’声立刻吸引了两个孩子的注意,胸有成竹的蹲,食指将枪支转出了花儿:“这可是真枪,国家允许佩戴的枪,还是不喜欢?”
“哇塞,真枪!”
“天呐,叔叔,您好厉害哦,居然有真枪!”
全都放下手中的礼物,扑过去抢过枪支费力的研究,好重,果然和玩具枪不一样,太帅了,太拉风了,酷毙了。
骆云海任由俩宝宝对他的武器进行蹂躏,站直身躯,冲纪凌风冷哼道:“小女孩喜欢什么我或许不懂,可枪这种东西,没有一个男孩抗拒得了,还是真枪!”不再多看一眼,走到沙发前落座,夏梦璐没和他离婚,就不存在已家里家庭,该死的女人,竟然给他养男人,还养一个身无二两肉的小白脸,健硕,滑天下之大稽,这么喜欢看男人的身体,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看个够,不搞得她一个星期下不来床他就不叫骆云海。
纪凌风见骆云海依旧是不苟言笑,性子清冷,可那额头冒出的青筋却出卖了他,气得恨不得将兜里的子弹全扎进他纪凌风的**里吧?真有意思,好久没发现这么有趣儿的事了,过去坐在了男人的对面,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仿佛人已经灵魂出窍,开始打得你死我活一样。
宝宝们没空理他们,费尽心思的拆解着手枪,却发现力道远远不够,不由咂舌,果然是真家伙。
‘吱呀!’
“我回来……”夏梦璐推开门便看到两个衣衫不整的男人面对面相互目不转睛的欣赏着对方的身材,低吼道:“你们在干什么?搞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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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6点更新文。
不用想,蔡宝儿看到的纪凌风不是唐伯虎,而是唐伯虎点秋香里的祝枝山,而且还是连内裤都没穿的祝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