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出来吃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听话!”
骆家,二楼主屋前,骆炎行双手背在身后,急得原地打转,一天了,滴水未进,门也不开,她莫不是还要闹绝食?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个家越来越不和谐了。
“扣扣!”
“老婆子,开门啊!”再次敲击,蹙眉道:“不开是吧?那行,你就饿着吧,饿死了我来埋!”爱吃不吃,转身走下大堂。
程七瞪了门口一眼,眼眶微红,手里抱着两个新买的玩具轿车,脑海里想的是曾经的点点滴滴,当初了这父子俩,可谓是心力交瘁,苦不堪言,还记得生那孩子时,就听到丈夫成植物人的消息,一个人要照顾一个活死人,还要带孩子,还要帮丈夫撑起龙虎会,累得跟狗一样,可再苦再累也不忘回家给孩子喂女乃,每次喂女乃时,也是她难得可以合眼歇息时。
现在好了,人长大了,离婚也就算了,还找了这么个女人来气她,以前没享受过天伦之乐,不像别的母亲那样,可以快快乐乐的照顾孩子,一天都没有,丈夫醒了,她又不得不离开,再相见后,依旧忙碌帮会的事,好不容易退休,不孝子又不给她添丁,如今有了也不给她带。
不孝子,她还能活几年?就不能稍稍顺着点吗?非要等她死了才知道后悔吗?骆云海,你知不知道生你时我承受了多大的伤害?生产第二天你爹就丧失了意识,什么都不想吃,不还是为了给你女乃喝硬逼着自己吃喝吗?
现在你们父子二人都来欺负我,早知道当初就不回来了。
越想越憋屈,老手不停的擦拭脸庞,那也是她的孙子,她有说苛待他们吗?搞得好像她会害他们一样。
这厢,纪涛涛和纪卿卿背着小书包回到了纪家,一同向蓝冰敬礼。
“蓝阿姨好!”
蓝冰慈爱的递过去两盒酸女乃:“你们怎么回来了?爸爸妈妈呢?”
纪涛涛摊手:“不知道,他们说最近有会很忙,一个星期后再来接我们!”
“啊?那怎么不去爷爷女乃女乃那里?”奇怪了,这么可爱的孩子,伯母不可能不喜欢的,应该是求之不得吧?
纪卿卿抓抓脑袋,放下书包爬上沙发:“妈妈不喜欢女乃女乃,她说不许去女乃女乃那里!”
蓝冰惊讶的望向纪凌风,不能吧?伯母待儿媳妇还是很不错的,还是说和夏梦璐不和?那也不至于闹成这样吧?孩子都不让去?
“你就别想了,夏梦璐确实不可能喜欢那个老太太,前不久那老太太带着律师和合同过来找过梦璐,说孩子留下,让梦璐离开,这也是她自找的!好了,你们两个玩一会就赶紧去睡觉,和我一起睡!”无任何表情的走向阳台。
初冬的夜,总是冷得浑身起鸡皮,而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还要站在窗口任由冷风呼啸而过,望着楼下人们忙碌的身影,长叹一声。
“怎么?彻底分了?”蓝冰披着厚厚的毛毯,并肩靠着窗口。
纪凌风一怔,扭头道:“你怎么知道……是哦,我怎么忘了你以前是邱元凤的女人?应该说除了我,你们都知道,呵呵,却没一个人来告诉我!”你们真行,夏梦璐,你真行,一边骗着他,还一边想让他照顾她们的朋友,真逗。
蓝冰十指交叉,放松精神,望着楼下的街道,和那些闪烁的霓虹灯,微微摇头:“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有些事还是你自己发现的好,我若说了,你不得恨死夏梦璐?而且夏梦璐不告诉你,起先应该是以为你们只是闹着玩,毕竟在她心里,你们两个不可能,蔡宝儿不可能爱上你,而你慢慢会发现你和她之间的距离,也会退缩,当她发现你们在玩真的时,已经晚了!”
“晚了也可以告诉我吧?”冷漠的眯眼。
“小伙子,你还天真了,她若告诉你,你依旧会怪她,因为你已经爱上了,你会质问她,为什么不早说,非要等你沦陷了才来说?所以不管她说不说,都有罪,干脆就不说,抱着一丝侥幸,你们依旧是玩玩,人,只是人,不是神,能预测到未来的走向,夏梦璐就是不想你受伤才不告诉你,被甩了总比被骗好吧?”
纪凌风哧哼:“小伙子?别搞得自己多老一样!”
蓝冰再次开朗的笑笑:“我和蔡宝儿同一年,你说说你是不是小伙子?”
“合着我就这么招老女人待见?”气愤的一脚踹向画板,该死的,全都来骗他,如今都不该谁可信,谁不可信了,连夏梦璐都来骗他。
蓝冰头冒黑线:“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你看看骆云海身边那群男人,哪个不比稳重?不比你有分寸?多学着点,懂什么叫喜怒不形于色吗?”
纪凌风掏出香烟对着风口猛抽,自嘲道:“是,我就是一个幼稚的男人,哦不,在你们眼里,我充其量就是未成年少男……”
不等男人说完,蓝冰就开口打断:“我看得出,她是爱你的,想想看,她不小了,却依旧跟你滚到床上去,她可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出身名门,知书达理,且家教严谨,却还是沉沦了,要么就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要么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说白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被你迷惑了!”
“且,她那是在利用我!”既然都说了,人家豪门身家,成熟女性,岂会喜欢上他这个三无青年?怪不得出手就是一百万,他就是个傻子。
蓝冰拍拍男人的肩膀失笑:“利用你?纪凌风,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知道蔡氏集团总资产是多少吗?亿万,她又是独生女,未来蔡氏集团的老总,你有什么能耐让这种人来利用你?”果然,爱情向来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纪凌风扔掉烟蒂,不耐的瞪向女人:“你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来劝我去给人当小白脸吧?”
“我可没劝和的意思,你不适合她,她大你七岁,是个人都知道你们不可能,就算可能,那也只是一时新鲜,你不可能爱她到最后,当你正值壮年时,她却开始老去,我承认现在的蔡宝儿确实很漂亮,但她也有老的一天,我更期望她找一个适合她的成熟男士!”
男人不再说话,太可笑了,七岁,这个差距真够逗的,可怜他的处男身,居然给了一个老女人,这你妈叫什么事?
蓝冰转过身,再次道:“你也是好男人,最起码没被她的背景所迷惑,要是换作别人,非乐死不可,只要有能力,将来可是蔡氏集团的接班人呢,纪凌风,这一点我很欣赏你!”
“走开!”他情愿她蔡宝儿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二十五岁,他又不是养不起她,现在不光是年龄问题,还是身世的巨大差距,任何一项,都不可能,算了,就这样吧,他预祝她找个好男人,好男人……该死的,人家找什么男人跟你有一毛钱关系?
说不定人家还就喜欢找那种人渣呢。
两日后,蓝图公司,蔡宝儿坐在了总经理办公室,工作堆积成山,忙得不可开交,可依旧面带笑容快速处理,仿佛某些事,从未发生过一样,夏梦璐也真是的,不知道在搞什么,连班都不上了,想必与争夺孩子月兑不了干系,夏梦璐也是不会讨好婆婆,其实婆婆是一个比较随和的人,当然,得合她的胃口,老人并不是见多识广的大人,不要以为越老就越懂事,对待老人,就要像对待孩子一样,方可合拍。
程七喜欢她,那是因为她从没把她当成一个大人来看,事事都顺着点,毕竟人都老了,还有多少年可以耀武扬威?加上婆婆曾经也是个苦命人,讨好起来也就不觉得吃亏。
夏梦璐还有得学呢,如果一直不肯退让,那么她可以肯定,一辈子都休想和平共处。
忙碌了一天,拖着疲累的身子刚要进公寓,便见门口一个身影正在走动,一米八五有余的身高,胖瘦适中,模样俊美,打扮时尚,算得上新时代女生向往的帅哥,抱紧怀里的一叠资料,上前询问:“有事吗?”
纪凌风抓着后脑转身,不再像以前那样没大没小,反而有了一丝的敬意:“我……我来拿我的画!”
蔡宝儿攥紧双手,笑道:“那我是拍到的!”
“钱我还给你了!”抽搐腋下的一副:“我昨夜画的,就当交换吧!”
“为什么?因为里面画了你喜欢的女人,只是那个人不应该是我对吗?”
纪凌风半响后才点点头:“没错!”
蔡宝儿好笑的轻哼:“纪凌风,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呢?你越来越幼稚了,你不想我一看到那幅画就偷着乐,你不想让人知道你爱过一个大你七岁的女人,你觉得是耻辱,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被人当作耻辱来看,我蔡宝儿就那么不堪?”
“今天我必须拿走它,你要不给也没关系,从此后,我就封笔,再也不接触画坛!”吸吸鼻子,仰头望天,强行逼回要滚落的水汽。
女人同样泫然欲泣,以一种怨毒的眼光看着对方,最后掏出钥匙大步走进公寓,打开门取下画作,扔到了门外:“还给你,走吧!”
纪凌风递出手里的一副:“说好跟你换……”
“不好意思,我家里装不下这尊大佛!”恢复了冷若冰霜。
“你还有理了?蔡宝儿,你这个专门骗人感情的骗子,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发火?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说,你为什么骗我?”这女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蔡宝儿不耐烦的瞪过去:“我骗你感情?拜托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到底是谁一直死缠烂打的?纪凌风,说话放尊重点,你以为自己很委屈?我他妈还委屈呢呜呜呜呜本来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你说,你为什么要来打乱我的生活,你说啊?”无奈的转身坐进了沙发,伸手捂住脸。
纪凌风抿紧薄唇,眼眶血红,缓慢的靠近,伸手推了推女人:“喂!轮不到你来哭吧?”
“滚开!”嫌恶的拉开距离。
女人只顾着哭,让男人有些措手不及,本以为会来跟他道歉的,绕到正前方,蹲子扶住纤弱的双肩摇摇:“宝儿?好了,不哭了,是我的错行了吧?我不该来招惹你,我该死,你先别哭了!”
蔡宝儿擦擦脸,眼泪却止不住,摇摇头:“就当咱没认识过,什么也没发生过,如果心痛了,就想办法让它不要痛,纪凌风,谢谢你看得起我,你的画还给你,从今以后,再无瓜葛!”
纪凌风艰难的起身,他想抱住她,但他不能,就算他已经知道她爱上他了,他也不能,落寞的走出房间,在门要合并时,斜睨想后:“好好找个男人嫁了吧,你也不小了,再不结婚,好男人就被人抢光了,祝你幸福!”
“呜呜呜呜!”
悲凉的仰头靠后,小手紧紧按着前额,放纵的大哭,将所有不能说的苦痛都化作了眼泪,尽情的宣泄。
纪凌风并未离开,坐躺在女人的门前,听着那叫人撕心裂肺的啼哭声,心脏仿佛被人狠狠的踩在了脚下,为什么命运要来捉弄我们?直到无声后才疲惫的起身,看着手里的两幅画,轻轻全部搁在门口,双手插兜走向了电梯。
他实在难以接受这晴天霹雳一样的事实,骆云海那话,女大五岁就等于有严重的恋母情结,他没有恋母情结,蔡宝儿,或许这一场游戏没有输赢,你爱了,我也爱了,但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适合在一起的,这一点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也谢谢你看得起我这个穷小子,是不是该感到很优越?蔡氏集团的千金,三十二岁的成熟女性,居然爱上了他,真的挺有满足感的,呵呵,见一垃圾桶好似正在嘲笑他,愤恨的一脚给踹翻,真是要疯了。
忘掉,必须得忘掉,从今以后过正常生活,不要再想什么爱啊恨啊的了,纪凌风,你该长大了,不能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什么哭?比起那骆云海,你简直连根葱都不算,恋母情结,哈,他居然有恋母情结,真可笑。
骆云海,诅咒你下辈子娶个老太婆。
去你妈的恋母情结。
“阿嚏!”
风尚别墅内,没预兆的传来一声喷嚏声,奢华的卧室内,处处弥漫着欢爱后的暧昧气息,床榻乱作一团,男人揉揉鼻子,出了一身的汗,还会感冒不成?
夏梦璐腰酸背痛,可气势不倒,趴在男人胸口扬眉道:“来,继续!”
骆云海摇摇头:“歇会!”
“不行,除非跟我去民政局签字离婚!”就说吧,这种事,哪有男人胜过女人的?才三天而已,瞧给他累的,虽然她也快支撑不住了。
男人一脸的无奈,翻身继续奋战,只是无人看到那弯起的唇角是何等的邪恶,好似一切都正中下怀,可悲的是女人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以为胜券在握。
第四天,两人除了一日三餐外,几乎什么都不做,就在房间里摇床,今天,夏梦璐已经累得像条死鱼,趴在床上动也不动,男人同样一副要死不活,可她总结出一个经验,只要她一说离婚二字,他就会瞬间崛起,精神百倍,离婚二字仿佛就是他的催情剂。
搞得她现在什么都不敢说了,骆云海,你究竟是真不行了还是假不行了?疲惫现象都是装的吧?完了,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腰快断了,奋战到这一刻,还有三天,她又不能认输:“你还行吗?”
“休息会!”骆云海不怒声色的笑笑,后坐起身开始抽烟,小家伙,跟他来比床上功夫,不自量力,这样不停的播种,应该怀上了吧?
“休想!”夏梦璐坐起身抽掉男人嘴里的香烟扔到了烟灰缸里,苦口婆心的劝道:“骆云海,不就是离婚吗?你至于搞到精尽人亡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又不是跟你分道扬镳,还是会住在这里的,你要真有本事,那你就来追啊,犯得着玩命吗?你就认输吧!”刚说完,就发现男人再次进入了兴奋状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软绵绵的趴了下去,哥们,你要不要这么努力啊?
“不行!”骆云海一个翻身将女人压倒,低头狠亲了一口快被他吻成腊肠的唇瓣,高傲的扬眉:“只要还有一滴精在,我就不会放弃!夏梦璐,我警告你,一旦你输了,以后不许再提离婚的事,而且还要立马跟我去将结婚证上的名字换成我骆云海的,放心,内部人多的是,一个星期就够了!”
啊?夏梦璐差点吐血,破罐破摔了,干脆就趴着,爱咋咋地,休想她在配合。
可男人无所谓,几辈子没碰过女人一样,变着法的玩,不玩出个女儿,誓不罢休。
五日后……
‘吱呀!’
卧室门彻底打开,女人身穿睡衣,猫着腰,扶着门框的指尖瑟瑟发抖,声音嘶哑,无表情的咬牙:“马勒戈壁,变态!”她就没见过这么变态的男人,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警力。
屋子内,男人慢条斯理的穿戴着衣物,悠然自得,面色红润,精神抖擞,闻言正步上前扣住爱人的小下巴,幸灾乐祸的打趣:“还离不离了?我是不介意再来比一会,要不这么以十天为期限?”要不是身子骨太单薄,真不想放过她。
夏梦璐顿时脸色惨白,她现在有了严重的恐惧症,一说到上床头皮都发麻,再来一次,她还不得直接死在床上?而且她发誓,她不能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更不能和和美美,否则同样会在劫难逃,太厉害了,不是她能媲美的,偏头道;“不用了!”
“那以后就少在我面前说什么离婚,搬走的话,好好过日子,每天晚上把老公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好处少不了你!”这日子越过越红火了,以后再也不用独守空房了,爸啊爸,这本领,你还得跟儿子我多学学,女人不能惯,得镇住她才行。
就在男人得意时,夏梦璐恶狠狠的捏紧拳头:“分居!”没错,分居,不离就不离,她才不要每晚都伺候这种老变态,谁说男人过了三十就不行的?她看分明就行得很。
还在戴腕表的男人笑容僵住,差异的俯视着女人,俊脸漆黑一片:“好好的,分什么居?”
“骆云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这次算我瞎了眼,没看清你的阴谋,总之一天你不给我个交代,就一天别有安生日子过!”
“交代?什么交代?”
某女狠瞪过去:“你妈永远不会来闹事的交代,永远不会来跟我抢孩子的交代!”
“夏梦璐,你会不会太过分了?那是我妈,孩子是她的孙子,她抱过去几天怎么了?要不咱干脆搬回去住,谁也不抢,行不?”这根本就不可能,或许等不了两天,就该找来了。
夏梦璐模模额头,小小年纪,血压开始飙升了,没力气大吵大闹,摆手道:“那就分居!”
骆云海同样愁眉苦脸:“她抢孩子,跟我有关系吗?你凭什么来跟我分居?我不管,做为妻子,满足我那是你的职责!”到底有完没完了?
“怎么?还想来强的?”他敢她就阉了他。
某男单手插兜,冷冽的走了出去:“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夏梦璐突然感觉自己就是犯贱份子,送上门给人糟践,居然说她不可理喻,踹了门一脚,回屋换衣服。
‘咚咚咚咚!’
震天响的敲门声让小两口同时跑出,一看显示器上的老脸,夏梦璐便好笑的望向丈夫:“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夏梦璐,她可是长辈,待会客气点!”撂下话,不苟言笑的拉开门,烦闷道:“妈……”
“孩子呢?”
程七看都懒得看儿子一眼,直奔大堂,杀气腾腾,指着要喝水的夏梦璐咆哮道:“我孙子呢?听说你把孙子放外人家里了?夏梦璐,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宁愿把孩子丢个外人也不给我这个当女乃女乃的?”
夏梦璐耳朵嗡嗡的,这老太婆的声音也真够讨厌人,一到早,跑来咄咄逼人,她欠她不成?挑眉转身得意道:“没错,送到他们爹地身边……”
‘啪!’
“妈!”骆云海呼吸一滞,刚要上前却被后来的父亲拉住:“妈,你冷静点!”
夏梦璐伸手模向脸颊,僵硬的看向盛气凌人的老人,若不是看她是长辈,早一巴掌扇过去了,捏紧杯子隐忍着将要爆发的怒火:“你凭什么打我?”声音带着哭音。
“凭什么?就凭你不配做他们的母亲,夏梦璐,我忍你忍得肺都要炸开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跟我叫板,你够格吗?你算哪颗葱?要不是看在你为骆家生了俩儿子,老娘早他妈毙了你了!”她就没见过这么欠打的女人,太不像话了,她骆家的孙子不送到骆家,送到别人家里,还爹地?水性杨花。
夏梦璐见骆云海也不来帮忙,火就更旺盛了,呼吸急促,裂开嘴笑笑,猛然眸子一凌,伸手大力推向老妖婆的胸膛,瞪眼咆哮道:“少他妈在这里跟我讲这些虚情假意,我没资格?你们就有资格了?当初是谁指着我的鼻子说永远不可能接受我的?是谁直接带着人走,半点情面都不留的?老太婆,我告诉你,我夏梦璐不是生孩子的工具,而且你们抚养过他们吗?别跟我说我没给你们机会的话,是你们没给我们机会,我一个人生下他们,抚养他们,在我生他们时你儿子在哪里?在我们母子三人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又在哪里?你们又在哪里?现在长大了,来跟我抢,这些年是他们陪伴着我,不是你儿子,在我心里,你儿子连他们一根头发都比不了,他骆云海算什么?算男人吗?”
“你……你……”程七伸手按住太阳穴,她要被她气死了,要气死了。
骆云海凛冽的上前,拉住夏梦璐的胳膊道:“你给我闭嘴!”
“我闭什么嘴?是你们骆家欠了我,不是我他妈欠了你们……”瞳孔一缩。
骆炎行抱过摇摇欲坠的程七,低吼道:“闹够了吗?”
骆云海扬高的手剧烈的颤动着,凤眼危险的眯着,牙关紧咬。
夏梦璐仰头贴近距离:“打啊,骆云海,你打,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来,打,打啊!”最后直接大吼。
扬高的手掌慢慢弯曲,鼻子发酸,眼眶涨红,收回手狠狠抽在了自己的脸上,笑道:“在你心里,我连孩子们一根头发都不如是吧?在你心里,我们骆家永远都欠着你的,在你心里,我的母亲只是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婆,一个不值得尊重的老太婆,一个可以让你骂出脏话的老太婆是吧?在你心里,我的父母不如纪凌风,因为他们会害了孩子是吧?而我,也不值得你留面子对吧?”滚烫的水珠随着话语滚进领口。
“我交给纪凌风有错吗?是他陪着他们出世的,是他教会他们说话的,是他扶着他们走出人生第一步的,我……”还是她真的有点过分了?为了骆云海哭了呢?这个男人一直都很强势,很少落泪,声音放低了不少:“他一直在照顾孩子,把他们当亲生儿子,他在我心里,不是外人,你没做到的,他都帮你做了,你不觉得该感激他吗?”吸吸鼻子,环胸转过身,谁也不再看。
骆云海表情虽还是很冷漠,但没了那股阴寒,看向父母:“爸妈,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有自己的家庭,还要管理龙虎会,我很累,希望你们为我考虑考虑,咱们各退一步……”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骆云海,你真的想气死我吗?啊?”难道要她一辈子都见不到孙子了?看一眼还要去学校不成?她是他们的女乃女乃,凭什么?
“你们放心,孩子我明天给你们送过去,从今以后,孩子们就住在庄内!”
夏梦璐花容失色:“我反对……”
骆云海严厉的转身:“你给我闭嘴!”声震云霄,万夫莫敌。
某女吓得瑟瑟了一下,后委屈的皱鼻,偏开头,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骆云海,你这个混蛋,老混蛋,你凭什么支配我的孩子?凭什么?
男人换上笑脸,冲父母们弯腰:“那就不送了!”
程七整理整理凌乱的衣领,趾高气昂的往外走,到了门外,骆炎行竖起大拇指冲儿子道:“儿子,你今天真有魄力,好样的,终于为咱们骆家男人长脸了,光宗耀祖,重振家风全依仗你了!”他这辈子是没希望了,否则程七非折腾死他不可。
骆云海笑而不语,哎,一言难尽啊,送走父母,回到家后,果然,女人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他不觉得道歉有用,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转身也跟着离去。
夏梦璐是欲哭无泪,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孩子没了,如果不回国该有多好?怎么办?骆云海要帮着老太婆的话,她就真的输得倾家荡产了,如今想走都不能走,真应了程七那句话,要走就自己走,骆云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龙虎会,会长办公室,骆云海一本正经的坐于老板椅中,身子后仰,庄重笔挺的穿着充满威慑力,让人不敢随意挑衅,十指交叉慵懒的搁置月复部,望着杜王和许致远还有邱元凤三人:“说吧,事已至此,如何解决?”
邱元凤抬抬眉,抬手转身:“海哥,这件事您还是自己解决吧,我还有事要忙!”自找死路。
“海哥,您真有勇气,自己就往岩浆里跳了!”杜王颇为挖苦的道,见大哥瞪眼,一脸杀气就继续道:“跪搓衣板吧,否则不可能原谅您的,中国传统,老公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只有这一招!”
“那你跪!”骆云海嘴角扭曲。
“怎么可能!”杜王嗤笑:“我可是有尊严的!”高傲的仰头。
骆云海皮笑肉不笑:“你这意思,我没尊严了?”
杜王意识到说错话,赶紧垂头:“海哥,我没那个意思!”
“重新想,养你们这群人白养了?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养你们有什么用?”没得商量的耍无赖,一副不给他出个招,谁也别想好过的态度。
许致远头冒黑线,这个家庭问题和做生意他不一样,他和亲亲老婆就很和谐,从不吵架,不但能得到原谅,还要不损面子,真够会难为人的,想了想,拧眉道:“海哥,不损面子是不可能的,不过能降到最低,您回去,好好和嫂子说,虔诚的道歉,我相信嫂子一定会原谅您的!”
“道歉,怎么道?”
啊?这还用人教吗?得,算今日倒霉:“那我来教您,把笔给我!”‘什么?那老太婆这么不讲理?’
夏梦璐抹掉眼泪儿,吸吸鼻子:“嗯,妈,现在我该怎么办?”
‘梦璐,别着急,最近我和你爸爸正在商量,搬到你那边去,房子我们都买好了,程七这人本就不好惹,你都不知道,当初你哥要娶雨馨时,她是百般阻挠,好在雨馨这孩子一心向着你哥,这不,人家懒得在中国,直接搬到国外去了,孩子生了也没抱回来,实在不行你和云海商量商量,你们也带着孩子搬走!’
“妈,不行啊,这么做也太冷漠了,想个别的,要不等你们过来了再说!”
‘行!’
收起手机,骆云海是爱她的,她懂,也看得出来,可是他不会做丈夫,更不会做儿子,这种关系,她已经不指望他来扭转了,仔细想想,她也不能去指望他,难道还要人家跟家里断绝关系不成?那就自己来处理。
但是,她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他了,居然还想打她,不经过同意便把她的孩子送走,结婚?我结你个大头鬼。
玥婷,你究竟在哪里?也不和家里联系,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妈妈爸爸天天都在个你祈福,什么时候咱才能像以前那样一直在一起?你结婚了吗?有孩子了吗?有想起过这个陪你一同长大的姐姐吗?
又一个多事之夜来临,月牙儿下边,柳梢上面,有一对星好像微笑的仙女的眼,逗着那歪歪的月牙儿和轻摆的柳枝。
散发着银辉的别墅外,男人手捧鲜花,站立了许久才月兑掉西装了走了进去:“老婆,我回来了!”换好拖鞋,无人回应是正常的,有人上前来抱着他才叫诡异,换上愧疚的表情,走向二楼,见女人正在书房里敲打键盘,家里再也不是他一个人了,回到家,看着灯光闪烁,这种感觉是任何成就都代替不了的。
“送给你!”
夏梦璐看都不看,反手拿起扔进了垃圾桶,后继续忙碌设计。
骆云海见状,拉开袖子,对着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字体念道:“对于下午我擅自做主之事,我深思后,觉得自己确实欠缺考虑,没有想到我如今已经是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人,在处理家庭纷争问题上还是如此浅薄,如此幼稚!”
某女放慢了工作速度,可见有认真的凝听,毕竟这好歹也是一个在社会上混的大人物,颜面代表着一切,亲自来道歉,如果轰赶的话,那她就真不可理喻了,人嘛,要见好就收,目前她不能说什么,否则最后就是自己滚蛋,骆云海又不可能跑去和程七闹僵,他只会自己去承受痛苦,也不会辜负父母的养育之恩,所以她得见好就收。
男人见妻子没有大吵大闹,便继续挽高袖子:“在此,我要以最诚挚的语言向领导您道歉,对不起,对不住,非常抱歉,让您如此生气,我知情况很严重,我感到非常的难过伤心,我对于自己没有顾及后果的愚蠢行为,想你做出道歉,咱们结婚以来,第一次进入了冷暴力,我心如刀绞,我……嘿巴喳嘿……”嗯?该死的,汗水给弄模糊了。
夏梦璐不解的转头,当看到男人满手臂都是字体后,咬牙鄙夷道:“这些都是我每逢考试时用剩下的招,班门弄斧……噗!”见男人还在那里试图挽救模糊的字迹便一个没忍住,喷笑了出来,骆云海,想不到你叱咤风云,统率黑白两道,也会有如此滑稽的时刻。
骆云海见女人笑了,抽搐着眼角放下袖子,露出一个温润的表情:“原谅我了?”得寸进尺的过去将俊脸在爱人的小脸上蹭蹭。
“少来,我不搬走是因为我迫于无奈,是你们逼得我不得忍气吞声,骆云海,我看咱们……可能走不了多远了!”这样在一起真的太累了,每天神经都在高度紧张中,真的好想找个地方放松放松。
男人没有生气,点点头:“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太鲁莽,你放心,我会让你明白,就算孩子不在身边,你也不会孤单,以后打扫找佣人,伙食我全包,一定比你上班晚,回来得比你早,你就是我的领导,比起那两个淘气的小鬼,我可比他们要贴心,还有在你没点头之前,我不会再要求同房,分居就分居吧,我今天才知道,你心里是那样想我的,或许就是我做得不够好,不过以后不会了!”
夏梦璐垂下头,这些能比得过她的儿子们吗?
“我去给你准备夜宵,看看我的手艺退步没有,还有就是……”伸手大力戳了一下女人的侧脑,颇为责备霸道的训斥:“以后不准再说让人伤心的话了,什么叫连他们的一根头发都不如?说一次叫口不择言,说两次叫心有所想,说三次就叫有感而发,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鬼话,我去了!”
夏梦璐揉揉被戳的地方,眨眨眼,望着离去的伟岸身影,很伤人吗?是哦,不伤人,这家伙也不会哭,都三十五了,轻易不会落泪,或许是她太不知分寸:“喂!我承认我说话有些没边,对不起!”
骆云海舌忝舌忝唇瓣,转身大步原路返回,双手撑着桌面,压低高大的身躯,将脸凑了过去:“道歉是要有诚意的,来,亲一个就原谅你!”
“我也没见你刚才有多少诚意唔!”
大手扣住了女人的后脑勺,低头来了个法式热吻,放开后捏捏小俏鼻:“这下就互不相欠了,夫妻之间不可能没点磕磕碰碰,但吵归吵,骂归骂,不可以胡说八道,下次就直接打得你开花,忙吧!”
帅气的转身,大拇指摩擦过唇角的津液,心情高涨,直奔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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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明天下午18点更新哈。
男主属于那种让人想生气都气不起来的类型?不管会不会哄老婆,只要一门心思的去哄,就够了。
别真以为男主妥协了,看简介就知道,他是不可能服软的。
脾气不对头的夫妻,好像就得这样,你退我进,你进我退,跳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