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和另两个汉子只不一会儿的工夫已是来到中年儒士的近旁,老头把方生石往地上一扔,看都不看一眼,和那两个汉子来到中年儒士身后,只束手而立。而方生石被扔在地上后,或许是身子被气劲锁住的缘故并不觉得疼痛,在地上一个翻滚后恰好正面朝上,一眼看去可看到此地发生任何事情,倒不至于做个睁眼瞎。
方生石被带来扔到一边,中年儒士自然早已知道,不过这点小事自也不去理会,正仰看树颠上,对树上那白衣青年说:“这位朋友,不知道方才我说的话你觉得如何?”中年儒士说话声虽然不大,但在着雷雨之夜却是清晰无比。
树颠白衣青年笑了笑说:“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要给我一百两黄金让我罢手。可惜我这人平生不爱钱财,要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偏生却只喜欢斩妖除魔什么的,所以只能辜负你的美意了。”此白衣人的声音在雷雨中同样清晰,只在方生石听来却要比中年儒士声音粗些。
中年儒士听了也不生气,笑说:“我平生也甚是痛恨妖魔鬼怪,它们妄杀生灵,搅乱轮回,天下人莫不可诛之。看来我们也算是同道中人。”
白衣青年仰天大笑说:“这也算是我听过的最滑稽的笑话了,一个妖人跟我谈斩妖除魔,我若和你同道,岂不羞死?”
中年儒士正sè说:“此言差矣,我本是远古灵族血脉,怎会是妖呢?乃是堂堂正正的天地灵化之身。”
白衣青年冷笑说:“你倒也不必枉费口舌,巧言令sè,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远古灵族,单就富清县那一家十三口xìng命,就罪不可赦。”
白衣青年此话说得不善,可中年儒士还是不气恼,说:“此话又错,朋友想必不知道那户是怎样的人家,那可是富清县有名的恶户,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替天行道,不是有过反而有功。”
白衣青年说:“这更是笑话,就算是恶户也轮不到你们管,自有官府处置。”
中年儒士说:“这话还是错了,你没有听说过‘官如匪’吗?要是没有当官的佑护,他们能胡作非为吗?”
白衣青年指着方生石冷笑说:“这话说得好不冠冕堂皇,那边那个小孩你们是不是也要对他替天行道呢?再者说世俗的事自有世俗的人来管,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妖人指指点点。”
中年儒士笑说:“这个小兄弟是我们的客人,不要误会了。”
白衣青年笑说:“原来用真气锁住周身筋脉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了。”
中年儒士又笑说:“看来我们之间是不能善了的了。”
白衣青年说:“本就不能善了,不必再废话了。”
中年儒士微微点头,对身边众人说:“我刚才言语试探挑拨,此人心xìng沉稳颇为坚毅,你们待会动手时若没有把握一举杀之,切记不要毛躁,先困住消磨他再说。”
中年儒士身边的人因不得中年儒士的吩咐,故不敢轻举妄动,方才听了白衣人的一席话早就气愤填膺,恨不得向前将其一举击杀,现在听中年儒士的话要动手,均跃跃yù试,目露凶光。
众人还未动手,反倒是白衣青年先动了起来,他从树颠一跃而下,在空中如同传说中的仙人下凡尘一般,但见衣袂飘动,实是飘逸之极。而围在树下的五个大汉哪容得他这般轻松下落?看准白衣青年要下落的地方围了过去,举起手中的兵刃,想趁其尚未落地时就将其一举诛杀。待白衣青年堪堪就要飘落到头顶五六尺处时,那五个大汉手中兵刃顿时将要或劈、或削、或砍、或刺一齐招呼上去。眼看白衣青年不久就要被乱刃分尸了,他却不慌不忙,右手真气凝聚,凌空一掌拍向其中一汉子,那汉子被那一掌的劲气击到,顿时“蹭蹭蹭”的连退了三四步才止住,而白衣人也借着一掌之力斜斜飘出,翻过众人头顶,如一枚秋叶般飘然落地。
那五个汉子显然平rì里都是训练有素的,虽一时谋算失利,却也不急躁,见白衣青年真气颇为雄浑似不易对付,遂依中年儒士先时所言四下围了过去,将白衣青年围在中间,轻轻游走,只待寻到破绽,一举杀之。
白衣青年身陷其中,依旧不慌不忙,竟然自顾自的打起一套掌法来。那五个汉子不由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这白衣青年到底弄什么玄虚。初时白衣青年的掌法使动颇慢,到后面慢慢快了起来,四周隐约有一股绵软的劲力在流动。那五个汉子自然也感觉到这股绵软之力,心怕此力越来越大,相互使了个眼sè,其中一个在白衣青年身后使剑的汉子,忽的揉身而进,挺剑向白衣青年的后背刺去,甚是迅捷。那白衣青年背后竟象长了眼睛一般,脚踏回旋步,一个转身,见长剑刺来,身子平移半尺恰好将长剑避开,然后顺手一掌猛然向那汉子胸口拍去。那汉子眼见白衣青年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待闪开,但只觉被一股绵柔之力牵动,身形微滞,一时竟躲不开,只听“嘭”的一声,胸口已是被那一掌击中,这掌劲好不凌厉,顿时将那汉子远远抛了出去,落在四五丈远处,胸口处有一凹印,口角溢血,昏死了过去。
剩余那四人一惊,适才见白衣青年回转攻向偷袭的汉子,正要夹攻援助,那偷袭的汉子已然中掌被击出,四人自然大怒,也顾不得什么了,手中兵刃或刺或砍或削一齐全力向白衣青年招呼,而且俱带有强烈的劲气,卷动地上的一些枯死的树叶竟然飘飞起来。虽如此,那白衣青年依旧不紧不忙,身形展动,虽然移动不快,却是恰倒好处,在刀光剑影中有如闲庭信步,那四个汉子一时竟奈何不得半点。白衣青年手上也不闲着,不时拍出数掌,掌风过处竟让把近旁的人的招式带动起来,而掌力所至必让受掌之人手忙脚乱一番,要不是四人之间相互驰援默契,只怕已然有人受伤了。也只一会儿的功夫,白衣青年就将那四个汉子全力压制住,看看那四个汉子败局已定。又过了一会儿,只听“嘭、嘭”两声闷响,四个汉子中又有两人中掌,一个是左臂,一个是右肩。那二人中掌处竟血肉迸裂开,已是血肉模糊一片。
一旁观看的中年儒士见状微微点头轻声说:“此子果然是月华宗的弟子,修为不错,听说这绵掌是月华宗最常用的掌法,此子在这般年纪下能生出柔中有刚的劲道,资质也算是很不错的了,只不过似乎还不够jīng纯。”
这时在中年儒士身后的那个身长九尺的巨汉站了出来,大踏步的冲了过去,飞奔中猛然大喝一声,有如雷声轰鸣,震得方生石的耳朵“嗡嗡”作响。九尺巨汉步大迅捷,只数息间的功夫就到白衣青年面前,二话不说就直愣愣的一拳向白衣青年胸口捣去。白衣青年见此拳来势猛恶,劲道极是充盈,自不敢怠慢,把击向另两个汉子的掌力立时收了回来,将全身的真气全数聚在右掌处,奋然拍出要将九尺巨汉的拳头封住。只听“嘭”的一声,拳掌相交,白衣青年后退了七八步才将九尺巨汉的猛烈拳劲抵消,一时气血翻涌,脸sè也变成湛蓝sè,白衣青年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脸sè忽白忽蓝三次,才转为正常,当然这也只是瞬息之间的事。
拳掌相交后,那九尺巨汉却要好过得多,只后退了一步,脸sè微显金sè即转如常,只顿了一顿立时又挥拳而上。白衣青年此时不同于先前对付那几个汉子那般轻松写意了,面sè凝重起来,掌法也变得凝厚古朴了许多。虽如此不过掌法中带有的那股绵软回旋之力竟然影响不得那九尺巨汉,这九尺巨汉看起来虽然模样粗莽,拳风大开大合,但是拳法甚是严谨,既快、准且狠,且劲道十足,拳拳之间虎虎生风劲道颇重,幸好白衣青年偏生近于至绵至柔一道,此掌法本是擅长守御,守御森严,此时多以绵软之力将九尺巨汉的猛烈劲道层层消除,伤敌全凭内劲和掌力突然迸发,又因身法灵动,一时之间竟胜负难分。说起来两人颇有点矛盾之争的味道。
而先时围困白衣青年的那两个汉子已退开一旁,竟观起战来。
白衣青年见一时战之不下,难以奈何对方,忽然错开一步,右手往后背背着的长剑一拍,只听“噌”的一声,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从剑鞘中飞出,在雷光中甚是夺目。白衣青年右手一抄,已是将长剑握在手中。白衣青年长剑在手,登时身法一变,由不缓不疾的绵软掌理变成快若疾风般的剑法,一式式展开来,极其凌厉,剑中蕴藏的剑气纵横飞舞,且长剑中带有凌厉的风声。九尺巨汉见白衣青年改使出剑招来神sè不变,丝毫不惧,拳劲亦涨了一分,不知是不是自觉自己体肤坚厚还是怎地,竟敢徒手挡格、抓挠白衣青年的长剑。岂知此剑实在不是凡物,甚是锐利,当巨汉的手臂乍一触及剑锋,立觉不妙,马上收回,退开一步,不过最后还是迟了一些,前臂一块皮肉被削了下来,鲜血淋漓。不过也亏得将手臂及时收回,不然整截手臂都要被削断了。白衣青年长剑伤了巨汉,但剑招已尽、剑势已老,遂左身欺去,左掌凝聚全身真气猛然一击,正击在巨汉的胸口处,“砰”的一声,巨汉被击飞出两三丈开外才堪堪立住,虽说巨汉极其刚猛,但口角也溢出血来,手抚中掌处,面目甚是狰狞。
中年儒士身旁的老头和另两人叫老三和老五的汉子看罢心中一惊,他们都知道那九尺巨汉的体肤极其坚厚,一般的刀剑根本损伤不得分毫,见这一剑之下皮肉都去了一块,看来此剑颇为不凡。三人不知道从哪里各自模出一把长剑来,立时跃起奔出,要夹攻白衣青年,襄助巨汉。另两个先时围攻白衣青年的汉子自然也得出手相助,也舞动手中兵刃攻了进去。
白衣青年本yù追击九尺巨汉,但见有五人夹攻过来,只得作罢,剑式一转反攻向那五人,而且剑招更快了几分,似乎要速战速决。这五人虽然人数众多,却实不是那九尺巨汉所能比拟的,在白衣青年风卷残云般的剑法中,只战了几回合,就纷纷中剑,要不是勉强硬挺着,早就败退了。又过了不到十回合,五人已经各自身中数创,浑身是血,最是可怕的是那白衣青年的剑势中似乎带有风裂之气,身体被破开后,那些风裂之气钻入体内,直要将周身的真气和血脉寸寸割裂,好不难受,虽一时要不得xìng命,却也已是元气大伤。白衣青年猛然一声大喝,催动全身的真气,一剑削出,剑气席卷而出,好不凌厉,连远处的方生石都能感觉到阵阵厉风刮脸而过,面皮生疼生疼的。那五人大惊,知不可争锋,于是奋力后跃。可哪里避的开,已然被剑气扫中,身上是各自多了一道长长的剑痕,深入数寸,鲜血涌出,倒地不起。
白衣青年正要进前趁势取了那五人的xìng命,原本在不远平息内伤的九尺巨汉忽然发出一阵阵刺耳长笑,巨大的身体里徒然间似是涨大了几分,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隐隐有金光浮动,极其诡异。不一会儿,那巨汉竟然化身为一只金光熠熠的巨兽,其颜面狭长、鼻嘴前凸,身下四足,手爪长利,身后有一巨尾摇动,形貌颇有些象只狐。最是奇特的是,此巨兽的毛发是金sè的,极其柔软厚实,远远看去就象是一层金sè的雪包裹其外。这金sè巨兽有一双绿荧荧的眼睛,正冷森森的望着白衣青年,极其不善。白衣青年见状,心中大骇,忙停止追击,面sè凝重,将长剑回护身前,凝神戒备。
金sè巨兽忽的一声嘶吼,一跃扑向白衣青年,这一跃好不宽大快速,转眼间已是扑到白衣青年跟前,一双巨爪向白衣青年抓去。白衣青年心头一跳,忙平移三尺,堪堪避过,手中长剑平削,不料竟能削到金sè巨兽的身上,哪知金sè巨兽身上的金sè毛发一展,把长剑的锐利和劲道尽数卸了去,竟不能伤得分毫。白衣青年一愣,想不到以自己宝剑的锐利竟然奈何不了对方。在白衣青年微微一愣神之际,金sè巨兽的巨尾已横扫而来,白衣青年感觉劲气猛然醒觉,连忙矮身躲避,巨尾从其后背上扫过,后背辣疼,背上的一块衣布被割碎成数十片如飞舞的蝴蝶一般。
白衣青年刚狼狈的躲开了这一扑一扫,金sè巨兽已经回转过身来,又是一扑而至。白衣青年有了适才的经验,已知不可硬拼,只得展开身形,尽力守御,不时瞧准机会闪电一击。本来那白衣青年的身法和剑法已然够快,那知道这金sè巨兽却还要快上几分,常被金sè巨兽打得措手不及,极其狼狈。远处的方生石直看得眼花缭乱,只见一道白sè身影和一道金光在远处腾挪闪动。
转眼已经是十几个来回,白衣青年渐渐不支,虽然没有被重创,但身上也多了一些轻伤,一件白衣有一小半零落不堪甚是狼狈。就在众人以为白衣青年败局已定之时,白衣青年忽然纵身向后倒翻出三四丈外,然后凝立不动,任由金sè巨兽向其扑击而来,白衣青年身上忽然隐隐出现白sè光华,随后无数白sè光点从身上悄然飘出,在身周浮动流溢,如同天上闪耀的星辰一般,白衣青年手中的长剑也是光华绽放,嗡嗡作响。看到这一幕,方生石只觉得如梦如幻一般。
正在追杀白衣青年的金sè巨兽绿目中此时也露出惊sè,但仍毫不犹豫的扑杀而来。只见白衣青年手举长剑平平刺出,周身那些无数白sè光点竟有一半向长剑流动汇聚而去,只听“哧”的一声轻响,然后又是一声巨吼,金sè巨兽的右爪已然被刺穿,多了一个血窟窿。金sè巨兽退开站在一处,右爪前抬,殷红的血液流出,铜铃般的绿目中露出惊惧之sè。
众人见此景俱都大惊,尤其是那中年儒士神sè震动,口中喃喃说:“这是什么功法?难道是月华宗传说中的镇宗剑法‘流仙剑法’?要是果真这样,这人定然来头不小。”
白衣青年一剑击伤金sè巨兽,见金sè巨兽退开,立即身形游动追杀过去,如行云流水一般,仙意飘然,如同天上仙者在云中穿行一般。旁人乍一眼看过去似乎觉得其身法不快,实际上是快到了极处,一息之间,长剑伴随着无数白点已将金sè巨兽笼罩其中。
中年儒士徒然大喝一声:“退下。”这喝如同惊天霹雳,把隆隆的雷声也给完全的遮盖住了,中年儒士飞身而出,两步之间跨出数丈之多,然后跃起一掌向白衣青年凌空击出。这一掌虽是凌空而击但劲道奇大,除了白衣青年附身之侧,其余白sè光点竟被吹散开来,白衣青年一惊,也顾不得击杀金sè巨兽,身形流水般逸开,然后催动真元,散乱的白点又汇聚而来,反手一剑削出。中年儒士在空中见白衣青年长剑削来,又是拍出一掌将长剑荡开,落地时已是站在金sè巨兽身前。
此时方生石看那金sè巨兽身上又多了几个血窟窿,蹲在地上喘息不止,看上去受伤不轻。而白衣青年则凝立一处,身上的白点光芒又汇聚身上,在身周浮动流溢,不过白衣青年的脸sè却有些苍白,也许是刚才大战数场的缘故。
中年儒士对白衣青年说:“看来我还是有点小看你了,你方才使的是不是月华宗的‘流仙剑法’?”
白衣青年笑了笑却并不言语。
中年儒士微微摇头又说:“对我来说不管是与不是都不打紧,就算你有这等玄妙的功法你不是我的敌手,而且想来这么玄妙的功法也必定极耗损真元,你也必然支持不了多久,不如束手就擒,或许我还能给你一条活路。”
白衣青年仍是笑而不语。
中年儒士见状苦笑说:“看来不动手把你擒杀是不行的了。”
中年儒士话音刚落,身行如鬼魅一般飘向白衣青年。方生石看见心中骇然,忽然想起地下石殿中那几个道士和鬼物的激斗,只觉得中年儒士此人丝毫不逊sè于那几个人鬼,可比那青衣书生,而且似乎还要胜上一筹。中年儒士眨眼已到白衣青年面前,单手半握成爪,向白衣青年抓去,这一抓好不诡异凌厉,竟然化成数十个金sè爪影抓向白衣青年的面门。白衣青年早有戒备,正yù逸开闪避,忽然觉得周围气息变得凝滞,自己的移动竟然缓慢了许多,不得已只好聚起全身的真气,将那无数白sè光点汇聚剑身,然后一剑横削出去,yù直接破开那金sè爪影。众人只听数声低沉的锐响,两道人影倏然分开,方生石看去,见两人似乎都未受伤,不过白衣青年脸sè苍白了许多,而且身上那些白sè的光点也去了一小半,其余的光点也暗淡了一些。而那中年儒士则仍面不改sè,正在一旁悄然而立。
白衣青年退开后,忽然双手一扬,几道白光带着呼啸的风裂之声冲那中年儒士激shè而去,身形却如行云流水般朝方生石方向飘逸而来。中年儒士右手一掌拍出,那几道白光本呼啸而来但到中年儒士其掌前忽然停下不动,然后中年儒士左手一抄将那几道白光握在手中,展开一看是四个小指大小的银梭,中年儒士笑了笑说:“果然是月华宗的月梭。”
中年儒士说话之际,白衣青年已来到方生石身旁,方生石骇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白衣青年在方生石身上一拍,方生石只觉得一股绵软的劲气透体而入,原本似乎已经凝固的血液和力气突然流转起来,自己已是恢复如常。
方生石正惊喜交加之际,白衣青年轻声说:“小孩,赶紧跑,不然时间一长,我也救不得你了。”
方生石恍然醒悟,一骨碌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冲着夜sè疾奔而去。
中年儒士在不远处看着,却也不以为意,方生石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小乞儿,实在不值一提。而老头和其他人均有伤在身,难以动弹,也只能目送着方生石消失在茫茫的夜s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