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错”锦言轻声一笑,“或许是锦衣楼暗藏企图,或许是朝廷对封元并不放心,他们一边让封元拿着《山河古画》寻找宝地,一边却又对他暗中监视,很明显,就是只想利用他破解《山河古画》的秘密而已。锦衣楼将其女儿锦玉台交给我们,虽未说明用意,但我知道,他是暗暗授意我们,如果需要的话,把锦玉台安插到封元的身边,以便于长期对封元进行监视。而要把玉台长期安排到封元身边,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让易玉台长大后嫁给封元的儿子封明阳。呵呵,他这算盘可真是打得长远,只不过,为了窥得《山河古画》的秘密,竟然不惜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作工具,却未免太不择手段了。”
“那对于玉台,你有没有什么打算?”萧礼竹问道。
锦言想了想,道:“其实,玉台跟了我们这么久,我早已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了。只是,她将后跟着我们,不知道还要吃多少苦头呢,近来我的‘怨灵大*法’越练越感觉不对劲了,万一有个差错……封元大师德高望重、人人敬仰,如果能将玉台许配给封明阳,将来无论是进入芳华域还是留在外界,玉台都一定不会吃亏。”(宛然的书处理屏蔽词,一律用星号将词语分隔,而不用字母代替汉字,请书友们慢慢适应)
萧礼竹沉吟了片刻,说道:“言哥,其实我叫你到这里来,是想跟你说两件事,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锦言握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坐下,锦言柔声道:“你说吧,只要你言哥能做到的,一定会答应你,做不到的,也会努力去做。”
萧礼竹道:“第一件,我想散去我们的‘怨灵大*法’。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也感觉我的‘怨灵大*法’越练越不对了,何况你还是以仙家正*法筑基的,练这魔功‘怨灵大*法’,我怕再练下去,我们都会……”说着,她不由有些哽咽起来,“言哥,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吗?”
锦言抚着她手,说道:“好,我答应你。竹妹,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早有了这种想法,只是怕你不同意。我们的‘怨灵大*法’虽然威力极大,但必须要有足够的怨气支撑,以前我们兄妹相恋,那些所谓的正道之士容不下我们,对我们赶尽杀绝,世上有的人都侮辱耻笑我们,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怨气。而自从得到‘草仙’桓除改了容貌之后,我们隐姓埋名,过起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怨气渐渐散了,这‘怨灵大*法’,也该是散去的时候了。竹妹,从今天起,就让‘绝世怨侣’在江湖上除名吧。”
“嗯。”萧礼竹轻轻倚在他的肩上,满脸洋溢着幸福。为了练“怨灵大*法”,他们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又不知受尽了多少良心的折磨,方才小有成就,她本以为,要锦言放弃这门功法几乎是绝不可能的,没想到他却也有着与她同样的打算。
锦言问道:“第二件呢?”
萧礼竹站立起来,看向不远处黢黑的高山,说道:“这里已是西山山麓,明天进入龙牙口,往后我们便生死难料了。封大师是这个队伍的领头,进西山后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一定都会得到众人的保护,封大师的儿子明阳自然也是如此。但玉台就不一样了,虽然玉台也是特选的儿童之一,但除了你和我,遇到危险时谁肯尽心尽力的来保护她呢?芳华域那个结界,我们俩多半是进不去的,但无论如何,也要把玉台送进去,我们此去熙州荒原,就当是送送玉台吧。我最此时最担心的,是万一我们在西山途中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话,留下玉台一个人该怎么办呀?”
锦言道:“你的意思是……”
萧礼竹道:“我的意思,明天一早,在进入龙牙关之前,便跟封大师商量一下,将玉台许配给封明阳。只要玉台成了封大师的儿媳,众人自然会特别关照,万一让别人捷足先登,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再说,这也不也是她爹锦衣楼的的愿望吗?”
锦言和萧礼竹虽是夫妻,但自从知道了自己二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之后,他们便只是在情感上互相恩爱,并不行正常夫妇的房闱之礼,是以两人至今尚未生儿育女。他们也知道自己将来不可能生下儿女,所以,就将锦衣楼的女儿锦玉台当作自己的子女一样来疼爱。
当年锦衣楼让他们二人将未满半岁的锦玉台抱出来时,他们见锦玉台生得可爱,便已有了将锦玉台霸占为自己女儿的想法,只不过因为太平卫势力太大,他们惹不起太平卫“天枢”统领锦衣楼,所以才不敢将此意图打实。而如今即将前往与世隔绝的熙州荒原,他们便再也没有这一层顾忌了,于是在他二人的心目中,锦玉台便已如同自己亲生的一般,所以,在进入险恶的西山之前,不得不为她计划深远。
夜渐深。
月亮越过西山,只留下了长长的yīn影,西山山麓终于进入了完全的平静。
翌rì破晓,人们陆续醒来,待相互传唤起身,已是天sè大亮。
睁睛一看,只见前面峦头起伏、谷壑重重,众人正立于万仞峰崖之下。
这便是西山?
果然是好一坐险峻的高山!只是处处古藤老树已经干枯,乔松修竹不翠,景sè无甚可观。
众人整顿已毕,正yù动身进山,萧礼竹拉着女儿锦玉台走到封元跟前,说道:“封大师,请稍等一等,我与言哥有一个不情之请。”
封元道:“锦夫人不必客气,有事但说无妨。”
萧礼竹道:“此次西山之行,吉凶难料,万一我与言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的女儿玉台还小,可不知如何是好!”
封元道看了锦玉台一眼,神情间对她甚是喜爱,说道:“锦夫人不必忧虑,此行虽险,但锦大侠武艺高强,断然不会有事的。锦夫人放心,如若真有什么万一,我们大家都会尽力照顾好玉台。”
萧礼竹道:“封大师大慈大爱,我们感激不尽。但我们爱女心切,想让她早早有个依靠。我看小阳这孩子方正实诚,而小女玉台也还算体貌周全,我与言哥今天想自己为玉台做个媒,将她许给小阳,不知封大师意下如何?”
“这……”封元一愕。
萧礼竹忙道:“怎么样?封大师难道看不上我们家玉台吗?”
封元连忙摇手道:“不是不是,玉台聪明伶俐、俊俏可爱,我喜欢高兴都来不及呢。只是你看我这孩儿明阳,木木讷讷的,将来能有什么出息?只怕委屈了令嫒。”
萧礼竹高兴道:“这么说,封大师是同意了?”
封元笑道:“令媛颖慧过人,我是求之不得呢!若我家小阳能与令媛结成连理,那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只要孩子们愿意,我是一万个赞同。”
众人见两家要结亲,都笑呵呵地过来庆贺道喜。忽然,旁边一个小男孩高声叫道:“我不同意,我反对!”
众人转眼一看,原来是一个**岁的孩童,宫天羽。宫天羽也是特选作继丁的孩童之一,虽是小小年纪,却也长得容貌俊秀、体格清奇,有人说,他是几十名特选孩童当中综合资质最好的,将来无论研文习武、练道修真,都是块十分难得的好材料。
此时,宫天羽完全不理睬大人们惊奇和责怪的目光,大声道:“玉台是我的,我们三天前就已经在路上拜过堂、成过亲、入过洞房了。我和玉台已经私订终身,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他指指身边的众孩童:“不信,你们问问他们,玉台是我的妻子,苏颜才与封明阳是一对的。”
大人们听了,都被逗得笑了起来。萧礼竹把宫天羽拉到身边,拍拍他的小肩膀,笑道:“那是小孩子办家家玩儿,算不得真的,婚姻大事,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能算数,知道吗?”
宫天羽声音更大了,说道:“哼,我才不听你们的!你们不就是欺负我没有爹娘了吗?照你这么说,我的爹娘已经死了,我这一辈子就不能娶老婆了吗?”说着,他一把拉过正在一边嘟嘴的锦玉台,急道:“玉台,你快跟他们说呀!我们是不是成过亲、入过洞房的?”
锦玉台的手腕被他握得有些生疼,不由微微挣了一挣,噙着眼泪道:“我们是拜过堂、成过亲,但妈妈说了,那是小孩子办家家,不算的。”
宫天羽道:“那么,那天我们一起跪在地上发起誓要终身厮守,也不算数了吗?”
锦玉台低着头,并不答话。萧礼竹把他们拉开,说道:“好了,好了,别闹了!”
又把封明阳和和锦玉台一起拉到身前,说道:“那,你们俩伸出小手指,拉个勾。”见两人都迟迟不伸手,便推了推锦玉台的手臂。
锦玉台嘟着嘴,霍地一下将小指头向封明阳面前伸出,那不是伸,简直就是想用指头狠狠戳他的样子,脸上满是不情愿的神sè,整张小脸蛋都歪向了一边。
封明阳见她的手指递到面前,便也颤颤巍巍地将右手小手指伸了过去,刚碰到她的指尖,就紧张地缩了回来。萧礼竹赶紧把他们两个的小手指搭在一起,紧紧一扣,乐呵呵笑道:“好了,拉勾上吊,一万年不变!以后生生死死,你们就是一对儿了,长大以后,你们一定要相互依靠、白头到老。”
锦玉台勾完手指,把手一抽,哼了一声,说道:“胆小鬼、小呆子!你不要太得意,这是大人们的命令,我才不想和你拉勾上吊呢!”
大人们都不由乐呵呵直笑。而旁边,宫天羽已气哄哄地跑开。另一名小女孩苏颜,则一声不吭、闷闷不乐的一人蹲在地上,低着头,含着泪,用手指在地面上画着圆扁不一的小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