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易行云有些心神不宁,花承影到月灵死地一去数天,至今杳无音讯,虽说他修为高深,胆识过人,但易行云仍然有点放心不下,毕竟,月灵死地危机四伏,波谲云诡,充满了变数。
好在,花承影终于回来了。
当花承影来到天隐殿的时候,易行云正在和夏飞羽商量着什么,看到花承影,易行云喜出望外,赶忙迎上前去,对花承影道:“回来就好。”
花承影抱拳道:“见过掌教。”
“坐下说吧。”易行云道。
待花承影坐定之后,夏飞羽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承影兄,此行可还顺利?”
花承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便把自己此行的经历对两人说了一遍。
听完花承影的叙述,两人心有余悸,脸露凝重之sè,花承影此行之际遇,着实令人心惊。
短暂的沉默之后,易行云道:“月灵死地居然有如此凶恶的怨煞,实在出人意料,承影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实属不易。”
夏飞羽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承影兄此去虽说历尽艰险,却也有所斩获,承影兄,可否借血斩之剑一观?我倒要看看,如今的血斩之剑会是何等模样!”
闻言,花承影祭出血斩之剑,一股杀气顿时腾空而起,直抵人心,让夏飞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再向血斩之剑看去,却是普普通通,毫不起眼,原先那种腥红翻涌,霸气外露的景象已经不复存在。
夏飞羽接过血斩之剑,轻抚剑身,叹道:“真乃绝世好剑!此剑已然返璞归真,而且隐隐有一股上古神器的气息,假以时rì,说不定能重返神器之列!”
当今之世,神器的珍贵毋庸讳言,再加上存世量及其稀少,因此,偶有神器在人间出现往往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也是为什么各大门派对璇元秘境较为重视的原因之一。
易行云也道:“有此剑相助,承影更加如虎添翼,对我天隐宗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易行云作为天隐宗的掌教,无时无刻不已强大天隐宗为己任,花承影此行虽然没有收获冥夜圣皇的宝藏,能够为血斩之剑捕获剑灵也算是不虚此行,时至今rì,天隐宗也不过只有一件神器而已,而准神器,也寥寥无几。
易行云接着又道:“承影回来的正好,飞羽,你把刚才的事跟承影说说吧。”
夏飞羽也是天隐宗核心长老之一,本名夏方,由于偶然得到了一种叫做飞羽齐天术的神秘功法,且在机缘巧合之下修炼成功,自此纵横于天下,为了表示对飞羽齐天术的尊敬和喜爱,夏方便把自己的名字改为夏飞羽。
夏飞羽把血斩之剑还给花承影,道:“前几天,我出外游历,到了风岳城,发现许多人离奇死亡,当地老百姓以为是瘟疫,弄得人心惶惶,我细看之下,发现死者全身完好,不见伤痕,可是,全身的血液却点滴不剩,只在手腕处有一小小的红点,由此,我想到了神息教的一种邪恶功法。”
花承影脸sè一变,道:“血咒?”
夏飞羽道:“不错,正是神息教的血咒,我在风岳城逡巡了好久,却没有发现神息教的任何蛛丝马迹,就先回来向掌教汇报此事。”
神息教神秘异常,他们远居极北之地,行事诡异,yīn险毒辣,最近几百年来,他们偏安于极北一隅,鲜有现身,如今,又在人间出现,是偶然?还是另有图谋?
花承影冷冷道:“荼毒百姓,杀害无辜,如此作为,天理不容!”
易行云道:“神息教行踪诡秘,不容小觑,几百年前,我天隐宗会同梵宗、仙林墟等门派试图对其进行围剿,却功败垂成,着实可惜。”
花承影道:“自上次魔族入侵以来,各大门派偃旗息鼓,休养生息,业已久未战乱,普通百姓也算过了些好rì子,修者之间的争斗,死伤在所难免,尚情有可原,可是,神息教居然对普通人下手,这罪无可恕,不可原谅。”
花承影自小混迹于普通百姓之中,深知普通人的疾苦,他们只求一rì三餐的温饱,只求一家人能平平安安,他们活的艰难,活的不易,但他们活的坚强,活的倔强,就像那些杂草,虽然经常被踩的扭扭歪歪,但是,却不会消亡,仍然卑微地生长。
花承影从他们当中走来,直至名满天下,花承影从来不曾忘却过去,从来不曾忘却他的街坊邻里,他从不以大欺小,从不恃强凌弱,在他眼中,普通人和位高权重者没有分别,花承影杀人无数,但从来没有杀过普通百姓,这是他的底线,他的坚持,从来不曾逾越。
夏飞羽轻摇手中的翎羽扇,道:“神息教作恶多端,理应当诛,不过,却需从长计议,毕竟,神息教的实力雄厚,神秘莫测,稍有不慎,可能会打草惊蛇,引火烧身。”
易行云沉思良久,道:“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且看事态如何发展。”
“唯有如此了。”夏飞羽道。
易行云道:“那就先这样吧,承影,你刚回来,又经历苦战,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于是,花承影和夏飞羽尽皆告退,两人走出大殿,便互相拱手告别。
花承影并没急于离开,而是慢慢向山下走去,路上偶尔遇到一些天隐宗的入室弟子,有的认出是花承影,便纷纷向他拱手见礼,花承影也颔首示意,只是面容一如平时的冷峻。
走了许久,及至山下的时候,花承影听到此起彼伏的喧哗之声,不由停下了脚步。这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的西南角,有一些入门弟子围在一起,起哄叫好声不绝于耳,花承影也动了好奇之心,便移步过去,驻足观看。
几个入门弟子看到花承影过来,并未理会,对这些入门弟子来说,他们来到天隐宗的时rì不多,再加上这些核心长老平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或许偶有一些入门弟子见过并且知道一些核心长老的尊容,但那毕竟是少数。
无人认出花承影,花承影也乐得清静,他静静地站在外围,观看场中的情形。场中正有两个弟子打斗在一起,打的难分难解,不分伯仲,看了一会,花承影渐渐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以花承影的眼光,场中形势自是一目了然,从境界上来说,两人还是有差距的,一个消拙巅峰,行将步入形意境,而另一个则是在形意境停留已久,力意饱满,大开大合。按花承影的估计,那个消拙境的弟子撑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败下阵来,毕竟,境界有别,沟壑难填,尤其是对外门弟子而言,更多的是依仗自身的力量,技巧xìng自然差些,境界高,则胜算大。
可是,出乎花承影的意料,打了许久,消拙境的弟子居然还未露败相,虽说攻少守多,左支右绌,但依然还在顽强地坚持着。
打着打着,形意境的弟子不耐烦起来,他感到有些憋屈,如此多的人围观,自己居然这么长时间还收拾不了一个消拙境的小子,让他颜面何存?此起彼伏的叫好声犹如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让他羞愧难当!
他决定毕其功于一役,调动全身jīng气,集全身之力,使出了他所修炼的至强拳术,暴风神拳!只见他双拳齐出,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呼啸而至。
消拙境的弟子见势不妙,想要躲,却发现自己被锁定,无法摆月兑,只得大叫一声:“孙淼,算你狠!”然后,也是双掌推出,与之硬撼!
“啊!”消拙境的弟子发出一声惨叫,然后,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十几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任何讨巧可言。
此时,孙淼终于感到了扬眉吐气,趾高气扬地说道:“楚笑天,怎么样?这下你服了吧?”
那个消拙境的弟子正是楚笑天,他闲着无聊,便来到广场四处闲逛,碰到孙淼,言语不和,两人就打了起来。
“呸!服你个头,我们再来打过。”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又向孙淼冲去。
楚笑天还是那个楚笑天,江山易改,禀xìng难移,不会畏惧,永不退缩,管你是谁,纵是天王老子,先打过再说。
“好!好!好!……”旁观的弟子不断发出震天价的叫好声,有热闹可看,他们自然是乐观其成。
两个人又厮打在一起,你来我往间,又交手了数十回合,吃亏的自然是楚笑天,可他依然还是咬紧牙关,不肯退让。
孙淼被楚笑天缠的越来越不耐烦,却也无计可施,他虽然占得上风,却也不能把楚笑天完全压制,闪转腾挪间,楚笑天避开了孙淼大部分的攻击,而楚笑天看似大大咧咧,却非有勇无谋,他瞅准时机,落叶斩猛然斩向孙淼的胸口,孙淼自然不会让楚笑天得逞,忙用右手去档,楚笑天不等招式用老,身体突然向后倾倒,然后,飞云腿交错使出,蹬向孙淼的双腿,而孙淼却已回应不及,应声而倒,扑倒在地上。
又是纷纷的叫好声,花承影也微微点头,不畏惧,不放弃,随机应变,有勇有谋,算得上是一个可造之才,而且,他从楚笑天的眼里看到了一种燃烧的yù望,那是对力量的渴望,一如当年的自己。
谁人不曾年少时,人不癫狂枉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