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上山的路还比较好走,中午众人休息了一阵后继续上山。
那五龙崖不仅临水一面又高又直,另一面也是光秃秃的悬崖峭壁,只是还有些路径可循,等到众人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接近子时了。
五龙崖顶上面积很小,都是经过风雨洗刷的沟壑,北风呼呼地吹着,温度已经很低了。
高林看了一下天sè,问道:“许大人,我们什么时候下去?”
许默不太会看古代的时间,小义一看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便道:“现在是子时。”
“高大哥,弟兄们,我们休息两个时辰,张龙先jǐng戒一个时辰,吉昌一个时辰后接班,先各自休息。”
“是。”说完众人各自拿出自己的皮毯,卷了在一个坑中躺下,还能避风,高林也早有准备,拿出了自己的大皮袄,将身体裹起来休息。
时间过得很快,快寅时的时候,天sè已经微亮,从崖顶往下看,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房屋和火把,吉昌叫起了众人,准备行动。
活动完身体后,许默叫过众人,道:“我们各自准备好绳索,在崖顶系好,一定要牢固,等下面大部队发动以后,我们悄悄坠到下面,但不要到崖底,我们在离地面十丈左右找着力点停下,待地面部队冲锋的时候,我们先shè箭,在shè箭不能伤到敌人或者敌人用弓箭攻击我们的时候,我们再下到崖底厮杀,明白了吗?”
“明白了。”
就在众人准备的时候,负责jǐng戒的吉昌小声道:“大人,下面开始了。”
众人往崖下看去,只见在河面上shè出一阵一阵的火箭,火光照亮了整个河面,在崖底引起了火灾,可以看到水匪光着身子或提着裤子从着火的木屋中冲出来,鬼哭狼嚎的要救火,但跑到空地上的水匪还没跑到河边就中箭身亡,火越烧越大,场面一片混乱。
许默看了看众人,轻喝道:“走。”说完转身开始抓着绳子往下爬,其他众人也不落后,慢慢下了五龙崖。
下面的火势已经无法遏制,那些水匪也不再盲目地冲出来,而是躲在石头或者没着火的房子后面,用弓箭进行反击,而这时猛虎营已经上岸了,第一队骑战马呼啸着冲向水匪,将水匪赶出来,而其他人马在刀盾兵的掩护下一步一步向前推进,用军弩shè击每一个视线内的水匪,速度虽然不快,却无法阻挡。
不一会儿,许默等人已经下坠到差不多十丈的地方,各自找了一个可以站住脚的地方,许默地位置不太好,没有立脚之地,便把绳子绑在腰间,让自己吊着,开始张弓搭箭,小声道:“zìyóu寻找目标。”说完shè出了第一箭,张龙、高林等人速度也不慢,这一来原来躲在石头和房子后面的水匪就倒了霉,月复背受敌,况且这些人shè箭一个比一个准,尤其是高林,让许默大为吃惊,每箭不是命中脖颈就是眉心,要是能将他引入军中就好了。
渐渐地,水匪也发现了不对劲,在头目的指挥下寻找是哪里shè出的箭,突然有人道:“崖上有人!”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死在了高林的箭下,这时许默等人也加快了shè箭速度,早已受了重创的水匪在唐军的前后夹击下,不是被歼灭就是躲入了后面的山洞。
不一会儿,猛虎营在小义的率领下包围了洞口,那些受伤未死的水匪也被猛虎营杀死,因为许默交代过,水匪一个不留。
小义、南霁云、秦猛、刘虎等人还在寻找许默等人的所在,从崖壁上滑下几个黑影,那些士兵立刻端着军弩对准落点的地方,喝道:“什么人?”
“我。”许默清冷的声音传来,那些士兵立刻收起军弩,要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长官给shè了,岂不是完蛋了?
听到许默的声音,小义等人连忙过来,道:“大人,我们还在找你们呢?”
许默解下已经空空的箭囊,自有士兵接过,看了看周围的士兵,道:“弟兄们伤亡怎么样?”
小义道:“已经统计过各队情况,有三个兄弟受了轻伤,都是中箭,但不深,还有一个倒霉蛋,下水的时候淹得晕过去了。”
许默点点头,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一点,主要还是战术正确,减少了伤亡。
这时从洞内传出来一个声音,颤颤巍巍的“外面的军爷不要放箭,我们大头领有话要说,不要放箭啊?”
指挥弩手包围洞口的南霁云过来道:“许大人,水匪头领有话要说。”
许默一惊,道:“走,看看去。”说完领着众人来到了洞口,那个人还在那里叫,许默想了想,看看对方说什么也好,也可以顺便了解一下动力的情况,便道:“好,那你双手抱头出来吧。”
“哎,不要放箭,不要放箭啊。”说着从洞里钻出一个水手打扮的汉子,双手抱在头上慢慢走出来,见到周围满是穿着盔甲的士兵,显然吓了一跳,站在那里不敢动了。
许默道:“过来吧。”他才慢慢走到了许默前面,砰一声双腿跪下了。
“说吧,你们大头领有什么话说?”
“我们,我们大头领说,请各位军爷放我们一马,要多少钱都可以。”
“要是我们不同意呢?”
那人抖了抖,道:“要是军爷们不同意,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带着洞里的十几个娘们一起上路了。”
“什么?”
许默一把抓起那个水匪,道:“你是说洞里面有十几个女人?”
那个水匪似乎被吓坏了,只是点点头。
许默用力一摔,将水匪摔在地板上,道:“回去告诉你家头领,若是出来投降,我还留他一个全尸,若是顽抗到底,用女人为威胁,那我就大不了一把火烧了这个洞,让这些女人和你们同归于尽,要是有人敢杀了头领出来投降,本大人可以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水匪连道:“是,是,是,······”连滚带爬地回了洞里。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了几声怒喝,还有一群女人的哭声,估计是水匪头领恼羞成怒,在拿那些女人出气。
许默道:“小义,去找找,有没有活口,审一下洞里的情况。”
“是,大人。”小义转身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道:“大人,审了几个活口,洞里面有大头领杨福,人称独眼龙,应该还有二头领徐家明,三头领已经死了,这伙水匪原本有130多人,洞里有女人十多个,还有抢来的钱财。”
“这个杨福是什么背景?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没有了,杨福是一个浪荡子,家里早已没什么人,这徐家明家里倒有一个老娘,在卫县的乡下。”
许默想了想,叫过刘老大,道:“刘大哥,我刚才答应了水匪,只要他们杀了头领投降,我就免他们不死,但这伙水匪罪大恶极,不能放过他们,这样子,你集中你的水手,我估计等一下徐家明要出来投降,我的人不动手,你让水手动手,将这些人就地正法,我再向相州太守上报你的功绩,如何?”
刘老大大喜,这不是送给他一个大功劳吗?况且他手下的水手有很多人都和这群水匪有血海深仇,基本都有亲戚朋友死在这些水匪手里,这是送机会给他们报仇吗?
“好,多谢许大人,我代濮水上的所有船工谢谢大人了。”说完向许默深深鞠了一躬。
许默扶起刘老大,道:“我还要谢谢你们啊,如果不是你们的帮忙,我们也不能这么顺利地剿灭这群水匪。”
这时洞内响起一片厮杀和惨叫之声,许默笑道:“这些人的内斗开始了,大家准备好。”刘老大转身去召集水手了,众士兵的军弩也没有撤,不过该准备的柴草什么的还得准备。
不一会儿,洞内的声音渐渐停息了,接着,原先出来的那个水匪又在叫了:“将军,各位将军,小的们出来投降了,出来投降了。”由他打头,一群水匪鱼贯而出,来到洞口前的空地上跪下,一共二十余人,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南霁云立刻带了一队士兵进入五龙洞。
许默走前两步,道:“哪位是徐家明?”
水匪们都不吭声。
“怎么,都不肯说?再给你们一点时间想想吧。”
不一会儿,小义带着一群衣衫不整的女人出来,道:“大人,里面都已经控制了。”
许默点点头,他知道小义的意思,里面的金银钱财已经控制在自己人手里了。
“怎么样,还是不肯说哪个是徐家明吗?那好,我就让这些女人来指认了,到时候别后悔啊?”许默冷冷道。
此言一出,那些水匪都变了脸sè,有些水匪纷纷指着一个衣着普通的中年汉子道:“他就是二头领。”“他就是徐家明。”等等,那个中年汉子脸sè大变,站起来喝道:“你们这群王八蛋,敢出卖我。”说完就要去打那几个水匪,刘虎一个箭步过去抓住他的肩膀,又一拳打过去,直接将徐家明打倒在地,其它水匪吓得纷纷躲开他,恐惧的看着刘虎。
徐家明左手捂着被打肿的脸,道:“老子就是徐家明,你们说过只要杀了大头领,就放过我们,你们不能出尔反尔。”
许默后退几步,冷笑道:“我是答应放过你们,但他们可没答应。”围住他们的士兵也后退几步,原本站在后面的水手们却走前几步,举着军弩对着他们,刘老大手里提着一把刀,恶狠狠地盯着徐家明。
徐家明指着刘老大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刘老大冷冷笑了笑,道:“我们是濮水上的船工,徐家明,今天我就要给死在你们手上的船工报仇了。放箭!”
十几名水手立刻shè出弩箭,一把弩shè完后,接过后面的士兵递过的另一把,一连折了几轮,只见这群水匪被百余支弩箭钉在地上,已经死透了。
此时天sè已经大亮,许默立刻指挥士兵们打扫战场,将水匪的尸体掩埋,清理交货的钱财,安抚解救的妇女等,一直忙到下午才忙完。
许默站在船头,小义来到他身后,道:“默哥,已经清点完毕了,此次交货的钱财共计黄金一万多两,铜钱三万多贯,另外还有几箱珠宝首饰,价值不知道有多少。”
许默想了想,道:“小义,我叫一个任务给你。”
小义大概知道是什么任务,道:“默哥你说,我保证完成任务。”
“回到营地后,你带这些解救出来的女人和缴获的金银珠宝到相州,我们留下黄金一万两,铜钱两万贯和一半珠宝,其他的你上交给相州府衙,就说是缴获的水匪钱财,到府衙之前先将我们的钱存入相州的某一家大柜坊,留下一万贯作为rì常费用,这家柜坊必须在太原也有分店,办完这些事后赶到汴州,我在汴州等你。”
小义毫不犹豫道:“是,默哥。”
许默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以后我们能不能实现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理想,就靠你这次行动了,这是我们的第一桶金,知道吗?”
小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