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公子爷你你.”听到自家公子的调笑,阿碧混混颤颤,一连两个‘你’也道不出来,只觉脑袋被闷棍给抽了,被砸的哐当当的。
公子爷竟拿自己开玩笑,阿碧傻眼了,这二十几年的首一次!
‘我是他的’,‘姑娘家’,等等这些词汇猛入她的心间,连她的心都荡糊涂了。
“这这是在做梦吗?还是暗示什么?”阿碧狐疑道,看到公子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阿碧脸sè瞬间发烫,一双小手慌忙的捂着通红的脸。
丁一看到自家丫头又是呆又是傻,那张白皙的娇靥艳红yù滴,这一副朦胧胧的陶醉模样,直挑拨的丁一心里一荡,正准备再说几句,猛然想起这份深情的授予者,丁一笑脸有些僵硬。
丁一眼神黯淡,心里不是滋味,道:“有些倦了,阿碧,你去把屋子里的摇椅拿出来,公子想躺会。”
“阿碧?”
“呃?喂,在听吗?阿碧,阿碧!”丁一听到没有人回答,一连呼了数遍,有些好笑有些气馁。
晃过神的阿碧涨红着脸,低着头模清了丁一的意思后,在丁一扩展的剑眉下,脸噌的一下红的透亮,手脚都不知怎么放,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闯进了屋子。
乒乒乓乓的碎地声。
“这是怎么了?”阿碧晕乎乎,这清脆的碎片声多少让她醒了过来。
“好像是公子叫我进来的,是干什么呢?噢,好像是拿什么东西?”阿碧魂不守舍的自言自语。
说到公子,阿碧脑海中就想起刚才的笑脸,阿碧觉的自己心底突然发烫,痒痒的,像猫挠似的,还咚咚的跳个不停。
“喂,我说阿碧啊,那个椅子有那么重吗?怎么还没拿来?公子我快倒地啦!”丁一听到屋内几声碎片声后,沉寂了许久也没见某人出来,忍不住的吓唬道。
“啊哦!来来了!”阿碧慌忙的想到公子要的是摇椅,刚拿到门口这才想起,风这么大会不会对公子的身体不好?准备倒时劝几句,可看到院外丁一笑意的看着她,这涨起的心思顿时偃旗息鼓了。
看到椅子放在身边,丁一懒得取笑对方,真怕自己再说一句,某人的头该低到地上了,不由得惬意非常的道:“阿碧,以前经常听你哼歌,现在清闲不少,要不小唱几句词曲给公子听听?让爷也来欣赏欣赏。”
唱歌?埋着头的阿碧听到这里,心里松了口气,偷偷的抬起头瞄了自家公子一眼,见到丁一闭着眼一副悠闲模样,心里稍稍失落,整理闹腾的心情,轻声的哼道:“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月兑红裙裹鸭儿”
歌声挟带着一片娇柔无邪,欢悦动心,像是诉说着某人的心情般款款动听。
丁一突听第一句就觉得心情舒坦了不少,耳中传来的轻灵曲调就像一双如玉纤手,缓缓的抚平了他心底的那份烦躁,只觉自己的心xìng也似被洗净了一番,不知不觉心魂俱醉,躺在椅上颠了起来。
丁一看着阿碧那张投入的笑颜,双眼痴痴的难于自拔..
“公子!公子!你醒醒,该吃饭!”
浑身暖融融的丁一只觉耳边传来阵阵轻柔的呼唤,身体有些晃动,看到眼前有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不由的被吸引住了,直到对方皱起黛眉,丁一这才醒悟过来,满脸尴尬道:“阿碧,不错,曲子唱的真好,公子我都沉迷其中了。”甚至说到最后一副陶醉样。
脸sè微红的阿碧听到这话后,却是一脸怪异,紧闭的小嘴终于扑哧一声,在晃的丁一心驰神往时,只听某人收紧笑容说道。
“公子,好假哩,都三个时辰了,奴婢给你盛饭去!”
呃?丁一看到身上的薄被,果然是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很久,听到阿碧的取笑,丁一有些嘴硬道:“死丫头,公子夸你赞你,还敢取笑。”说完之后就是自己也忍不住的呵呵几声,心中只觉一片宁静,这种rì子让他很是满足..
可惜这种rì子不会长久,对于江湖人来说,这等时光是倍觉难求,如果可以,丁一倒是想安安静静的过下去,但是好友的突然逝去,他知道他该做些什么,‘他’的遗愿,‘他’的不甘正待着他丁一去实现,这个念头让他越来越迫切,这让丁一像个热锅上的蚂蚁,面对健壮的身体越来越有力时,烦躁的心情越来越明显。
离开意味着要分离,这种rì子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有的,想到此去的生死难料,丁一都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张嘴,如果哪天自己不在了,身边的丫头怎么办?是天天与泪洗面抑或者抱着自己的尸身撕心裂肺的哀哭?
“按这妮子执拗的xìng格,如果可能,她绝对离死也好不到哪去。”丁一如是的猜道。
慧心巧思的阿碧,也浅浅看出些什么,看着公子没事就起来练武挥剑,她的眼神越来越黯然不说,就是以前活泼的xìng格也似是被收敛了起来,眼神止不住的忧伤,像是认命了般做个安安分分的丫鬟,整个人比以前显得更忙碌了些,惟独双眼的红肿却是怎么也消不了。
丁一收起长剑,躺到椅子上,瞧着进进出出的阿碧,终于下定决心道:“阿碧,别忙了,公子有件事想与你说说。”
刚迈进门的阿碧听后浑身一颤,如雪的娇脸苍白起来,娇巧的琼鼻开始泛红,细长明媚的眼眸也忍不住雾水蒙起,这副垂泪的楚楚怜人样,直让丁一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要是以往知道自家公子可能要出远门,阿碧说不得第一反应是担心自己公子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舍,似有某样属于自己的东西将要离去般撕裂,阿碧浑浑噩噩的一直提醒自己不应该这么自私,可心底翻撤过来的疼痛,像是被针扎一般,泪珠止不住的滴答下来。
“要告别了吗?少爷是不想带上我吗?”阿碧如是的猜到,一想到这种可能,她欢快的小腿似是钉了地面样挪不开,但是多年的身体,还是本能的缓了过去。
丁一微微一笑,换成几rì前,要听到自己的呼喊,这丫头说不得就挂着笑脸一路小跑了过来,唉,这丫头心思虽然不多,但是细腻非常,尤其是自己的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要不是这事势在必行,他也绝不会冒这场危险,但是他答应过要为他的那个朋友了却那份最重要的遗愿,他希望自己早的了结,他的那个朋友在天上也就早点安息!
丁一拉了拉僵硬的阿碧,轻轻的抹干对方的泪珠,直到阿碧无力的蹲坐在自己面前后,这才轻轻的笑道:“丫头,好好的哭什么?少爷只是有件事想让你拿个主意,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别再丧着脸,不然可不好看了!”丁一双手握着阿碧秀丽的脸庞说道,大拇指在对方秀气的小脸上擦了擦,总算阻止了那汪快要崩溃的泪水。
“真的?”听到不是要离开自己,阿碧心里顿松,眼神都亮了起来。
“爷骗我的阿碧啥事体?”
“讨厌,公子也取笑我。”听到公子学自己说话,阿碧双脸一红,一个轻轻的白眼破天荒的翻了过去。
虽然这几天听自家公子一直把自己称‘他的阿碧’,但是用这种乡哩话确实让阿碧心里倍觉亲热,那根弦拨的酥麻不已。
“公子也太坏了,天天板着脸,害的以为不带奴婢,又要一个人走了哩。”
丁一不知道在想什么,几次张了张嘴未能道出,终于低声道:“阿碧,这些年以来,公子一直忽略了你与阿朱,现今她走了,公子身边也就你一个,现今你年纪也似不小,与公子说说,有中意的人家没?”
说到这里,丁一却是明知故问,身边这丫头,谁人不知一直牵挂的是慕容复,可现在他是丁一,他要是直接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却是觉得有些玷污了阿碧的爱情,虽然他喜欢对方。
阿朱两字道来,阿碧顿觉心里沉甸甸的,这是她心里的痛,她从小一直与姐姐长大,这个姐姐就像亲人一样护着她,从没有让她吃亏,可现在她一声不吭的走了,再也不能有机会服侍公子,一想到这,阿碧心里就塞得满满的。
咋听公子提起阿朱,阿碧犹记得当时听到姐姐死的消息那会,听说还是死在乔帮主的手上,她觉得分外不信,可眼睛却是忍不住的掉泪,她知道这像极了姐姐的脾气,xìng格开朗的姐姐一直不曾放弃过想知道双亲是谁,她绝对做得出替命还债那事。当时她关着门哭了几次,替姐姐不值,但是一想到姐姐是死在爱人的怀里,自己心伤也有些羡慕,她想她一辈子都没这个机会能像姐姐那样为爱付出一切,直到那晚公子的病危,她每当累的时候就想起阿朱姐姐,她才有力气撑了过来,要不然,想到这里,她记起了那个不敢告诉公子的愿望。
“喂,我说丫头,你在不在听啊?爷给你说话呢。”丁一看到阿碧似是心情不好,不由得故装生气道。
“呃?公子,你你说什么?”
“算了,懒得计较,我问你,有没有中意的人家?你要有,公子就发发喂,喂!你.你又哭什么?”丁一本就是试试某人的想法,不曾想,他还是忽略了傻女爱的多深,这话才及一半,阿碧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像极了女人似水做的样,那滴滴答答的泪珠,丁一心里就跟被针刺了一样,手脚慌乱起来。
阿碧红着眼的问道:“公子是嫌阿碧烦,还是咋哩?”语气少见的强硬,心里只待某人点头,说不得明天打包就走,顶多担心公子的时候,偷偷的跟着就行。
看到阿碧倔强的挺着身子在微风中摇摆,丁一还真怕自己嘴拙惹得某人偷偷的跑了,只好认命的道:“好吧,公子有私心。”说到这里,也是挺觉得自己无耻的,明明有那个想法,摆出来不就行了,实在觉得对不住,将来好好的补偿不就是了。
想开的丁一缓缓的向摇椅躺去,不敢瞧向对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道:“阿碧,公子过段时间可能要出去下,因为有些,现在想问问.你.问你喜不喜欢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