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信还在拼命挣扎着,含糊地叫着:“妈妈,妈妈,来救我。”彩媚已泪痕满面了,他除了抱着贤信,无力地回答着,什么也做不到。她感到自己的无能,不能保护贤信。
天澄望着彩媚,说:“彩媚,不要太难过了,最艰难的一刻都熬过了,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彩媚好像失去了理智似的大声对着天澄说:“身体受的伤虽然可以治疗好,但心灵上受的伤永远都灭不了。并且怎么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她坐在床抱着贤信,泪流满面地望着天澄。
天澄被彩媚的一番话震惊了,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彩媚突然感到刚才说得过分了,连忙说:“对不起,妈妈。”
天澄慢慢地走到彩媚旁边,轻轻地说:“彩媚,尽情发泄一下吧!我知道你的心灵受的打击太大了。”她边说边帮彩媚擦掉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彩媚说。
“没关系。”天澄说。
彩媚看着还在抽搐的贤信,他脸上时而露出恐惧的表情,时而流出痛苦的表情。他彩媚索xìng把贤信躺下来,她自己也躺在贤信旁边,把贤信整个抱着。她的脸紧紧地贴在贤信稚女敕的脸蛋上。
渐渐地,贤信的喊声越来越小了,身体也不再抽搐了,表情也不再是恐惧和痛苦了,而是熟睡的样子。但贤信还时不时地叫一声妈妈,贤信每叫一声,彩媚都要抬头望贤信一眼。之后,彩媚把贤信整个搂在怀里,把贤信身体尽力地都用自己的身体包起来,仿佛就像要尽自己的最大能力保护贤信似的。
此时的彩媚侧着身子,搂着贤信,背对着天澄。而天澄则坐在床旁边的凳子上望着彩媚和贤信母子。突然,彩媚轻声地说:“妈妈。”天澄没反应,彩媚转过身对着天澄说:“妈妈,睡着了吗?”
天澄从发呆中醒过来说:“哦,我以为是小信在叫。”
彩媚坐起来,把被子盖着贤信,然后转过身来轻声说:“妈妈在想什么?”
天澄说:“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而已。想起了风。”
“妈妈也试过这样抱着风吗?”彩媚说:
天澄微笑着说:“没你这么夸张,整个人都跑上床去了。我那时只是坐在隔壁抱着他而已。”
彩媚有点惊奇地问:“妈妈,爸爸也对风做过这种事吗?”
“没有,承德没风那么乱来。”天澄说,“但风他们三兄弟,小时候在修炼时断手断脚,受些刀伤,剑伤都是家常便饭。”
“妈妈,难道你不心疼的吗?”
“伤心?当然伤心了。”天澄平静地说,“天下哪有妈妈不为自己的孩子而担心。他们是我的骨肉啊!记得有一次风受了很严重的伤,他后背被砍了一刀,又深又长。那时我就坐在他旁边抱着他睡了两个晚上,他背后的伤现在还在,你也应该知道。”
“嗯。”彩媚伤感地说,“但他没说明理由。妈妈难道你没阻止过爸爸吗?”
天澄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彩媚,贤信现在躺在这里,一定程度是你造成的。”
“为什么?”彩媚惊讶地说:
天澄说:“虽然我是宗家的人,但我已经嫁到分家了,所以我现在说些心里话吧!在气系家族里,宗家的大部分人一向都看不起分家,因为分家的人一出生的气量就平均来说是不够宗家的人强大的。所以分家的初代宗主刘逆行才创造出聚拳来弥补分家气量上不足这一缺点。这一缺点是家族遗传的,没办法改变的。但聚拳仍然无法提升我们分家的总体实力。毕竟气量才是实力的关键。而在外面,我们分家又被其他宗系欺负。在第一世界里一共有八个宗系,最强的前三个宗系要数雷系,火系和气系。雷系探知和速度方面的能力很突出。破坏力也很强。火系的破坏力很强,而且火系还拥有一些对战斗很有帮助的特殊能力。气系则攻守兼顾,气系的气可以完美地进行攻防。所以气系攻防都很强。在外面,人家说气系很强,说的都是宗家,从不会说分家。各大宗系都会因为各自家族的利益和荣誉挣来斗去。正因为气系攻防都这么出sè,所以在八大宗系中处于十分强大的地位,但雷系因为处于三个强大系之一而且雷克气,所以在第一世界里,雷气两大家族为了挣地位,一直是死对头。雷系一直想找机会彻底打败我们气系来证明雷比气强。但气系有宗家支撑着,宗家又那么强大。所以雷系把矛头对准比较弱的分家。所以我们分家一直以来就成了雷系欺负的对象。彩媚,我说这么多,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彩媚略带迷惑地说:“应该明白一点点。”
天澄继续说:“意味着我们分家急需振兴,振兴则需要新生的强大力量。现在我们分家的男丁为了家族的振兴而不懈地努力。我们分家也曾经辉煌过,但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辉煌之后就是衰落,这就是历史不断循环的真理。现在的分家在风三兄弟的支撑下,已经渐渐地走向强大。但仅仅他们三个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需要更强大的新生力量。”
彩媚有点理解地说:“是小信吗?”
“没错。”天澄说,“小信出生时探知到他的气量令我们全家,不对,是令整个分家举天欢喜。贤信拥有了超强的气量,虽然我们分家以前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人,但那个人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彩媚懊悔地说:“那风一直是想要激发贤信的潜能,而我就一直阻止他。”
“嗯,没错,因为你阻止了风对小信的严格锻炼,而风从小就被承德那振兴家族的心所感染。他比谁都想振兴家族。所以,风才出此下策,先斩后奏。他不惜冒着破坏家庭和可能断送自己儿子xìng命的危险来激发贤信的潜能。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天澄说。
彩媚眼又红起来了,她悲伤地说:“妈妈,难道家族比家庭、儿子和妻子重要吗?”
天澄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敢乱下定论,我只能说,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取舍。你知道我为什么嫁到分家吗?我当年是被承德那份为家族不惜牺牲一切的热血所感动,所以我选择了分家而不是宗家。”
天澄轻轻地拍着正在抽泣的彩媚,继续说:“彩媚,一个家庭如果仅仅只有爱是不能过一辈子的。”
彩媚不解地抽泣着问天澄:“那还需要什么?”
“一个家庭除了爱,更需要的是互相理解和忍让。承德让我明白了这一点。”
彩媚的一滴眼泪滑下来,她问道:“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妈妈。”
天澄一边擦着彩媚的眼泪,一边说:“一个家庭有爱、理解和忍让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一人退一步吧!彩媚。不然,接下来风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这个儿子太喜欢乱来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彩媚心头一震,心想着: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彩媚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女子,虽然是水系的,但毕竟是医疗型仭,面对气系分家现任宗主刘风,又能怎么样?
天澄站起来拍着彩媚的肩膀坚定地说:“彩媚,坚强一点,不要给孩子们看到你这种表情,不要因为你现在的软弱而成为了孩子们以后的负担。”
彩媚强忍悲伤,没再哭了。他望着天澄同样坚定地说:“知道了,妈妈。”
天澄一边走一边关切地说:“好了,早点睡吧!抱着小信睡吧!也许下次就没机会了。”
彩媚转身望着正走向大门的天澄,心里很疑惑,想追问。但天澄已经走到床对面的油灯旁,她吹熄了油灯。整间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大门外的天空泛着一点点暗蓝sè的光。天澄微笑地说:“我走了,别抱得太用力,小信伤口会裂开的。”接着天澄走出大厅,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