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漂男逆袭记 第二章 迷乱城中村

作者 : 星燕依然

()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何处繁华笙歌落。吾斜倚云端千壶掩寂寞,纵使他人空笑我。要是有瓶红星二锅头就好了,庆祝自己第一次校外租房过夜、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专属空间、第一次彻底获得了不受家长和校长约束的绝对zìyóu“哦哦哦、喔喔嗯喔、啊啊啊、呀呀咦呀…”什么情况?我竖起耳朵屏息静听,好像是从窗户那边传来的。此时已然深夜,我蹑手蹑脚走到窗前;驻足聆听,果然是对面租户传来的。我靠,这都可以啊,TNN的;难怪这间房空着没人住,估计是受不了这对狗男女、搬走逃命去了吧。这么晚了还搞,也不注意点“环保”;咸吃萝卜淡cāo心,还是蒙头睡哇。

大概是昨夜睡得太晚了、也许是搬东西累了,我一觉醒来,早已是天光大亮。于是乎,出门觅食。城中村的饭菜琳琅满目、便宜可口,价位比大学食堂高不了多少;一旦出村进了城,虽仅一街之隔,价格可是要翻倍的哟。吃完了就去找工作,总是无功而返。一周眨眼过去了,工作还是没有着落;倒是熟悉了城中村的环境,不妨先来介绍下我的四楼邻居们。

上楼后的左手第一间,住着一位中年妇女,她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光景,整rì里浓妆艳抹,看着就让人反感。鄙人喜欢的是“白素真”:白净、素颜和纯真,整容就更可怕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不过她穿着极为清凉:上身吊带,近似于肚兜;短纱裙,能称之为“腿”的部分暴露无遗。每次上楼梯时,都期待她能刚好下楼,便可堂而皇之地饱览裙底风光。可惜这娘们昼伏夜出,终究竟然没被我逮着机会。

上楼后的左手第二间,让人感觉怪怪的。在那么小的房间里,居然住着十多个人;更不可思议的是,男女混居。这也太开放了吧?难道是我跟不上时代了?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别看这丫年纪不大,别人却都尊称她为主任。非常想知道他们是怎么睡的,却也没敢找个人搭话。

上楼后的左手第三间,是鄙人的陋室兼蜗居,不解释。第四间住着一家三口,男主人早出晚归、女主人在家带娃,他们的男娃在城中村的一家私人幼儿园里上学。多数时候,女主人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偶尔出来上个厕所或洗两件衣服什么的。很想找她搭讪,也就是限于很想而已。

上楼后的右手两间房,我从未往那边走,便也搞不清状况了。城中村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打工者的天堂,还有一群跟我年龄相仿、神情相若的大学生们。他们或成双成对、或形单影只、或三五成群,俨然就是这里的常住人口。出双入对的,多是在校大学生;花着父母的钱,心安理得同居。真叫人羡慕嫉妒恨啊,我要有个董事长或总经理老爸就好了。

还有位盲人大爷,真是一朵奇葩。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手里拿根拐杖天天出来逛,我每次出门都能碰见这个哈怂。装瞎哥所到之处,行人们忙着避让,就怕被他那指挥棒一样挥舞的拐杖碰到,比县太爷打道回府还要威风八面。其实装瞎哥还是蛮受欢迎的,因为他的拐杖常“不小心”把女大学生的裙摆掀起来或顶在她们的上;而对方除了回头瞠目而视、面有愠sè,倒也无可奈何。借机视jiān意yín,便宜了我等路人及路边摊贩。

到了晚上,有些景致看着更美,比如红光发廊。磨砂玻璃后面,端坐着袒胸露背、翘着二郎腿的女人们;发廊门口路灯下,一大群民工样貌的人在大呼小叫地打牌。不时有人大摇大摆地进出发廊,看着这幅场景,我忍不住裂开嘴笑了。闲来无事,我索xìng把城中村的红光发廊逐个数了一遍;天呐,屁大点的城中村多达12家,可以组成十二生肖了。走累了,就回蜗居休息。走到大门口时,刚好看到那个浓妆妇女邻居领着一个男人准备开门。我突然意识到她是干什么的了,明白几分她为啥穿着暴露、晚上活动了。这年头,笑贫不笑娼。人家好歹有生财之道,可我自己呢?堂堂的名牌大学毕业生,整天就知道吃睡闲晃;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沦落街头了。曾经的远大抱负、昔rì的奖状证书、师友的啧啧称赞,此时此刻变得无比沉重。

从我懂事之rì起,父母就经常问我将来要干啥?“上大学”是父母期待的标准答案。好像只要考上了大学,就是有出息、有志气,就会拥有一切、就能光耀门楣。我生在农村,却从未干过农活;每次我想帮忙的时候,父母就会重复:你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多念会儿书;将来考上大学,比啥都强。从小我就被告知:咱家没门子、没路子,你考不上大学、就得一辈子种地。从此,发奋读书考大学,就成了一种宗教信仰般的强烈渴求。

幸运的是,自己脑子还算不笨;尽管英语短腿,还是考上了重点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成了全村人的节rì。乡亲们都跑来道贺,至今还记得父母乐得嘴都合不拢。我进入大学校门后,立刻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不仅学会了“必逃的选修课”和“选逃的必修课”,还懂得了以前一直不理解的“学习是个混”和“考试是个碰”。结果大一第一学期挂了一门、第二学期挂了三门,不得不设法应付。好在从大二起就没再挂科、而且那四门在大四补考时也全都通过,只是怎么也打不过英语四级这只拦路虎。

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我以文人自居,想来也觉得羞愧,怕是对不住孔圣人的训导了。“哦哦哦、喔喔嗯喔、啊啊啊、呀呀咦呀…”这对jiān夫yín妇,今晚这么早就开战,摆明了要打乱我的生物钟嘛。自从搬来之后,逐渐习惯了每晚以临窗**为睡觉信号;若是今晚睡得早、明晨也起得早,怎么办?总不能把两顿饭恢复到三顿吧,岂不是要破坏我的省钱计划?临窗女人辗转承欢,而我一个人寤寐无为、辗转伏枕。奇怪啊,他们今晚办事怎么还开着灯?我坐起来向窗外望去,透过窗帘隐约看到三个人影移动;哥立马“碉堡”、瞬间完全“石化”,三观尽毁。

也好,这下睡不着了,我开始胡思乱想、蠢蠢yù动。谁说饱暖思**,难道穷汉就不想了吗?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反正我一无所有、无力回报父母,那就是不道德喽,干脆也不要什么“正人君子”的虚名了。这么cāo,果断,jì房去。大脑断片,改由下半身思考问题了。

城中村的夏夜热闹非凡,通常过了零点才能消停下来。到底去哪一家?一家名为“十元按摩店”的发廊引起了我的注意。站在发廊门口踟蹰不前,犹豫了好一会儿,难道我任仁乐的第一次就要给小姐了吗?颇有些不甘心,可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终于鼓足勇气推开了店门,心里边那真叫一个紧张、嗓子眼都有点发干。进去一看我就傻眼了:店里两边的沙发上,分别躺着两个大男人;糟了,莫非是鸭店?他俩在看电视,其中一个人扭头问我:“一位?”我拖着长音“啊”了一声,算是回答。他又说:“先给钱。”我怯生生地问道:“只有你们两个吗?”他笑了一下,“人在里边呢,你先去看一下长的咋样。”我这才注意到这是套房,电视旁边还有扇门。我尽量保持镇静,走了进去;里屋光线昏暗,有位女孩呆坐着,看见我来了也不说话。顶多十六七岁的模样,上身无袖低胸背心、一条短裤裙,略施淡妆;她长得确实很美,看着让人一阵心动,就是干了这行、可惜了。

出了里屋,心中相当满意,“多少钱?”“当然是一百啦,都这个价嘛。”店老板快人快语。贼,一百块,我身上仅150余元,这不是抢劫吗?“你们不是十元店吗?”老板长得五大三粗,说话还客气:“十元也就是普通按摩,小伙子出来玩,肯定是打炮嘛;看你第一次来我们店,就收你九十。”一文钱逼到英雄汉,有钱就是男子汉、没钱就是汉子难。囊中羞涩,还学人家大款找小姐,纯粹是jīng虫入脑、无可救药了。我不由地自责一番,便陪着笑脸说:“我再考虑一下。”老板大抵是看出了我的窘迫,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我赶忙夺门而出、夺路而逃,头也没回地迅速离开那条巷子。

什么叫三好学生?我就是,首先品德好,在关键时候意志坚定、把持得住、不犯错误。夜风拂面,吹不灭焚身yù火;伴君幽独,待浮花浪蕊俱尽。信马由缰,不知不觉又走到一家发廊门前,究竟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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