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先前离开的阿美再度返回。同时,在她身后还跟了一位三十出头的女xìng。
走至三人面前,阿美率先作以介绍:「你们好,这就是我刚才提起的领班。她姓赵,你们叫她赵姐就好。赵姐早我三年来,知道的事情自然也不少。」
为双方做过介绍之后,阿美便拎起笤帚和拖把走进一旁的房间里例行公事,把谈话的空间完全交给其余几个人。
「赵姐,不好意思,给妳添麻烦了。」送走阿美,柳珍最先客气的行礼。
毕竟对方在年龄上长他们几岁,加上目前又有求人家,自然要道上几句客套话。
赵姐点点头算是接下这一礼,随后开口道:「刚刚我大致有听阿美说过了,你们是想了解五一四房间最近几年的动向对吗?」
柳珍等人连忙点头。
「老实说,对于那些风水、卜卦之类的我也并非相信……」赵姐说到这里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章宇:「不过既然这位先生当真发生了这种情况,那我还是尽量帮帮看好了。」
「谢谢赵姐!」柳珍等人立刻感激的道谢。
接下来,赵姐便双眼盯着五一四房间的门牌号陷入了过往的回忆。边回忆嘴里边跟着低声咕哝道:「据我所知,这个房间一直很太平的……印象中都还好啦。除去半年前有对情侣吵架,严重到最后jǐng察出面方得以平息。要不然……就是去年初有位从商的房客,因为做生意赔本,一怒之下砸了房间里上万元的吊灯。还有前年有位小孩子被母亲反锁在房间里出不去,情急之下翻窗跳楼扭伤了脚。再不然……之前曾有位学生丢了钥匙又不敢跟旅馆说,偷偷把门锁换了,导致后来的房客用旅馆的钥匙怎么也打不开门……哦!前年还有位女房客不吃鸡蛋,一旦发现食物里有鸡蛋就会大发雷霆惊天动地,场面真是不得了!那个……还有啊……」
赵姐滔滔不绝说了很多很多,反观身旁的三位听众:章宇开始皱眉头、柳珍开始摇头、柳珠开始翻白眼。
而赵姐似乎并未注意到对面三人此时颇为无奈的面部表情,仍旧自顾自说个不停。
而且,明显愈说愈上瘾。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和房客聊天,她巴不得海阔天空好好畅所yù言一回了。
就在赵姐说的兴起之时,突见她脸sè骤然一变,像是瞬间想起了什么;而后猛地倒抽一口气,顿时止住了所有言论。
前后转变之快,简直就像是个正常人一下子变成了哑巴。
这种奇怪的表现自然在第一时间就引起了柳珍等人的好奇,他们都已各自在潜意识里猜测到,似乎将会有什么不一般的事情发生。
赵姐在刚才这一奇怪的举止后,就像个木桩一样戳在那里没了动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某一处,似已完全沉浸在旧有的某个回忆中。
好半天过去了,这种情况仍是没有半点改观。
知道对方一定是想起了什么重要情况,柳珍在这时忍不住开口道:「赵姐,妳怎么了?赵姐——赵姐——」
一连叫了好几声,只见对方猛地一个哆嗦,总算回过神来。
「赵姐,妳想起什么了吗?」柳珍问得很是小心。
微微咬了咬唇,又咽下一口口水,赵姐径自沉默片刻看向柳珍等人。同时,目光中像是下了某种决定。
一声叹息后,她幽幽开口道:「这种事情上级的意思,原本是不准对外边说的。不过妳们既然都已找上了我,又诚心求助,我索xìng就和你们说了好啦。只是,你们出去以后可千万不要讲是我对你们说的!」
从这句话中意识到事态的不一般,迫于知晓答案的三人一个劲猛点头,并连连称是。
做了个深呼吸。赵姐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这五一四房间的确发生过一件大事。那还是在我刚来这里供职不久。有位外县的女房客,在洗浴时由于cāo作不当,致使煤气泄漏,结果一氧化碳中毒,死在了浴室里……」
此话一出,柳珍等人皆瞪大了双眼,他们不约而同朝浴室的方向看去。
「是的,就死在了那里——」赵姐说着伸手指了过去:「当时那姑娘就倒卧在浴缸边上,摔倒时划破了手臂,流了不少血。」
「那后来呢?」
「后来……虽有送去就医,但为时已晚,人还是死了。事发后,死者家属把我们旅馆告上了法庭,说是热水器存在安全隐患,所以才会导致她女儿死亡。但旅馆方面却不这样认为,而是因为那姑娘违规cāo作在先,所以才会导致煤气泄漏。总之,双方各执一词,在法庭上争得相当厉害。到最后,法官根据大量的证据和证言,并经过实地考察和走访相关人士。最终判定确系该女子违例cāo作,致使煤气泄漏,须承担全部责任。而我们旅馆并不存在严重的错误和疏忽,因此无须承担任何责任。」
赵姐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打从发生了那件事,我们老板一咬牙,把所有的热水器全部换新并大力加强通风设施,就是为了杜绝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你们也知道,死人终究不是闹着玩的!」
「这么说来,那位姑娘死的也真是冤啊!」听到这里,柳珠再也无法忍耐的抱怨了一句。
「可不是!」赵姐也紧跟着附和道:「虽说是她有错在先,但毕竟那么年轻,真是太可惜了!」
「那之后的事,妳还有了解吗?」柳珍又问了句。
赵姐想了想,回道:「好像最后败诉的那家人,将女儿的遗体运回了老家,之后就再也没什么消息了。」
「关于那位不幸遇难的女子,赵姐能具体和我们说说吗?」
赵姐目视一旁,回忆着答道:「这个嘛……死的时候也就二十左右。好像是叫……嗯……叫宛芸。对,宛芸!听说是个大学生,再有半年就毕业了。家境不是很阔绰,那样的人家培养个大学生也不容易。好不容易即将走上社会,却偏偏发生了这种事情……说来也真是难过!」
「赵姐知道那位姑娘是哪里人士吗?」
赵姐前后思索了一阵,说道:「记得当年对薄公堂时,她家里人是专门从南部N县水源村赶过来的,所以她应该也是那里的人。」
「水源村?那真是很远呢!」柳珠听罢发出一声小小的轻喝。
「就是说啊!没想到发生这种事,客死异乡。唉……真是好可怜!」
在这之后,几个人又简单聊了一小阵儿,赵姐便先行离去了,道过谢的三个人也在这时转身回去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