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关好房门,章宇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珍珠姐妹并排坐在沙发上。
相互看了几眼,柳珍最先打开话题:「根据赵姐刚才的描述,也许我先前预测到的血光之灾,没准就是这个了。」
「我看一定是这样子!而且那女子恰好死在浴室,死时倒地受伤流了很多血。」聼姐姐这麽一说,柳珠立刻点头应和。
「可是,你们刚刚也都听到了。那女子明明是因爲自己粗心,才会导致燃气泄漏中毒而亡。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啦!她有什麽理由把怨气撒在别人头上?」章宇也在这时插进话来,话中多有抱怨的成分。
柳珍静默片刻,再度开口:「那女子正值豆蔻年华,却突遭不幸客死异乡。像这种遭遇飞来横祸意外死亡的人,多数情况下都会含着怨气离世……」
「对呀,含怨而死的人多数都不会消停。」身边的柳珠又一次跟着附和道:「因怨而生恨,生恨故下咒,这样咒怨就形成了。对吧?阿珍姐。」说完,不忘向姐姐求证。
柳珍点点头,对妹妹刚才的説辞没有任何意见。
柳珠看向对面的章宇,摆出一副颇显严肃的表情:「咒怨是很可怕的喔!所谓咒怨就是指含怨而死的人所下的诅咒,在死者生前的居住地或活动场所积聚冲天怨气,凡触碰者必死!死後的人将会产生新的咒怨,并将恐怖与死亡继续蔓延,就这样永无休止。」
「……有这麽可怕?」章宇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不要随便吓唬我……」
柳珠白他一眼道:「谁吓唬你了?这都是我以前从姐姐那里学来的。」话説到这儿,她转了转眼珠紧跟着又道:「对了,你还记得『咒怨』这部电影吗?」
章宇点头。
「整部片子给你印象最深的是什麽?」
「不停死人。」
「那些人都是怎麽死的?」
「被一个叫迦耶子的女鬼杀死的。」
「那迦耶子又是怎麽杀人的?」
「因爲她在那栋屋子里布下了……布下了……」章宇说到这里,变得吞吞吐吐,似乎不敢再説下去。
见他这样,柳珠很自然的接过话题:「因爲她在那栋屋子里布下了咒怨,碰触者必死!你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所有进过那屋子里的人最後都死了?这就是咒怨的可怕之処!」
章宇听到这里,即刻激灵灵打了个哆嗦。他用手臂环住身体,反问道:「就算真像你说的那样……可那东西爲何偏偏缠上我?」
柳珠望着天花想了想,回道:「咒怨是一定要被人碰触方可发生作用。没准是你在不经意间,恰好碰了咒吧。」
章宇聼後立刻瞪圆了眼睛:「怎麽可能?我刚来这里几天啊!算上今天,我在这里总共才住了七天耶!在这房间落脚的人,来来往往那麽多,有的一住就是好几个月甚至一年。怎麽那些人都好端端的?」他试图反驳道。
「你如果真没碰触到什麽,爲何拿东西偏偏来招惹你?我看一定是你碰了咒,只是不知道而已。」
章宇此刻又打了一个哆嗦,整张脸一片惨白。
他不再继续和柳珠讨论什麽咒不咒的,而是用一副被吓得可怜巴巴的表情看向一边的柳珍:「阿珍姐——那究竟要怎麽办才好啊?」
柳珍手指轻抚着下巴,目光盯着房内的某一点轻声开口:「不管怎麽说,这房间的浴室的确有问题,加之确实有过血灾之光,我想原因很可能就出在这上面了。目前来看,那名死去的女子的确是条很重要的綫索,我们不应该轻易放弃。倘若整件事情真的因她而起,那我们更不可以放手不管。不然对rì後住进这里的客人来説,也绝对是大灾一件!」
「那阿珍姐的意思是……」章宇迫不及待的问。
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柳珍回道:「章宇,你放心好了。这种事情既然叫我遇上自然不会放着不管,谁叫我是个生来就异於常人的人呢?」
「阿珍姐——谢谢你!」柳珍话声才落,房间里便想起了章宇感激涕零的道谢声。若不是碍於自己是个七尺男儿身,恐怕早就双膝下跪叩头感恩了。
「阿珍姐,那我们下一步该怎麽办?」柳珠在这时发问。
柳珍思索片刻,应道:「刚才赵姐有说官司败诉後,那家人便带着宛芸的遗体回到了故乡。南部的N县本就是个很小的县,外加水源村又是该县最小的一个村,所以我想打听起来应该并非难事。」
柳珍的话才一落下,身旁的柳珠就迫不及待开口,声音里满是诧异:「姐姐,你刚才的话是什麽意思?莫非……你想要过去水源村?」
柳珍点头回应:「是啊。不然的话要怎麽洞悉整件事情的内幕?倘若这一切真是宛芸的亡魂在作祟,唯有平息她的愤怒方可化解诅咒。」
「阿珍姐说的有道理,我同意。」章宇持赞同意见的点了点头。
「我不同意!」柳珠随即摇头喝止道。
章宇好奇的打量她几眼,皱眉问道:「怎麽?莫非你害怕了?」
下一秒,柳珠抄起沙发上的靠垫就朝章宇狠狠丢了过来:「去——你懂什麽?」
她看向身边的姐姐,一脸凝重:「阿珍姐,水源村距此地路途遥远,单程就要花去将近一天的时间。而且,据説该村生活水平也一向很差,根本无法和我们生活的城市相比。姐姐你自幼身体就不好,如此远途劳顿颠簸,我真怕你会吃不消半途病倒啊!」
柳珠说这些话时,眼睛里充满了关护之sè。这个时候的她看上去,仿佛又一次悄然扮演起了姐姐的角sè。
握住妹妹的手放於膝上,柳珍先是对她笑笑,继而又摇了摇头:「阿珠,真的很谢谢你!但还是不行啊……你知道,碰上这种事,姐姐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不行啊!姐姐,万一你要是……」
芊芊玉指点上妹妹的唇,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柳珍笑着説道:「傻妹妹!你真把姐姐当成弱不经风的小树苗啦?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有你这样一个关心我的妹妹陪在身畔,相信一定没有问题的!」
看着姐姐如此柔和,以及充满信任感的目光,柳珍就是再有意见,也不好再説些什麽。
况且和姐姐一同长大的她也知道,遇上这种事情想让姐姐从中罢手,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柳珠最终作出了让步:「……好!那我们就一道过去。」
说到这里,她看向对面沙发上抱着靠垫发呆的章宇:「喂——路上好好照应着点。要是姐姐有什麽闪失,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爬不起来!」
章宇抱紧了怀中的靠垫,一个劲地点头,眼中是喜忧并存的双重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