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傲商周 第五章 纣王之威

作者 : 沧海1999

武庚倒不急于答应恶来的建议,与王子禄争斗,而且还是在陌生的军政领域,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没有,这种实力差距太过悬殊的对决,就如同博击时,对方有兵刃,还有裁判帮忙,而自己是赤手空拳,傻子才会去参加这种比武。

他的首选仍然是去周国,唯一令他迟疑不决的便是周武王姬发到底去了哪?恶来当不致编造这种一戳既穿的谎言。找不着姬发,他的先知先觉也派不上太大的用场。

小霜跪坐在他身边,轻呼道:“王子!”

武庚被她打断思绪,回过神来,道:“什么?”

小霜低头道:“王子在想什么?”她还是首次主动的答腔,平日都是自己不说话,她便静静的等待。

武庚侧过头,随口道:“想你!”小霜满脸兴奋的扑入他怀中,大胆的咬着他的耳朵,娇笑不止。武庚还是更喜欢这种两性略为平等的交往,而不是先前女奴对主人的一味服从。

他搂着小霜娇小的身子,微笑着附耳道:“又想要了?”小霜花容生晕,低笑着点点头,手指划过他的胸膛,含着无限的挑逗意味。

武庚正要去扯她的衣服,军士来报,太卿子启求见。

武庚讶然,还有人来碰他这问题人物?他终是得人重视,总胜过门庭落雀,忙令小霜备酒。子启是个近五十的中年男子,两鬓微白,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

武庚请他入坐,与他寒暄一番,便追问来由。子启道:“王子在朝堂一番话是发人警醒!”武庚仍不知他的来意,淡淡的应付道:“王叔谬赞!”

子启咳嗽着道:“但王子的话,会令许多人不快!”武庚微笑着,有话没话的道:“其中包括王叔?”子启尴尬的一笑,以敬酒为掩饰。

武庚陪他饮过一盏,道:“小侄说笑,王叔莫放在心上,哈哈!”

子启陪笑道:“王子倒是风趣,但”他四周打望一番,低声道:“王子万事小心!”

武庚却不信能有什么祸事,暗笑道:“在我的寝居,周围哪有人?用得着夸张的四处张望?”口中应付道:“什么事?”

子启道:“有人会害王子!”武庚倒不见惊讶,只是奇怪眼前这个太卿王叔为什么会来提醒自己,莫非之前便与武庚交好?

子启见他意似不信,继续道:“是王子禄。”

武庚说道:“王叔这话从何说起?”

子启神神秘秘的道:“便是二王子中的毒”

武庚一惊,想着他穿过来的时候,正是原来的武庚中毒之时,心生警惕,忙道:“毒是王兄下的?”

子启惶恐的起身,微一拱手,道:“幸亏二王子吉人天相!这也是大商之福!老夫告退!”

武庚见他小心谨慎,忙起身送出寝宫,一人呆呆的回至案几前,暗想:“原来的武庚定是死于中毒,碰巧由我穿来顶上。”他是越想越惊,既王子禄下过一次手,诡计不成,定会有二次。

他绕着寝宫来回的走着,恶来说得不错,这朝歌城是不能再呆,否则随时会有性命之忧。去周国还是听从恶来的去南楚军,这是个问题。

他是左右为难,止步道:“小霜,你说我去哪?”小霜怎知这些军国大事,替他退去正式的锦衣,换上薄衣,边系衣结边道:“王子去哪都行,定要将我带着。”武庚将她搂入怀,道:“为什么不留在朝歌?”小霜咬着嘴唇道:“只有王子才能保护我。”

武庚见得小霜对他是全身心的依赖,心生豪情,他从未去招惹过谁,王子禄一帮人却来了明的还来阴的,将他一步步往险地里逼。须得尽快决定去留,否则祸不远矣。

次日,武庚去拜见大王,来至正宫门口,远处旌旗晃动,一队军士立在左右,白衣铜甲,威武有加。武庚一见装束便知是商王的亲卫军。

为首一人身形雄壮,那人对他倒是没有坏脸色,自报家门是雷霆,是雷虎的族弟。

武庚暗道:“一个雷虎入了王族,全家都搬王宫来了?”

雷霆并不与他言语,武庚没话找话的道:“父王可好?”

雷霆淡淡道:“大王的起居乃是王宫的秘密。”

武庚碰个软钉子,又道:“去东疆的军士该已出发了?”

雷霆仍是一脸麻木,道:“内臣不得干预军政大事。”武庚自讨了没趣,唯有闭口不语。

来至正宫门,一女子娇喝道:“武庚!”武庚寻着娇声举目望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骑着骏马驰近,身后随着两排数十名的亲军。少女行至近处,武庚细望,但见她玉容如花,肤若羊脂。身穿青色短衣,外罩纯白色的长袍,领口还有一缕狐皮毛,浑身无不充斥着贵气。

武庚见得这样的绝色,放在21世纪也该是个国际大腕,暗道:“这女人是谁?不知有没有机会将她弄上榻!”

雷霆与众亲军见得少女,恭敬地半跪道:“王姬,臣失礼惊扰芳驾!”此女便是武庚的亲妹,王姬子瑶。武庚暗自惋惜,既是亲妹,也轮不到他来染指了。

子瑶见武庚的眼神中有男人望着女人的那种**,话锋一转,道:“你的无礼,我会去告诉母后和大王兄!”

武庚被她当众呵斥,暗骂道:“死丫头脾气还大,你是武庚的亲妹妹,不是老子的妹妹!惹恼了老子,把你给……”

他终是想想,做却是不敢的,亲妹妹,换在21世纪,也该是人神共愤、千夫所指。当然,他最怕还是那个炮烙什么的。

子瑶见他唯唯诺诺的样儿,花容稍和,道:“今日我没空与你计较,不过有善言赠你。”

武庚也不与她多作争执,道:“王妹请说!”

子瑶道:“你娘若是教不好你,便请父王另给你寻师父,教教你王宫的礼仪。”

武庚被她一番数落,心中不忿,抬首狠狠的瞪着她,道:“王妹教训得是!”

子瑶被他凌厉的目光盯着,心中一凛,与亲军转过宫墙,消失不见。

武庚没来由的被一个女子呵斥一番,气闷难当,入了宫门便遇得热情的尤浑。由尤浑领路,直抵望水台。望水台乃是八丈的高台,一青年将军昴然立在台阶,台下则是团团围守的亲卫军。

尤浑指着青年将军道:“他是大王的心月复,侍臣子盛,先王帝乙的族内侄子,大王的堂弟。”他客气的上前,道:“子盛,请通传大王!”武庚忙上前与他打过招呼。

白衣侍从喝道:“王子武庚、近臣尤浑叩见大王!”子受的声音从高台传来:“武庚到了?孤王等你很久。”高台上有子受和恶来二人,子受斜依着躺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竹简。

恶来则冲着武庚微微点头,以示招呼。

尤浑与武庚忙齐齐下拜,子受也不抬头,挥手示意二人起身,道:“先坐着,一切随意。”又专注地瞧着竹简所书。

武庚从高台远目望去,朝歌城的风景一览无余,更遥对奔腾的淇水,令人心胸开阔,神清气爽。不久便有女奴端来水果与酒盅。过得一会,子受从容的放下竹简,终抬起头来,浓密的眉毛下,眼神却明亮、清澈。

子受神采过人的目光落在武庚身上,道:“你昨天那些话,是怎么想到的?”

武庚说道:“儿臣见得王兄之法治外而不治内,才随口胡说两句。”他心底是七上八下,不知暴君纣王会怎么处治。

子受缓缓的道:“二王儿终是长大了!”武庚眼睛一亮,这句话是个好兆头,想来也与炮烙无缘了。

恶来侧身道:“大王,王子这一年来是勤于练武和参阅军政古籍。”

子受似有深意的道:“军政古籍?王儿有心军政之事?”恶来忙冲武庚使使眼色,这正是提出去南楚军最好的时机。武庚还没有决定去向,便装作没看见,淡淡的应了一声。

子受起身缓步来至他身前,捏着他的肩,手上微一使力,武庚陡然惊觉,旋身避开他的手掌,身法极为灵活,立着门户,静待其变。

子受见他躲开,嘴角逸出一丝笑意,二话不说,单掌便抢攻而至。以武庚的格斗经验,也从未想过他一拳的拳力竟能是这样的威猛难当。

身在其中的武庚不敢大意,此拳能躲不能挡,忙往后而退。子受一拳打过,随即又是一腿横扫而出。武庚大呼不妙,知若任他拳腿出招,只会陷进绝对的挨打之局。忙借着灵动的步法,侧移躲开他的腿击,抢往他左侧,途中变脚,脚尖直击他面门,正是空手道踢腿的招式。子受应变神速,侧头堪堪躲过他的腿击之威。还未等武庚回过神来,找准武庚进攻的空挡,一拳中宫直入,正中胸口。

武庚胸口传来剧痛,顿时被打飞三丈,半跪在地。他想起身,却一阵气闷,喘不过气来,他估计暴君纣王先前一拳的拳劲至少在300公斤以上,他一个帝王,怎能练出这么强的拳劲?

子受却不抢攻,赞道:“不错!你平日也未荒废武功!”

武庚输了却不服气,忘了眼前之人是他的父王,倔强劲上头,道:“再来!”

子受见得他不服输的劲头,面现欣喜,道:“你来攻!”武庚知空手道不是他的对手,两手微张,一掌一拳,探步趋前,招数不再狠、快,而是转为精、奇,使的是中国传统的武术。

子受也不望他的攻势,仍是一拳排山倒海的打出。武庚自知敌不过他的拳力,什么虎、鹤的招式也使不出,忙得收功后退,移后一丈。

子受长笑一声,如影附形的往他追击过去。武庚见他抢攻,致胜的机会已至,回掠闪躲,膝盖侧击他的腰间,肘击他的背心,躲避的是中国的迷踪步,攻击的则是泰拳的招式。这下是他将毕生所学发挥至顶峰,以求一招获胜。

恶来见他陡出狠招,脸色大变,想阻止已是来不及。尤浑也想不到平日文静的二王子,会使出这样的狠招,吓得面色苍白,若是伤到大王,还不知如何善后。

子受反应神速,于不可思议的方向撞着武庚的胸口,避过他的两招,随即掌劲一推,将他直端端的击出一丈,横摔在地。武庚被摔得浑身剧痛,他此刻方才真正的服气,他的搏击术与暴君纣王差得太远,无论是力道还是招式都落在下风。暴君纣王若是在21世纪的擂台,当个拳王可说是轻松至极。

恶来和尤浑见得大王奇招获胜,齐齐松了口气。

子受闪过冷然的目光,沉声道:“恶来,先前那些招是你教的?”恶来不知他的喜怒,如实答道:“是王子自行领悟的。”子受哼得一声,负手来至王榻前,背对着二人,默然不语。

武庚则是屏着呼吸,子受回过身,缓缓道:“大商以武立国,于武之道自是要日日练习。”子受脸上的冷酷不在,换作和善的笑容,道:“父王平日疏于教导,未想到你的底子已然不差。”

武庚此时对他是心服口服,忙半跪道:“儿臣愿随着父王习武!”

子受见他主动请求习武,举止大异平日,欣慰的一笑,扶起他道:“等隔日父王有闲暇再说。”武庚起身与他的目光对视,子受笑容不在,换作严厉的眼神,沉声道:“武可以任意练,但话不能胡说!今次便罢了!”

武庚知他所说的是朝堂上的妄言,忙道:“儿臣知了!”子受再次背转过身,道:“你们全都退下吧!”

武庚与恶来、尤浑行出宫城。

尤浑忽地拱手道:“恭喜二王子!”武庚茫然地望着他,不知喜从何来。

尤浑压低声音道:“大王已应允教你习武。”

武庚愕然道:“这有什么?”

尤浑见他不明白,微笑道:“大王还从未教过大王子,对你是另眼相看。”

武庚对他敏锐的嗅觉是颇为赞叹,他是另有打算,也不觉有什么惊喜,淡淡的应道:“借尤浑大人吉言!”尤浑还道他在故作深沉,忙识趣的告辞。

恶来待尤浑离去,插口道:“二王子为什么不借机提出去南楚军磨练?”

武庚止步侧头,微笑道:“我在想,迟些日子再说。”

恶来急道:“王子,迟了恐会有变故。”

武庚心情正佳,不去理恶来的危言耸听,道:“也不急在一时!恶来大哥,你太心急!”

恶来面色一沉,重重拱手道:“臣告辞!王子保重!”

武庚见他换回之前的称呼,也知他心中有气,忙拉着他的手臂,安慰道:“恶来大哥,容我再想想!”

恶来已是第二次听到他的推月兑,也不再劝,淡然的应承,便转身愤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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