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日过去,恶来再也没来过武庚的寝宫,武庚也乐得清闲,偶尔练练功,拜见拜见父王。暴君纣王似对武庚大有好感,时而还能在他脸上见到难得的笑容。
剩下的自然便是日日与小霜在一处,他对小霜是极为喜爱,似乎有着超出了肉欲的依恋。其他三女他是碰都未碰,白日一本正经的责罚,夜里却去剥她们的裤子,他自问还是做不到。
入夜,浴池内,小霜细心的替武庚揉着肩,武庚闭目享受着她的温柔,伸手将她娇躯搂在怀里,道:“为我生个孩子。”
小霜娇躯颤抖不止,低声道:“我不能有”
武庚皱眉道:“为什么,你不愿?”
小霜摇头道:“做奴的,怎配有王室的骨肉?入王宫前便服用大量的斑蛰,永远不会有孩子的。”
武庚浑身剧颤,首次感受到这富丽堂皇的王宫背后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肮脏和龌龊。小霜这样的女奴青春美貌时要供贵人婬乐,到得红颜逝去时,尊严、名分、孩子全都不会有,只有一个人孤独至死。
武庚贴着她羊脂白玉一般滑腻的肌肤,双臂微一用力,脸颊贴着她的粉脸。小霜柔顺地依着他,玉臂也紧紧地回搂着。武庚附耳道:“小霜,我不负你!”小霜面现喜色,扑入他怀中。
武庚道:“你想要什么赏赐?”小霜抿着嘴,道:“没!”武庚穿来半月,还未逛过朝歌城,便道:“明日我与你一同出去游玩。”
次日,武庚与小霜撇下守卫的亲军来到朝歌街上,商铺和客栈人往,略显拥挤。二人绕着里坊闲逛,小霜挽着他的手臂,兴奋得唧唧喳喳的说东说西,一刻也不停。
转过正街,车马争道,拥挤得寸步难移,武庚赞叹着朝歌城的繁华。
一阵少女的欢声传来打断他的思绪。他循声瞧去,原是群七、八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着贴身小衣,外披轻纱罗衣,露出皓白的玉臂,在清晨的阳光下,灿灿生辉,嬉闹着走来。
其中一女俏丽更胜诸女,妩媚妖娆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着行人,勾人心魄。街上多数的行人却为众女艳光所吸引,驻足观望。
武庚怔怔的望着,脑子又开始转动,想着是否该将这女人带入寝宫。
小霜娇笑道:“王子喜欢她?我去替你问问。”
武庚见她全无醋意,想着今日是为陪她,也收了猎美的心,微笑道:“有我的小霜还不够?”
诸女来至武庚身前,他正欲让道,却见诸女分为两行,从他左右穿过,当先一女更暗送秋波,发出娇媚的笑声,玉臂似无意从他指尖划过,分外香艳。
待该女穿过,其余诸女绕着他穿行,武庚在诸女当中,嗅得阵阵幽香,便在此刻,他忽感不妥,前后左右均有杀气迫近。他反应机敏,正欲月兑身,四个少女掣出隐藏在贴身小衣内的匕首,刀光一起,向他攻至,配合得无懈可击。
奇变陡生,行人纷纷四散避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令大街更为混乱。
武庚猛然醒悟是有人以色诱他失去警觉,将他缠在诸女之中,从四方发动致命攻击。刀光闪过,武庚瞧着正面攻来者正是美貌出众的少女,同时攻来的有左侧劈来的短刀和后方刺他背心的匕首。
对他威胁最大的仍是当面刺攻来的一刀,刀锋划出白光,遮挡住他的视线。
武庚被诸女簇拥,不及拔配剑,唯有直挺挺的往地面仆去。刀锋不离他背心三寸,从侧方和后方攻来的两人,尽封他躲避的路线,剩余一女将小霜踢至街角,不令她有机会掩护武庚。
四人配合有素,显是平日专练此围攻暗杀之术。
刹那间,他被迫入进退不得的绝境,此次行动显是计划周长,顷刻间发动雷霆万钧的偷袭,务求一举刺杀他。
武庚倒地,两掌合一,堪堪夹中彩衣女攻来的刀锋,顺势一脚直踢她小月复,性命攸关,他再顾不得对方是女人而留手。
彩衣女被他一脚踢中,闷哼一声,往后跌去。
武庚还未及松气,后方剑锋疾至,令他防无可防,避无可避。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左手入袖,以衣袖缠住攻来的短剑,火候、时机掌握得精准,其间也不乏侥幸,终化解穿心致命的一剑。来人一转剑锋,他的左手被划出两道血痕,大骇之下,忙撤回手,迟得半刻,手掌也会被削断。
武庚强忍左掌摧心的痛楚,以手撑地借力而起,闪过当胸一剑,顺势肘击她的肩头。他后发先至,在她未站定身形之前,肘击打中她的肩头。女子吃痛,手已月兑臼,忙倒退两步。
武庚顺势侧踢左右合攻的两女,将其中一人的短剑踢飞,迫得二人仓惶而退。
浑身痛楚令武庚气力大减,感到一阵失血力竭后的晕眩。
小霜见得他势危,不知哪来的气力,猛的扑住一名刺杀的女子,迫开了诸女的合围之势。
武庚得她相助,生死关头不容他多想,从缺口突围是唯一生路。当即一脚后踢,将追来的一女逼开。一招得势,无暇攻敌,护着全身要害,疾冲而出。
众人恶斗之际,行人竞相躲避,弄致正街大乱。一队巡逻的亲军呼喝着奔来。一女见他从容逃出合围,面色一沉,望着赶来的巡逻军士,发出清啸。众女应声分散遁逃,混入惊慌人群,转眼逃得一干二净。
武庚正暗叹侥幸时,小霜的惨哼传来。武庚顾不得眩晕,快步来至她的身前,骇然的望着浑身是血的小霜。她的小月复上插着一柄短剑,已深入剑柄,鲜血不断的永出,顷刻间已染红大半衣服。
武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中一炸,大喝道:“来人!来人!”巡逻的亲军已至,分出数人将行人迫开,一人问道:“是二王子?你的伤?”武庚替小霜捂着流血的伤口,不敢移动她的身躯,回头怒骂道:“狗屁王子,快找人来医,快!”
亲军忙着人去宫中请巫臣,有两人上前替他止血涂药。
小霜强带着微笑,道:“王子,你没事了?”武庚抚着她的脸,柔声道:“没事,多亏了你!”小霜皱皱秀眉,显是小月复传来的剧痛令她是难以忍受。
武庚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道:“你休息一会,巫臣马上就来!”血不住的从小霜的小月复源源溢出,沿着武庚的手流向地上。
武庚顾不得这些,只是替她死死的捂着伤口,将她横搂在怀,不顾行人诧异的目光,缓步离开大街。
亲军忙追上他道:“二王子,需不需人护卫。”
武庚怒火中烧,开口骂道:“护你妈的,给老子滚!”
军士不知他骂的什么,也感受到他冲天的怒火,不敢再自找无趣,只能远远的跟着。
武庚行出一截,望着怀中不断咳嗽的小霜,强忍着心酸,轻声道:“小丫头?”
小霜轻轻*着他的胸膛,鼓着残余之气,虚弱地道:“王子说会赏我的,是么?”武庚颤声道:“是!”小霜慈和的望着武庚,道:“王子能应我,今后不再污言秽语,不……再冲动……要像个大商王子,可以么?”小霜一连串的急话,呼吸也急促起来。
武庚替她轻轻拍着背心,道:“我应你!!!今后不会污言秽语,不会再胡乱打人!”只要能让她多在世上留一刻,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小霜微微点头,咳嗽道:“能咳咳!遇到王子,是小霜今生最大的幸运。”
武庚死死的咬着嘴唇,摇头道:“遇到我是你最大的不幸,你本该活得好好的。”小霜摇头道:“不!仅有王子才将我当作人人的。”她的要求竟如此的微薄,仅是要做人的尊严,在王宫中也只有自己才能给她。在她得到微薄的幸福时,又将不久人世。
小霜目光越来越呆滞,道:“我想王子能穿着白白的王袍,坐在王座上定是很很威……风的。”小霜似幻想着他身着王袍的威严,会心的一笑,脸色黯淡下来,道:“可我见不到了!”武庚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道:“你能见到,你永远都在我这里,永远!我们是分不开的!”
小霜目光渐渐黯淡下去,口中喃喃念着,再无声响,面带安详的笑容,仿佛睡着一般。
武庚搂着身子渐渐冰凉的小霜,由朝歌城的正门出城。
迎面追来数骑,当先的人是他的亲妹妹王姬子瑶。子瑶见他搂着个女人,浑身是血,骇然道:“武庚,你在做什么?”
武庚根本没心思与她说话,从她一侧越过,不知天南地北的在朝歌城外乱窜。
子瑶好奇的跟着他,追问不止,武庚直端端的走着,走出了两里路,终是来到奔腾不息的淇水边。
他立在淇水的高崖前,怔怔的望着,一句话也不说。子瑶忍不住的敲敲他的肩膀,道:“武庚,你哑了?”武庚暗道:“是谁刺杀我?是谁?”这个念头在脑中转得无数次,嫌疑最大的仍是王子禄,太卿子启也曾说过,王子禄会对他下毒手,在朝歌城有这么大胆子敢行凶,也只有王子禄。
子瑶见得他怀中女奴服饰的小霜,讶道:“你抱着个低贱的女奴乱走,王族的脸都给你丢尽!”武庚听得‘低贱的女奴’五字,被她彻底的激怒,狠狠的侧头盯着子瑶,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子瑶被他一惊,后退两步,道:“你做什么?”武庚将小霜放在高悬边的树旁依着,脸色阴沉的缓步走向子瑶。护卫子瑶的两名亲军齐齐上前,横刀拦着。
武庚盛怒之下,陡然出手夺过一刀,顺势在那人脖子一抹,鲜血喷洒,人已颓然倒地。子瑶见他面目狰狞,出手行凶,吓得花容失色,忙转身仓皇而逃。另一名亲军忙举刀挡着他,他是王子,亲军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与他动手。武庚倒转刀柄,与亲军侧身而过,听得亲军惨叫一声,刀锋已刺入他的小月复。
他轻松解决二人,子瑶才跑出十丈。他大步追上,狠扯着头发往回拖。
子瑶吃痛,怒道:“武庚,你放手!”
武庚将她再次拖回淇水边。子瑶惊恐交加,颤声道:“武庚,你再放肆,我去告诉母后和王兄。”她一提姜好和王子禄二人,武庚二话不说,一掌狠掴在她脸上,将她打翻在地。
子瑶扑倒在死去的小霜身上,吓得连连后退,捂着脸,骇然道:“你做什么?”
武庚冷哼一声,蹲在她身前,一双眼睛充满着血丝,尽是仇恨和残忍,冷冷的道:“我把你衣服拔光了去游街。”
子瑶娇躯轻颤,急道:“你敢!”武庚冷笑着一把撕了她外面的锦袍,远远的扔入奔腾的淇水。
子瑶见他是动真的,吓得呆在当场,她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完全不知该怎么应对发狂的武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