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傲商周 第七章 立誓为王

作者 : 沧海1999

武庚冷然的一笑,邪恶的目光扫过她的身子,道:“你以为你高贵?我要看看你月兑光了与女奴有什么不同。”他话音未落,挥手撕下她的半幅锦衣,露出光滑的玉臂和贴身小衣。

子瑶再次惊呼一声,秀目恐惧的望着他,求饶道:“武庚,你别……我求……你。”

武庚见得她再不见平日故作的高贵,而是任人宰割的恳求,体会到复仇的快感,冷笑道:“你也会怕?叫你的母后,你的王兄来救你,去啊!”他一把捉着她的贴身小衣,狠狠的撕了,子瑶已是全身**,忙以手护着胸前,终是吓得哭了出来,道:“二王兄……不……”

武庚狠狠的瞪着她,道:“再说老子弄死你!”他神色凶狠,吓得子瑶连忙收声。

武庚不经意望着小霜的尸体,见得她逝去的微笑,冷冷的河风吹过,他猛然清醒,生出愧疚的感觉,他行事卤莽去冲撞父王喜爱的亲妹妹子瑶,肮脏而冲动的行为,不知怎样才能收场。武庚侵犯的动作也缓了下来,侧头望着淇水,怔怔不语。

子瑶微睁着眼,见他茫然若失的样儿,壮着胆道:“武庚!”武庚起身将她放开,来至小霜前,替她梳着被吹散的秀发。

子瑶不知他会否再次施暴,卷缩在一角抵御冷冷的河风,低声道:“二王兄?”

武庚不再瞧她一眼,沉声道:“走!”

子瑶身无寸缕,垂首道:“我没衣服!”

武庚冷冷的道:“那边有两个死人!”

子瑶不敢穿死人的衣服,摇头道:“不!”

武庚拾过死去亲军的配刀,在地上狠狠的挖着土,他要将小霜埋葬在这淇水边。

子瑶瞧得良久,见他对一个女奴也关爱至此,以王子之尊还亲自挖坟埋葬,忍不住轻声道:“你恋着她?”

武庚装作没听见,子瑶又道:“她只是一个女奴,值得吗?”

武庚回过头死死的盯着她,喝道:“她是女奴,但她也是我的女人,她为我说话解闷,为救我丢了性命!”

他苦涩地说着小霜的好处,又摇摇头道:“还不滚回去向你母后、王兄告状?”

子瑶被他呵斥,委屈的道:“又不是我杀她的!”

武庚指着她的面门,喝道:“不是你!是你母后和你王兄!他们想要王位,我从未想过与他们争,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要杀要砍便冲着我来,何必杀她一个苦命的女子?”他咆哮着,愤怒似要将子瑶点燃。

武庚怒吼过,不再理她,自顾自的挖土。

子瑶将身子缩在一处,因河风太冷,忍不住牙关打颤,浑身冰凉。她蠕动着嘴唇,又不敢去激怒盛怒的武庚。

武庚见她体质单薄,经不得呼呼作响的大风,恐会着凉。犹豫片刻便月兑下锦衣替她披着,他仅着单薄的内衣,一阵凉意袭来,忍不住打个冷战。

子瑶将带着他男儿气息的锦袍裹得严实,寒意稍减,芳心絮乱,起伏不定。她瞧着武庚浑身颤抖,道:“衣服给我,你冷?”

武庚不答她的话,冷冷的道:“滚回朝歌!”

子瑶盈盈起身来至他身边,也拿过一柄配刀,与他一起挖。

武庚将她的配刀夺过,狠狠的甩在远方,指着她骂道:“你以为你是好人?你***全家都不是好人!”

子瑶明明是一番好意,却被他指着来骂,委屈的蹲在地上轻泣不止。

夜色将临,武庚已挖好了坟,将小霜扶着,轻轻放入,生怕动作稍微重些也会打扰她的熟睡。

子瑶低声告诉他风俗:“埋葬时应将她的衣服剥光,清白而来,清白而去。”武庚听从她的建议,还是尊重商朝人的风俗,将小霜沾满着血迹的衣物尽数月兑下,一具洁白无暇的身子放在泥土中。

他轻轻吻过小霜的额头和嘴唇,起身立在坟坑前,最后瞥过她还略带稚女敕的花容一眼,紧咬着牙,将土重新埋上。他动作轻缓,心却在滴血,终是将坟埋得严严实实。

绵绵的小雨渐渐落下,将四周笼罩在朦胧的雨雾之中。子瑶躲在树下避雨,武庚立在淇水边,呆望不息的水浪,任由雨水淋过他的头发,滴落在脸颊。

风雨更大了些,小霜虽是他的女奴,他对这细心体贴的小丫头有着超越主仆和**纠缠的依恋。然她已躺在阴冷的地底,再也不会活色生香,也不会欢声笑语。他呆然半晌,望着逐渐消散的小雨,将小霜的衣物放在鼻前长嗅一番,感受着她最后的温柔。

子瑶见得此情此景,胸口一酸,再次大哭起来。

武庚沉声道:“小霜,武庚对着你、对着淇水发誓,你在天之灵,一定会见到我穿着白白的王袍坐在王座上,君临天下!”

他说过,狠着心,将小霜的衣物往淇水一投,衣物在波涛汹涌的大浪中顷刻没了踪影。

他屹立良久,浑身已然湿透。远方火光冲天,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呼喊声四起,叫的是‘王妹’、‘王姬’,是找寻子瑶的人。

武庚黯然道:“若是我不见了,不知有没有人会来寻我?”子瑶听出王子禄的声音,忙推开武庚。呼喊声渐近,众人终是来至二人身后。

领头的人是王子禄,武庚回过身,与王子禄冷冷的对视,双方的目光中都似有着埋藏的炸药,一点便会爆发。

王子禄挥着马鞭,指着子瑶,道:“王妹,过来!”

子瑶垂首来至他身边,依依不舍的回望着武庚。

王子禄见她衣着全无,浑身**,仅披着武庚的锦袍,已明就里,道:“他欺负你?”

子瑶忙摇摇头,道:“不!没!”

王子禄抽出配刀上前指着武庚,喝道:“你敢欺负我王妹?”

武庚对横在眼前的刀视如不见,他应承过小霜,绝不能再冲动,势在人强,他怎都要忍了这口气,日后再图报复。

王子禄眼中闪过残忍之色,无数军士由他背后拥出,冲杀过来,将武庚团团围了。两人四目相交,武庚从他的眼中瞧出一丝杀气,大叫不妙,猜到王子禄的心思,他是胆大包天,想借机杀人。

武庚见着围着的军士,若被围攻,哪还有活路?他再不犹豫,大喝一声,持刀直劈王子禄。王子禄卷起刀锋,堪堪击中武庚的短刀,刀应声而断。王子禄一招得势,连消带打,猛劈向武庚面门,出手是毫不留情。武庚持刀一格,被大力震退一丈之远,虎口一痛,把不住配刀,流血不止。只过一招便知王子禄的气力高出自己甚多,即使是单打,他也是全无胜算。

王子禄冷哼道:“凭你也和我交手?”

武庚再次拾起地上的短刀,猛扑上前,直扫他胸口。王子禄横刀封格,两刀一碰,武庚的刀被震得远远飞出,人也倒跌出去。

军士将他团团围了数层,逼至淇水边,他是插翅难飞。

王子禄缓步迫向武庚,他是动了杀机,想借着他侮辱王妹的机会,一举除了这王位最大的障碍。武庚势单力薄,打也打不过,进退失据。

子瑶急得想救人,却被军士拦在人群之外,干自着急,不住的道:“王兄!不要!”

忽地王子禄的军士往四外退开,阵型大乱。一队五十人的白衣亲军杀过来,登时冲散围着武庚的军士。

来人是一身戎装的恶来,他手持长矛,越众而出,挡在武庚身前,冲王子禄拱手道:“大王子,臣来得冒昧!”

王子禄冷冷的盯着眼前坏他好事的恶来,沉声道:“我是奉父王之命,你敢挡我的路?”

恶来面带微笑,从容的道:“刑不上贵人,即使王子武庚身犯重罪,也该由大王处治。”

王子禄恶向胆边生,犹豫着是否该一不做二不休,先解决挡事的恶来,再去诛杀武庚。

恶来瞧出他的心思,微笑道:“大王即刻便到,还请大王子稍安勿躁。”王子禄听得此事已惊动父王,不敢再强自行凶,忿忿的收刀。

武庚死里逃生,与恶来并肩而立,低声道:“谢你救命之恩!”

恶来淡淡笑道:“护卫王子是卫臣职之所在,二王子太过客气。”

两方正对峙间,远方火把点点,漫山遍野的压迫而来。

来到近处,尤浑喝道:“大王、王后到!”

众人忙收了刀,齐齐下拜,口呼‘大商扬武!’,声传夜宵,打破黑夜的宁静。

高大威武的子受和姜王后并行而至,子瑶忙迎了上去。自子瑶失踪,姜好便忧心忡忡,终是见得她平安,忙嘘寒问暖。

子受来回的打量着在场诸人,面现不悦之色,道:“恶来,是怎么回事?”

恶来恭敬的道:“禀大王,是两位王子起了争斗,臣正在尽力阻止。”

子受哼道:“两个王子闹得兵刃相见,传了出去,不惹人耻笑?你们不要脸,父王还要这个脸!”

王子禄被他严厉的呵斥,忙跪拜道:“禀父王,是武庚他欺辱王妹,儿臣咽不下这口气!”

子受已见得子瑶不着寸缕,仅有锦袍遮身,盯着武庚道:“武庚,你对王妹做过什么?”

武庚不知子瑶会是什么说法,若她告状,罪证俱在,哪还容他狡辩?

姜王后双眼冷光闪烁,拉过子瑶,道:“给你父王说说二王兄怎么对你的?”

子瑶垂首来至父王前,轻声道:“父王,是瑶儿不慎,途中遇了强人,护卫的亲军也被杀了。”她偷偷的望着武庚,继续道:“还全*二王兄相助,否则,瑶儿恐再见不到父王。”

她明着相助武庚,武庚自是思绪如潮,姜后、王子禄二人也是齐齐色变。

姜后还道她是被武庚威胁,不敢说实话,忙拍拍她的肩,道:“瑶儿,有父王、母后在,谁也不会欺负你,你照实说。”

子瑶仍是摇摇头,语气坚定的道:“瑶儿说得就是实话,父王,母后,你们还该赏二王兄。”

王子禄见她胳膊肘往外拐,平白失去了严惩武庚的机会,气得将短刀狠狠插入地。

子受似未见得王子禄的怒火,缓缓道:“尤浑,明日出告缉凶!胆敢羞辱王姬,罪及全族。”待尤浑恭敬的应诺,子受继续道:“既是武庚王儿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武庚得子瑶的巧言相助终是躲过一劫,由罪人变成功臣,忙上前半跪道:“护卫王妹,儿臣不敢领赏。”子受冷然的望着他,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武庚抬首与他交过眼神,道出心中所想:“儿臣想请去军中磨练磨练,为大商、为父王效力!”

恶来见他终是决定要去军营,颇感欣慰,冲他洒然的一笑。

武庚主动请缨,子受双眼一亮,悠悠的道:“王儿决定了?”

武庚拱手沉声道:“是!请父王恩准!”

姜王后忽地开口道:“二王子极少涉足军国大事,恐不能适应军营。若大商王子有个闪失,于江山社稷不利。”王子禄也附和道:“军营不是王宫,打仗也不是儿戏,请父王三思。”二人不想令武庚有任何翻身的机会,极力阻止他去军营建功立业。

子受的提议被二人谏阻,微皱眉头,默然不语。武庚比之先前是冷静许多,也不再骂,争权夺利本就是这样,姜后和王子禄的行为在他们的立场是合情合理。

气氛越见尴尬,在场的人都不作声,只有火把烧得噼噼啪啪的声音衬托着黑夜的宁静。

恶来知机的出列道:“若大王安排二王子去军营磨练,臣愿辞了卫臣之职,随行前往相助。”

王子禄闻之一喜,卫臣掌握着护卫朝歌城的五千亲兵,偏偏恶来与他不是一党,若陡然出了变故,恐不及防备。但见恶来愿辞了卫臣跟随武庚去天远地远的南楚军,是正合他心意。

他与姜后交过眼神,恶来的话诱惑太大,二人是心意相通,由极力反对转为极力赞成。

姜后轻声道:“若有卫臣从旁指点和协助,臣妾和唐夫人便放心了。”

子受斜过眼瞧着出尔反尔的姜后,淡然道:“王后之言有理!”他目光移向武庚,道:“王子武庚!”

武庚见大局已定,忙沉沉的应和一声。

子受问道:“你想去哪个军营磨练?”

武庚不知该不该直接说去南楚军,犹豫着道:“去哪也是为大商效力,儿臣愿听从父王的安排。”子受迟疑片刻,道:“孤王令你去南楚军中接替雷虎一职,你愿是不愿?”

武庚见他与自己是一样的想法,也省去许多的说辞,忙道:“儿臣领旨,定不负父王的重托!”

待众人散去,仅有恶来一人在他身后。

武庚与他对视良久,终是叹道:“你为什么舍去卫臣之位,离开朝歌?”

恶来来至淇水边,正容道:“离开也是暂时的,总有一日你我都会回来。”

武庚侧身握着他的手臂,信心十足的道:“还是风风光光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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