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傲商周 第十三章 去有苏猎美

作者 : 沧海1999

过了半年,商丘封地的麦田成熟,由野人、国人收割过,安置在商丘城的粮仓,南楚军是就近食粮于商丘。

恶来锻炼武庚指挥行军的本事,安排费仲陪同他前往运粮,这是武庚首次的行军任务,他是百分百的重视,精挑了一百步兵、五十骑兵、五十的弓兵,领着两百人的护卫粮队来至商丘。

子齐是毫不留难,早将粮食打捆在车,更安排了一千人的奴隶为武庚押送粮食。

次日巳时时分,武庚检阅过整装待发的护粮队,下令回师南楚军营。运粮队共有两百牛,共千人的押粮人,延绵一里之长。南楚军营离商丘约有一百里,依牛车的行军速度,两日便能到达。

大军行至傍晚时分,眼见天色已晚,便需扎营休息。

费仲道:“王子,就地扎营休息,将士们也累了!”

武庚望着西边的晚霞,淡淡地道:“平地之上扎营,若遇偷袭,如何抵挡?”

费仲想不到在境内会有人敢偷袭官军,不以为然的道:“王子是否太多心?这是在境内运粮!”

武庚深深地望他一眼,道:“为军在外,时刻都要迎接战斗,怎能松懈?否则护粮作什么?”

他是王子,费仲虽觉他是多此一举,也违逆不过,道:“依王子之意,该在哪扎营?”

武庚四处打望一番,指着远处的高地,道:“在高地上扎营。”

费仲失声道:“将粮车赶上高地需耗费许多气力和时辰。”

武庚沉声道:“费仲,你去传令全部粮车上高地扎营。”

他严下军令,费仲无奈,只能下去传达号令。

到两百车粮食都上得高地,已是亥时时分,众军开始扎营和造饭。

武庚站在高地上,望着夜空的那轮明月,神台清明,抛开烦人的锁事,脑中全是与小霜柔情的一幕,嘴角挂着微笑,夜风吹过他的衣衫,也茫然不觉,人与无边的银色融为一体。

武庚沉浸在往事的甜蜜之中,也不知过去多少时辰,陡生知觉,忙俯身在地上一听,西北方向两里处传来阵阵的脚步之声,密密麻麻,有数百人之多。

武庚深吸一口冷气,暗道:“境内怎会有大批军士在夜间行动?”

夜风吹来,武庚陡然惊醒,大喝道:“来人!全军戒备!”护卫的士兵连忙去传军,军营响起杂乱的声音,南楚军士们开始行动。

费仲来到他身边,道:“出什么事?”武庚不多作解释,道:“有军队离此处只有两里,快令弓兵队、长戈队和骑兵队戒备,进入迎敌状态。”

过不多时,地平线上出现成群军队踪影,全是清一色的步兵,一千余人无一人打着火把,借着月光行进,显是为掩人耳目,更显来意不善。

这支南楚军经武庚和费仲的教,已非原来那支军纪涣散的兵油子,而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一切备战行动在有条不絮的进行。

高地上五十人的弓箭队在高地边缘严阵已待;两个五十人的长戈队扼守在通往高地的两条小道;五十人的骑兵队也翻身上马,随时等候冲锋的命令。

武庚望望东西两个道口,东面的道口较西面为宽,防守的难度远远大于西面道口,便道:“费仲,今次是我东你西,绝不能让来敌越雷池一步,丢了道口,军法处治。”

他是想将更易守的一面交给费仲,重的担子自己来抗。

费仲道:“有费仲在,便有道口在。”手扛大斧,领命而去。

来敌转眼已至一百丈处,武庚喝道:“弓队!两排齐射!”弓队分成两排,前一排齐齐拉弓,后一排准备,轮换射击,以增大射击密度,只要敌人进入射程,便会遭受惨重的伤亡。

武庚见来敌人人着黑衣,猛然醒悟,定是那作风凶狠,专劫商队而从不留活口的盗贼无疑。这些盗贼是死有余辜,武庚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来敌,全是杀气。

夜风吹过高地上的众人,决定生死的一刻,便要到来。

箭如雨点般撒向高地下的来敌,劲箭射出,顷刻间便有数人倒下,发出阵阵惨嚎之声。一排弓箭队发射一轮箭雨,便退后两步,二排的弓箭手齐上进行二轮箭射。来敌越*近高地,弓队的杀伤力越大。

这群盗贼凶悍异常,面对密集箭雨,毫不畏惧,不断地冲锋,冒着高地五轮的齐射箭雨,以损失近七十人的代价,堪堪冲至道口,各有近百人队开始冲击道口的长戈队。

惨烈的贴身肉搏战终于开始。

武庚亲临战场与扼守在道口的长戈队汇合。众军士见他亲冒箭矢,士气大震,暴发出阵阵喝彩之声。

盗贼的冲击异常凶狠,如狼似虎,务要一举打开通道,长驱直入。武庚扎营高地无疑是最重要的一环。在生死战场,他严谨的军事素养为众军士的生存保留一丝希望,形势是僵持难下,谁胜谁败仍在未知之数。

月色静静地洒在平原上,高地东西两个道口的血战在残酷的进行。

南楚军的长戈队和来敌在道口展开寸土必争的拉锯战,鲜血、惨叫之声充斥着战场,道口的尸体堆积如山,来敌想要突破防线,须踏上堆积如山的尸体方能通过,大大延缓冲击速度;高地上的弓队毫不留情地给予阵型散乱的来敌以痛击。

南楚军的抵抗甚为顽强,盗贼久攻不下,损失惨重。

远方火光再起,盗贼首领见状不妙,忙喝令撤退。盗贼的步兵变进攻为防御,缓缓而退。

武庚见敌军临阵撤退,立刻明白过来,地平线出现的火把定是己方的援军,盗贼是不能不撤,否则便会遭两面夹击。

歼敌良机怎能错过?他念头急转,大喝道:“骑兵队跟我冲!”

高地上休整良久的骑兵队早便跃跃欲试,听得主帅的军令,如饿虎出笼齐齐杀出道口。

武庚一马当先,五十骑的骑兵队紧随其后,战场由高地的道口转移到平原之上,在月光笼罩的平原如洪水决堤般蔓延。

远处的来骑果是友军,协助着武庚的冲击,歼灭溃败的盗贼。

待盗贼消失在远处时,仅残余两百余人,逃跑不及的被武庚的骑兵队全歼。

武庚也不再追击,迎上援助的友军。

友军当先一人是二、三十岁的青年,一脸威严,显是久经沙场的大将。

武庚拱手道:“多谢救命之恩,不知如何称呼?”

青年闻得武庚之名,微一动容,打量着他,道:“王子武庚?”

武庚道:“不才武庚愿与兄台交个朋友。”

青年见他谦虚有礼,生出好感,道:“王子为何会与盗贼交战?”

武庚将运粮之事一一告知。青年细细听完,赞许道:“两百人竟能抵挡千人达一、两个时辰之久,王子果有独到之处。”

两人并肩行出百余丈,青年道:“我是有苏侯的义子-苏全忠。”

武庚听过苏全忠之名,不就是那个苏妲己的哥哥,喊着嚷着要反商的愣头青?他不是苏护的儿子,怎么变义子了?不过他已习惯了现实与封神榜的格格不入,微笑道:“苏兄随我去大喝几杯?”

苏全忠摇头道:“我还有要事赶往朝歌,不能再耽搁,王子的好意我心领。”

他与苏全忠告辞后,纵马回到高地上,费仲正清点伤亡,喜道:“此仗我军损失五十人,伤三十人,却歼敌八百人,是一场漂亮的大胜仗。”

武庚望着道口堆积如山的尸体,却无喜悦之情,淡淡的道:“将伤者好好照顾,死者一人补偿家人五十贝。”

费仲讶道:“从未有过战死的将士给补偿的,更无这笔开支。”

武庚沉声道:“从军费支取。”费仲见他对军士的爱护,先前与他的矛盾烟消云散。

武庚道:“盗贼是些什么人?”

费仲道:“都是南方的人,商丘、有苏、淮夷的都有。”

武庚愕然道:“你怎将死人分得这么清楚?”

费仲道:“看纹身,大商人没有纹身,有苏人的肩上刻有苏草图案。至于淮夷,瞧瞧样儿便知。”

武庚算是多长了见识,道:“无从推断盗贼的来历?”

费仲道:“从兵刃可推知一、二。大商禁止私铸兵刃,除了朝歌的铸造窟,便只有姜、有苏二国能铸造兵刃。这批兵刃该是从有苏国流传出的。”

两日后,这支押粮的南楚军回到军营。他将经过一一告诉恶来,恶来皱眉道:“有苏国与盗贼有关?”

武庚沉思片刻,问出一句格格不入的话:“苏护他有几个女儿?”

恶来含笑瞥过他一眼,道:“三个!长女苏倩、次女苏妲己、三女苏绮。”

武庚脑中浮现的是封神榜中那个妖娆的苏妲己,她还没入朝歌,想来还留在有苏。他已有太久未碰过女人,心头忍不住火烧火热,这样的美人都放过,真是白白穿来商朝一趟。他试探的问道:“侯爷之女,应是很美的。”

恶来怎不知他的心思,失笑道:“美,当然是美,人人都说,天下最美丽的花朵,有三朵就在有苏侯府。”

武庚的艳羡一闪而过,故作深沉的点点头,他想去有苏国,苦于找不到理由,总不能跟恶来说找美人,不被他训斥才是怪事。

恶来微笑道:“王子,盗贼的兵刃来历太过可疑,应该去有苏国查个究竟!”

他知王子一年来是循规蹈矩,从未放纵过,也是压抑得久了,偶尔去猎猎美也无可厚非。他还有更深一层的用意,有苏是东南的大方国,若能与有苏侯的女儿结亲,于武庚的势力是大有裨益。

武庚正愁找不到理由去有苏见见那个千古有名的妖姬苏妲己,恶来就知机将现成的理由送到他嘴边,他是心花怒放,大笑着拍拍恶来的肩,道:“恶来大哥,好!好!你陪我一起去查,查他个天翻地覆,看苏护在玩什么花样。”

恶来拱手应允,道:“既是暗中查访,人不宜多,就由我陪着王子。”他倒不是想去瞧美人,而是要保护这个去有苏国猎美的王子。

武庚连忙吩咐道:“费仲、景杰、屈和,你三人给我好好守着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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