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径直上山,山下已是一片火光,鬼方的两千大军开始搭着一架钩援杀向山坡,强攻山坡上的阵地,苏全忠指挥众人左扑右挡,守得极为勉强。战况紧急,山坡失守是迟早的事。
上山只有一条小道,极为狭窄,仅仅容两人通过。三人绕着山间小道盘旋而上,疾行半个时辰,到得山腰的空旷处。
武庚望着身后的崎岖小路,道:“这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能于此修建工事,应能坚持得黎叔搬来救兵。”又道:“我去接应。”幽儿怔怔地望着他,道:“小心,速去速回。”武庚应了一声,飞奔下山。
苏全忠已是浑身鲜血,仍在拼死抵抗,刚击退敌军的一波攻势。鬼方军重整军势,准备第二波攻势,山坡上敌方的残军仍在血战。山坡下,尸体如山,鬼方军损失也不小。
武庚见苏全忠能抵抗如此之久,对他的统军能力也暗赞不止。
苏全忠见来了生力军,急道:“箭已shè光,巨石和滚木也所剩无几,守不住了。”武庚将山上的地形简要一说,苏全忠jīng通领兵,听得有此天堑,大喜道:“修筑简单的防御工事,应可支撑十余rì,你带五十人上山修筑工事,我能守多久是多久。”
武庚道:“论指挥军队、修筑防御,苏兄比我在行得多,这里由我来守。”以鬼方此刻的攻势,想要守得半rì,也是痴人说梦。苏全忠知留他在此处便是送死,还待再言。
武庚见敌军攻至,急道:“快!”抽出配刀,砍翻一个山坡上的鬼方士兵。苏全忠再不推辞,领了五十士兵,迅速上山。
武庚冷静异常,刀光过处,再次砍翻两名攻上山坡的鬼方士兵。众青衣武士见他如此强悍,士气大震,将山坡上残余的十来名鬼方军一歼而光。
山坡下,凌云见巴濮抵抗强硬,大大出乎意料,眼中shè出冷光,挥手道:“长矛队,准备轮流掷矛!”“钩援队由长矛队掩护架钩援”“短刀队由钩援而上突击,务必占领山头”“待短刀队占领山头,大斧队攻上全歼敌军。”他指挥若定,一派大将风范。
山坡下两排近百名长矛兵齐齐举矛,长矛如雨点一般飞向山坡营地。顷刻间,数名青衣武士就死于矛下。飞矛的杀伤力太强,武庚急道:“快趴下,不可起身。”众人听命,齐齐趴下,顶上长矛乱飞,却很难再投中。武庚匍匐爬到山头,山坡下攻城队开始移动,架着四台几丈长的钩援,冲山坡缓缓而来。
武庚眉头一皱,若让四根钩援架好,对方先锋攻上山头,便再抵挡不住。他急令军士月兑了外衣,内裹干草,将军中照明用的油脂涂在最外,备齐火种。
待敌军的四台钩援架上山坡,他令军士将裹成的麻衣点燃,纷纷扔向钩援。火借风势,架好的两台钩援燃起熊熊大火。一招得手,武庚jīng神一振,山坡下则一阵慌乱,众青衣战士见得生机再现,士气大震,欢呼声震天。
凌云见状,忙增加一倍人数的长矛队,长矛密集如雨。压制得守军不敢再抬头抛洒火团。鬼方兵士在长矛的掩护下,如白蚁一般爬着仅余两台钩援,蜂拥而上。
武庚抽出长矛,道:“准备作战!”第一个鬼方战士已攻上山坡,山坡下的长矛队也停止投矛。武庚猛一腾身,直劈当先一人,那人怎经得住他的猛击?顿被抛下山坡毙命。两军的攻防血战正式展开。
一阵夜风吹过,武庚全身浴血,望着山坡下成千的火把,长矛和配刀已被血迹覆盖。鬼方军的先锋部队湖水般撇下斜坡,退回己方阵地。武庚此时亦不闲着,令人将受伤的数十战士送往后方安全处,做简单的抢救治理,山坡上两百鬼方兵的尸体向众人展示着适才激烈的战况。武庚浑身浴血的立在大石上,回想刚才的战斗,鬼方军在损失近五十人后,终攻上斜坡阵地,守军拼死反击。
所幸鬼方军只有两台钩援,补充的新生力赶不上损失的消耗,山坡阵地的鬼方军越战越少。青衣战士顽据阵地奋力死守,再由武庚亲领五十人,逐一把敌人逐出阵地,杀得鬼方军仓皇地由钩援退下山坡。
凌云见强攻损失过大,便鸣金收兵,退回重振军力。武庚趁机令人毁了鬼方架设的钩援,这种攻城武器在当时算是工程复杂的器具,制造也耗时rì,毁一少一。
小山坡上的己军一阵惊呼,武庚举目望去,鬼方军高举狼图腾旗帜,两千步军开始前移备战,不出半个时辰,便会开始第二波强攻。
一副将上前道:“若退上山,该可多撑两天!”武庚算算时辰,也不知苏全忠在山上布置得如何,此刻退却,失去山坡天险,能否抵挡住鬼方军,便是未知之数,
他望着身后的一百余青衣战士,喝道:“守稳山坡,击退敌人,能坚持多久便是多久,为山上的兄弟赢取时间。”众人见情势恶劣至此,哪还有一线生机?都yù语无言。为应付刚才敌人cháo水式此起彼继的冲击战,各人早疲不能兴,但因没人能想出破敌之策,均默不作声。
武庚望着小山坡下的火光,又月sè全无的夜空。灵光一闪,指着鬼方军的三架钩援,沉声道:“若能毁掉鬼方军的钩援,至少可撑过今夜。”
副将望着山下密密麻麻的鬼方大军,失声道:“怎能毁得钩援?”
武庚目光坚毅,道:“在鬼方军行将进攻之时,由我率领五十兵士下山坡突击,先乱其阵势,定有机会把钩援摧毁。”
副将还要再说,武庚挥手打断他的话,回身望着两百战士,沉声道:“我会是第一个冲进敌阵,最后一个撤退的人。”又鼓励道:“鬼方军绝想不到我军敢主动出击,以快打慢,攻其不备,还有夜sè掩护,摧毁钩援后会有很大生还的机会。”
众青衣战士面面相觑,脸上尽是怯意,虽说武庚信心十足,但面对数千鬼方大军主动出击,无疑是死路一条。
武庚冷冷的道:“若鬼方军攻上山坡,此处绝不会有人幸免。”众人还是一阵沉寂。
武庚叹道:“我应承过幽儿,定要坚守此地,你等既不敢去,我一人也去。”又对副将道:“给我准备长藤和油脂。”
副将猛一咬牙,道:“我姬离愿陪苏武先生共闯虎穴。”他回首对众青衣战士道:“是热血男儿,愿为幽儿小姐一战的,给我站出来。”一青衣战士站出,道:“我愿为幽儿小姐粉身碎骨。”见有人站出来,众人纷纷上前。
武庚见幽儿如此受众人拥戴,既愕然也心生敬意。他冲着众人道:“准备十根长藤和油脂,熄灭火把。”过不多时,全军火把尽熄,山坡上下一片漆黑。
鬼方军察觉山坡上的异常,千人队集结成阵,缓缓向前推进,随着密集的鼓声响起,鬼方军第二波攻势终于开始。一个百人步兵方队,齐齐向前,军奴抬着三架钩援紧跟其后。
正行进间,武庚率领姬离和五十战士从黑暗中迎面杀到,百人步兵队哪料到山坡上的守军敢主动攻击,被杀得措手不及,阵型大乱,硬被撕开一个缺口。武庚一人当先,长矛过处所向披靡,鬼方军还未回过神来,五十人如猛虎下山一般杀到军奴前。
武庚知时机稍纵即失,若等鬼方百人先锋队回过神来,只需牵制众人一刻,待大军杀至,五十人绝无一人能活着回去。他劈倒两名鬼方军奴,大喝道:“快动手。”当先在一架钩援上洒上油脂,抢过一个火把,钩援陷入火海之中。
山坡上众青衣战士见他得手,齐声欢呼。
姬离和五十名战士也不闲着,快刀斩乱麻,消灭推着钩援的军奴,在余下的两架钩援上浇得油脂,用火把点燃,三架钩援被摧毁怠尽。
一击得手,武庚大喝道:“撤退。”五十名战士齐齐转向,冲着来救的百人步兵队厮杀在一处。武庚领着众人返身杀回,鬼方的百人队一经冲击,纷纷溃散。
武庚持矛断后,掩护众人撤退。
战鼓声起,一批约百人的鬼方骑兵策马杀出,由两侧朝他们冲杀而来。蹄声震天,杀气腾空。敌骑未到,劲箭破空shè至。若凭武庚的身手,要月兑离险境却非难事,但此地距离山坡有二百丈的旷地,五十名战士绝无可能逃过鬼方骑兵的追杀。
武庚一刀劈翻持刀正砍向姬离的敌人,救得他一命。姬离还要道谢,武庚无暇跟他客套,越众而出,大喝道:“姬离,我断后,你率众先撤。”他领十人持刀迎往拥来的敌人,众战士见他奋身御敌,热血沸腾,便要回头助阵,给姬离死命阻止,大喝道:“依军令撤退!”
众战士不敢违抗,朝山坡退去。武庚冒着箭雨,截着敌人的先头骑兵队伍,令十人cāo过鬼方百人队落在地上的十支长矛,长矛激shè而出,划过几丈距离,如长蛇般shè向来骑。领头的三、四名鬼方jīng锐骑兵,本是人人悍勇如虎豹,待发觉长矛shè至,一时人仰马翻。后方冲来的骑兵撞上前方受惊狂跃的战马,失蹄翻跌。
武庚迎着一匹而来的战马翻身而上,将宝刀插入腰间,拿过一支长矛,朝四、五名落马追击而来的鬼方战士劈刺过去,全是从恶来那里习来的战场实用招式。
四、五人挡不得他居高临下的全力一击,不到五个照面便全数毙命。武庚随手夺过军士手中的三支长矛,再次掷向迎面而来的敌骑,又有两骑落马而亡。敌骑先是一阵慌乱,跟着重整阵脚,狂追而来。
武庚五十名战士顺着山藤而上,不多时便可尽数上得山顶,忙令十人抢过战马,扬鞭策马而逃,与敌人的距离从十丈许拉远至十五丈外,离山坡也仅有五十丈的距离。衔尾追来的鬼方军在马上弯弓搭箭,十多枝劲箭像闪电般向众人背后shè来。骑在马上便是敌军骑shè的活靶,武庚左右挡格,右肩仍中得一箭,剧痛钻心。
他随行的军士也被shè死了五人,武庚忙纵身离马往两边斜移开去,其余的劲箭shè在空处。武庚身手敏捷,为躲避敌军骑shè,绕着‘Z’型,折转而逃。他掩护着余下的五人,越过三十丈的距离,攀上山藤,腾身回到山坡阵地,惹来震天般的呐喊喝采声。
武庚望着熊熊燃烧的钩援,绷紧的神经一松,五十名战士仅损失十人,似做梦一般,比之烧毁钩援更令他欣慰。
他肩膀的箭头已自行取下,用布裹了伤口。经此一役,姬离对武庚佩服得五体投地,称叹不已。武庚强忍肩膀箭伤,望见鬼方将军凌云正在山坡下喝骂。
他擎出逐rì弓,来至山坡阵前,偷偷瞄准指挥鬼方军叫骂的凌云。全力一箭凌空划出,隔着数十丈的距离,一箭shè中凌云的坐骑,坐骑吃惊,将凌云掀下马来。凌云未料到守军的弓手shè程能及远,大惊而退。
武庚一招未得手,暗呼遗憾,道:“今夜鬼方军无力再发动攻击,五十人留守,剩下的休整,轮流休息,希望明rì此时,我们还可活着。”姬离欣然领命而去。武庚回到空无一人的后方空地,苏全忠筑成工事,见武庚仍未上山,担心他的安危,前来接应。两人寒暄一番,苏全忠听得他打仗不依行军之法,胆大妄为,瞠目结舌。
正在两人闲聊间,军士来报,鬼方军邀武庚和苏全忠去烧毁的山道一聚。武庚与苏全忠面面相觑,令人去探,鬼方来了多少人。军士回报,仅有凌云一人。
苏全忠皱眉道:“他在玩什么花样?”武庚豪情一生,道:“他既敢单身前来,还怕了他不成?”
烧毁的小道,凌云已插了数十根火把,照得灯火通明。他与武庚、苏全忠二人对面而立,目光寸步不让。苏全忠嫉恶如仇,冲着凌云冷哼一声。
凌云来到二人身前三丈处,止步道:“能否与本将痛饮一场?”武庚模不透他的来意,拱手道:“有什么赐教?”凌云从腰间取下三个酒葫芦,扔给二人,道:“来,先喝酒。”苏全忠将酒葫芦猛地扔在地上,武庚迟疑地望着酒葫。
凌云见二人都不喝,道:“莫非怕酒里有毒?”武庚暗道,两军对阵,凌云真要在酒中下毒,还送来给二人,才是令人匪夷所思。他拔开瓶口,豪饮一口,入口极为辛辣,叹道:“北方的酒果然够劲,好酒。”凌云嘴角微微一笑,道:“比之大商的酒又如何?”武庚望着凌云,道:“大商的酒柔和可口,当是各有各的风味。”
凌云又大饮一口,道:“两位兄弟英勇不凡,敢请教尊名?”武庚道:“苏武,一山野小民而已。”苏全忠冷冷的道:“有苏国苏侯爷的义子,苏全忠。”
凌云对他的无理也不在意,轻哦一声,道:“难怪见识不凡,又善领军作战,原是将门之子。”又冲着武庚道:“你不是巴濮的人,为什么要趟混水?”
武庚暗道:来当说客了,应付道:“我与巴濮没什么瓜葛,但既为大商子民,却不能眼睁睁见着鬼方肆虐。”
凌云死死地盯着他,道:“肆虐?好大的罪名!”
苏全忠民族大义之前,毫不含糊,冷笑道:“村民都被你屠杀干净,好轻松的口气!”
凌云猛地起身,目中jīng光大盛。二人以为他要发难,忙暗自戒备。
凌云走到苏全忠身前,却不动手,一字一句地道:“你亲眼见到是我鬼方的人残杀村民?”武庚和苏全忠被他反将一军,顿时语塞,这确非二人亲眼所见,仅仅是猜测,猜测也没什么依据。
凌云继续道:“我还道你二人为什么要与我为敌,却有这等缘由。”武庚要冷静许多,道:“以你之意,村民非是鬼方所杀?”
凌云冷冷地道:“你既问我,我破例答你,至少此行,我鬼方军还未屠过村。”
凌云振振有辞,武庚气势大弱,道:“村民是谁杀的?”
凌云沉声道:“我追击巴濮的人,路过村庄时,已是鸡犬不留。什么人杀的?恐得问问巴濮。”
武庚后退两步,头脑嗡嗡作响。
苏全忠冷哼道:“空凭你一言也洗刷不了村民的血债。”他自幼生在侯府,华夷有别的思想是根深蒂固,他对凌云之言是嗤之以鼻。
凌云冷笑道:“既你见到屠村便认定是鬼方干的,我无话可说。”目光移向武庚,道:“莫要被人利用,还以为是热血男儿。”
武庚再无一丝自信,也不知该信幽儿还是凌云,摇头道:“你是攻打不下,又来挑拨离间。”
凌云哈哈大笑几声,道:“这笔账你非要算鬼方头上,本将笑纳就是。”又道:“你二人若想活命,立刻离开。”
武庚猜不透他言外之意,道:“胜负未分,凭你几句话,就想令我们离开?”
凌云冷冷地道:“胜负未分?你若有半分胜算,本将便将头输给你。”武庚见他胸有成竹,不似作伪,迟疑不语。
凌云从腰间取下一物,扔给武庚,道:“打开看看。”武庚接过那物,是用包裹包好的,打开一瞧,失声后退,那物落在地上—是黎叔的人头。苏全忠脸sè大变,示意武庚一起动手。
鬼方将军却似未见到他的眼神,淡然道:“你二人拼死抵抗,不就是想在山上修筑工事,可支撑到援军来?”黎叔已惨死,既无援军便无一丝胜算,武庚犹豫着时候该要动手拼命。
凌云似浑然不觉,缓缓道:“守得过今夜,明rì呢?”武庚落在绝对的下风,咬牙道:“你来是找我二人寻开心?”凌云摇头道:“我此来是诚心劝你二人离开,莫要给巴濮陪葬。”
武庚虽知必败,然大义所在,临阵月兑逃的事他无论如何是做不出的,道:“有我在一天,幽儿绝不能落在你手上。”
凌云见他仍执迷不悟,沉声道:“你莫不是被幽儿的女sè迷了心窍?我鬼方定是jiān人,她幽儿定值得你去陪葬?”武庚被他一抢白,无言以对,他对幽儿的信任以及对鬼方的怀疑确实毫无理由。
凌云继续道:“本将言尽于此,若你二人仍不走,明rì战场见。”
武庚还未答话,四周响起密集的脚步声,姬离和另一副将当先而入,姬离喝道:“苏先生,我们将此处包围,鬼方蛮子插翅难飞。”话音刚落,几十名青衣武士已对凌云坚矛相向。
凌云气定神闲地望着二人,道:“你们怎么说?”武庚不yù趁人之危,摆手道:“放他走,明rì战场上见。”苏全忠嘴角抽动,yù言又止,他虽对凌云恨之入骨,但凌云是为劝说而来,恃多凌寡的话他说不出口。
另一副将冷冷地道:“苏武先生,此人不能放,擒住他便可解鬼方之围。”武庚暗道:“杀了凌云有什么用?只会激发鬼方军的疯狂报复,他既敢到山坡上,自是有备而来,何惧几十人的攻击?”
他目光盯着副将,沉声道:“他是为我而来,不能因我而丧命。”
副将目光回敬着他,道:“巴濮战士的xìng命不能因你和他的私交而白白牺牲。”语气稍微缓和,又道:“苏先生,你是巴濮的客人,还请退下。”
凌云忽地大笑道:“你们此刻知晓巴濮人的真面目?”
武庚目光移在副将脸上,道:“你是什么人?”副将淡淡地道:“姬明,姬离的大哥。”
姬离见一方是大哥,一方是钦佩的武庚,夹在中间大是尴尬,忙道:“莫伤了自家和气。”武庚武庚沉声道:“兵符是幽儿所授,由我负责。”
姬明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布,道:“幽儿小姐的密旨,若两位苏公子行事有异,立刻收回兵符。”姬明亮出最后的底牌,武庚终醒悟过来,幽儿仍是信不过二人,暗中早有防备,什么衷诚合作都是自欺欺人。
在姬明的呵斥下,便有人去收了武庚的兵符。
凌云冷冷道:“你二人还执迷不悟?”武庚和苏全忠再无话可说,先前的努力好似镜中花,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武庚叹道:“你为什么要冒险来劝说?”
凌云死死的盯着他,沉声道:“你放过我妹妹一次,我也放过你一命,两不相欠。”
武庚一震,原来凌云是早知他王子的身份。
武庚苦笑着道:“好!好!”
凌云冷笑着一挥手,从小道的隐蔽出现数十名鬼方军士。这是在武庚的意料之中,姬明却脸sè一变,他想玩偷袭拣现成便宜的计划失败。
凌云冷哼着道:“明rì我会全军攻山,你们离开的机会只有一夜。”他冷冷的瞥过武庚,负手飒然离去,姬明连下令击杀的勇气都没有。
武庚颓然道:“全忠兄,我们走?”苏全忠道:“要走,也该去向幽儿辞行。”
(钩援:即钩梯,商周时期的攻城武器,梯身、钩体两部分组成。梯身可以上下仰俯,靠人力扛抬倚架到城墙壁上;梯顶端有钩,用来钩援城缘。《诗.大雅.皇矣》“以尔钩援﹐与尔临冲﹐以伐崇墉。”,是周人伐崇侯虎时使用的攻城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