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燕飞终是到了住处楼下。
燕飞在快爬到家那层楼时,把自个儿的鞋子月兑了,提在手中,蹑手蹑脚地拿出钥匙。
走到门前,她嘴巴微微张开,大气不敢喘一口。
燕飞手缓慢探出,对准那又深又窄的小洞洞,一手撑着,一手抓着,正欲捅进去的时候。
“嘎吱”一声,门猛然从里面被打开。
撑着的那只手来不及收力,顿时一个踉跄朝里边扑了下去。
砰——
“啊!”
一把凄惨中又透着那么一丝荡漾的声音从燕飞嘴里飙射而出。
云旗哭笑不得的看着燕飞快速的从她私密处抽出抓着一把钥匙的手,刚欲板起脸训斥燕飞夜不归宿时,一把可怜兮兮的哀求声音传入耳中。
“云旗,你们男人是不是很看重我们女人那层保鲜膜……”
云旗板着的脸霎时变了色,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沉着冷静,嘴角抽搐个不停,颤颤巍巍地问道:“你昨晚跟人那个了?”
“你说什么?别大舌头,听不清。”燕飞爬了起来,背对着云旗,揉了揉惨遭钥匙蹂躏的私密处。
云旗定了定神,问道:“你……你昨晚是不是跟人……那……那个了?”
“瞎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燕飞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云旗因惊恐而扭曲的脸孔,“你怎么了?好像要吃人似得。”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云旗大口喘着气,笔直的腰躯此刻却罕见的耷拉了下来。
燕飞走到鞋柜那儿,换好拖鞋后,掏出手机朝云旗扔过去,“你的手机,昨晚竹竿顺手扒了。”
“我的手机?”云旗准确无误的接住,定眼一看,可不就是自个儿的手机吗,怎么跑燕飞那儿去了?正欲询问时,手机突然响了。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后,方才接通电话。
对着手机嗯了几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象条死蛇摊在沙发上的燕飞看着接完电话后满脸茫然的云旗,声若游丝地无力问道:“谁打来的?”
“校长。”
“大周末的,找你干什么?”
“说是去体检。”云旗一边说着一边从门后的衣架上取下外套,披在身上。临出门前说道:“厨房有早餐,赶紧吃了去睡会儿吧。”
砰——房门关上,燕飞慢吞吞的从沙发上爬起来,一边朝厨房走去一边嘟囔道:“总算是蒙混过去了。”
“不过刚才还真够痛的,幸好钥匙长度不够……不然……”
进到厨房,灶台上摆放着老三样——豆浆、包子、咸菜。
自云旗住进来那日起,每日的早餐一直如此。他每天早起晨练后,都会顺带买上这三样。
奇怪的是,燕飞一直都没觉得腻味过,相反,每次都吃的津津有味。
一个男人能几年如一日的给你准备早餐,虽然不是亲手做的,但这足以让燕飞心甜似蜜了。
燕飞虽然之前有吃过,但帮着竹竿追了那捡了她钱包的行为艺术青年三条街后,此时要扫荡完云旗准备的这些早餐,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吃完早餐,收拾了锅碗瓢盆后,燕飞回到房间想着先梳洗一番再睡,没成想,一沾上床,就睡着了。
……
韩氏集团,在月华市是家喻户晓。原因除了其自身的实力外,最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韩氏集团的前身乃南方黑道霸主龙虎帮。
二十世纪**十年代,国内局势跟治安还处于一种相对比较混乱无序的时候,龙虎帮于这时趁势崛起,通过一系列见不得光的方式,终于积累了一大笔黑色财富。
老帮主韩龙图是个聪明人,称其一声老狐狸亦不为过。
当国家严打的浪潮卷来之前,韩龙图毅然决定由黑转白,用积攒下来的黑色财富成立了韩氏集团。并大肆结交权贵官员,短短几年时间,韩氏集团就发展成了今时今日的庞然大物。
韩龙图本人也摇身一变,由昔日人人喊打的黑社会头子,成了月华市,乃至岭南省的企业家代表人物。
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一头驴它披上马甲,它依然还是驴。
当然,驴要是把马给睡了那另当别论,那样的话出来的既不是驴也不是马,而是骡子。
韩氏集团其实没有完全退出涉黑的那部分生意,也可以说根本就退不出去。
有句老话说得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无论个人也好,团体也罢,皆是如此。
许多时候,不是你简单一句“我不玩了”,别人就真的会善心大发让你离场,剩他一个人玩!
这是黑社会,是江湖仇杀,不是慈善晚宴。
江湖,它不是糨糊!不是你想糊墙上就糊墙上,想用水稀释就用水稀释。
老帮主韩龙图曾试过割除那些黑的部分,可总像是一个患了癌症晚期的病人那样,今日把癌细胞割除,明日这些癌细胞又重新长了回来。
让他烦不胜烦!
这么试过几次后,韩龙图于是干脆一横心,打定主意,一条道走到黑算逑!
太极图多好,有黑有白还蕴含天地至理,如此一来,这也叫顺天而行。
谁要敢找他麻烦,找公司麻烦,那么这人必是逆天而行。自己到时候就算是砍死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于是韩氏集团就成了现在这样,黑不黑,白不白,明里都是正经生意,可暗里不正经的,依然占据了韩氏集团半壁江山!
连公司员工都有一大半是昔日的流氓黑社会成员。
当然,这些流氓都有个正经职业——保安。
都在一个正经公司上班——保全公司!
此时,位于月华市中心繁华路段的韩氏集团大厦顶楼,会议室内一片乌烟瘴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以前吧,你要是出来混,走路不叼根烟,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你是混黑社会的流氓大哥、大姐!
会议室中间摆放着一张巨型椭圆红木桌,坐在主位的是韩龙图的二儿子韩先泽。
韩先泽上身穿着一件黑得不能再黑的风衣,一头顺滑利落的短碎发,眉如利剑,眼若寒星,正死死盯着一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