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夏侯懿磨了下牙,装死不说话。
“主子,凤神医他们已经在船上候着了,早膳也备在船上了,请主子跟南宫姑娘移步,若是主子不方便,我们便推迟一个时辰……”
鬼影终于知道为何鬼杀总是将这种活计让给自己了,这简直是在老虎上拔毛!
“我们就来,你先过去吧。”
南宫墨雪强压着心里的愤怒,镇定无比的答道,随即狠狠瞪了一眼缠在自己身上的夏侯懿,伸手将他四肢掰开,一脚踹下了床!
“唔!丫头你好狠的心啊,谋杀亲夫!”
夏侯懿并不生气,从容不迫地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踹的地方。
“懿王殿下请自重,本姑娘似乎并没有许给你。”
想到他平日的恶行,南宫墨雪寒着脸开始穿衣服,一身少年商人的装扮顷刻间弄好了,她起身照了下镜子才满意的回头。
“我好了,你好了没?”
夏侯懿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衣领,随即抬首道:“走吧。”
两人神色如常地从客栈出去朝码头走了过去,马车早已搬上了船,一艘巨大的三层高的船只出现在他们眼前。
商船长约五十余米,宽二十余米,高十余米,通体黝黑是金属和实木打造的,船身经过良好的防水处理,表面的木材泛着油光之色,十分坚固。
本以为他们四人一行需要十分隐秘,没想到如今却越发地高调了,南宫墨雪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夏侯懿,满眼询问。
“这是远之的商船,朝景家去的,正好拿来用上一用,省的咱们太过惹人注目。”
夏侯懿微笑道,还算秋远之是个有良心的,否则当初赤影也不会随便跟了他。
“嗯,这不得不说是个好办法。”
两人从容地走上了这个巨大的商船,上面入口处一名商人打扮的男子早已恭敬地后在那里了。
“家主吩咐让秋平好生照顾贵客,若是贵客有何吩咐尽管跟秋平说便是。”
一名沉稳的中年男子朝夏侯懿跟南宫墨雪行了个礼说道。
“远之有心了,若是有需要我们会跟秋老板说的,一路上还请多费心了。”
夏侯懿抱以微笑,让已经四十多的秋平眼神一晃,明明几名男子都是相貌平平可是身上的贵气和压迫感却十分浓烈,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毕竟能叫家主远之的人不多。
“贵客说的哪里话,这是我秋家之幸,两位这边请,三楼是平日里休息的雅室,二楼这边是六位贵客的房间,我就住在旁边,若有什么吩咐叫一声便能听到。”
秋平客气地引着夏侯懿和南宫墨雪朝船舱里进去,内力尽是金丝楠木打造的船身让南宫墨雪开了眼界,这东辰第一首富究竟是有多有钱……
“劳烦秋老板了,先前上来的四位都分别住在哪个房间?”
南宫墨雪打量了一下秋平,随即看向宽大通道里最里面的六间房,心里有些犯嘀咕。
“回公子的话,不大说话的一男一女住在最外面的这两间,而另外两位公子住在最里面左边的卧房,余下一间客房是两位的。”
秋平瞥了一眼南宫墨雪跟夏侯懿,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何种关系,自己只不过是应主子要求这般安排罢了。
“再安排一间房给我住。”
南宫墨雪转头瞥了一眼秋平,毫不退让说道。
“公子请见谅,因为这一次去景家要的货物众多,因此除了我以外还有三名秋家德高望重的老板同行,这二楼一共八间房,实在是腾不开了啊……”
秋平脸上一脸为难,总不能让几个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住在一个床上吧,这可不成啊!
“秋老板不必为难,他跟你说笑的,我们就住最里边右边的那间房,多谢!”
夏侯懿笑着将南宫墨雪搂过来,不由分说拖着她朝房中去了,秋平一脸了然的叹了口气,转身朝甲板上去了。
“夏侯懿,你是故意的吧!”
南宫墨雪挣月兑他的怀抱,朝后退了两步走到窗前站着。
“故意什么?让别人误会我们有关系还是让你跟我住一个房间?”
夏侯懿一脸无辜的说道他真的不知道这艘船只剩四间房间,更不知道这是秋远之故意安排的……
“你!真的不是你做的?”
南宫墨雪转身瞥了一眼房间中的摆设,四处都是新的用具,甚至还有一个耳室可以沐浴换洗,不过却没有软榻,只有一张巨大的双人床!
“从这里出发到景家地界大约要几日?”
她立即接受了事实,反正只要过了这段日子便好,再说夏侯懿也不敢没有分寸。
“若是顺利的话三日吧,遇上天气不好需要休整的话约莫七日左右。”
夏侯懿朝一旁的椅子上走去,沏了杯茶独自品了起来,还是远之了解他喜欢什么,当真是和他胃口呢!
“这几日你都不许睡床。”
南宫墨雪一副赌气的模样,撅着嘴往榻上一坐,发现床榻上的用具材质都跟夏侯懿在京陵府中用的一模一样,倒也算是舒服,于是双脚一踢,腿一抬蜷在床上补眠。
见她喜欢夏侯懿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唇齿间尽是方才的茶香,混合着浓郁的紫罗兰香味,直扑向睡着的南宫墨雪。
“丫头你就这么狠心?不让我睡床难道睡甲板?”
夏侯懿将头凑过去,整个脸突然在南宫墨雪面前放大,南宫墨雪闭着眼假寐不理会他,但是耳边灼热的气息却让她脖颈痒痒的。
“你想睡床也可以,老规矩。”
南宫墨雪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道,她知道风吟笛因为凤栾身上的伤定然是要跟他住在一间的,而自己跟夏侯懿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说不定哪天他就把持不住要了自己,想到他那般恶劣的行径南宫墨雪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什么都听你的。”
夏侯懿伸手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冰凉的胸膛贴在她后背上,整个人都倚在她身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墨莲香。
“唔——”
背上传来酥麻的触感,南宫墨雪都快要哭了,他这般撩拨自己就是料定了自己不敢招惹他,真是越发的坏了。
“丫头,自从上次我们吵架之后,我便每日都在想你,如今好不容易能日日见到,你还凶我,心里难受得紧。”
夏侯懿闷闷的声音传来,听得南宫墨雪心里一颤。
“后来去北齐的路上我发现了你,忍不住想要吃了你,我以为你心里喜欢的是别人,所以才会下手这般重,后来我也很后悔,害怕你再也不理我了……”
南宫墨雪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以为他这样的人能说句对不起便已经是极限,没想到他竟然一句句地跟自己解释,心里的防备和高墙随着他低低的话语,一寸寸坍塌,若是之前她接受了这个人的感情,那么现在她便是接受了他的一切。
“我这不是没生你的气了么。”
南宫墨雪轻轻地说道,她早就不生他的气了,在她知道千年冰魄的事情的时候,他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她并不想一辈子做个自私的人,起码他想要的她都会给,所以如今才这般纵容他……
“真的吗?不生我的气了,可是心里还是会难过的吧,我一声不响弃了你就为了千年冰魄,后来跟你解释还伤了你,太后寿宴上我并没有求娶你,如今皇上将你指给了出尘……”
夏侯懿将脑袋埋在她颈窝里,每一句话说的都很艰难,他无数次的想要跟她所这些话,却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担心一说出来他们现有的好感都会消失殆尽,害怕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弃自己于不顾……
“嗯,是这样的。”
南宫墨雪淡淡的点头,随即转过身来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头,突然笑了。
“一开始我很生气,你一声不响扔下我就离开了,连句解释都没有,后来我便想其实于你而言,我也不过是个丫头,也许你想要的从来就不是我。”
南宫墨雪顿了顿,伸手捂着夏侯懿想要说话的唇,接着道:“后来我混进送亲队伍不过是为了早日寻到解药,解除你体内的蛊毒之后我们便两清,可谁知道那日在河里被你撞见了,那个时候我的确恨你,不过听到你跟我道歉,以及我问你千年冰魄的事情你并没有否认,我突然间明白了你为何会这般做,若是换了是我只怕也会这么选择。”
她叹了一口气,松开夏侯懿的口,对方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手上揽的更紧了几分。
“我一直都很自私,想要以一己之力跟你交换保住将军府和相府,可是渐渐地我才发现,之所以你肯帮我并非是因为我为了做了什么,只是你想护着我护着我的家人,无论今后的路有多少曲折我都不会再躲着你,不会再伤害你,你的亲人除了出尘,你还有我。”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说出自己心里的话,若是往常南宫墨雪绝迹不会说这样的话,可是经历了这几月的分离和生死,她终于明白自己心里一直逃避的并非夏侯懿这个人,而是自己的心。
“丫头,我很欢喜!”
夏侯懿勾起唇角伸手拥着她,两人静静地躺着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心跳,闻着彼此身上熟悉的味道,莫名地心安。
对面的房中不似这边那么安静,反而是鸡飞狗跳,原因无他,凤栾不知为何,又逼迫风吟笛交出她的阴阳笛,风吟笛宁死不从,两人便在房中打了起来。
“笛子,将阴阳笛交给我,听话!”
凤栾第一百又一次说出这句话,而风吟笛则是黑着脸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想动我的东西,省省吧!”
“笛子!你若是不听话,我、我……”
凤栾收回手上的内劲,黑着脸朝她走了过去。
“你如何?凤栾!我认识你十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你即便是取了我的阴阳笛那又如何,随意用别的乐器我照样能音杀,你阻止得了吗?”
风吟笛怒了,自己的功夫本就是至阴一脉的,她本身便是亦正亦邪,即若是真的走火入魔也不过是增了几分煞气罢了,对自己身体根本没有影响,她不知道为何凤栾如此纠结这件事情。
凤栾抿着唇并不说话,半晌,皱着的眉渐渐舒展开来,随即看向她道:“阻止不了我就陪你,我不能让你染上半分魔气,不能让你成为所谓的武林正道们追杀的对象。”
他一步步朝风吟笛靠近,面上又恢复了平静而月兑俗的笑容,洁白如莲花初绽,风华无限!
风吟笛被他的话说的一愣,她根本不在自己是正是邪,只要能保护她在乎的人活的潇洒便好,世人的眼光她根本不在意。
恍惚间凤栾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直到菱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她才被吓了一跳连忙朝后退去。
一步踩在床榻边上的角上,朝角落里摔了下去,风吟笛干脆眼睛一闭,索性砸晕了算了,这几日凤栾不大正常的状态已经让她接受无能了。
“真笨!这么大的人连站都站不稳吗?”
他讥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腰部被一只大手搂住,堪堪站稳后,风吟笛挣扎着想逃开,不想他用身子堵在她面前,一手撑在墙壁上,身上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她脸上。
“凤栾……我、有点饿了,不如先去用膳?”
风吟笛屏住呼吸,小声地跟他商量着,他整个人都贴着自己,让自己连偏头都不能,她从未见过这般霸道极具侵略性的凤栾,心里有些打鼓。
“这个借口无效,半个时辰前你刚吃过,如今你还有时间想别的借口。”
凤栾微微勾起唇角,低头俯身靠近她,他从未正视过这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哪怕是这几年刻意的躲着她的时候,他承认自己有时候害怕见到她,害怕她总是知道自己的心思,又或者是总是能左右自己的心情。
“你、你做什么?凤栾,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风吟笛紧张地伸手推了他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都是自己扑他,如今他难得主动一次,自己却紧张地不能呼吸了。
“笛子,你不将阴阳笛给我也行,不过也许你会后悔的。”
语毕根本不待她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不同于从前她偷偷亲自己唇角然后跑开的稚女敕,而是郑重地、有些许霸道地、甚至并不太温柔地吻。
“唔——”
风吟笛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一脸狐狸般狡黠的微笑让风吟笛完全懵了,脑子里“轰”的一下,所有的理智都溃不成军,先前一路上怨念不已的事情如今似乎也变得有些奇怪,她并没有再伸手推开他,只是任由他抱着吻着自己,想起了小时候凤栾躲着自己的原因。
“二师兄,笛子有事情跟你商量。”
女孩背着手甜甜的说着。
“笛子有什么事?”
凤栾蹲子看着低着头背着手的小丫头,自己在床上躺了一年,她每日都会过来跟自己聊天,虽然很多事情都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不过他还是很开心。
“你闭上眼睛我就告诉你。”
女孩子背后的手攥的紧紧地,其实她手上什么也没有,只是紧张罢了,大师兄说若是喜欢一个人就会想亲他,自己喜欢二师兄,所以要亲他,但是想到二师兄平日对谁都是温和有礼,心里便一暗。
“那我闭上了,说罢。”
凤栾伸手扶着她的肩,小师妹今日又要闹什么了,她每日都想着法儿的折腾自己,真是个孩子。
“吧唧”湿湿的软软的触感停留在凤栾的唇上,只有十岁的少年一下子惊呆了,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小师妹已经跑开了,只留下他自己愣在原地。
“在想什么不专心?”
腰上传来的力道将回忆中的风吟笛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一抬眼便看到凤栾皱着眉看着自己,满眼都是笑意。
“唔——你!”
她想控诉凤栾的恶行,却发现这些事情都是自己起的头,如今被他欺负了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又急又气的脸更红了几分。
“怎么,小师妹从五岁起就时常爬我的床,如今我不过是收点利息罢了,你怕了吗?”
凤栾笑得更加狡猾了,抱着风吟笛腰的手并没有松开,反倒是更紧了几分引得对方惊呼出声。
“啊!你、你……”
看见平日里谁都没有她嘴快的丫头如今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凤栾心里万分开心,这些年都是自己躲着她,害怕她又开玩笑捉弄自己,如今换他捉弄她了,见她又羞又恼的模样确实是十分有趣。
“笛子,你若是不敢睡,我让秋老板给你准备几坛好酒,都喝了你就敢了。”
凤栾挑着眉说道,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
这就是引火**的由来吗?从前风吟笛敢这么招惹凤栾就是因为他是谦谦君子,对自己从来都不会越雷池半步,可如今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他突然这般风吟笛几乎被他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阴阳笛你自己保管着,不过若是你再用……后果你知道。”
凤栾低头朝她微肿的唇上亲了一口,放开她转身朝外面走去,只留下风吟笛一人靠在房间角落里发呆,凤栾一定是吃错药了!
甲板上风很大,虽然是南方难得的秋高气爽的天气,不过运河上卷起来的风还是让人感觉到寒凉。
“雪儿为何独自站在这里吹风?”
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南宫墨雪转头微笑。
“凤栾,笛子呢?”
“她在房间里,你找她有事?”
凤栾站在她身边,看着前方广阔的江面,想着从前的许多事情。
“无事,我不过是问问。”
南宫墨雪低头笑道,凤栾唇角破了的地方还泛着微红,也不知道这一次是谁扑倒的谁?
“雪儿你笑什么?”
凤栾觉得有些奇怪,见她笑得狡黠忍不住抿了下唇,微微地同感传来,他伸手一模才发现自己唇角破了,顿时脸从额头红到了脖子根……
“咳咳,雪儿该用早膳了!”
站在他们身后的夏侯懿瞥见凤栾的脸色也极为不厚道的笑了,南宫墨雪连忙瞪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粥和饼吃了起来。
“你们在笑什么,那么开心!”
风吟笛也走了过来,神色有些不自然看向三个笑容各异的人,心里有些犯嘀咕。
“没什么,我们在笑方才水中跃出一条大鱼,可是那条大鱼受伤了,觉得新鲜罢了!”
夏侯懿面不改色地说道,正在吃饼的南宫墨雪一下子被卡到了连忙喝了几口粥。
“哦?鱼会受伤吗,莫不是咬了鱼饵被鱼钩划伤又逃跑的吧!”
风吟笛一脸正色的趴在护栏上朝下面看着,但是除了平静的江水以外什么都看不到,不禁有些疑惑。
凤栾一脸绯色如今已经烧的通红,一声不吭地转身朝甲板内走去。
“我觉得是另一条鱼咬伤的……”
夏侯懿打算捉弄他们到底,谁让凤栾那个小子曾经对雪儿这么上心,真叫人烦了好一阵子。
听到这里在加上方才凤栾的反应,风吟笛也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脸上一热道:“风太大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南宫墨雪嗔怪的瞥了一眼夏侯懿,这厮真是个记仇的家伙,这么恶劣的事情只有他做得出来了。
“雪儿,吃完了我们也回房吧。”
夏侯懿环着她的肩,站在她身前给她挡着风,神色却是极为认真的。
“懿王殿下,如今青天白日的你又想干什么?”
南宫墨雪翻了下眼皮,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就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她若是乖乖跟他回房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呢!
“我只是觉得甲板上风大,回房研究一下师傅传给你的剑法,若是剑法不能突破,年节后怎么救出尘,丫头你想什么了?”
夏侯懿认真的说着,脸上没有半点玩笑之意,倒让南宫墨雪有些脸红。
“我吃完了,回吧。”
南宫墨雪拉了上的斗篷,两人拉着手朝二楼走去,刚到楼梯口并看见一脸郁色的风吟笛靠在他们房门上,见南宫墨雪两眼放光。
“笛子,找我吗?”
南宫墨雪了然的神色让风吟笛的脸又烧了起来,夏侯懿则是松开南宫墨雪的手朝鬼影房中进去了。
“嗯,很急很重要的事。”
风吟笛狠狠地点头,随即两人一同进了南宫墨雪他们的房间。
“说罢,我听着呢。”
两人坐在桌前,南宫墨雪伸手倒了两杯茉莉花茶,递了一杯给风吟笛,自己则是慢慢地啜着手中的这杯。
“方才你们猜的没错,凤栾他竟然吻我,我怀疑他吃错药了……”
风吟笛瞥着南宫墨雪一脸的笑意,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笑。
“笛子,你为何不问问他为何吻你?”
南宫墨雪又喝下一口茶,慢慢地说道。
“因为他不准我用阴阳笛,还能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呢?”
风吟笛痛快的说着,又有些不解的道:“莫不是我小时候经常捉弄他,如今他想报复我吧……早知道不捉弄他了,多不划算啊!”
南宫墨雪来了兴致笑道:“你小时候如何捉弄他的说来我听听,凤栾这般温厚的性子都能被你惹急了,说实话我很想知道。”
“就是偷亲他一下然后跑开,在他的药材里放毒药让他以为是大师兄干的,反正大师兄也不会解释,还有便是喝酒喝多了爬他的床……还有总是跟他开玩笑说以后不许娶别的女人……”
风吟笛一副相似的神色,让南宫墨雪睁大了眼睛,这个丫头果然彪悍啊!难怪凤栾被她逼得出神医谷五年不曾回去一次……
“所以你认为他吻你是因为想欺负回来?”
南宫墨雪突然认真地看向她问道,风吟笛点了点头默认了。
“我觉得不是。”南宫墨雪又笑了随即缓缓地解释道:“若是他不喜欢你不会吻你,也许一开始他想娶你只是为你负责,但如今却不是,他喜欢你,虽然他自己不见得明白,但是他的行为却是这样的。”
“是——吗?”
风吟笛惊讶地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在房中又说了许多,聊下许多他们过去的事情,最后风吟笛才微微放心地离开了,而夏侯懿早已等在房门外了。
见他回来,南宫墨雪抬首道:“回来了?”
“嗯。鬼影收到了东辰传来的信,家里一切安好,勿挂!”
夏侯懿微微扬着唇坐到了榻上,伸手环住看书的南宫墨雪,轻轻地亲了一下她雪白的后颈。
“嗯……你又来了……”
他将她手中的书拿开,时轻时重地吻着她的后颈,时不时的轻咬几下她柔软粉女敕的耳垂,惹得怀中的小人呼吸越来越急促,嘴边的嘤咛声也越发的大了。
大手顺着她上衣的下摆钻进去,触到她胸前的裹胸带子十分不满地用力一扯,带子尽数断裂开来,呼之欲出的饱满蹦到他手心里,两个人皆是一颤。
“唔——”
她满眼雾气氤氲,控诉的回头看向使坏的家伙,却不想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恶劣地揉捏了几下,另一只手也趁机钻了进去。
“丫头,我每日都被折磨,你何时才能长大?”
夏侯懿微微沙哑的声音传来,南宫墨雪身体不受控制的软在他怀里,伸手阻止他却根本抬不起手来。
“嗯——不要——你……”
因为呼吸紊乱后仰的颈被他抓住机会吻上她殷红的樱唇,想说出口的控诉被他尽数堵了回去,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犹如着魔一般疯狂的想将她吃拆入月复。
大手一伸拔掉她头上的发簪,头上的发髻散了下来垂在两人的身上,她胸前的衣裳早已被他扯散开来,露出大片雪白风光,眼角眉梢的绯色映入夏侯懿眼中,换来他更加疯狂的举动。
“懿,你说话不算话。”
终于得了机会小嘴控诉着他,自己却发现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身子软的只能靠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丫头,我快忍不了了怎么办,年节后我便去跟皇上求旨将你嫁给我,那个位子我从来都不稀罕,我只要你!”
夏侯懿将她搂进自己怀里,抱着她喘着气,这日复一日的折磨是个正常男子都无法忍受,他每次都是提气压住自己的**,全身都冷透了才忍下来。
“唔——你过分,我不理你了。”
南宫墨雪呼吸不稳地伸手拉了下自己的衣裳,他总是知道自己身子最敏感的地方,拉着自己一起沉沦。
“丫头我错了……要不这几日你点我的穴吧……”
夏侯懿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许只能这样他才能保证不碰她了,否则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好,晚上睡觉我点你睡穴,你若是再乱来我就跟笛子住一间房,正好她也不想跟凤栾住一起。”
南宫墨雪撅着嘴道,伸手整理自己的中衣,门外站了半晌的鬼影始终不敢伸手敲门,想了想转身朝鬼杀的房里去了。
“啊——”
一声尖叫传来,紧接着是打斗的声音,南宫墨雪跟夏侯懿笑了笑,又腻在床上不肯动了。
凤栾跟风吟笛也正在疗伤,根本顾不得别的,鬼影手足无措的站在鬼杀房门口,而鬼杀则是在屏风后面恨不能杀了他。
许久,都没人说话也没有人退步,鬼杀终于挫败万分的道:“你出去!”
鬼影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带上门出去了,房间里的鬼杀咬牙切齿的从屏风后出来,取了衣服穿上,随即走到对面一脚将鬼影的房门踹开了。
“鬼影你是不是当年输给我耿耿于怀?”
鬼杀睨了他一眼,腿一抬朝一旁的椅子上一踩,衣服姐是过来踢馆的模样让鬼影更加无措了。
“啊?”
“少跟我装蒜,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输给你,姐从来没输过!”
鬼杀眼中寒凉的杀气一闪而过,鬼影难以置信的抿了下唇,随即走到她面前无比淡定的道:“嫣儿,嫁给我吧,我对你负责。”
“嘭!”鬼影直接嵌在了床榻里,塌陷的床板哀嚎着,鬼影完全懵了。
“龙千寻,你丫纯粹找死呢吧?我玉嫣然会看上你?真是笑话!打不过姐的男人统统靠边站!”
“……”
鬼影心里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如今十分强烈,当年比试的时候自己并非打不过她,只是紫儿说她那天肚子疼让自己下手轻点儿,谁知道仅仅是一招她便将自己踢飞了,完全不是个女人的作为!
“无话可说了吧?”
鬼杀满脸笑意走到鬼影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道:“既然你刚才看了姐的身子,为了公平起见,让我看回来咱们就扯平了。”
说着一手点住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一手直接将他提了出来扔在床上,双腿一跨骑在他身上,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鬼影已经赤条条的躺在床上了。
他忘了鬼杀是个爷们!根本就没有半点小女人的心思!他不过是进去的时机不对罢了,根本没想过要怎么着……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并且没落锁……”
鬼影压着自己不稳的呼吸,完全被她弄疯了,自己长这么大头一次被女人压着,而且是个纯爷们的女人,根本不把她自己当女人的女人!鬼影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看吧,反正自己也看过她的……
“你不会敲门?”
鬼杀恶狠狠的伸手拍了他结实的胸前一下,让鬼影浑身一紧。
“唔……你还敢反抗?”
鬼杀低下头去,明明自己点住他穴道了,为何还会有动静?
“额……”
鬼影彻底的崩溃了,这还是个女人吗?分明就是个男人投错了胎!
鬼杀不适的挪了下,伸手朝下探去,见鬼影一副要死的神情心里一乐,小样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占姐的便宜了?
谁知灼热坚硬的触感吓了她一跳,鬼杀平日里都跟男人混在一起,日子久了以为自己也是男人了,但是她却完全不知道男女有何差别,此时她看着手里的家伙,也有些无措。
“唔——你放开我,出去!”
鬼影咬着牙低吼道,主子赶紧把鬼杀这个奇葩支走吧,她跟在身边迟早有一天自己要发疯的!
“额,为何你、你!”
鬼杀有些语无伦次,幽冥十二杀实际上有二十四人,十二人直接隶属于夏侯懿,另外十二人隶属洛出尘,但实际上他们从小都在一起训练,互相都熟悉,像是兄弟姐妹一般。
“该死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鬼影咬着牙,憋得酱紫的脸色十分痛苦,她不仅没放开自己,还上下看着,真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女人!
“噗!”
胸中吐出一口热血,鬼影强行冲开了穴道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额……我不过是好奇,我有没怎么你,龙千寻你,唔——”
霸道炙热的吻铺天盖地的朝她吻了下来,奇异的感觉遍布全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觉已经被除去,有些凉又有些惊醒。
“是你招惹我的,如今你看也看了,模也模了你是不是该负责呢?”
鬼影整个身子压了下去,鬼杀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随即想起来以前她总是跟紫儿去沐浴,他们那些小子去沐浴也从来不叫自己……
“我、我如何要对你负责?”
她将头扭向一边,似乎有些明白这其中的事情,但还是一头雾水。
鬼影见她根本就是搞不清楚状况,一下子翻身下地重新寻了一身干净衣服穿上,转身关门出去了。
床上还在发愣的鬼杀觉得他们刚才的气氛诡异无比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回房去了。
秋平十分客气的让人给鬼影换了一张新床,午膳的时候六人都在三楼用膳,气氛却无比的诡异,秋日的寒风吹来,众人都沉默着吃饭。
午膳过后,一向不愿意说话的鬼杀拉着南宫墨雪的衣角示意她跟自己回房,南宫墨雪笑了笑跟着她去了二楼,以前鬼杀总是对自己十分不喜,原因无二,洛美人对自己有意,而自己喜欢的是夏侯懿。
“南宫姑娘,我有点事想问你,紫儿她不在,问别人总觉得不踏实。”
鬼杀请南宫墨雪坐在桌子旁,给她沏了一杯茶,心情似乎有些忐忑不安。
“你只管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南宫墨雪猜测着早上那一声惨叫之后的打斗声,莫不是鬼影直接对人家姑娘用强了吧!
“我们都是女子对吧?”
鬼杀定定地看着南宫墨雪,南宫墨雪诧异的点了点头道:“对啊,你、我跟笛子都是女子,你今年十六,笛子十四,我十二,怎么了?”
“为何男子跟我们不一样?”
“噗——”
南宫墨雪口中的茶尽数喷了出来,随即见鬼一样的神色瞥了一眼鬼杀道:“鬼影他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教训他!”
“别!是我将他扒光了,发现男子跟我们不一样……”
鬼杀心里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多多少少知道了点,貌似自己闯祸了!
“咳咳咳咳……”
南宫墨雪被她的话呛得说不出话来,不住的咳嗽。
“我是不是闯祸了……怎么办……鬼影一定恨死我了!不如,我让他揍我一顿吧,我不还手的!”
鬼杀似是想到了好办法一般,突然眼前一亮,说出来的话让南宫墨雪差点笑死了,想着中午用膳时鬼影难看的脸色,原来如此!
“嫣儿,你觉得千寻人怎么样?”
南宫墨雪想到龙家家主给自己的令牌,心里一乐。
“不错,功夫很好,只是不大爱说话,但是对兄弟们都很好。”
玉嫣然偏着头想了半天总结道。
“那方才你为何会将他衣服扒了?”
南宫墨雪挑了下眉,看样子鬼影也不是木头一块。
“方才我换衣服他不声不响就进来了,所以我将他揍了一顿然后扒光了,这才公平!”
玉嫣然想到他说要娶自己突然有些脸红,支支吾吾道:“他说他对我负责,要娶我,我便揍了他一顿。”
南宫墨雪仔细地跟她说了些男女大防之事,玉嫣然听着听着便红了脸,为何大家都知道她却不知道呢!
在别的房间竖着耳朵偷听的人均是捂着肚子笑得滚到了床上,鬼影在他房里也忍不住拿被子捂住了头,当真是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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