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语呢喃,如丝眉眼,香艳气息,像一场绮丽的梦,无一不诱惑着此刻在火海里沉沦的男子。
模糊的神智,朦胧的眼眸,墨白此际只有一个意念,就是热,全身上下火烧火燎般的热,腾腾燃烧的火焰似乎要吞噬他一般,他感觉体内的血液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热力,浪潮一样的热即将破体而出,他在拼命地疯狂地寻找突破口。
想要熄灭熊熊热火的突破口!
女子身体自然散发充满诱惑的气息,温软的呢喃,醉人的眼神,对于苦苦寻找宣泄热火的墨白来说,无异于一个将在大海中溺毙的人看到了一叶孤舟,不用任何人教,下意识便会朝那叶孤舟拼命扑去……。
更别说,女子自然散发的体香与柔弱无骨的纤臂已牢牢圈上了他的肩与颈……。
“小语,我好热……救我!”男子同样意识不清发出喃喃低语。
女子听到他温醇惑人的声音,似乎受到邀请般,双臂缠得更紧更欢快了,而炽炎血红的唇也直直往男子柔软的薄唇寻去。
清新诱人的香气中突地多了一股别的味道,呛人的脂粉味无遮无挡猛一下窜入男子鼻腔,他倏地别过头,躲过女子温软炽热的唇,混沌的心智一刹清明如镜,这不是小语的味道!
心随意动,只见妖冶的木樼花在黑夜中划起一道极快的暗红,他肌理细腻的双掌霎时便贯了内力,双掌一挥一推间,缠在他双肩大半个女子香艳柔软的身体便如断线的风筝般“呼”一下飞了出去。
他眼皮未抬,双腿一屈便已盘膝而坐,掌心、头顶处,一会便徐徐冒出袅袅白烟来。
女子被他摔得七荤八素,半晌爬起,浑身虽然疼痛不已,但这些痛楚一下便被体内血液贲张的热潮盖了过去,她循着空气中媚艳的气味,跌跌撞撞再度爬到墨白跟前,像金属受到磁铁吸引般,不由自主便朝盘膝的男子扑了过去。
然而,她还未挨得着男子衣角,便再次被摔了出去,这回是墨白运起的内力在外围形成了保护圈,高悦沁无论如何是撞不破近不了他身的。
试了多次未果,体内热潮早将女子残存的意识烧得一点不剩,她一边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衫,一边踉踉跄跄往反方向而去。
男子特有的气息与体味对此刻的高悦沁便如清凉无比的水,吸引着她不顾一切扑去,与慕天居反方向正是风昱的居所,当墨白与高悦沁在外抚琴梵唱时,风昱已一头栽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然而,睡梦中,风昱只觉全身似被热浪包围一样,一波一波的热浪打来,渐渐打得他头昏脑胀,睡梦中更是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双手却是无意识地掀掉被子,还是觉得无比燥人的热;接着剥光了衣裳,赤条条地在床榻上翻滚;热浪还是拍打不停,一下接一下汹涌着他的心他的血脉。
啧啧,真想不到风昱的身材那么有看头,她真是赚到了,某语蹲在门外树丫上,津津有味地盯着房内一举一动,一双清亮透澈的眼眸在夜色里一闪一闪,显得特别明澈有神。
风昱眉宇拧得老高,踢开热源的被褥衣裳,一个翻身,整个人便落在了清凉的灰石地面。地面仍旧不够凉快,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他一脚踢开了。
凉意袭人的夜风幽幽卷过,带来一阵极为畅快透凉的爽,更带来了一阵香艳温热的女子气息。
昏睡中的风昱鼻子仍然敏感得跟狗鼻一样,他洁癖的毛病可不单单表现在对脏污的物品,就连气味也一样,只要夹了他不喜欢的味道,他排斥的潜意识立刻便会发挥作用。
就在高悦沁刚刚模到他,为找到清凉之源无限欢喜,正要狠狠扑上去将他压倒的时候,昏睡中的风昱居然突地睁开双眼,平日勾魂的桃花眼居然在一瞬迸出骇人的寒光,瞄见地上葡伏而热浪滚滚的香艳娇体,他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愕然盯了半晌,显然他的意识仍旧陷在混沌不清中,并不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况。
然而,他讨厌那具娇艳的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非常的讨厌,他无意识地举手,揉了揉鼻子,桃花眼眯成了缝,又盯了半晌。
高悦沁被他一下拔开,几乎立刻从地上爬起,又极快地缠了上来。
“啪!”几乎是潜意识的挥手出掌。
“噗”与风昱挥掌几乎同时,女子口中蓦地吐出大口红得鲜艳的血液来。
高悦沁痛得嗷嗷直叫,眼睛露着乞求,缓缓爬向浑身一丝不挂却如天神般凛然不可侵犯的男子。
风昱嗅着她身上的脂粉味与血腥味,眉头皱得更高了,低头环顾了一眼自个,霍地三两下跳上床,手脚利落地穿上衣服,然后,十分不情愿地伸出两指拎住女子后领,“嗖”一下飞掠出去,几个起落便到了前院花园。
想也没想,俊脸上连一丝犹豫的表情也没有,像扔石头般将女子扔进了利用花木布阵的五行阵中,随后他嫌恶地搓了搓手,一个漂亮转身,却是往府里冰镇食物的冰窖急蹿而去。
黑暗中,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微微愕了愕,她明明记得,在孔雀男身上下的媚情药,份量要比那一身如雪容颜妖魅的男子要多,为什么看起来,风昱反而比墨白清醒?
难道是因为高悦沁利用自身佩戴的香囊,也在墨白身上用了引情香的缘故?
东方语一边困惑地搔着头,一边打着哈欠往佳人苑走去,戏落幕了,她也该洗洗睡了。
清晨的阳光很灿烂,清晨的空气很清新,清晨伸着懒腰起床的东方语,脸上爬满了灿烂欢快的笑。
可有人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好的,反而更像布满阴霾的天,再俊的脸也抵不住黑沉沉的乌云色,比如那个刚刚从冰窖里出来的冰棍——风昱。
他抖着眉毛上晶莹洁白的冰块,咬住哆嗦不停的嘴唇,一步一拐走入佳人苑:“丑丫头,这回你死定了,居然敢对本殿下用那种下三滥的药!”
少女端着热气腾腾的香茗,笑吟吟走到门边,懒懒地倚着门框,盯着浑身冻得乌黑的男子,凉凉道:“哎,六殿下昨晚去哪里了?瞧这一身冰块……啧啧,我猜肯定是掉进冰窖里冻了一宿吧!怎么,冰镇了一晚,身上的火气还没消呢!要不,我再帮帮你?”
风昱瞧着她笑眯眯的脸,张了张嘴,然后狠狠地咬着牙根,从齿缝里挤出一句:“算你狠!”说罢,转身一拐一拐地往外走了。
“禀公子,王五刚刚在前院洒扫时,发现……”
“发现什么?”妖魅男子眯起眼眸淡淡瞥过来,苍白的脸比往常更加透明化,薄薄的唇不时飘出几声压抑的咳嗽:“林管事照实说,无须吞吞吐吐。”
“发现、发现如花楼的高悦沁高小姐,她、她衣衫不整昏迷在阵内。”林管事硬着头皮,在妖魅男子浅淡却带着无形压力的眼神下期期艾艾说完这句话。
“高——悦——沁?”墨白说得很慢,一字一顿中似乎有股咬牙切齿的恨意蕴含其中:“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事,我自会让人去处理。”
林管事躬着身退了出去。
“成刚”声音依旧温醇,却有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淡淡怒意。玄衣少年几乎应声出现在妖魅男子面前,墨白拍了拍不肯安静的雪貂,慢慢道:“你去前院五行阵内将高悦沁带出来。”
“然后?”玄衣少年虽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但墨白压抑的怒意他明显感受得出来。
“然后”墨白薄唇微挑,勾出一抹美妙弧度:“让她在帝都消失,我看依她的本性,一定喜欢待在男人多的地方,比如边疆的军营。”
成刚眼底闪过一抹惊愕,随即一抱拳,道:“属下明白。”
看着玄衣少年疾风一般转了出去,妖魅男子唇角懒懒勾起优美弧度,眼神遥遥落在佳人苑方向,喃喃道:“嗯,小语,我是不是该好好感谢一下你的好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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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童鞋们看我写的文时,总那么惜墨如金……,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