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此时大权在握,指挥着千军万马,那会将一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不过郭威在处理事情时还是十分稳妥,他没像王彦超那样以叔叔的身份让九重回家,也没像董宗本那样任由九重把他哪里当做自己的家,郭威与赵弘殷关系一般,也没什么交情,只是考虑到他的父亲赵弘殷在进军中任职,与柴荣是结拜兄弟,所以让他在军中做了个校尉。他当然明白年轻人想建功立业的思想,他自己就是从一个小兵干起来的。把九重收留了,满足了年轻人的愿望。郭威——托塔天王转世,所以九重在他麾下没受到重用,为的是给后面的因果做铺垫。
郑恩到了军营安顿好了便给三chūn和哥嫂写了书信,那陶三chūn自然是高兴万分,九重也得知父亲赵弘殷也在后汉效力,并且在禁军中任职,欢喜之余也给爱妻贺氏和母亲写了书信。
乾祐元年(948年)正月二十七rì,高祖刘知远病死,宰相苏逢吉等人弥补发丧。诱杀了杜重威同年二月辛巳rì,进封刘承祐为周王,继而由刘承祐即位(后汉隐帝),沿用刘知远的年号“乾佑”。此时,河中节度使李守贞,永兴节度使赵思绾,凤翔节度使王景崇,先后起兵造反。
李守贞五代时后晋大臣。河阳(今河南省孟县,位洛阳市东北、黄河北岸)人。初为本郡牙将。后晋高宗石敬塘即位,拜客省使升宣徽使。出帝石崇贵时,杨光远叛乱,以平叛为名,刀契丹入侵平叛。而他则以义成军节度使侍卫亲军都虞候随出帝平叛。因功拜同平章事,后任兵马都监,而与杜重威同时降契丹,又为天平军节度使。后汉高祖刘知远时,复仕后汉,为河中(今山西省晋西南隅永济市,位芮城县西北)节度使。后汉隐帝刘承佑时,与赵思绾、王景崇反叛,据潼关被推为秦王。
赵思绾(?-949)河北魏州人,五代后汉任永兴节度使,生xìng残暴,以食人闻名。早年为河中节度使赵匡赞的牙将,后汉高祖刘知远称帝后,调赵匡赞为永兴节度使,赵匡赞随即入朝,留赵思绾率牙兵数百人守永兴。王景崇也在凤翔叛变,与赵思绾皆送款于河中度使李守贞,奉李守贞为秦王,李守贞任命思绾为晋昌军节度使。后蜀派人来招引赵思绾,赵思绾于是准备投蜀,郭从义将此事密报告给后汉枢密使郭威。郭威命郭从义以诈谋召赵思绾入城,然后伏兵擒之,949年,赵思绾与其子被斩于闹市。
王景崇(?-949)河北邢州人。五代后汉时任凤翔巡检使、节度使。少年从军,因为人明敏巧辩,被后唐明宗收为牙将。次升迁,拜通事舍人,历任引进阁门使,每次监军征伐,必用之。后晋时,王景崇任左金吾卫大将军,竟然自叹才非所用,后晋灭亡后,辽将萧翰入据京师,王景崇厚赂其将高牟翰以求大用,得到宣徽使,监左藏库的职位。刘知远建立后汉政权,王景崇归附,任右卫大将军,颇受信任。刘知远病死,王景崇犹豫,侯益趁机逃到京师,厚赂权臣史弘肇、杨邠等人,弹劾王景崇,得授为开封尹,王景崇大怒,请求朝廷授其为凤翔节度使,但朝廷不从,反而调其为邠州留后,以赵晖凤翔节度使。王景崇怒极而反,尽杀侯益家属。与永兴节度使赵思绾共推河中度使李守贞为秦王,反叛。949年,李守贞、赵思绾相继失败,景崇的智囊周璨认为:“公能守此者,以有河中、京兆也。今皆败矣,何所恃乎?不如降也。”王景崇说:“诚累君等,然事急矣,吾yù为万有一得之计可乎?吾闻赵晖jīng兵皆在城北,今使公孙辇等烧城东门伪降,吾以牙兵击其城北兵,月兑使不成而死,犹胜于束手也。”周璨深以为然,天亮后公孙辇刚焚烧东门诈降,王景崇已与全家**而死。
公元948年九重的父亲赵弘殷,就是在征伐王景崇于凤翔。恰巧蜀兵前来救援,后汉军与蜀兵在陈仓交战,刚一交战,赵弘殷就被敌箭shè中左眼。他不顾疼痛,奋力杀敌,最终打败敌军,因这次战功升为护圣都指挥使。
言归正传。刘承佑先派大将白文珂、郭从义、常思等人前去讨伐。白文珂、郭从义、常思等人击败李守贞后,李守贞退守河中城,闭门不战,。白文珂、郭从义、常思等人相继围城,从chūn天一直围到夏天的白、郭、常三位将领并非是无能之辈,就是没办法攻破河中城而已,原因就在于李守贞掌握了最重要的格言:“高筑墙广积粮”的道理。
公元948年8月,由于河中城是久攻不破后汉隐帝刘承佑令郭威领兵前往讨伐李守贞,柴荣留守,九重、郑恩随郭威大军前往河中。
真正的英雄不只是做个看客,哪怕是在别人眼里微不足道,但是要在这个乱世立足,就得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说话,这就是九重在江湖中的总结,一条新的道路在九重的脚下开始。
郭威的大军于公元948年8月20rì到达了河中,河中城下是战云密布、军营林立,郑恩和九重分在不同的将领麾下,任职做了个低级军官。大军到了河中,郭威骑马带着九重和郑恩还有十几个亲兵,绕着河中城转了两圈,然后下了第一道军令:开始构筑营寨。具体安排如下:常思将军筑寨河中城南,白文珂筑寨河中城西,郭威命郭从义与自己一起领中军筑寨河中城东,城北留下一空地,不设人马。同时征调周边五县百姓近两万人,在三寨和河中城之间筑起了连接不断的小型堡垒,来保护新建的营寨。命令一出,全军哗然。面对质疑,郭威不动声sè,部下见他沉默也不敢多问,执行军令。九重奔打算在军中大显神威,却不料郭威颁下如此军令更是不解,他只能慢慢体会。
很快营寨构筑完毕,郭威却不放周边百姓回家,他再也没下任何将令,全军各就各位,住进新的营寨。然后郭威似乎忘记了前来河中的目的,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敢问,就是在一天夜里,李守贞突然率军出击,偷袭营寨。没有准备的后汉军一片慌乱,只能后撤退回原来的大营。等后汉大军重新集结,李守贞已经率军撤回河中城。令人不解的是李守贞抓住了难得的战机,没有突围只是毁掉了新筑的营寨。在后汉大军面前的是满地的断瓦残垣,而士兵们却只有看着几个月的劳累变成了废墟,这些火气旺盛的大兵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开始谩骂李守贞,其实内心是在骂郭威。郭威也不理会,继续让周边的百姓构筑新的营寨,后汉军的大兵只是在保卫这帮百姓,虽然都有怨气,不管怎样军令如山,没过多久新的营寨又出现在河中城与后汉军之间。
李守贞再也做不住了,他手下的一个谋士廖检道:“主公,郭威如此可恶,不如派刺客前去刺杀!”李守贞咬牙切齿地:“那郭威军中将校众多,我军哪有能做刺客的人选?”廖检yīn沉一笑:“将军!我手中可有几个厉害的武林中人,这些人只要将军有足够的重赏,他们都会为你所用!”李守贞沉思了一会道:“武艺如何?”廖检道:“将军,他们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关中双雄’,老大是穿天豹杨英,老二是遁地豹杨雄,武艺超群,轻功了得!在关西还没遇到对手。不分邪正,拿钱办事从无二话!暗中刺杀郭威不在话下!”
李守贞呵呵一笑:“黄金白银不是问题,你去告诉他们如果杀得了郭威,本大人定有重金酬谢!”
廖检领命回到府中,叫人请来双雄。把刚才李守贞的话说了一遍,双雄听完呵呵一笑:“这得多谢廖兄在大人面前美言了!”廖检也是一笑:“都是自家兄弟,何分彼此!”事情说定这廖检便叫仆人摆酒设宴款待双雄,说的竟是些损人利己的勾当。
再说后汉军一切如旧,九重也是烦闷。这rì夜九重实在是难以入睡,便出了军营走动,刚出了营帐,但见两条黑影快速地从河中城下来,那身形一看就是轻功了得。他凝神一看,发现两个黑影向这边的中军大营而来,九重暗暗吃了一惊,马上想到可能是李守贞派来暗杀郭威的杀手。他提起一口丹田气,脚下用起了千里流星的轻功迎向两个黑影。
就在中军大帐外围截住了二人,九重见二人一身夜行衣,中等身材、身材消瘦,腰间别了一把短刀,黑巾蒙面。二人见九重后汉军打扮,从打扮上看是一名校尉。借着月光的反shè,看出九重是方脸阔面、脸sè发红,气宇轩昂,手提一杆盘龙棍。双雄见了,闷声说道:“朋友,不想死就滚远点!不要妨碍你家爷爷好事!”九重厉声喝道:“怎么,想要干什么好事!”二人一点头,穿天豹杨英闪身,遁地豹杨雄直奔九重而来,杨雄根本没把九重放在眼里,刀也没拔,一掌劈来力道也就用了三成的力道,他以为三成力道就可以要了九重的命。原来杨雄的拿手绝技就是开山掌,可堪比少林的大力金刚掌。一掌可开碑断石,一般人受此一掌定是筋骨寸断,内脏碎裂,吐血而亡。九重见了杨雄一上来就下杀招,不由分手,手中的盘龙棍一招怪莽缠身,理都没理他迎面而来的开山掌。活该这杨雄倒霉,他遇到了九重这等高手,就在电火石花的瞬间,杨雄的掌没到,九重的盘龙棍可是到了。杨雄见了忙收掌手臂一翻掌心向外,他是想震开九重的盘龙棍,不想九重的内力深厚。杨雄的掌击中盘龙棍,准确地说应该是九重的盘龙棍打中杨雄的手掌,只听“啪”地一声脆响,紧接着一声惨叫,杨雄不由得喊出动静。这下中军大营的守卫马上jǐng觉,立刻团团围在大帐戒备。那杨英见不得势,又听到好像弟弟杨雄的惨叫立马折了回去。
那郭威在大帐熟睡,忽听得帐外有sāo动,马上起身出的帐外,但见九重截住两个夜行人,他在亲兵的护卫下前往观看。
那杨英回到杨雄身边但见杨雄的右手臂已经抬不起来,细看才发现杨雄臂骨已经断开。只见杨雄满头大汗,疼的是呲牙咧嘴地:“大哥,这是个厉害角sè。小弟走眼了!”杨英见此,连忙问道:“朋友,怎么称呼?你和我们兄弟有何梁子吗?”九重一听马上知道二人纯粹就是江湖中人,冷冷地道:“赵九重,后汉军中一个小小的校尉!”杨雄沉思道:“赵、九重?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杨雄强忍疼痛,那杨英忽然想起,战战兢兢地问道:“莫非,你就是‘香孩儿’?”九重:“正是!”此时,郭威的亲兵已经包围了这里,那杨英见了对九重道:“久闻大名,今rì得见我想领教领教,如果你赢了,我们留下随你发落,如果你输了就放我们兄弟走如何?”
九重见郭威前来,忙上前见礼禀告:“大人,你看……?”郭威听了哈哈一笑:“好!依他。”
原来郭威见有人行刺九重已经胜出,他大可放心,另外他还想见识见识一下九重的武艺。九重见郭威同意,对杨英道:“好!”杨英见九重和郭威都已同意,暗中提气,他拔出短刀。他见杨雄已经败在九重的手下,杨雄什么斤两他心知肚明。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的月兑,后悔接了这个活计,可能兄弟二人回不去了。杨英打起十二分jīng神,他的柳叶刀练得是炉火纯青,所以一上来就是刀刀直奔要害,九重也不示弱,手中的盘龙棍在别人眼里是虎虎生风,然人眼花缭乱。前面已经说过多次,不管是天上的护法神还是地下羊角寨的董龙,都是死在九重盘龙棍的力劈华山这招。杨英也不例外,二人打斗约一炷香的功夫,杨英也是如此命丧黄泉,郭威见此事以了,命兵士绑了杨雄押回大帐。郭威走到九重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明天到我的大帐做校尉。”说完话就回了中军大帐。
第二rì,在河中城前斩了二人都首级,挂在竹竿上让河中城中的李守贞和他的部下观看。李守贞见了大怒,一气之下斩了廖检。
九重见此没有说什么,回到军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郑恩有点纷纷不平:“二哥,你保护大人抓住刺客按理应该升官才是,如今调到中军大帐还是做校尉……”九重笑了笑拦住他的话茬:“做校尉有什么不好?快去睡吧!”郑恩见了也不再言语,默默回到军营。郑恩哪里知道九重的心思,有哪里知道郭威的想法。
九重来到中军大帐,首要的任务就是护卫郭威的安全,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贴身保镖。也许是冥冥中注定,九重在郭威的麾下虽然没得到重用,但是从他哪里学到不少东西,包括后来的黄袍加身。
李守贞和郭威就像斗起了气,你筑我就毁,你毁我在筑,反反复复地重复着,不过,李守贞的人马总是出来的多回去的少。转眼间,一年有余,郭威忽然下了第三道命令:攻城。
郭威的后汉军那是嗷嗷直叫地冲向河中城,他们憋了足足一年的怒火和怨气终于可以发泄了。郭威使用的攻城方法是三面强攻,北面放行的策略。李守贞的士兵被这一线生机和毁灭营寨的游戏彻底击垮了,河中城一鼓作气地攻了下来,李守贞拒不投降,在河中城被功破后全家纵火**。消息迅速传出,不久有消息传回,赵思绾父子被擒斩于闹市,王景崇也是纵火**。一切都结束了,大军胜利回返。
这时郭威的部下终于明白郭威为什么最初下了那道让人莫名其妙的命令,为的就是不断地消耗、摧毁他们的意志,最终以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历史可以考证的是当初郭威发布命令时,九重也在现场。历史不能考证的是九重是在郭威发布第几条命令时才能明白主帅的用意。
这正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带更比一代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