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九重为了心中的志向,离家南下,投奔父亲的同僚好友,时任复州(今湖北省沔阳县西北)防御使王彦超。由于赵弘殷和王彦超一同任过岳州(今湖北孝感县)防御使。因此九重想通过这层关系,得到王彦超的重用和提拔。
王彦超(914~986)字德生,大名临清(今河北临清)人。北宋名将,历仕五代有唐、晋、汉、周、宋。王彦超父王重霸,字定大,唐末跟随黄巢起义,后又归附于唐,授通奉大夫。公元907年,唐亡,朱温在汴州(今开封)称帝,改朝换代为梁,史称后梁。基时,王重霸官居太子少傅,加尚书,后以光禄卿致仕。后梁乾化四年(公元914),王彦超出生于大名府临清。因从小受到家庭的影响,自幼就胸怀大志,器度不凡,制行卓越,以匡济天下为已任。后梁龙德三年(公元923)四月二十五rì,晋王李存勖在魏州称帝,国号大唐,史称后唐,建无同光,是为后唐庄宗。同年十月九rì,后梁亡。
同光三年(公元925)庄宗派了第三个儿子魏王李继岌为都统,兴旺同自洛阳出发,西征蜀国。时王彦超年仅12岁,就随军征战了。李继岌只用了75天时间就平定了蜀国。第二年班师回朝至浃西渭南时,不料部将李嗣源谋反,庄宗被流矢所中而身亡。李嗣源即位,改元天成,史称后唐明宗。此时李继岌成了无国可投的流亡者。他的亲信皆置主帅于不顾而四散逃命去了,唯王彦超始终紧跟不离,直至李继岌遇害。
面对残酷的现实,少年王彦超看破红尘,萌生了出家之念,遂到陕西凤翔县重云山拜晖道人为师,出家修行。晖道人觉得王超并非凡夫俗子,就对王彦超说:“你是富贵之人,怎么能屈居于此呢?”于是晖道人赠送王彦超银两和衣帛劝他还俗离山。王彦超深感晖道人的真心善意,不久还俗,流落到当时相对安定的吴越(今浙江省一带),投靠在吴越王钱镠麾下为官。吴越的创立者钱镠,唐末为杭州(今杭州)刺史董昌的部将,乾宁二年(公元895)二月,董昌以威海军节度使据越州(今绍兴)称帝,国号罗平。六月,唐以钱镠为彭城郡王、浙东招讨使讨伐董昌。次年五月,董昌兵败被俘后自杀,钱谬遂据有两浙。天复二年(公元902)进封越王,天佑元年(公元904)改封吴王。后梁建立后,钱镠称臣,受后梁封为吴越国王,正式建国,以杭州为首府。
后唐长兴三年(公元932),钱镠死,其子钱元瓘嗣位,遵遗命去国仪,自列为后唐藩镇,被后唐任为节度使,封吴越王。后晋天福二年(公元937)受封为吴越国王。此后新王嗣位,照例名义上自降为节度使列为藩镇,随即受封为吴越国王。后晋高祖石敬瑭见王彦超为人正直忠贞,在出兵讨伐陕西时,召至帐下,委以军机大权。天福初,王彦超官迁奉德军校,转殿前散指挥都虞侯,领蒙州刺史,再转岳州防御使兼护圣左厢都校。后汉中,被封为复州防御使。
一个多月的奔波终于到了复州,来到王彦超府上拜会。王彦超简单地敷衍了九重来意,吃罢酒宴,王彦超叫人拿来十贯钱道:“贤侄,不要嫌少,你此次前来投奔本应给你安排,只是现在没有合适的位置,待他rì再来如何?”说完端起了茶。
九重见了,知道这是在送客!心中不免一阵凄凉,决定投奔随州(今湖北随州市)刺史,父亲的好友董宗本。
董宗本见两次来投甚是欢喜,他就留下九重和自己的儿子董遵海一起共事。就这样九重心中想:“我终于有了施展心中壮志的机会!”往往事与愿违,这董遵海是个嫉妒心极强的人。董遵海嫉妒九重的才华,不断在董宗本面前诋毁九重,董宗本渐渐也就信了,态度就不如从前。所以九重在随州呆了半年决定离开,董宗本也就半推半就地同意。
离开随州,九重不知道何去何从。决定还是下江南。
几rì后九重渡过长江,正好月复中饥饿,便骑马来到长江南岸的黄鹤楼。
黄鹤楼:天下江山第一楼。巍峨耸立在武汉蛇山的黄鹤楼,享有“天下绝景”之称。黄鹤楼原址在湖北省武昌蛇山黄鹤矶头,始建于三国时代东吴黄武二年(公元223年)。唐代《元和郡县图志》记载:孙权始筑夏口故城,“城西临大江,江南角因矶为楼,名黄鹤楼。”是为了军事目的建的,而据《极恩录》记载说原为辛氏开设的酒店。唐代诗人李白一首:“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奠定了基础,而诗人崔颢一首:“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已经成千古绝唱,更使得黄鹤楼声名大振。因与对岸晴川阁隔江对峙,相映生辉,被称为“三楚胜境”。
九重上的楼来,见楼上几乎无座。只有临窗一桌只有一位壮年汉子,年纪比自己大。细看这位汉子是英俊魁梧,双眼中jīng光四shè,玉质般的肌肤,看容貌似乎与年纪不太一样,骨子里却透露出彪悍和狂野。九重走到这位汉子的面前,抬手抱拳客气地道:“借问兄台,此处客已满,不知可否让在下在此就坐?”
那壮年汉子看了看,见九重一脸风尘,手中一杆盘龙棍腰间一柄宝剑,像是才从江北而来。忙回礼道:“如果不嫌弃,但坐无妨!”九重见说:“多谢!”壮年孩子道:“都是江湖中人,相遇就是朋友,敢问怎么称呼?”九重笑了一笑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我叫赵九重!”邻座一对男女听了,忙向这边看来。壮年汉子和九重发觉忙回头,那一对男女向二人点了点头。八目相对相互注视了很久,那汉子先说起了话儿:“看两位的打扮是江湖中人,既然大家有缘,不妨一起吃酒!”邻座的男子到是很豪爽,呵呵一笑说:“好!既然能与‘香孩儿’一起吃酒真是三生有幸。”壮年汉子惊诧地道:“香孩儿?”邻座男子指了指九重道:“这位兄台便是!”壮年汉子连忙站起,满脸起敬抱拳道:“原来你就是香孩儿,在下慕容延钊,久闻阁下大名,今rì得见这是幸会!”九重道:“原来是慕容大哥!”
慕容延钊(913年—963年)也作慕容延昭,字化龙,开州刺史慕容章之子。他是鲜卑族人,生于山西太原,为五代末年、北宋初期著名将领。慕容延钊,出身将门,其父慕容章官至襄州马步军都校,领开州刺史。少年时代的慕容延钊,就以勇敢干练闻名。后汉时期,他为枢密使郭威的部下。
邻座男子听了也站起,双手抱拳道:“在下林仁肇,今rì得见两位真是三生有幸呀!”接着用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少年女子道:“这是舍妹,林仙儿。”九重和慕容延钊细细打量,但见林仙儿面若桃花,凤眉杏眼,身材婀娜,年纪也就十五六岁,活月兑月兑一个美人仙子。
林仁肇(?-973年)福州人,体魄雄健,骁勇善shè,五代时南唐名将,人称林虎子。后周显德二年(公元955)十一月,柴荣怀着“十年开拓天下”的雄心壮志,率军南下淮南,进攻寿chūn(今安徽寿县)企图消亡南唐。林仁肇奉命援救寿chūn,收复濠州(今凤阳)水寨,以功授淮南屯营应援使。正阳桥一役,林仁肇率敢死之士四人逆风举火焚桥,力阻周军进击。后周驸马、殿前都指挥使张守德见他力拨乱箭,吃惊地说:“彼中有人,不可轻敌。”急令退兵。后仁肇升任润州(治所镇江)节度使,不久移任武昌节度使。宋太祖要统一江南,就要除掉仁肇。于是派人到南昌僧院,窃得仁肇画像,悬于别室。一rì,太祖接见李煜胞弟从善,指着仁肇的画像说:“仁肇就要前来投降,先持此为信物。我已经将此馆赐予仁肇,以酬其归宋的忠心。”从善信以为真,将谗言秘密传回金陵(今南京),李煜大怒之下不由辩白酖杀林仁肇。
这时邻座有两位年轻人连忙起身,走了过来道:“在下王审琦、小生樊若水见过几位英雄!”几人这才细细打量二人,见自报王审琦的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魁梧,一脸憨厚,那身形一看也是个干武行的出身。在看那自称是樊若水的是个少年,一身书生打扮,一脸稚气未月兑。
几人连忙还礼,细说才知道这王审琦与樊若水是远房的表兄弟,早年樊若水的祖父由河南移居江南。两家却也是时常走动。
樊若水(943-994)字叔清,五代时南唐士人。发明家,中国历史上第一座长江大桥的发明者。樊若水自幼聪明好学,能思善算,博闻强记,过目不忘,因才高自负而不愿甘居人后。长大以后,也曾梦想通过科举入仕,扬名振声,光耀门庭。可是结果却屡试屡败,进取无望。他生当南唐风雨飘摇之际,亲见朝政**,民生凋敝,深感痛心,却毫无办法。九重发迹后,他因不得志而叛国投靠了九重。林仙儿在兄长林仁肇和樊若水之间难以抉择,因此挥剑自尽。樊若水到了大宋向九重进献架浮桥平南唐策,直接导致了南唐的灭亡。入宋后,宋太祖便赐名为樊知古,字仲师,颇受九重的重用。
那樊若水痴痴地望着林仙儿,林仁肇等人见此哈哈大笑,这一笑可就羞煞了樊若水和林仙儿两个,他二人的脸那是向熟透了的苹果一样红。樊若水与林仙儿年纪相仿而且都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今天见了林仙儿,心中的爱慕之情不仅油然而生,略显失态。那林仙儿算是江湖中人,樊若水不但也长得英俊,谈吐与才华不言而表,林仙儿自然也是心生爱慕,看着他的一双杏眼,更是脉脉含情。
六人聚在一起吃酒,慕容延钊和林仁肇等都比樊若水年长,却也都是过来人,自然清楚年轻人的心里。慕容延钊便道:“林老弟你兄妹二人如今要去往何处?”林仁肇呵呵一笑说道:“我师父和南唐相爷周宗是同窗好友,仁肇经他老人家举荐前往金陵。”慕容延钊听了一笑:“我正要前往金陵游玩,不如结伴同行如何?赵老弟你呢?”九重见问忙道:“我现在是四处游荡,前往金陵看看也是不错,小弟就随两位哥哥前往!不知道王兄和樊老弟去往何处?”王审琦瓮声瓮气地道:“我和若水想去金陵寻个前程。”樊若水轻声轻语地道:“小生与表哥正想前往金陵,既然大家都去不如一起结伴同行正合我意!”说完用眼睛瞄了瞄林仙儿,那林仙儿自是理会。
周宗字君太,广陵人,南唐宰相。生卒年不详,大小周后都是他的女儿。
林仙儿听了,心中甚是欢喜。林仁肇心中想的是:“这几位都是豪杰,都是有本事的人,如果能推荐给朝廷,rì后为我所用!”九重心中所想的是:“看看在南唐是否有施展才华和抱负的机会!”慕容延钊想的却是:“正好借机留意一下南唐的军事防务!”林仙儿想的是:“樊若水同行甚好”,而樊若水心中惦念的是:“林仙儿这是漂亮,我以后怎么与她相处!”王审琦却什么也没想,几个打着自己的小九九齐上金陵。
金陵(今南京)亦是最富盛名的名称,南京这座著名的古都在漫长的历史中曾经有过很多名称,其中最响亮的莫过于“金陵”了。时至今rì,金陵仍是南京最雅致而古老的别称,一直沿用至今。有一首咏金陵的诗是这样写的:钟山毓秀似蟠龙,凿岭埋金又如何。紫金王气生六朝,逸仙更在陵中卧。
林仁肇兄妹带着九重等人来到金陵宰相周宗的府上,递上名帖等待传唤。周宗宰相拿到拜帖一看,见是林仁肇的拜帖。忙吩咐家丁请他们几位进府,几人进了相府才发现什么是高官厚禄,什么是当朝宰辅。慕容延钊和九重也都是官宦家庭出身,到了这里也是惊呆了。这相府的气势非凡,这才知道江南的富庶。
周宪吩咐仆人安排了几位的住处,便在大堂摆上酒宴宴请六人。林仁肇向周宗一一引见,周宗听后连说了几个“好!好!好!”周宗端起了酒,几人连忙起身。周宗道:“贤侄,你师父推荐你来,老夫已经向当今圣上举荐,圣上已经有旨,让你到水师担当重任!”林仁肇连忙答谢道:“多谢相爷提拔举荐,仁肇定当不负厚望!”周宗又走到慕容延钊面前道:“慕容公子,令尊慕容章老将军老夫早有耳闻!今rì得见公子也是三生有幸!”慕容延钊举杯致敬道:“早就听闻周相爷文采盖世,月复中多是定国安邦之策,rì后小侄儿还想向你老人家讨教?”周宗闻听大笑不止:“贤侄过奖了,过奖了!”不待周宗前来,九重早已来到相爷面前,诚恳地道:“九重今次前来讨饶,有不是之处还请相爷见谅!”那周宗早已听过仁肇介绍,知道九重的父亲是赵弘殷,便细细打量着九重。他见九重气宇轩昂、满身豪气,rì后非等闲之辈便道:“久闻令尊赵老将军大名,令尊骁勇无敌,老夫虽久居江南早已知晓。公子此来南唐所谓何事?”九重正sè道:“实不相瞒,九重就是想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为国家效力!”周宗一听连忙赞道:“好!有雄心有壮志!几位可以在府内居住,待来rì我向圣上奏报,让几位贤侄为朝廷效力!”
酒宴吃罢,几人回到房间休息。那樊若水和王审琦二人在一个房间,王审琦躺在床上呼呼就睡。只有这樊若水心中有事,辗转难眠。不由起身推门而出,那林仙儿也是辗转难眠她推开窗户想透透空气,没想到正好见到樊若水出的门来,二人不由得痴痴地望着。樊若水不由向她做了个揖,向花坛指了指转身离去。那林仙儿见了心脏急促地跳动起来,她想了想拿起宝剑向花坛走去。
清晨,在相府的后花园九重等人在切磋武艺。慕容延钊一十八路梅花枪耍的是风雨不透,林仁肇的拳是福州伏虎拳,拳拳生风。林仙儿练得是越女剑,王审琦练得是刀。九重耍得是盘龙棍,呼呼作响。只有樊若水看着林仙儿口中时常叫声“好!”鼓掌助威,昨夜的花前月下,林仙儿更是对樊若水情意绵绵,那樊若水对林仙儿也是情深似海。二人已经交换了信物,只是林仁肇还被蒙在鼓里。正当几人练得起兴的空挡,只听一阵清脆的琵琶声传入耳膜,几人不由停下,顺着声音望去。
周宗早朝向南唐皇帝回奏,皇帝李璟对林仁肇做了安排,对周宗所奏的其他人未予理会,便早早退朝回到**寻乐去了。
李璟(916-961年8月12rì),字伯玉,原名李景通,徐州人。南唐烈祖李昇的长子,升元七年(公元943)李昪过世,李璟继位,改元保艺术修养。经常与其宠臣韩熙载、冯延巳等饮宴赋诗,于是适用于歌筵舞榭的词,便在南唐获得了发展的机会。他作的词感情真挚,风格清新,语言不事雕琢,对南唐词坛产生过一定的影响。李璟即位后改变父亲李昪保守的政策,开始大规模对外用兵,消灭皆因继承人争位而内乱的马楚及闽国。他在位时南唐疆土最大,不过由于李璟奢侈无度,导致政治**,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公元957年后周派兵侵入南唐,占领了南唐淮南大片土地,并长驱直入到长江一带,李璟只好派人向后周世宗柴荣称臣,去帝号,自称唐国主,使用后周年号。他的诗词十分有名气,书法也很不错。其中他的“小楼吹彻玉笙寒”是流芳千古的名句。李璟死于公元961年,时年47岁。葬顺陵(今南京市江宁区)他的庙号是元宗,谥号为明道崇德文宣孝皇帝。
周宗下的朝来回到府中,听人说林仁肇等人在后花园切磋武艺,他赶往后花园。途中他就听到女儿在弹奏琵琶,到了花园见几人都在注目女儿所住的楼阁。周宗满脸喜悦地道:“刚才是小女娥皇所奏,惊扰了几位贤侄,真是对不住了!”几人连忙作答:“哪里!哪里!”客套了一番。
周娥皇在阁楼弹奏琵琶,忽听外面一阵刀剑声响。不由好奇心起,走到窗前慢慢地推开一个缝隙向外偷瞧,见父亲正在与几位年轻男子讲话。细瞧之下就见九重与自己年纪相仿,她见九重不但是一身正气,更被九重的容貌所震撼。这容貌怎么似曾相识多么熟悉呀!一颗芳心被撩动了,她终于见到了,常在她梦中出见的那个身穿金甲的男人。她的丫环chūn红悄悄来到她的身后,只听周娥皇轻轻“啊”了一声,然后像是失了魂魄一样自言自语地:“怎么那么像?”
chūn红连忙道:“小姐,你说什么像?”周娥皇回过神来,红着脸道:“没什么!没什么!”chūn红摇了摇头不知就里,周娥皇转身对chūn红道:“chūn红来!”chūn红靠近身旁,娥皇顺着窗隙指着九重道:“看见那个红脸公子吗?”chūn红仔细看了看道:“手里拿着棍子那个?”娥皇点了点头道:“你去,打听一下那位公子怎么称呼!”chūn红惊讶地道:“小姐,这……”娥皇急道:“我让你去你就去!”chūn红连忙说是,提足下楼前去打探。
据史料记载,周娥皇、李煜、樊若水与赵匡胤相差十余岁,而赵匡胤的足迹是否到了江南不详。此次写到周娥皇chūn心大动,只不过是为了让赵匡胤的足迹踏遍大江南北,而特别虚构设计了这段情节。
这正是:月有yīn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