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浅聪明如斯,明白了他似乎是为追什么人而一路到了这里,那个人可能和自己有某些相似之处……
但是,她无力地扶额,越发觉得他脑子不好使,“贼?你跑到青楼来追个贼?哪个贼不是偷了东西就逃的,还能有闲情来温柔乡找乐子?大哥,不是我说你啊,这逻辑太牵强了吧?”
红樱和冰雁忍不住笑出声来,容凛一眼剜过去,吓得她们赶紧缩成一团。
“少废话!快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放过你。”
“呜呜,我好怕哦!”柳夕浅俏皮地摆动着脑袋,反唇相讥,“你们这些个恶霸的说辞能不能有点新意?谁稀罕你放,我换条道走照样能过!”
哇,好利的一张嘴,还有那不服输的气势,木公子果然厉害!瞧啊,那凶巴巴的男子只管黑着一张脸,却哑口无言。
一副……被彻底打击到的模样。
红樱和冰雁看戏看得不亦乐乎。
“恶霸?”容凛指指自己,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长这么大,从来都只会有人赞他是“年少有为”、“练武奇才”、“常胜将军”……但撇开这一些通俗地说,最起码他也算是个好人吧。
恶、霸……他娘泉下有知,会气活回来吧?
柳夕浅瞧着他的动作,折扇一摇噗地笑出声来,连连点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
“你!”容凛再一次吃哑巴亏,重重甩下手。这厮,简直找打!
柳夕浅最拿手察言观色了,见他血气上涌便知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立刻讽刺,“怎么,说不过我就要动手啊?好好好,那我就站在这让你打!唉,谁叫我手无缚鸡之力呢。”
说完她仰着脖子朝他靠近,没有半分畏惧,似乎还挺期待挨揍的。
容凛在心底苦笑,自己竟然忍不住想要后退!此刻脚下像是扎着密密麻麻的针,他的手心全是汗,有些不知该如何收场。
这……朝不会武功的人,实在下不去手啊。
“哟,你这恶霸还有些良知啊,起码知道恃强凌弱是不对的。嗯嗯,快快回头是岸啊!”柳夕浅立刻做得道高僧状。
红樱和冰雁在一旁摇头齐叹:不不不,木公子,你比他霸太多了。我们都觉着他好可怜,快要看不下去了!
容凛的眉拧得死紧,这会的心情就跟行军打仗时被敌人占了先机一样。
为什么自己的想法都会被她提前看穿呢?这白衣小贼到底是什么来头?成了精的妖孽么?
还有,怎么对着她自己这样不对劲?磨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收敛不少的冲动易怒却频频失控,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果然是只妖孽吧!
正想着,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气势汹汹地往迎春楼逼近。
“妈妈,不好啦!”在门口招客的翠湖提着裙摆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安、安乐侯带着一队护院……上咱们这来了!”
老鸨欲哭无泪,嚷嚷:“诶哟喂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咱们本本分分的,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