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凛压根不想搭理他,双手抱胸,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想不到啊,啧啧。真想不到。”谢广反正被无视惯了,怎么都不会往心里去,贱贱地勾起唇角一笑,摇头道,“我还当容大将军有多了不起,风骨有多傲呢!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温柔乡,即英雄冢?”
柳夕浅瞧着谢广那副嘴脸,歪着脑袋思忖:自己是不是在哪见过他呢?在哪……呢?又是什么时候?
啧,想不起来了。
但别说,这男的长得着实不赖,面部表情恶心成这样,竟还不失英俊。老天爷许是瞎了眼了。
“来来来,和本侯说说。这青楼女子的滋味如何啊?是不是比良家女子逍魂蚀骨多了?”谢广继续挤眉弄眼,他心里简直是乐坏了。以前从容凛身上受的那些鸟气,今日势必要变本加厉全讨回来!
“谢广,你眼睛瞎了?没见到这儿死人了吗?你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看。”容凛转过头,鹰隼似的眸光冷冷刺过去,谢广的腿很没出息地软了一下。
啊,是谢广!原来是他啊!
经过容凛无意的点拨,柳夕浅猛地一拍脑门,她想起来了。怪不得这张脸有些眼熟,怪不得这声音让她起鸡皮疙瘩,怪不得,空气里满满的全是人渣味。
哼,哼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容凛啊容凛,虽然我也不怎么待见你,但谁让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呢。
谢广也瞧见了床上的尸体,那凄惨的死相撞进他的眼中,逼得他胃中一番汹涌,转过身去干呕了一下。
这……他只是来抓贼的而已啊。却牵扯到了命案,算个什么事儿!
刚刚那疯牛一样的大汉从碎开的屏风中挣扎着爬起,重重跪在谢广面前,“小的马六,求侯爷为枉死的雪梅做主啊!”他声泪俱下,伸手指着容凛,“他就是杀人凶手!”
柳夕浅模模鼻尖,感叹:这汉子好记仇,明明之前喊着“是你们杀了人”云云,这会就全算容凛一个人头上去了。
“哦?真有此事?”谢广又来了兴趣,急切道,“你快细细讲来,若属实,本侯定为这可怜的姑娘血刃真凶!”
“噗。”柳夕浅忍不住笑出声,果真够臭不要脸的。
“是谁?谁在笑?”
“啊啊,失礼了失礼了!”柳夕浅将折扇举起,从容凛身后探出脑袋,那一袭白衣俨然绽放的雪莲一般。
“白衣小贼?来人哪,给本侯抓起来!”
“谁敢动她?”容凛薄唇微启,短短四个字刚落地,骚、动的人群再无半丝声响。
骇人的杀气,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脖子。
柳夕浅心中窃喜:容凛果然机灵,知道这会要一致对外。
“你们贼长贼短的真的够了!本少爷家财万贯,何必要偷?”她跳到谢广面前,瞪着他,“再说了,一码归一码。我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小心抓错了人,吃不完,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