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
“厉害什么,成天就只知道吟诗作对,阿谀奉承!也不知道爹到底怎么想的,次次拿他们当贵客一样招待!”
凌灵直性子,气呼呼地发脾气。
柳夕浅摊手,心说这长得倾国倾城的美人千金是吃了火药还是怎么的,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不对劲啊。
容恪看了凌灵一眼,然后悄悄凑到她耳边,将声音压得极低,“木木,你不知道。世伯表面上是爱才,动不动就将这些个少年才俊请到府上来,实际上是在不遗余力地挑女婿啊!灵儿烦这事烦得不得了呢。”
“原来如此。”柳夕浅模下巴,觉得在理:若是她自己有女若此,不给她配个天下无双的夫婿恐怕是死都不甘心的。
“容恪,你还说!”
“诶,可我讲的是事实啊。”见凌灵要跑过来捂自己的嘴,容恪急忙一个闪身跳到容凛背后,这种时候,他大哥绝对是最安全的避风港。
“好了好了,灵儿莫气。你若是讨厌,咱们别理他们就是了。”
“嗯。”凌灵猛点头,有人能站在她这边别提多高兴了,对柳夕浅更是青眼有加,“总算木公子说了句公道话。”
几人谈笑间,那赫赫有名的‘兴都四少’已经风度翩翩地走上来了,家丁早已守礼地退到一边,四人站成一排,施施然向容凛等人作揖。
容凛是一向看不起文人的,甚至能说得上轻贱,当然柳夕浅是个例外。但毕竟他们都不是柳夕浅,所以他连个稍微和颜悦色的表情都没有赏他们一个,傲到极致。
容恪则不同,他虽然看上去挺傻里傻气的,却意外地各处都不会得罪。
一方面,他沉默着对那四人淡淡回了一礼,这样便不会拂襄王爷和凌思的脸面;另一方面,他又马上跑到扭过头完全不理人的凌灵面前,低声表示同仇敌忾,轻易便俘获了一颗人心。
说好听点就是八面玲珑,难听点就是墙头草,两边倒。更奇葩的是,偏偏这棵草当着所有人的面还能倒得这样欢畅,这样天衣无缝。
柳夕浅全看在眼里,差点忍不住就讽刺地笑出声来,心想这两兄弟的性格差距也太大了吧,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嘛。
然后她转过头,托住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那传说中的四大才子。
天太暗,脸是看不清的,只能大致看出身量高低来,论气质嘛,也没有特别到哪里去,平平而已。不过民间口口相传一向夸大其辞,所以柳夕浅一点也不失望。
齐天渊乃‘兴都四少’之首,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有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瞧,一瞥眼,便对上了柳夕浅。但同理,他也没看清那儿站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人,连男女都分辨不出,只好转而向凌思询问,“小王爷,请问这位是……?”
“啊,你问我是么?”柳夕浅笑得特别坏,但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谁也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就听到她动人的声音,“区区贱名怎敢在四位面前提啊。晚生姓木,木头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