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已将那白衣少年叉出去了,柳夕浅暗暗记下那人的脸还有声音,心说这是个人才,或许今后有缘再见,能派得上用场。
容凛在众人殷切的注视下,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他倒是不清楚杨闹有多厉害,但能将保祥馆都挑没了,想必是真人不露相。
而且,凌灵的身子骨弱归弱,但也没生过什么大病,断不可能没了簪子就会一命呜呼,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所以,他担这个保,倒也没有太大的风险。
“那好,既然容凛都这么说了,我爹娘应该不会再担忧什么了。”凌思转过头,对杨闹作了一揖,“神医,我妹子可就托付给你了,请你务必助她熬过十七岁这道坎,襄王府上下必对你感恩戴德!”
“啊?什么?”桌上所有的糕点盘子已经全空了,杨闹笑米米地歪脑袋问凌思,他压根半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他说,你要能治好他妹妹,你下半辈子的伙食费他就给你包了!”
“好啊好啊!”杨闹笑得更加起劲,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两只眼睛里面飘过各种好吃的,大手好爽一挥,“没问题!”
柳夕浅失笑,真不知道他说的“没问题”,是治好病没问题,还是当一个饭桶没问题。
凌思同样有这种疑惑,可是他忍着没问。
暮色四合,天很快就暗了下来,柳夕浅解决了一桩麻烦事,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她本想走了,但凌灵不依,容恪也很是不舍,双方的大哥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凌思拿定了主意,让柳夕浅和杨闹留在王府用膳。
柳夕浅头疼,交朋友最麻烦了,而且还是四个有头有脸大富大贵之人,让她顿时有一种攀附权贵的羞耻感。
这时,正走在她旁边饶有兴致地介绍着王府布局的凌灵忽然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脸色很快冷了下来,跑到凌思身后,扯住他的衣袖低声道,“哥,又是他们……真讨厌,天天往这儿跑,当襄王府是他们家后花园么?”
“呵,你随他们呗,生什么气呀?”
柳夕浅循着四周灯笼幽幽散出的火光看过去,就见路的尽头走来四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虽看不清长相,但气质倒还挺月兑俗的。有一个家丁在前头引着他们,时不时传出一两句文绉绉的五言七绝来,听起来这几人像是在吟诗作对。
哟,还挺附庸风雅呢。大概是兴都某些有名的文人骚客吧,只是凌灵这一脸嫌弃的表情又从何说起呢?
柳夕浅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八卦地戳戳容恪的手臂,问道,“那些人是谁?”
容恪的身子往旁边一偏,这才反应过来柳夕浅是在同自己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哦,他们啊……木木你是外乡人,大概没听说过吧。他们是世伯的座上宾,人称‘兴都四少’,虽然都只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已经是名动天下的大文豪了,厉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