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岚亲王突然薨世,七王爷沐轻狂的婚事也只能匆匆了事,必竟死者为大,这一场婚事不过算是一个插曲,让世人所不耻的插曲。
新房之外,红色的绡绫在风中讽刺地飞舞着。房内,红色的花烛摇曳生姿,默默滴着血红的泪滴,室内除了滋滋火烛燃烧的声响外,别无他音。
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冷风卷着一道血红的身影,闯了进来。
沐轻狂醉眼朦胧,一身酒气冲鼻,嘴角挑着一丝邪恶的笑,摇晃着身子朝桌边的女子走来。
皇雪惜蹙了蹙眉,嘴角也有一丝笑。是看见猎物,征服压倒性的玩侃!
丢掉手中那支啃了一半的鸡腿,拍了拍手,抓过一旁的酒壶,对着嘴就痛饮起来。刚才竟吃的是干果和油腻的东西,当然有些渴。
不过这酒刚一入口,皇雪惜差点喷了出来。这是酒?一点儿酒味没有,还馊的涩口,这古代的酒也太差劲了吧?
心里月复诽着,身上突地一重,沐轻狂那喷着酒气的嘴就凑了下来,“娘子,嘿嘿,来,亲一个……”
雪惜眼中幽冥一闪,单手一把扣住沐轻狂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只听碰的一声,杯盘夹杂着点心的碎屑四散飞离,同时杀猪般的嚎叫,响切整个沐王府。
“杀人了,谋杀亲夫了……”
不过,这猪般的嚎叫只高昂了一秒不到,那嘴到是一张一合的,却是在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雪惜坐在沐轻狂身上,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反剪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笑道:“刚刚将军府是不是来人了?都说了些什么?”
沐轻狂用力张大着嘴,痛成一团的脸上横生着怨恼。这那里还是三天前自己见到的那个温柔若人怜惜的大小姐?整一个悍妇!
倏忽,身上一轻,接着“啪!”的一团什么砸在脸上,有东西顺着脸颊流进了嘴里,沐轻狂伸手一模,满手乌黑……
“写出来。”
一丈开外,皇雪惜翘着二郞腿,优雅地坐在椅子上,淡淡看着他,眸中微微笼着一丝迷离。如果说三天前那个男人是沐王府的七王爷话,那眼前这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小子,又是谁?
逼婚加骗婚,很好,沐王府就是这样欺负人的?很令人费解,三天前那个救了自己的男人,到底是谁?虽然,他跟眼前这个七王爷有着同样的脸,但他身上那种傲视天下的气势,却是任何人模仿不来的。
坊间传闻,沐王府七王爷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可那天,那人虽然尽量模仿纨绔子弟行事做为,总有些过于僵硬。
她身为杀手,善于观察,敏锐的直觉加上超人的洞察力,怎么会察觉不出那天的男人跟眼前这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了?
或许,刚刚,那个男人还牵过自己的手;可此时,背转身离弃自己,却又如此的理所当然!
沐轻狂直感觉身子发冷,彻底清醒了!
这女人,好像跟王兄说的不一样……
白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雪惜扬头看去,只见那纸上写着:将军王上交兵符,遨游天际!
雪惜额头顿时黑线直冒,这歪地文化水平也太低了吧?遨游天际?
不过此时,雪惜看着那几个字,心中到有些不解了。一个身居高位的将军王,这样的做法,好像有些不合情理!
……
逸湘阁
棋开八局,澹台浩风手中捻着一枚白子,嘴角邪笑幽冥一闪。
“啪!”手中那枚白子落定,整个棋局顿时胜负已定。
“你输了!”淡淡看了对面一身白衣面遮白纱的男子一眼,澹台浩风脸上是笃定得胜的笑。
“未必!”白夜男子眉眼一挑,优雅地落下一枚黑子。
澹台浩风嘴角的笑明显僵硬,原来他竟用了自损这一招。自损相当于自杀,让自己的人去送死,然后在敌人松懈和已方人的掩护之下寻得生机。
用人如此,用兵亦如此!
果然不愧是战场上的枭雄,纵观全局,无一纰漏!
“不输人,不输势!你一贯的作风,哈哈……”大笑两声,澹台浩风话语一转,“把皇雪惜交给沐轻狂,你真的放心?”
白衣男子眉眼间突然漫过一丝痛色,沉吟一会,才道:“把她交给沐轻狂,总比交给外人强!他虽纨绔顽劣成性,但就目前的沐王府来说,他却是沐王府唯一的希望。有老太妃罩着,别说是那几个皇子,就是皇上本人,想要动沐轻狂也要量力而行。”
“你就甘心退居幕后?”澹台浩风盯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紧问一声,心中对沐轻狂是决对的不屑。
白衣男子站起身,遥遥看着一个方向,那方向正是大焱皇宫的方向。
“天家这些年来好不容易将沐家打压下去,你认为,他会允许沐家死灰复燃,在出第二个沐纵横吗?”他的声音虽然轻然,却有压抑不住的颤抖,那双眸中此时也聚集着无言的怨恨。
天家,哼!
澹台浩风沉默着,白衣男子的话没错。
天家向来无情,又怎会允许沐家在有出类拔萃统领一方的人物出现?在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平和时代,沐明岚的存在,对于天家来说,就是一个威胁!
这不仅是牵制政治问题,还有皇权!
皇帝年事已高,三个皇子各自为政,互有不服。将来谁当皇帝,都会不念手足之情,斩杀余下两位皇子。动辄则朝堂不稳,外族顺势而袭。
战争只要一拉开序幕,对大焱来说,必是内外夹击,月复背受敌,灭国又岂会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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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人看的吗?有看的亲,留下爪印吧!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