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国自从被我摔败以后,总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在我面前表现不出来,也不提摔跤的事情,可是在其他老师面前不服气,因为他是摔跤能手。
冬去chūn来,万物复苏。就在雨水沿河边的季节里,一年一班的班主任高明胜老师,他今年刚满三十岁,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人,他的个子和刘艳国的个子差不多一般高,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在教室外面的阳光下晒太阳,旁边还有几个老师也在闲聊,聊着聊着就听见刘艳国和高明胜两个人叫起号来:“摔你就是个玩儿,不信就试试。”高明胜老师毫不在乎地对刘艳国说。
“你也不要吹牛皮,我没有摔过李占友老师,那是因为他非常厉害,人家又当过兵,可是摔你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刘艳国一再强调原因,并且语言之中带有瞧不起高明胜的意思。“你不要说那个,你要是不服气,你就来来,李占友老师能把你摔倒,我也能。”高明胜老师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刘艳国也没办法办法不摔了,“那就来吧。”刘艳国说完便拉开了架势,高明胜也就跟了过去。
这一来,老师们又有热闹看了,不过这一次没有太多的女老师看热闹,大部分都是男老师,他们在一旁煽风点火式的吵喊着。冰融雪化的流水声,早被他们的喝彩声淹没的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见静静的流水闪着亮光,颤巍巍的流向远方,流进了那更深的壕沟里去了,在那里汇成更大的水泡子,有几只chūn鸭子在那里的水上“唧唧呱呱”地嬉戏着。
高明胜和刘艳国二人你一来我一往,在办公室外的空地儿上,摔起跤来。屋里的老师也憋不住想看一看,一下子来了许多老师,陆雅青老师也在其中,当她一看没有我在场时,她就舒了一口气。这些都是刘艳国后来告诉我的。因为那时我正在上课,他们两个人一看人越来越多,就转移了战线,去了cāo场边上,怕影响学生上课。cāo场边上有一条不太深的小流水沟,两个人在小流水沟的这一边,摔来摔去,十分钟过去了,不见胜负。
就在高明胜一分神的刹那间,刘艳国抓住高明胜的肩膀,一用力,就把高明胜甩了出去,正好摔在了小流水沟子的那一边,巧的是高明胜老师坐在了小流水沟子的那一边,就在高明胜老师还没有坐稳的时候,刘艳国飞扑过去,正好趴在了高明胜老师的身上,就听高老师“妈呀”一声,高老师再也站不起来了。原来,高老师坐在小流水沟的那一边时,一只脚坐在了身下,还没来得及抽出脚来的时候,刘艳国的肥胖的身体又压了过来,高明胜老师的脚脖子就这样被压折了,疼得高老师“妈呀妈呀”的一通乱叫。
周围看热闹的老师们急忙抬着高老师去卫生院,镇里卫生院医治不了,又急忙抬着高老师去公共汽车站,坐公共汽车去县城,刘艳国跑在最前面,又是买车票,又是给高老师买这买那,看得出刘艳国老师有些着急了。
刘艳国送高老师去县城医院治疗骨伤,大夫说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高老师不得不在医院里度过那漫长的三个月时光了,学校也批准刘艳国老师在医院里持奉高老师,这一场玩笑开的代价太大了,这就是年轻人好动的好处,虽然学校给报销一些医药费,可是刘艳国自己也花了不少钱,就是刘艳国老师不花什么钱,高明胜老师的痛苦也犯不上啊,通过了这件事情以后,我再也不和任何人摔跤了。
学校领导把一年一班交给了我来管理,让我代理班主任工作,我当时心情很激动,因为全班有八十多学生,领导能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我,这说明领导很看得起我。面对这么大的班级,又是很难管理的班级,我又有一些担心。有一名男同学大个子,坐在最后排,他上眼皮处有一块疤痕,该同学调皮异常,班主任高明胜老师有时候都管不了他,他是我工作中的第一个负担,我心中想到:“你斜压不了正,我是老师,你是学生,学生遵守纪律是天经地义的,他要是违反了纪律,我就可以惩治他,他要是听我批评,我就好说好商量地给他讲一讲道理,如果他蛮横不讲理,我就惩治他,绝不能被他欺负住。
结果不出意料,当我把高老师受伤住院的事情一说完,那个淘气的学生就在下面打响鼻儿,我没搭理他。等我下课转身要走出班级的教室时,“吱儿“的一声怪叫从班级后面传来,直接转进了我的耳朵里,我一时怒发冲冠,急转身:“坐下!”学生看我发怒了,也都坐了下来,我站在班级的前面,问道:“刚才是谁弄出的声响?快说,说出来我就宽大他,如果不说出来,让我调查出来,我就收拾他。”
那个大个同学,张着大嘴,嬉皮笑脸地在下面说着什么,我料定十有仈jiǔ就是他吹的口哨声音,我不动声sè地走到班级的后边,来到他的座位前,我在那里一动不动,只盯着他,我的两只眼睛看得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的举动,我更加确信,因为坐在他两边儿的同学都在用一种特别的目光看我,并给我使眼sè,我坚定了信心,一把手抓住了那位学生的衣领,向上一拽:“站起来!”我随后又一伸手,用手指勾住了他的衣领,用中指顶住了他的泉窝,(脖子和前胸相接之处)他要是不走,向后退,我就用钩住他衣领的手指向前拽他,如果他想向前跑,我就用手指扎他的泉窝。疼的他呲牙咧嘴,老老实实地跟我来到教室外,被我用军用大头鞋,一顿旁踹,比我高一头的他,最后哭着对我说出了事情的经过:“我错了,老师,我本想逗你玩儿一把,看看你到底有啥章程,如果你管不了我们,我们就可以随便玩儿了,也不用上课了,那该多好啊。”他一边哭泣着,一边对我说着。
下课以后的学生们,越围越多,我一看也到时候了,就对那个淘气的学生说:“回去以后,好好想一想,应不应该和我较量,有什么结果。去吧。”那个大个子男生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教室,不少学生自那以后都很害怕我。那个大个子男生,后来我知道他叫王志强,和我关系很好,帮我维护班级纪律,这是我第一次玩儿的杀鸡给猴看的游戏,杀一儆百的方法也真是好使唤,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和我调皮的了。
代理班主任的工作,我不是第一次干过,在我参军之前,我就干过,不过那是小学生,今天我面对的是一大群中学生,他们站起来,有的个子比我都高,人数又多,站在我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作业要是批起来,需要花费一节课的时间,每堂课的提问只能是提问几个学生,有的学生到目前为止,我还一次没有提问过,甚至都叫不上他们的名字,但是,自从我代理班主任以后,我就在一周左右的时间内,熟悉了全班学生的名字,当学生被我叫上名字以后,他们很高兴,他们内心深处有一种没被老师抛弃的感觉,老师拿他们当做一回事儿了,他们自然也听老师话了。
一天,一个学生问我:“老师,你当过兵,是吗?”我回答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呀?”“我听曹丽丽说的,她妈不是咱们学校的老师吗。”嗷,原来如此,曹老师的女儿在我们班。她是随她母亲姓的。“你又听到什么了?”我问那个小女生。“她说你摔跤可厉害了,你把刘老师摔败了,刘老师把我们的班主任摔败了,都摔进了医院,你们真厉害。”小女生叫张娜,她是我们班有名的快嘴儿,她要是知道的事情,一会儿全班的同学都会知道,我私下里听到同学们议论:“李老师是当兵的出身,他在部队里是特务连的,会擒拿术。”还有的说:“李老师一次能打好几个人呢,好几个人都打不过他。”还有的说······
学生们的猜测,和玄乎的传说,无疑是给了我管理班级增添了好的帮手,那些调皮逃气的男孩子们再也不敢了,他们很害怕我,无论是出cāo还是自习课,都很遵守纪律,校长看我这么年轻的老师,就能管理这么多的学生,很是高兴。
一天镇里来了一位领导,让我们学校派出一男一女老师去镇里录音,内容是关于法制方面的,也就是普法学习,我们录完音以后,要在全镇播放,我和曹老师一起去的,她是教音乐的,她的嗓音很好,她女儿就在我们班级里,她把我的事情都向她女儿说了,尤其是摔跤的事儿,曹老师添油加醋地对女儿说,她的用意我也明白:就是想通过她女儿的嘴,把我摔跤的事情扩大化,好震慑那些淘气的孩子。
曹老师是一个很严格的人,我们一次次录音,整整一上午才录完,学生们听着我和曹老师的声音响彻在全镇的上空,都无不露出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