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没有公开的婚纱照 第五十章 劳动

作者 : 无名果

()这几天,我们所有的战士都参加建造营房的劳动,劳动强度很大,特别是挖地基的劳动,那才是磨练一个人的意志的具体体现。

我们所建的营房都是转瓦结构住房,地基需要深挖,深挖到两米三十,土质都是黄土里掺沙子,还有石头,用铁锹是无法挖的,只有用铁镐刨,铁镐刨下去,只是一个小白点,我们每个人刨一米半长,两米宽,两米三十深。

头顶烈rì,脚踏炽土,老天爷好像和我们作对一样,把风还给收了起来,树梢不摇,彩旗不飘。我们只要干上一会儿,汗珠子就像雨点一样往下落,军装根本无法穿在身上,我们只穿一件裤头,干上一个小时以后,裤头也湿透了,炊事班的同志送水给我们喝,我们就是灌水,哪叫喝呀,灌完冷水,也不觉得解渴,还想喝,直到喝不下去为止,有一种越喝越渴的感觉。

我手握小铁镐,不停地刨土,有时“当”的一声,铁镐刨在了石头上,火星四溅,一块石头就够我挖一会儿了,挖掉一块石头进程也快了许多,一块石头能顶许多沙子土,因为沙子掺土更不好刨,一镐下去不见土渣,几铁镐下去,才刨下一小块土,得刨很长时间才能顶一块石头所占的面积。

我们班的湖北兵,一米八十的个头,外号‘老武汉’,他干了一会儿就中暑了,他躺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脸sè也不好看,连长命令连队卫生员护送,我们背的背,背不动就抬,因为他个子太高。

我见他紧闭双眼,嘴唇有点发白,一会儿想吐,他见我们护送他,他还要自己走,可是刚一起身就坐在了地上,他说他的头疼得厉害。

我们又把他背了起来,当我们到达团卫生队时,我们差点也中暑了,好在团卫生队距离我们营地不远,团卫生队在郑家堡火车站后院,在二营营部东侧,接待我们的是一位男医生,他高高的个子,山东口音,长得白白的,像个女人,他检查了‘老武汉’,(这是我们对他的称呼,实际他叫)给他打了一针。

医生姓王,叫王静,我听连长在和他交谈时得知的。到团卫生队以后我在屋里凉快了许多,王静大夫对老武汉进行了救治,他不能干活了,王大夫叫老武汉休息,他可以躺在凉快的病房里,恢复体力了,可是我们还要坚持战斗啊。我那时也多么想自己怎么就不中暑呢?如果也象老武汉一样,那该多好啊!

等我们从团卫生队回来后,天快要到中午了,我出去走了一会儿的路,身体有了一点恢复,为了不落后于他人,我又急忙跳进了自己挖的地基坑里,甩开膀子大干了起来。

太阳把光火辣辣地泼在我们光秃秃的脊背上,腿上,胳膊上,头顶上,阳光所到之处,无处不有一种针扎一样的刺痛的感觉,连长和副连长他们也都有自己的一段,他们不比我们快多少,我把四川老兵落下了,我的工作段比他的工作段深了一尺,因为我有刨粪的经验。

“滴答滴,滴答滴”休息号声响起了,我们排好队伍,“报数!”“一,二,三,四······”“向后转,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我们高喊着响亮的口号,刚一开始迈着疲惫的步伐走着,可是一喊起口号,步伐立即就变轻了起来,好像是没有干活一样,我们把军装穿在身上时,觉得闷热,有些难以形容那种滋味,可是当我们开始走了一会儿以后,感觉有了一点凉风,别提心里有多高兴,当我们回到营地后,开始洗脸,我洗完脸以后,我不注意,洗脸水流进了口里,我一尝洗脸水,竟是咸的,那可都是汗呐。

开饭号一吹起,“答······滴······滴······答······答······滴····答······答”我们把它编成了词儿,“打······啥······吃······啥······,吃······啥······打······啥。”

我到达营地时才觉得饿了,没到营地时,肚子里全是凉水,也不知道饿还是不饿,这一回可就不同了,老肠老肚在肚子里开始吵闹开来,我拿起餐具直奔食堂,到了食堂一种香味儿扑鼻而来。

“呵,包子!”我情不自禁月兑口而出道。同志们也都迫不及待地开吃了起来,包子刚开吃,一大盆豆浆又抬了上来。

我左一个包子,右一碗豆浆,二两沉的包子,我一连气儿,吃了十个,三碗豆浆。我身边的四川老兵沈红宝,看了我半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你······”他拿起自己的餐具回班里去了。

通过中午休息以后,我浑身又有了新的力量,我自己暗暗地告诉自己:要坚持住,一定要干出个样来,绝不能让别人瞧不起,这是我表现自己的大好时机。

下午劳动,任务更加艰巨,地基坑越来越深,向上扔土很费劲儿,坑里更加闷热无比,口渴时,要是喝水的话,还要上下爬坑,我为了不耽误时间,我坚持少喝水,通过上午的劳动看,越喝水就越渴,不喝水是不行的,因为出汗太多,但是,补充够量的水就可以了。

我的手由于长时间握铁镐把,磨出了血泡,开始时,不敢模东西,起初,我想找一个借口休息一下,转念又一想,面对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怎么能打退堂鼓呢?

我这时想起了指导员的话:“同志们,我们面临着的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咱们是住上了新营房,可是想一想我们的兄弟连队,他们还住在大山里,他们也和我们一起劳动,可他们还要走十几里的路程,他们比我们更加艰苦,为了咱们战友能早rì离开大山,为了咱们的营区更加完善,更加美好,军号声更加嘹亮,我们累一些,苦一些,我们能装熊包吗?我们可是钢铁战士啊。我们能不能经受得住考验,就看这一次劳动了······”

我浑身热血沸腾了,干劲曾添了,我一横心,把手掌心里的血泡用力握铁镐,血泡被铁镐把挤瘪了,血流在了铁镐把上,汗水流在了铁镐铁上,铁镐把被染成了红sè,铁镐被汗水浸湿了。

不一会儿,这红sè退去了,铁镐把又恢复了原来的颜sè,老兵小四川,沈红宝的手也磨出了血泡,新兵黄可伟的手也没有幸免,他们不知道手上一旦有血泡该如何处理,黄可伟用牙咬,当牙齿咬住血泡后,他又把嘴张开了,还是没有咬破,我们都自己干自己的活儿,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在那里呲牙咧嘴在干什么,我的右侧是小四川沈红宝,左侧是黄可伟,他们俩都被我落下了。

大约在下午四点钟左右,我终于完成了任务,我找来施工的技术人员,来检查我这一段的质量,他是一个黑脸大汉,整个营房的建设,都是他指挥的,无论是技术,还是质量,他都检查。

他总在我这里逗留,和我闲聊,他看我干活有门道,他还问我在家里是干什么活的,我说是老师,他不相信我说的话,他说:“看你干活的样子,你好像是干过农活,不然,一般人是没有长劲儿的,另外你干活有门道,会干活。”他的表扬,使我成了干活高手,黄可伟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我,我稍作歇息,又开始帮助黄可伟干了起来。

太阳披着红妆躲到了西边的天际,圆圆的,收起来她那刺人的光芒,她发现没有把我们烤回去,也没有把我们吓跨,她羞红了脸庞,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们的结尾工程。

风公公也发起了善心,一阵阵的凉风刮来,掠去我们一身的疲倦,他偷偷地擦去了我们额头上的汗珠,一缕缕凉风溜进我的手掌心里,我的手掌心和铁镐之间进行摩擦,时间一长,我的手掌心已经是**的,血泡处的皮肤已经不知了去向,露出的新皮,也已经被铁镐耙磨得光滑了。我的手握力也差了,铁镐把在手里总是打滑,我不时地往手心里吐着唾液,嘴里还吆喝着:“嗨······嗨······”这样一喊,就好像是增添了无穷的力量。

连长下达命令说,如果不完成任务就不收工。

我帮助完黄可伟后,我们两个人又去帮助沈红宝,沈红宝的身体不如我们有力量,再加上他干活还没有窍门儿,所以他是我们班最落后的,几乎全班人都来帮他,可是坑里地方太小,放不下那么多人,我们只有轮番进行,刨土累了就马上换人,大家还能歇一会儿,太阳落上山时,我们也完成了任务。

回连队的路上,黄可伟不胜感激地小声对我说:“老李啊,今天我可谢谢你呀,你不知道啊,如果你不帮我的话,我就干不完了,就会拖咱们班里的后腿了,你一帮助我,我就来劲儿了,你说怪不怪?你不帮我,我就没劲儿,你一帮我,我就来劲儿了。”

我没回答,我心里想:我怎能不知道啊?我刚到生产队里干活时,总落后,有人帮助过,我是感恩戴德不说,我的干劲儿也增添哪,今天的劳动使我得到了锻炼,我帮助了别人,我心里感到自豪,我没有被困难所吓倒。我的意志得到了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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